第25章 天上掉下個爺爺
“現在看來，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再過幾日,顧将軍會親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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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
“啊？”
自從醒來已經過了好幾日，顧城早已回到家中,連艾倫一家都拜訪完了,除了走在大街上會被認出來,生活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樣，只是這幾天郁陽爹爹卻一直沒有去花店,反而和自己一同在家等着開學，有點怪怪的。
“沒什麽,城城在家悶不悶,出去找旭旭和艾倫玩吧。”
顧城點頭答應,似乎發覺爹爹不對是從去議政廳之後,兩人肯定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回到房間打開光腦，連接到申明也，那頭接通的很快，“那個，申明也。”
“有什麽事嗎？”申明也顯然剛洗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烏黑的發絲糾結在一起，打成了細縷，一滴滴水珠在燈光映照下閃出光芒，順着細縷不斷滴落到寬而有力的臂膀上，不似奶油小生的小麥色肌膚顯得主人更加蒼勁有力。顧城看得鼻血又要噴出來了，極快地轉移了目光，“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語氣中帶着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似乎從那天自己主動撲倒申明也，有什麽東西開始慢慢變質了。
一聲輕笑溢出，申明也嘴角微微上挑，把顧城看得更加血脈噴張，“是你的話，沒事也可以找我。”
“咳，咳咳。”顧城揉揉鼻子，正色道，“我是想問問，我醒來的那天聽艾倫說你們在開會，我父親和爹爹有去嗎？”
申明也稍顯嚴肅地點頭，“那你們有說些什麽嗎？”顧城又加了一句，“有重要的事情，不告訴我也可以的。”
申明也覺得顧城就是個小兔子，平時軟趴趴，善良還有點呆萌，笨笨的樣子生怕觸及別人底線，很明顯以前沒有過和人相處的經歷，心也不覺放軟，“不用這樣，都有過肌膚之親了還害怕什麽？”
顧城，“……..”這貨又變身了麽。
“你真的想知道？”顧城點點頭，期待的看着申明也，“明天，你就知道了。”說完一臉正義凜然，任憑顧城如何瞪視也不答話。好吧，聊了兩句顧城就閉了連接，看你明天有什麽花招。光腦那頭的申明也無語地看着一片黑屏，小兔子炸毛了看來也會咬人啊。
抓心撓肝的好奇心讓顧城一晚上沒怎麽睡着，紅火龍和滅滅仍然在沉睡中，顧城在家幹什麽一回頭都會看到郁陽和崔定遠在看他，看得自己直發毛。最後實在憋不住了，頂着巨大的黑眼圈去了花店，找很久不見的妻妾們玩兒去~
花店新來的員工是一個很踏實的平民，給顧城留出足夠空間就去培育室工作了，和高級意識體們打得正歡，身後的風鈴随着門拉開輕聲晃動，發出脆響，顧城以為是顧客便回頭招待，一個高大的身影顯露在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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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身着常服，行動間卻掩飾不住一身上位者的氣勢，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滿頭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背在腦後，臉上的褶皺镌刻着時光留下的痕跡。本該犀利的雙眼中此刻卻充滿了緬懷與思念，讓顧城不得不上前去詢問。
“客人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麽？”顧城保持着何旭康說過的，那種淡雅的微笑，可是來人卻定定瞧着顧城，好似舍不得移開眼光。
“客人？”
