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夢想國度3 (1)
晚上的時候,七樓如期架起了直播。
701和703,相鄰的兩間房,各有各的花樣。
701房間裏,到處都是金燦燦。
許聰躺在黃金床上,枕頭的姿勢潇灑不羁,高高舉起手機:“給大家欣賞欣賞我的黃金屋!”
看到網友直呼要被閃瞎眼,許聰美滋滋,估摸着時間快到了,當他聽到浴室傳來的動靜,立刻輕手輕腳走向浴室。
“大家安靜點,我帶大家看看黃金美人魚!”
當他拉開浴室的門,特意打開了燈,首先看到的就是金燦燦的浴室和馬桶,還有羊脂白玉的浴缸,和滿浴缸的珍珠寶石,在燈光下綻放出珠光寶氣的光芒。
珍珠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有什麽東西要從浴缸裏鑽出來。
許聰緊張地用攝像頭對準浴缸:“快看快看!”
下一秒,整個攝像頭都被金燦燦的光芒閃的睜不開眼。
網友瞬間被驚爆了眼球。
“哇!這個吉羅巴仿妝雖然不像,但是珠光寶氣的氣質絕了!”
“好像是真貨啊!大佬真是土豪!”
“大佬還缺美男魚嗎,上過大學,會游泳的那種。”
看到快速變得密集的彈幕,許聰志得意滿,比做了大生意還高興。
他舉起手機攝像頭,開始拉近距離給大家展示美人魚身上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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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們好好欣賞欣賞。”
然而美人魚似乎比較膽怯,一扭頭,看到對着自己的攝像頭,哭都沒哭,吓得轉身鑽回珍珠裏,不見了蹤影。
許聰:“???”
“美女你出來!美女!我就拍拍,不做什麽!”
網友發出無情地嘲笑。
“哈哈哈哈看來價錢沒商量好。”
“應該是新人妹子,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嘿嘿~”
“只有我好奇,在一堆固體物裏藏着不會阻礙呼吸嗎?”
“對,樓主快看看,別把美人魚悶壞了。”
“她不在裏面,真的。”
許聰昨晚就嘗試過,在美人魚消失後伸手去浴缸裏打撈,結果什麽都沒打撈到。今天這麽跟網友說,網友卻不相信。
他只好把手伸進去打撈,卻被網友罵流氓,故意揩油。
“這麽說不信那麽做也不行,你們想怎樣?”許聰突然靈光一現,來了一種沖動:“我也來體驗一下用珍珠寶石泡澡。”
不等網友反對,許聰直接把上衣一脫,一個猛子鑽到浴缸裏,陶醉的陷入珍珠寶石的包圍中:“啊~舒服~~~~”
彈幕:“………………”
“大佬,我們也是看臉的。”
“啊我的眼睛!!!”
言下之意:大佬,你太醜了,身材該好好管理管理了。
許聰人高馬大,一身肥膘,擠到浴缸裏後瞬間把珍珠寶石全給擠到地上,明顯浴缸裏再也容納不下第二個人。
終于有網友相信浴缸裏沒有美人魚了,只是大家有了別的猜測。
“估計是個魔術道具,酒店可真拼,這設計有意思!”
“這個浴缸明顯是美人魚的,大佬你搶人家浴缸不厚道。”
“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該閉眼還是睜眼,閉眼吧,舍不得黃金屋。睜眼吧,實在不想看油膩男的肥肚子……”
“大佬,本來都關注你了,現在要取關了。”
網友的嫌棄溢出屏幕外,讓許聰一個挺身:“啊別別,我馬上起來!”
站起來後,白花花的肚子又晃得網友一陣辣眼睛。
還好他趕緊穿上衣服,恢複了正常。
許聰拿着手機又走到面盆那裏,打開水龍頭:
“來,水龍頭裏流得是鑽石,我帶你們感受一下用鑽石洗臉的滋味!”
