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以心疼

秋潮現在并不屬于任何公司,目前長約合作的對象還是國外的一個公司。

恰好工作告一段落,團隊在遵循她意願的前提下為她規劃了未來的發展計劃。

現在好劇本越來越少,很多同期的影星不是在海外發展就是回國拍電視錄綜藝。

前年秋潮參加過一個人情關系往來的外國綜藝。

可惜她跟所有嘉賓都不熟,而且剪輯問題很大。她寧願毀約也要中途退出,這件事又被媒體大肆報道,以至于她對綜藝都很排斥。

前幾天秋潮經紀人麥辰出了車禍,對方現在還在醫院養傷,以為秋潮是真的回老家和妹妹安安靜靜地住一段時間。

結果從昏迷狀态清醒剛能玩手機就看到了自家藝人登頂熱搜的消息。

#秋潮另起一行的世界#

#特邀嘉賓秋潮#

#補位嘉賓秋潮#

麥辰差點拖着自己的殘軀跑出醫院,年近四十的經紀人本來就跟年輕沾不上邊,還是個華裔,是這些年秋潮國際路線的全線經紀人。

她急忙打電話給秋潮,卻發現這個叛逆的藝人老板壓根沒打算接自己電話,通話直接轉接到了秋潮的總助理夏苑苑上。

麥辰:“秋潮呢?”

她又被摁回了病床,回國沒多久就因為洽談秋潮的工作出了車禍,這工傷顯然有點超标,麥辰還差點被下了病危通知。

在國外和女朋友已經結婚的經紀人深吸一口氣,奈何又被醫護盯着,也沒辦法大發雷霆。

麻醉過後的疼也漫上來,說話活像下一秒就要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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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苑苑急忙安撫的麥辰:“麥姐麥姐別着急,秋姐現在在會所護理呢。”

麥辰今年三十七歲,比秋潮還大五歲,也算是看着秋潮一步一步打拼出來的。

外界傳聞秋潮此人媚骨天生,沒男人就活不下去,全是假的。

只有團隊的核心人物知道秋潮的直女包裝下那對小姑子的一片癡心。

連麥辰當初也被秋潮騙過,草包美人天生一張極好的皮相,無論男女都會為對秋潮自帶的破碎感吸引。

可惜大美人約是好約,卻很難睡,這些年秋潮緋聞男友沒斷過,但就像她說的粗鄙之語那樣。

八百年沒開張了。

要是真的開張,我起碼要吃上幾天。

現在這輿論都要鬧翻天了,麥辰尚且完好的手抓着手機,顫巍巍地盯着被轉瘋了的秋潮微博。

@秋潮:一諾千金!我要來你的世界啦~//

什麽一諾千金?

我是經紀人我為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來你的世界什麽玩意?

另起一行的世界這個綜藝可是你說要推掉的。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我要避嫌來着?

我看你現在分明是看前未婚夫昏迷不醒小姨子主持大局就要湊上去吧?

如果不是自己是站在秋潮這一邊的,知道當初一切的麥辰都想翻個白眼罵秋潮一句賤不賤。

是誰說不就是一個女人,睡了我就死心了。

之前睡也睡了,也安安分分地拼事業,現在是功成名就又要吃回頭草了?

哦這也不算回頭草,畢竟我看那位晏小姐對秋潮的态度也不算好。

大概是麥辰半天沒說話,夏苑苑以為麥辰氣傻了。

她忙不疊找補:“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啊。秋姐反正是要回國發展的,而且她已經是巅峰期了,現在哪有能壓我們秋姐一頭的女明星啊。”

夏苑苑還嘆了口氣,大有湊合着過的意思:“就讓她玩玩好啦。”

麥辰:“你忘了我們回國還要再找經紀公司合作的?”