老者好像剛回過神，顧城不知道老者想到了什麽，竟然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晶瑩的…眼淚？老者擡起自己的手臂，伸向顧城，顫悠悠地摸了摸顧城的眼角。也許是自己讓這位老人想到了他的家人，顧城沒有閃躲，反而對着老者揚起一個微笑。
“孩子，你跟你爹爹，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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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我是您孫子？”任誰在那站着，突然進來一個老人說你是他孫子，這都得讓人震驚一下吧。
“對，我叫顧江山，我兒子叫顧莫敵，我是你的爺爺！”老人心情平複了許久，不再像剛才一般激動。
兩人相對無言，顧城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仔細打量老人，穿着有種低調的奢華，不像是騙吃騙喝的，而且倆人都像顧，看起來也真像那麽回事兒。
“你怎麽知道我姓顧？”這可有點不對。
顧江山見顧城不信，忙掏出一張相片，推給了顧城，“這個你看看，先看看！”說完滿含期待的看着顧城，顧城半信半疑接過相片，看到上面的人時，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相片邊角有些泛黃，卻沒有一絲折痕，可以看得出主人将它保存的很好，相片上面有兩個人，一個個子很高，很明顯是一個雄性獸人，堅實的臂膀環抱在一起，五官長得十分立體，深刻得好像雕出來的一般，只是站在那裏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另一個人略顯嬌小，蓬松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烏黑順滑，眉間的梅花綻放的并不明顯，而酣暢的笑意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嘴唇翹起，有一種達成了目的的滿足神情。兩人看起來像是情侶，更重要的是，這個矮個子男人和自己竟然有一些相像的地方，只是并不明顯罷了。
“他是誰？”顧城擡起手指了指嬌小男人，答案越來越靠近，自己卻怎麽也抓不住。顧江山語氣複雜的說，“他叫夏爾，是你的爹爹。”
“夏爾，抱着孩子快跑！”
“寶貝，要記得你有爹爹，爹爹愛你。”
“夏爾你要做什麽？！不，夏爾！！”
‘轟’的一聲，那天的夢境重現在眼前，仿佛有什麽炸開，顧城的眼淚頓時冒了出來，顧江山雙手握住顧城肩膀，不知所措，“城城，你怎麽了，別哭啊。”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往顧城臉上拭去，嘴裏念叨着，“我不逼你了，你別哭，我馬上走！”
身後的風鈴聲又響起，郁陽和崔定遠接到申明也轉告的，顧江山直接到了花店的消息，從家中火速趕來，進來就看到這幅畫面。幾人亂成一團，看着嚎啕大哭的顧城不知發生了什麽。崔定遠比較沉着，上前将顧城和顧江山隔開，“顧将軍，我想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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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被遺忘的書籍，堆放在角落裏任憑碎屑鋪滿，沒人願意去掀開它，因為一旦打開，沖天而起的灰塵勢必刺激的人淚流滿面。顧江山的聲音充滿寂寥與落寞，給人們講述許久之前的那些歡樂與痛苦。
二十年前的顧家遠沒有現在得勢，時任的大元帥掌有最高軍事權，而顧江山當年真刀真槍拼到今日則掌控一部分機甲軍和少量精英隊，大元帥的權力*越來越大，顧江山為了保全金雀花家族，将大部分軍權交回大元帥，這才讓其少了幾分忌憚之心。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後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江山的兒子顧莫敵，因與父親意見不合前去參軍，多年的拼殺讓他累積無數戰功，擁有一部分機甲軍的顧莫敵成為了頓齊雌性出嫁的首選之人。誰知顧莫敵在一次對蟲族戰争中，領回了一個人，那個人叫夏爾。