水龍頭一開,沒有液體,嘩啦啦的小顆粒砸在陶瓷面盆上,砸出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動聽聲音。
沒有雕刻打磨的鑽石裸鑽,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冰糖,晶瑩剔透,但是那光澤度透明度遠朝冰糖。
許聰特意抓了一把,放在手機攝像頭下,極近距離給網友展示:“看看這火彩,這透明度,啧啧!”
為了證明這是真鑽石,許聰還用鑽石在陶瓷面盆上劃拉,證明它的硬度。
“就算這是莫桑鑽,我也覺得漂亮!”
“這麽多莫桑鑽也值不少錢了,酒店挺有創意。”
“我從事珠寶行業,我作證,這不是莫桑鑽,就是純天然鑽石。”
“真的假的?”
“酒店從哪買來這麽多鑽石?走S?”
許聰眼看引起争議也不在乎,有争議才有熱度。
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捧起一把鑽石,真的開始了洗臉。
“如果不是一個中年大漢是個美女,我會覺得更養眼……”
“想多了,我倒覺得只有中年大漢才買得起這麽多鑽石。沒準主播自己從事珠寶行業,在配合酒店一起打廣告。”
“贊同樓上”
“贊同樓上+1”
許聰都給看樂了。
他還真不是做珠寶行業的,是做戶外服飾以及運動器材行業的。
這一次找上這個網紅團隊來這麽荒郊野嶺的地方拍攝,為的就是展現戶外服飾的優越性能。
網友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他開直播之前特意給朋友們發了信息,讓朋友們去看自己直播。
現在他的狐朋狗友一個個激動地在群裏給他發信息詢問,有問酒店在哪的,有問哪個團隊策劃的活動,還有問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珠寶,是打算改行做珠寶嗎。
許聰沒有點進去細看,知道朋友們一個個心癢難耐自己反而得意了起來。
就不回答,讓你們今晚想得睡不着覺!
許聰想想就美得很。
他也不着急,慢悠悠推開浴室的門出去。
如昨晚一樣,最先的變化是從浴室開始,當他從浴室出去,再次拉開門時,卧室也變成了黃金屋。
許聰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打開了提前關注的丁雀的直播間:“讓我看看隔壁在幹嘛。”
一打開直播間,就看到滿屋子的紅光。
“哇!這家夥一定是個川娃子!”
毛血旺,泡椒鳳爪,麻辣火鍋。
相似的布局有完全不同的風格,這是川菜愛好者的天堂。
“我好快樂,真的,吸溜。”丁雀吃得滿嘴紅油,吃得無比快活,已經什麽都忘記了。
許聰與丁雀連麥,看他這狀況就知道沒怎麽管直播,連麥沖他喊道:
“鏡頭,看鏡頭,你忘記你開直播了嗎?”
丁雀嘴裏叼着一只雞爪:“直播?什麽直播?”
丁雀被這麽一提醒,才有空去看彈幕,密密麻麻的彈幕晃得他眼花,他随意一掃而過,看到了一條質疑的。
“主播這樣會不會太浪費糧食了?”
“浪費?不可能!我一個人可以全部吃完!”丁雀直接拿起一卷卷紙,撕下一條嘴巴一擦。
“你們等着!”
“一晚上我吃不完這些,我給你們直播倒立吃翔!”
許聰哭笑不得:“你冷靜點。”
“不,我無法冷靜,你不知道我出來後多久沒吃過這麽正宗的火鍋了。”丁雀感動地快哭了,“它甚至讓我吃出了媽媽的味道,嗷,真好吃!我一定要全部吃完!”