提到這茬麥辰就頭痛,現在秋潮的咖位很高,但多少有點不上不下的意思。

她在國內的的知名度雖然是可以放在春晚提名地步,近幾年卻沒有國內大熱作品。一個演員的最高成就秋潮已經拿下了,剩下的全靠她的個人意願。

秋潮現在錢也賺夠了,什麽影後也都拿完了,但十幾歲的叛逆期卻死灰複燃。

現在一點不帶商量地投入新綜藝。

夏苑苑:“我們姐這樣也無所謂吧。”

電話那頭的女助理的年紀小一些,但也跟着秋潮很多年了。

秋潮雖然年紀不小,但跟在她身邊的人都知道,她其實有點小孩子氣。

可惜有些人十幾歲的清純就是帶着性感的,壓根沒什麽小白花時期。

網上喜歡秋潮也是誇她禦姐味很濃,很适合搭年下姐狗文學等等。

哪能知道有些人只是長得美豔成熟,本質上幼稚又愛計較,因為吃過太多苦,早年把這些都收斂了。

夏苑苑:“畢竟她喜歡晏小姐很多年了,總要讓她圓一次夢吧?”

麥辰覺得頭更痛了,她認識的秋潮跟戀愛腦無關,本質上功利性很重,想要什麽都會去搶。

就算有男人追捧,她也要權衡對方的價值再相處。

用市儈形容的秋潮有點過于精明,本質上秋潮是不會眷戀感情的人。

是一個十八歲就足夠成熟冷靜的商人。

現在算什麽呢,遲來多年的叛逆?

麥辰:“那她這個節目檔期呢?合同呢?片酬呢?”

她簡直要瘋了:“這些都沒往我這邊走過流程,到底是誰決定的?”

說完她又哦了一聲,這一聲聽得夏苑苑毛骨悚然。

麥辰:“秋小姐自己決定的,看來她真的不需要我這個經紀人了。”

夏苑苑:“麥姐,你都快嗝屁了還這麽想工作呢?”

助理嘆了口氣:“琳娜姐姐已經飛過來了,下午應該會到醫院。”

麥辰啊了一聲。

夏苑苑痛心地說:“我看最近您是不用工作了,秋姐說她會再找一個經紀人的,打算給你放半年休養假。”

麥辰:……

所以我昏迷醒來差點被解雇是嗎?

麥辰對秋潮熟得很,她現在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夏苑苑:“麥姐你別傷心,帶薪休假多好啊,我一晚上沒睡就光幹活了。”

麥辰:“秋潮去會所幹嘛呢?”

夏苑苑沉默了好半天:“她說自己被|幹|爛了,要好好保養。”

麥辰:……

她都沒好意思問秋潮和誰茍合了。

結合這鋪天蓋地的熱搜,不用腦子都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就算不在國內也足以讓麥辰有所耳聞的那句忠告。

不要愛上晏牧雨的。

《Hree》前首席掌鏡晏牧雨。

這個人要說很有名,也比不上明星。

晏牧雨的作品向來比她的名字還火,當前的超一線幾乎都有過晏牧雨的獨家片約。

這位首席的鏡頭一向是有靈魂的。

私底下不少人都把能被晏牧雨拍攝作為踏入一線的通行證。

随着晏牧雨離開《Hree》,她的片約卻水漲船高,沒有人脈壓根約不到她的獨家。

加上晏牧雨那張不輸給藝人的長相,很多人知道她的口味都想自薦枕席。

反正這在圈內也不少見,睡一覺也無妨。況且晏牧雨家世好,業務能力好,聽說活也好。

還為人體貼,正式交往過後分手的都對她贊不絕口。

這會吃虧嗎?

麥辰深吸一口氣:“讓她悠着點,別因為腎虛脫發去醫院被拍到。”

夏苑苑就算有固定男友,對這幫女同的事也了如指掌,但又有點好奇,此刻壓低了聲音問麥辰——

“麥姐,你們真的會有搞到昏迷的情況嗎?”

麥辰總覺得自己被內涵了,但又不能發火,只能的丢下一句我怎麽知道就挂了電話。

夏苑苑嘀咕了一句:真小氣。

不是1嗎,問問怎麽了。

第二天《另起一行的世界》安排了秋潮這個特邀嘉賓的海報。

整個辦公樓都因為秋潮的到來而格外轟動。

因為綜藝上的學員嘉賓還在直播錄制,整棟樓也就是工作人員。

晏牧雨上午去了趟醫院,晏恺的情況沒有好轉。今天又是周末,她又去接了自己的侄女晏甜杏。

小姑娘今年九歲,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戲。

去看自己親爹也就是在病床邊抽卡,晏牧雨每次看她抽卡的死樣子都覺得似曾相識。

不過沈添青的寡倒不是誰都能複制的。

晏甜杏抽了幾百發無事發生有點生氣,關了游戲後看了眼外面的天氣。

又瞥到兩邊廣告牌上的女明星。

她問晏牧雨:“小姑姑,那個叫孟蘅的,是參加了你的綜藝嗎?”

