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寂靜,在剎那間就彌散了整個神殿,有那麽瞬間,阿波羅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再三确認自己并未聽差時,唯一的反應就是內心滿屏彈幕的卧槽字樣,後面還跟有一連串占屏的感嘆號。
和哈迪斯對視着,試圖尋找任何關于哈迪斯捉弄自己的信息,只可惜最終還是無果,數千年的相識也讓他知道哈迪斯并非愛開玩笑之輩。但也正因為此,阿波羅才忍不住扶額嘆息。
“冥王陛下。”斟酌着語言,阿波羅心底第N次的詛咒着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兩名罪魁禍首,“我們都知道一切只是比丘特的金箭作用,你不必如此耿耿于懷。”
對于阿波羅的話,哈迪斯沒有任何回應,依舊只是用那雙暗沉到墨綠的雙眸緊緊盯着人不肯放,那專注的程度讓被注視習慣了的阿波羅都受不了。——他果然還是習慣被美女關注而不是美男。
“好吧,或許事後你有一些奇特的、唔……類似回味覺得美好之類的感覺,但我也記得已經解釋過了,這些都只是因為我體質而産生的錯覺,并非你本身的感覺,不必介懷。”
說到這裏,阿波羅第N+1次的詛咒着宙斯和波塞冬以後對女人再也硬不起來!就因為他們,他才不得不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赤·裸裸的呈現在哈迪斯的面前,這本該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的事情。
“體質?”終于,哈迪斯大發慈悲的開了口,雖然簡潔短小但也差點讓阿波羅激動到淚流滿面了:終于不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了。
“是啊。我曾告訴過您,在某種時期接觸到我的人會産生一種喜歡我的錯覺,過後不久便可恢複,所以冥王陛下無須介意,你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意外。”
那個時候也剛巧他餓了,本打算看完妹妹之後就去尋找合眼的食物的,誰料到會陷入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面,雖然最終他吃的很飽,但這并沒讓人開心半分。——他讨厭做到最後,尤其還是和一個男人做到最後。
哈迪斯再次沉默了下來,墨綠色的雙眸愈發的暗沉下來。的确是意外,在掙脫了金箭的力量後他曾一度想和宙斯、波塞冬開戰,只是意外的,他最想做的卻并非以殺戮來釋放自己的怒氣,而是這個人,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想着這人。
或許真的只是因為體質,但是……
看着面無表情的哈迪斯愈發深沉的眼,阿波羅略微無奈的嘆息,所以他才不喜歡和這些實力比他強的人打交道,因為這些人總是太自我中心了,只願相信自己而無視他人。
伸手,阿波羅第一次用他那雙撫摸過無數女子的手摸上男人的臉頰,蔚藍的眸子此刻失去了天空的純粹,變得深沉,徐徐緩緩的彌散出一種獨特的妖豔。厚薄恰到的唇輕啓,吐出的話語比之以往的愈發動聽,聲音最惑人的海妖都比不上其中的引誘力。
“感覺到了嗎?”輕輕地、緩緩地,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展現出最動人的邀請,此時此刻,阿波羅那金色柔順的發絲、精致俊美的容顏……甚至連低緩的每一次呼吸,都透出了濃濃的蠱惑氣息,讓他看上去比之平常更加的勾人,讓人恨不得狠狠撲上去與他共赴巫山。
在哈迪斯完全變臉之前撤離,阿波羅恢複了以往的神色,或者說比之以往還要冷淡上幾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他還是一個普通人時,這股力量就已經很強大了,現在,他是阿波羅,神明的力量滋養了它,讓它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可以不自大的說,若他想勾引一個人的話,沒有人能夠逃脫,包括三大主神,只是能夠迷惑住的時間很短罷了。
等哈迪斯的眼恢複了清明之色,阿波羅在內心贊嘆一聲不愧是三主神之一後開口舊事重提:“所以,冥王陛下可以把那事完全忘了。”
其實他并不是很明白,說深了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有一場陷害之下的關系罷了,用得着這般在意嗎?在這裏,肉體關系可謂是最不靠譜的關系了,若不是因為他本身問題,那麽這裏就是他最大的溫床。而且真正該在意的難道不是那兩罪魁禍首嗎?
哈迪斯依舊沒說話,冥王的寡言是終身所知的事情,阿波羅也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哈迪斯那種緊緊盯着他不放的視線,愈發的專注了,其中的深沉是他不願探究的東西。
就在阿波羅因為哈迪斯的安靜而快要徹底走神之時,哈迪斯的聲音在殿內響起,空悠悠的回蕩出真實的疑惑,很淺很淡,但的确存在着。
“你的體質會讓我不喜你與他人接觸?”的确,他對那場情事感覺很好,不管是因為什麽,那種滋味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的,會上來也是因為他想,而後,他發現他十分不喜這人與那些女人的糾纏。
“呃……”說實話,若是普通人的話會,但換成哈迪斯?絕對不會。盡管那股力量很強,但維持的時間是看對方的強弱決定的,所以他敢打包票,能夠迷惑住哈迪斯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一場床事的時間罷了,事後哈迪斯應該除了覺得事情比和其他人做的更加感覺好之外別無其他了。
但是他不能這樣說,因為他知道這樣說的話說明了什麽。當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和其他人太親近之外,除了那種見不得他人比自己更受歡迎的扭曲的嫉妒心之外也只有吃醋這個名詞可以解釋了。嫉妒這種東西他不認為哈迪斯會有,吃醋……說實話他也不認為哈迪斯會有。
不管真相如何,阿波羅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在短暫的無言之後,他就輕挑了下眉,神情之間尋不到半分欺瞞。——誰都知道,阿波羅是從來不會說謊的寓言之神。
“這只是暫時的,過段時間自然會消失,冥王陛下請寬心。”說完,阿波羅就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該去看看阿爾忒彌斯了。
整理了下衣衫,阿波羅再一次的看向哈迪斯,神色真誠:“冥王陛下,那場意外并沒有改變什麽,還請冥王陛下不必介懷,忘了便是了。”
說罷阿波羅就走了出去。——只是上次床而已,那能算的了什麽?至于節操,那是什麽?在他得知自己究竟是什麽物種後這東西就完全被他抛棄了,更遑論現在他還是最沒節操的希臘神明之一。
走的潇灑的阿波羅自然是沒有看見背後目送着他離去的哈迪斯眼中漸漸沉澱下去的執着,此時的阿波羅并不知道,盡管希臘神族随地扔節操,但無論在哪裏總是會有那麽一兩個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