丁雀說完,快樂地投入到美食之中,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麽看。
他又不是專業直播,開這個直播純粹為了出口惡氣,現在快樂就完事了。
丁雀吃得香噴噴,勾起了看客肚子裏的饞蟲,一個個大晚上的感覺到了饑餓,有些想吃燒烤火鍋了。
有的人已經開始下單點起了外賣,有的人則是輕手輕腳奔向冰箱,還有人打開了某橙色軟件,一連下了好多單。
荊戊原本也在看直播,正思考着是去廚房自己動手,還是直接寫個饕餮盛宴過過眼瘾,突然聽到了細微的動靜。
門外再次開始有繃帶悄悄地溜了進來。
而這時,滿屋子的荊戊齊齊扭頭,盯上了那根繃帶。
這一次,是荊戊在主動寫得故事。
他的故事,便是分裂出了無數個自己。
床底下,屋頂上,房門後,床頭上,到處都是荊戊。
團結的荊戊們已經不滿足于看直播,正在打架,彼此過于熟悉彼此的套路,打得不分勝負,現在終于有了新樂子。
荊戊繼續播放着直播,然後,等待着魚兒上鈎。
繃帶吃虧多次後,這一次沒有選擇偷襲,繃帶往上打開了門,門外是一群鬼怪。
再對上了一群荊戊。
白樂遠和繃帶男齊齊一陣傻眼。
媽的,這玩意竟然升級了!
已經不滿足做人的荊戊這次書寫的故事,是機器人荊戊,幽靈荊戊,僵屍荊戊,黑暗邪神荊戊,蜘蛛怪荊戊,人首蛇身荊戊……總之沒一個正常,看了就掉san。
猶豫只猶豫了一秒,下一秒,兩人對視一眼。
隔壁就是越金儃,柿子撿軟的捏,明知打不過為什麽要打這個!
繃帶快速勾住門把手,繃帶男和白樂遠前所未有的有禮貌。
繃帶男:“對不起,打擾了。”
白樂遠笑眯眯:“我們是來提醒老板晚上注意睡姿,別落枕了,再見!”
然後兩人齊齊一鞠躬,不等荊戊反應過來,門“嘭”的一聲關上,兩人消失了蹤影。
荊戊:???
現在膽子這麽小了,吓就給吓跑了?
他這滿屋子的荊戊豈不是白寫了?
……
晚上,隔壁房間的越金儃還是被吵醒了。
聽着隔壁傳來的吵鬧聲音,越金儃無奈地睜開眼。
704房間裏,越金儃躺在一張巨大的蛋糕床上,身上蓋着一層香噴噴的松餅被子,原本睡得十分香甜。
字面上的香甜……
但是被荊戊吵醒後,越金儃痛苦地咬了一口毛巾卷蛋糕枕頭。
難怪荊戊這麽快妥協,原來是根本沒打算讓他睡個好覺。
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在走廊上跑來跑去,動靜很大,人數很多。
然後是敲門聲,開門聲,砸門聲。
電話鬼和繃帶鬼一定是又來偷襲荊戊了,打得動靜太大,吵死了……
荊戊一定是故意選擇他隔壁的,就是為了吵他。
而且好像是把什麽鬼按在兩間房相鄰的牆壁上打,震動的牆壁嗡嗡的,似乎随時會被打穿牆。
越金儃痛苦地用松餅被子捂住頭:啊!吵死了!
然而,他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越金儃痛苦地起身去開門,門外什麽都沒有。
他一愣,再看走廊上,空蕩蕩的。
隔壁房間安安靜靜,根本沒有打鬥聲傳出來。
空氣中突然變得極為安靜。
吵鬧聲打鬥聲,牆壁的震動聲,敲門聲開門聲,什麽都沒有。
越金儃特意走到荊戊門外,側耳傾聽,裏面安安靜靜,只有直播的聲音和荊戊的笑聲。
“咚咚咚”,越金儃主動敲響了門。
“怎麽了?”很快荊戊就過來開門,穿着白色的睡袍,手裏拿着手機,看到門外是越金儃相當意外。
“晚上睡不着,想我呀~”
“想多了。”
越金儃透過打開的門往房間裏面看過去。
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開着的電視在放着背景音樂,荊戊手裏的手機開着直播,正看得起勁。
房間布置整整齊齊,沒有打碎的家具,也沒有他聽到的激烈打鬥後亂糟糟的場景。
真沒打架?