晏牧雨在紅燈停下的時候回了助理發的消息。

她看到秋潮倆字就覺得自己嘴巴痛,一覺醒來自己嘴還是火辣辣的疼。

秋潮下面是撒辣粉了?

晏牧雨:“對。”

跑車裏坐在駕駛位的女人一頭金發,不過的黑發已經從根部長出來了,乍看黑金不太均勻。

晏牧雨的頭發半長不短,正好卡在一個尴尬的位置。她幹脆把頭發半紮着,幾搓垂在胸前,配合她那在光下特別晃眼的耳釘,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畢竟她長得實在太像是漫畫裏出來的類型了。

晏家很冷清,晏恺常年忙工作,三百六十五天有五天休息都不錯了。

晏甜杏的母親跟晏恺是商業聯姻,雙方都沒什麽感情,五年後就離婚了。

小孩偶爾跟爸爸,偶爾跟媽媽。

直到去年媽媽結婚,晏甜杏才搬到晏家跟晏恺。

雖然是跟親爹,其實大部分時間晏甜杏都是黏着晏牧雨的。畢竟晏家太大,晏牧雨不愛住,要麽住在自己名下酒店的頂層套房,要麽就是在公寓混幾天。

晏甜杏寧願在套房裏寫作業都不想在冷冰冰的晏家。

比起父親,晏甜杏覺得晏牧雨才像是把自己養大的。

不過大家都說小姑姑愛玩,一把年紀還不結婚。

晏甜杏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結婚像父母那樣,也總是要離婚的。

母親現在再結婚,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叔叔。

那為什麽要結婚呢?

晏牧雨發現晏甜杏老盯着自己,問了句怎麽了?

她的耳釘幾乎要把耳朵都打穿了,初秋的天氣寬大的襯衫外是一件還要更大的針織毛衣,完美體現了這個人不被束縛的個性。

現在的小學生長得都不太像小學生。

至少晏甜杏看過的戀愛漫畫不要太多,她盯着晏牧雨的嘴唇看了好半天。

“小姑姑,你是交新女朋友了嗎?”

晏牧雨差點開錯車道。

她拐了個彎,車駛進主幹道,目的地是鯨魚娛樂的總部。

挂名小晏總還得去處理積壓的會議,還有秋潮的合約問題。

目前躺在醫院的沈添青還特地打電話來嘲笑晏牧雨是先上車後補票。

可惜被絕育的小母貓本質上也有點毛病,晏牧雨懶得跟她計較。

“沒有。”

晏牧雨搖頭,後視鏡映出她天生不太像個好人的臉。

她這個人長得好看是好看,但怎麽都不像正道人士。

桃花眼仿佛橫斜出一派風流,因為輕微近視眯起眼的凝眸都像是眉目傳情,更別提越長大越成熟的那股氣質。

像是海市蜃樓,讓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晏甜杏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要從良了呢。”

晏牧雨:“你還小,不懂……”

小家夥接過了晏牧雨的話:“不懂愛情?”

她人小鬼大,“說得你好像懂一樣。”

開車的金發女人笑了一聲:“我怎麽不懂?就是因為太懂了,所以才這麽潇灑啊。”

車停下,她摸了一把侄女的頭發:“你談戀愛也是,享受就好了,不要去心疼男人。”

晏甜杏:“我才九歲,跟我談戀愛的都是變态。”

晏牧雨笑得燦爛,勾起小女孩的肩,“我這不是傳授經驗嗎?”

晏甜杏:“那女人呢?”

晏牧雨:“可以心疼,但不能放縱。”

她嘆了口氣悠長的氣:“你小姑姑我是什麽東西,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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