沒人知道夏爾的身份和來歷，但人人都知道夏爾因為喜愛而每天纏着顧莫敵，期間經歷不少風雨，直到兩個人都互相愛慕。後來因索納使團的來訪，夏爾的身份暴露了，這下夏爾只能以索納皇子身份嫁入頓齊顧家來，大元帥的忌憚之心又起，變着方法的打壓顧家，在夾縫中生存的顧家步履維艱，夏爾和顧莫敵卻一直堅守，恩愛非常。
“這個時候，頓齊留言四起，稱夏爾追着末敵到頓齊本身就是一場陰謀，聯姻是索納為了盜取頓齊機甲信息。”
衆人圍坐在顧城家中，聽顧江山講二十多年前的隐秘，雖是頓齊人，對這些高層秘辛，崔定遠和郁陽卻完全不了解。“後來呢？”
“那留言起的很是時候，哼，”顧江山冷笑，“當年正趕上頓齊與索納因為争奪摩爾行星的礦産而開戰，前期末敵領兵，一路大捷，豈料臨陣換帥，末敵被一群宵小軟禁了！”
彼時顧江山因事困在何蘭奇，而戰争失敗的陰影加上留言四起，懷着身孕的夏爾被國民要求交出成為威脅索納的人質，處在風口浪尖，兵權也被收走一部分，顧家只剩下一些顧江山的死忠，實在是強弩之末。
“莫敵最後在一群心腹幫助下偷偷回到頓齊，帶着夏爾開始了逃亡，大元帥誓要趕盡殺絕，他竟然算準了日子，趕在夏爾剛生産完那兩天派人圍剿！”說到這裏，顧江山眼睛早已紅了，誰都無法體會到這個意氣風發的将軍，在講到自己兒女時那種心疼和對大元帥的仇恨。屋子內一片沉默，顧城早就淚流滿面。
“剩下的事，都是我聽當時在場仍然活着回到頓齊，末敵的部下說的，末敵和夏爾抱着孩子，眼看着逃出重圍，這時候卻遇到了時空斷層！”顧江山抹了抹眼睛，“我原來也曾經和頓齊國民對夏爾抱有同樣的看法，心中對末敵和夏爾聯姻也阻撓過，可是我錯了。”
顧江山雙手顫抖，好似無力繼續說下去，“夏爾當時已經再無力氣了，用僅剩力量使用了索納皇室的秘術，創建了一道堅冰隔膜，将末敵和孩子緊緊包裹在裏面，然後整個人因為身體力竭而掉入時空斷層。”
沉默了好久，崔定遠開口，“當年‘通敵案’不久，大元帥就倒臺了，是您….”顧江山贊賞地看了一眼崔定遠：“崔家真是瞎了眼讓你遁走何蘭奇，不錯，正是我！他害死得我一家死的死，離開的離開，到現在就只有我一個糟老頭子守着一個空宅子，那是他的報應！”
顧江山雷厲風行地聚集了顧莫敵舊部，憑借自己在軍隊的名聲號召起了一批死士，聯合當時幫助顧莫敵逃亡的他的好友袁修齊，扳倒了大元帥，而後來的大元帥自然就是袁修齊。
顧江山看起來有些瘋魔，若不是還有顧城和顧莫敵下落不明，撐着讓他尋找多年，可能早已了無生趣了。人到老了，才明白年輕時候的執着太可笑，權力地位怎麽都比不過每天快快樂樂。
顧江山臨走時候什麽都沒說，只是深深看了顧城一眼，讓顧城感覺壓力很大。壓抑的故事配上壓抑的氣氛，顧城怎麽都沒能樂起來，渾身無力地走回房間倒在床上，莫名其妙的怒火就起來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江山要來？”申明也一接通光腦，顧城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申明也很淡定，好像對方不是沖自己發火：“我不知道他今天會去你們家的花店。”
“但是你可能是他孫子，是我通知的。”
“…….”
顧城深感無力，“你知道這一舉動給我造成多大影響嗎？本來很好的生活被橫插一杠子，而且聽了這麽個故事，我爹爹現在都不理我了。”講到這裏，顧城好似開了竅，“你那天肯定對他倆說什麽了，要不然怎麽可能一直不對勁，還有，一個長得像怎麽就成人家孩子了，兩個那麽優秀的人生出個平民幾率得多低啊，你當我傻啊。”
“……..”真是敏感的兔子。“看來你爹爹不知道怎麽跟你說，”顧城覺得申明也的眼睛中充滿了憐憫，“你是個雌性的事實。”
納尼？！
“你腦袋上的火焰紋就是顧家金雀花家族的族徽，也是顧将軍已逝伴侶獨有的印記，戰鬥時受到不知名原因激發就會顯現，這是獨有的不同于其他雌性花紋的火焰紋。也就是說，”說到這裏，申明也湊近光腦低低說了一句，“你是要嫁人的。”
“………”我能揍你嗎，臭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城：” 你這個臭牛虻！“
申明也：”我不是流氓，我還很香。“
顧城：”...........楚将軍你好。“
申明也：”？“
申小攻的腹黑本質在逐漸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