那打架聲從哪傳來的?
越金儃的眼神重點關注了與他相鄰的那面牆壁,牆壁上什麽裂痕都沒有。
他嘴上很不客氣:“沒什麽,我看看你死了沒。”
荊戊嬉皮笑臉:“想我就直說,這裏又沒外人。”
“想多了,我是來提醒你的。”
荊戊:“嗯?”
“晚上睡覺不要憋尿,男人憋尿容易得前列腺炎。”越金儃一本正經說完,主動把荊戊推進屋,幫他帶上門,關門,走人。
荊戊:???
一個個的,大晚上都來關心他的睡眠問題,什麽毛病?
床底下,一個兩個荊戊滾出來:“啊,擠死我了!”
荊戊去浴室把門打開,又一群荊戊趕緊出來透氣,互相抱怨。
“機器人個頭太大了,好占位置!”
“還說我,明明是章魚最占位置,黏糊糊的好惡心!”
“能有蜘蛛怪惡心嗎?那麽多腿,還有腿毛!”
一群荊戊又開始吵架。
荊戊揉了揉太陽穴,手機放在一邊,沒去管他們。
“越金儃不是那麽無聊的人,所以他是聽到什麽動靜才來找我的?”
“白樂遠兩人相當記仇,不可能被我吓到就罷休,所以,他倆去哪裏了?”
稍作思考,荊戊就明白越金儃是被什麽驚動了。
要不要去英雄救美呢?
荊戊覺得,越金儃也不一定需要。
但是白樂遠和繃帶男還是欠教訓,不如……
“別打了,給你們找了點樂子。”
荊戊神秘一笑,召過衆人就開始吩咐……
越金儃回到自己房間門口時,定了定,低頭看到了地面上。
地毯上有一條毛逆着了,是什麽東西從門外往內拖過去的痕跡。
他剛剛往外走,絕對不是他的行蹤。
越金儃波瀾不驚,如常走進了房間,反手把門關上并且反鎖。
房間裏似乎什麽都沒有,又似乎多了很多東西。
一切吵鬧聲都已遠去,變得安安靜靜,适宜入眠。
但是離開前掀開的松餅被子被攤開,裏面鼓鼓的,似乎躺着一個人。
床上多了東西。
越金儃臉色一冷。
他緩緩地走了過去,站在床邊,就是不掀開被子。
他看了許久,看到被子下紋絲不動,緩緩掀開了被子。
鼓鼓的被子裏,只有一個枕頭,并沒有人,仿佛只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
越金儃拿起枕頭放回原處,自己掀開被子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嘿嘿,我就知道,他姘.頭好搞一些!”
白樂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趴到床頭的天花板上,頭朝下倒懸着,肆意打量着越金儃。
“看起來果然很弱!”
一屋子的甜品,啧,荊戊原來喜歡的是這樣的甜心男孩。
之前還以為這人氣勢吓人多可怕,原來不過如此,缺點如此明顯,比荊戊好對付多了。
白樂遠聲音蕩漾,還伸出手,用手挖了一塊毛巾卷枕頭吃了一口,挑釁地看着越金儃:“讓我來幫老板□□□□對象~”
越金儃睜開眼,與頭頂倒懸着的白樂遠四目相對。
白樂遠:“咳咳!”
差點沒被嗆死。
越金儃突然感到腳邊一陣涼飕飕的冷氣從下往上竄,被子的底部似乎有東西鑽了進來。
還在蠕動着,一路往他腿上爬。
越來越緊,勒進了他的皮膚裏,仿佛是什麽是吃人的蟒蛇。
越金儃冷靜的表情炸裂了。
原來,更痛苦的還在後面。
光聽吵鬧聲還不夠,還要挨打。
不過是誰挨打,那可不好說了……
荊戊埋伏在七樓的走廊上,等待着越金儃的房間門被打開。
劇烈的動靜響了不到半小時,房門沒有打開,門縫下一條繃帶慌忙的扭着爬出來,動作稍微一慢,就被什麽東西釘在地上,然後被拖了回去。
門被從裏面慌亂打開,白樂遠捂着眼睛罵罵咧咧跑出來,一邊往走廊跑一邊罵:“媽的,騙子,什麽鬼甜心男孩,分明是個腹黑鬼!”
