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覺要怎麽辦?

駱岷沛只覺得心口像是被楚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撞得他手腳都發軟。

楚綿紅着眼眶的樣子一點也不兇,如果非要讓駱岷沛形容的話,大概是氣急敗壞——像是在床上被折騰得太狠了,不得不色厲內茬地裝狠。

楚綿放完狠話自己覺得很滿意,于是扶着牆小步小步地往外蹦,他毛衣後掉着一團雪白色的絨球,随着他的動作在腰間不斷跳躍,倒真像兔子的耳朵。

楚綿第二天還要提早去學校請假,在客廳待了一會兒後,就被駱岷沛強硬地送回了樓上的房間。

連接一樓和二樓的是螺旋式的樓梯,左右都可以上去,樓梯有八十八階,是當初駱向山特意找人設計的。

楚綿雖然看起來纖瘦,可到底也是一個成年的男生,駱岷沛抱着他往上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方才司機去醫院取了眼鏡給他送回來,這會兒金屬架框的眼鏡因為薄汗不斷地往鼻梁下滑。

楚綿瞧見駱岷沛這幅樣子,既覺得好笑又有些不忍。駱岷沛雖然不是駱家正出的兒子,可也是被當做親少爺寵着長大的,現如今卻像個幹苦力的似地,抱着他上樓梯。

眼看見鏡框馬上要滑到鼻尖,楚綿伸手抵住中間的橫梁替他将眼鏡往上推了推,指腹輕輕蹭到鼻翼處的皮膚,駱岷沛覺得瘙癢地皺了皺鼻子。

“要不,請個護工來吧?”楚綿小聲地說到,二樓的回廊很長,駱岷沛的皮鞋在實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踩擊聲。

駱岷沛沒有說話,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幾天前,他早就圖省事地給楚綿請一個護工來照顧他了,這樣的人醫院裏多的事,花點錢就能免掉自己的麻煩,何樂而不為。

可是駱岷沛在英國留學期間,見識過護工的不擇手段。

他剛去英國那年因為左右車道的原因,出了車禍斷了腿住院,他初來乍到不久,同學沒認全,更沒有幾個朋友,不得不在醫院裏買了護工照顧他一個月。

然而那位護工做了不到一周,就被駱岷沛鐵青着臉辭退了。

他遭到了那位男護工的騷擾!

對方借由給他擦身體清理傷口揩油,對他進行性騷擾,甚至還發出某種只有春夜裏小野貓才會發出的聲音,讓駱岷沛覺得毛骨悚然。

雖然不知道國內護工會不會這樣,但是就以楚綿那副白淨的長相瘦弱的身材,如果真的有護工打他的主意,他怕是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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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

駱岷沛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将楚綿放下地讓他靠着牆站着,然後扭開了房門将裏面的燈打開。

駱岷沛将楚綿扶到床邊,又替他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繼續說道,“我爸剛死不久,你也知道我跟駱向山沒有血緣關系,他卻把遺産都留給了我。可想而知那些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一定氣瘋了,你是不知道,前幾天那些表叔叔們早就來鬧過事,我現在除了這棟房子什麽都沒有了,沒錢給你請護工。”

駱岷沛說得一板一眼無比認真,楚綿不疑有他,只覺得駱岷沛更加善良了,明明自己都沒錢了還願意收留他。

他躺進床裏将被子蓋好,又想起先前醫生說過的話,“可醫生說我晚上需要人陪着,那睡覺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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