白樂遠趕忙跑回了自己的六樓根據地,繃帶男後面穿着假人,拖着破破爛爛斷成一節節的繃帶跑回了自己五樓根據地。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結束。
黑暗中,早有危險在等待着他們。
走廊上的天花板上,透明的幽靈荊戊半隐在消防栓上,看到兩鬼一前一後狼狽逃走,瞬間隐身飄下去通知其他人。
白樂遠敏銳地感覺自己仿佛從七樓下樓時就被跟蹤了,他進入了電梯裏,但是那種跟蹤的感覺又消失了。
回到自己地盤上時,果然安心了許多。
還是六樓好。
白樂遠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眼前一黑,有什麽東西從天花板上降落,将自己罩了個嚴嚴實實。
有人在黑暗中等待着他,等他一回來,就套上垃圾袋,暴打!
越金儃剛剛睡下,就聽到門外被粗魯的一腳踹開的動靜。
“又來。”越金儃有些厭煩。
白樂遠也很生氣。
進屋來挨打就算了,回到自己的地盤上還在挨打,還是被套垃圾袋打,太丢人了。
各種尖銳的金屬紮他,肯定是那個擅長使暗器的甜心男孩!
陰險小人,竟然還紮他屁股!
“我跟你拼了!”
白樂遠氣急之下,甚至直接不掩飾,直接踹開門,進去就是幹!
緊随其後的是繃帶男,這一次兩人沒有商量,完全是出于個人憤怒。
繃帶男在五樓面臨了同樣的遭遇,回到自己老巢剛剛放松,就被套垃圾袋揍了。
不就是被他的繃帶捆了一下嗎,竟然還反過來用髒兮兮的繩子捆他,黏糊糊的,繃帶男被惡心壞了!
兩個難兄難弟,被打得一個比一個慘。
以往荊戊打歸打,從來不搞埋伏報複這一套,兩人想當然認為是越金儃幹得。
繃帶男趕上來時,白樂遠已經跟越金儃開打了。
越金儃手影快到空中出現了殘影,他千手觀音似的,甩出無數飛镖,在看到繃帶男也過來了時,突然伸手拽出繃帶男偷襲的繃帶,廢物利用地把白樂遠給捆成了粽子。
一看到越金儃捆人的熟練手法,繃帶男就想到自己被黏糊糊的東西捆住的滋味,瞬間憤怒:
“去死吧!”
這個晚上,越金儃很忙,忙着跟不斷跑回來報複的白樂遠和繃帶男打架。
荊戊也很忙,一邊忙着看直播,一邊忙着讓荊戊們兩面撩撥,讓雙方不得安生。
白樂遠和繃帶男打輸了就逃跑,一逃跑荊戊們就去偷襲。
兩人無法忍受回去報複,次數多了之後,越金儃也不坐以待斃,直接不睡覺了,兩人一逃跑追上去就是幹。
整個晚上,白樂遠和繃帶男被追的到處逃竄,加上荊戊們暗中的不斷偷襲,被兩鬼誤認為是越金儃的暗器偷襲,對越金儃恨得牙癢癢。
這記仇小人比荊戊難對付多了!
打起來就完全沒有中場休息,不被打死也得被累死!
兩鬼累得氣喘籲籲,假人身體都給跑散架了,後來直接拿着軀體當暗器反過來偷襲越金儃,砸得越金儃越發生氣。
這還是他修補好的假人身體,現在被禍禍了,明天還得是自己修複,這兩禍害純屬是故意坑他!
等兩鬼露出原本的軀體,越金儃下手越來越狠,打得整個走廊回蕩着兩鬼嗷嗷的慘叫。
慘叫聲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酒店,鄭戈揉着饑餓的肚子趕緊出門,準備去廚房做早餐。
他倒也不是工作積極,實在是晚上沒忍住跟着看直播,硬生生看了一晚上,看着丁雀真的把房間裏所有事物吃完,看得自己饞死了。
鄭戈剛下一樓,就看到越金儃手裏提着一捆繩子從地下室走出來。
鄭戈連忙打招呼:“啊,越神!”
他看了看越金儃手裏的繩子,實在不敢想睡個覺為什麽需要用到繩子。
但是越金儃看起來好疲憊,一晚上沒睡似的,精氣神都快抽幹了。
昨晚發生了什麽?
“沒事。”越金儃虛浮無力的語氣顯然讓這話沒什麽說服力。
“昨晚辛苦了。”鄭戈腦補了一下昨晚大戰的畫面,憐惜地看着疑似被榨幹的老大,“我去給您做湯補補身子?”
越金儃魂不守舍似的,随意答應了一聲:“嗯。”
鄭戈:???
越神竟然沒拒絕!
看來真的是累壞了,需要補補。
“地下室的繩子和應急蠟燭被我拿走了,你幫忙補補貨。”
越金儃打算,白樂遠再敢來騷擾他,就直接捆起來,不給他逃跑的機會。至于繃帶男,再敢來挑釁,直接火燒,就不信燒完他全身的繃帶還能這麽蹦跶。
天亮了,兩鬼不敢來繼續騷擾,但是今晚沒準還會繼續偷襲,他還是有備無患比較好。
越金儃提着東西走了,留下受到不小沖擊的鄭戈恍惚的應了一聲:
“哦。”
繩子,蠟燭!
再來個皮鞭是不是更刺激了!
兩個男人玩得還挺大!
也不知道今天荊老板還起不起得來床……
“早啊。”江嘉闾精神抖擻地出現在他身後,拍了拍鄭戈肩膀。
“傻站在那裏幹嘛,魂丢了似的。”
鄭戈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繩子,蠟燭……”
江嘉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啊?你剛剛在說啥?”
鄭戈魂飛天外一般,緩緩說道:“繩子和蠟燭沒了,記得補貨。”
“你個單身狗用什麽繩子和蠟燭。”江嘉闾戲谑道,“怎麽,想找對象了?”
“我單身,我老大不單身啊。”鄭戈看着江嘉闾,語氣幽幽,“你老板也不單身了啊。”
江嘉闾細細一想,眼神慢慢變化……
荊戊平安無事地睡了一晚上,神清氣爽。
新的一天的早上,荊戊如同昨天一樣,再次用黑色垃圾袋,一路順着樓梯到處收集兩鬼的假人肢體,收集了滿滿兩袋碎肢塊,特意去敲了敲隔壁越金儃的門:“早上好,我的朋友,起床做飯啦!”
剛睡下的越金儃再好的脾氣都想罵人,罵罵咧咧頂着雞窩頭去開門。
荊戊笑容滿面站在門口,看到越金儃頂着一對黑眼圈,笑得開心極了。
“早上好,睡得好嗎我的寶?”
越金儃:呵呵。
“做飯了我的員工,記得做完了還要送去客房哦~”資本家荊戊無情地開始安排工作,絲毫不顧及一晚上沒睡好還被連累打群架的員工如何疲憊。
“算你狠!”越金儃撸起袖子,罵罵咧咧下樓去廚房。
荊戊悠哉悠哉跟在後面進了電梯,露出勝利的微笑。
這一回合,似乎是自己勝了。
只是怎麽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鄭戈看着越金儃先黑着臉沖進廚房,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荊戊滿臉燦爛地在後面跟了進來。
鄭戈:!!!竟然起得來床!
這麽容光煥發,一看就是陷入熱戀的人。
鄭戈再憐惜地看一眼憔悴的老大,決定把補品的劑量再加大一倍。
越神看起來身材也不差,沒想到這麽虛,這不行啊。
作為下屬,當然要主動為老大分憂。
鄭戈心裏下定決心,還特意去找其他男人詢問什麽補品藥效比較好。
最好咨詢的,自然就是同樣有對象的江嘉闾。
鄭戈湊過去,跟江嘉闾竊竊私語起來。
荊戊往前臺一看,鄭戈和江嘉闾正在竊竊私語說着什麽,一對上自己的眼神,兩人就立刻分開假裝忙碌。
攝影師游鶴山原本正在給女兒準備愛心早餐——他女兒眼鏡妹子依然被軟禁在七樓707,目前是游鶴山在照顧,金元寶在盯梢,然後看到荊戊,詭異地一停頓,然後低着頭快速從自己身邊來了個急轉彎,本來準備坐電梯,臨時改成了走樓梯。
荊戊摸了摸下巴:大家是不是背着他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壞事?
地下室裏,白樂遠頂着兩個熊貓眼,鑽進自己的工作皮膚裏,不忘罵一句:“騙子!小人!”
什麽鬼甜心男孩,分明是個陰損男,專門打臉,他可就靠臉吃飯才能有那麽多女朋友,這人專挑臉打,太狠毒了!
他龇牙咧嘴地走出地下室,鬼魂體到處都疼,對越金儃越發痛恨。
繃帶男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本就冰冷的氣息越發陰冷,跟在後面眼神如冷箭,嗖嗖的往外放。
等他倆一前一後走到一樓大廳,看到越金儃,齊齊下意識一陣緊張,等看到對方走進廚房松了口氣。
再一看到荊戊,白樂遠突然計上心頭。
他殷殷切切湊過去,對荊戊谄媚一笑:“老板,你吃過滿漢全席嗎?”
荊戊輕飄飄瞅了他一眼,突然明白越金儃為什麽看到自己笑說是賊笑不懷好意了,現在他看白樂遠的笑容就是這種想法,心裏只有一句感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沒,怎麽,你給我做?”
白樂遠嘿嘿笑:“我當然是不會,但是咱這不是新來了兩廚子嗎。”
“這麽熱情幹什麽?”
“我尋思着,七樓的房間好攬客,但是服務上也不能拉下,現在唯一的弱點就是飲食,咱們總得有點招牌菜吧?我看滿漢全席就不錯。”
白樂遠心裏陰險地計算起滿漢全席一桌菜的工序,一想到越金儃來一位客人就需要做一桌,保證他一整天都沒法出廚房。
滿滿一大桌子菜,累死那個甜心小人!
繃帶男突然湊過來:“對,他說得對。”
荊戊突然看向繃帶男,上下打量一番,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你是死在火災裏的吧?”
繃帶男語氣硬邦邦:“幹嘛?”
荊戊沖他燦爛一笑:“廚房缺人,我也覺得滿漢全席作為招牌不錯,你不怕火,你去幫忙。”
繃帶男:“………………”
本來是坑人,怎麽好像把自己給坑了進去?
荊戊吩咐完,悠哉悠哉就走了。
繃帶男瞪着白樂遠:“我不想去。”
“你可以去搗蛋啊。”白樂遠暗戳戳慫恿道,“你想,他做飯時你突然增大火焰,把他燒毀容,不就大仇得報了嗎?”
繃帶男一想,似乎也可以?
但是轉念再一看白樂遠滿臉期待的模樣,臉色再次陰沉:“打臉的是他,被打臉的是你,憑什麽要我一個人去?要去一起去。”
白樂遠心裏一嘆。
哎,這家夥變聰明了,不好忽悠了啊。
“好吧,一起去。”
白樂遠可以無限複原,對火焰也沒那麽忌憚。
荊戊遠遠地看着兩人都進了廚房,心裏充滿了期待。
不知道搞個內卷制度,能不能真的把三個廚子逼成大廚?
不對,還有個鄭戈,四個。
滿漢全席聽起來真的是相當不錯!
荊戊特意搜了一下,滿漢全席一副席面總共108道菜,還分不同宴席搭配南北不同的菜單。
荊戊看着菜單,已經開始安排。
“奶白棗寶、可可桃仁、蜜餞紅果、蜜餞葡萄這種幹果甜品類,越金儃應該喜歡,交給他。”
“五香醬雞鹽水裏脊、紅油鴨子、麻辣口條這種,鄭戈肉菜做得不錯,應該有希望。”
“白樂遠為人細致花哨,賣相好看的應該适合他。”
“繃帶男有點猛,死在火中也擅長火,猛火爆炒的菜交給他了。”
一番安排後,荊戊特意去地下室找了一塊廢棄的小黑板,擦幹淨後開始書寫:《今日菜譜——滿漢全席》
廚師:
1號廚師——越大廚,擅長做甜品,__等。
2號廚師——鄭大廚,擅長__
3號廚師——白大廚,擅長__
4號廚師——繃大廚,擅長__
後面的空白是為了日後做打算。
他已經打開某橙色軟件,按照滿漢全席的菜譜給定了一份紅簽,像古代帝王宴請群臣一樣,簽上是菜名,簽下面還有廚師的名字。
最後在小黑板最下方補上一行字:
請給您喜愛的廚師打分!
荊戊把小黑板挂在廚房門口,故意挂在最顯眼的地方,讓廚房來往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鄭戈最為關注荊戊的一舉一動,畢竟這可能是未來的“大嫂”。
看到荊戊在挂小黑板,鄭戈颠兒颠兒搬了個小板凳過去:“大……不是,老板,要幫忙嗎?”
“不用,你好好幹我就滿意了。”荊戊挂好後,拍了拍鄭戈的肩膀,聞到了他身上尖椒牛肉的香味,對他更滿意了。
“加油,我看好你!”
鄭戈美滋滋,大嫂看好自己,想必會在越神面前美言幾句,日後升職加薪不在話下。
他順勢看向小黑板:“荊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幹!”
等等,這鄭大廚,不會是自己吧!
他不是來做任務的嗎,怎麽突然變成來幹大廚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其他人,白樂遠湊熱鬧過來看,看得哭笑不得。
原本是為了坑越金儃,現在怎麽把自己給坑了!
然後看到“繃大廚”的字眼,白樂遠樂了:“哈哈,繃大廚!繃大廚快來看,你上榜了!”
繃帶男提着菜刀走過來,看到小黑板上的字眼,手裏的菜刀猛然握緊,眼神刀子似的嗖嗖的往荊戊身上刮,恨不得把菜刀砍他頭上。
越金儃這時走了過來,冷冷盯了繃帶男一眼,繃帶男提着菜刀,默默地回到了料理臺前。
鄭戈像一個熱愛搞CP的追星粉,現在看到自己追的CP發糧了,兩眼冒紅心:
哇,越神在維護大嫂,真體貼!
小黑板前暗潮洶湧。
荊戊卻把這一切誤解為同行的內部競争,四個大廚還沒開始打分已經開始競争起來。
他摩拳擦掌,對未來的招牌菜充滿了希望。
就是要競争,都給我卷起來!
從兩人開直播後,天堂酒店七樓的生意便開始火爆,荊戊正式忙碌起來,也沒了時間調戲越金儃了。
越金儃更忙,又要聯系組織調查謝斐背後組織的事情,又要去七樓找游鶴山女兒套話、找人皮謝斐套話,還要練習廚藝為荊戊期待滿滿的滿漢全席貢獻力量。
鄭戈也很忙,忙着練廚藝,忙着磕真人版cp,忙着給越金儃熬補品,忙着給二人世界尋找各種機會……
在荊戊和越金儃都不知道的時候,鄭戈為兩人的感情嘔心瀝血,貢獻了體力和精神的雙重奉獻。
其他鬼怪也很忙。
忙着內卷,忙着偷襲,忙着看熱鬧,忙忙碌碌中,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