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鬥嘴

晏牧雨抽到了養豬。

秋潮抽到的是刺繡。

柳淞抽的放牛, 席汐抽的采茶。

裴菀是拉貨,丁映雪的是趕鴨子。

從結果上看五花八門, 最輕松的看起來是趕鴨子。

【秋潮那是什麽啊, 少數民族風格刺繡?這不好搞吧?】

【晏牧雨別把我笑死,養豬廠……不過日薪還好吧?】

節目組還貼心地在直播間畫面貼了時薪表格。

時薪最高的就是席汐的采茶工,最低的是柳淞的放牛工。

嘉賓的表情都很精彩, 這一幕被人截圖放到了網上,簡直不用多餘的文案,光看圖就看出了明顯的不情願——

[這個綜藝剛開始就這麽抓馬的嗎?]

[柳淞我的好女兒你到底在笑什麽啊,你以為放牛是這麽好放的嗎!]

[表姐你為什麽要去拉貨,貨拉拉的拉拉嗎, 所以這個村有沒有拉布拉多。]

[趕鴨子丁映雪……我覺得她和柳淞可以組隊了, 這倆年紀好像也差不多。]

[我比較擔心秋潮不會這個刺繡……她好像也沒什麽文化的樣子(這是可以說的嗎?)]

[樓上放心,秋潮的粉都是活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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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特別尴尬,裘思源問:“怎麽了, 沒開過盲盒嗎?”

她口氣裏的幸災樂禍特別明顯, 還問了柳淞一句:“你滿意嗎?”

在座唯一的女歌手頭發半長不短,偏偏還是個藍毛, 跟裘思源同框的确像是要組團出道的。

不過明顯看得出年紀的差別, 柳淞的氣質太天真, 嗓音又很清澈。被突然點名後啊了一聲, 又傻笑了一聲:“我很滿意!”

晏牧雨看了柳淞一眼, 覺得這人好像缺根筋, 像是被寵着長大特沒心眼的類型。

正好她餘光瞥到席汐,對方看了一眼柳淞, 下一秒柳淞就收斂了傻笑, 整個人像是被訓了一樣, 沉穩許多。

晏牧雨想到席汐那個桃色傳聞,挑了挑眉。

【柳淞……就這麽怕席汐嗎?】

【想到這家粉一直想換經紀人,說自己的寶跟着席汐像是每天過高三,好精準。】

【拜托,席汐這種經紀人哪個歌手不想要,四年就讓柳淞徹底登頂欸。】

工作人員整理了大家的任務,一邊讓人發了資金。

一人三十塊錢,現金。

黃票藍票各一張,饒是鏡頭前有無數閱遍綜藝的觀衆都覺得這個環節配上音樂格外凄涼。

普通學生三十塊一天可能吃個食堂剛剛好,喝個飲料什麽的。

但這幫人還在錄節目,這要怎麽弄。

更何況這幫人裏光大小姐款的就兩個,一個是席汐,一位留下物件必需品還要留下茶具的長公主。

另一個是晏牧雨,必需品是相機,就算不做攝影師了好像還有擺弄這個的愛好。

剩下的柳淞是選秀歌手,和秋潮差不多算底層草根出身。

只不過差輩了,柳淞紅的那一年十七歲,參加歌手節目一開始只是因為報名那裏免費送礦泉水。

秋潮的背景神神秘秘,各種花邊新聞,發家史特別奇幻。

但父母雙亡好像是真的。

從她在海外的采訪可以看出她從小就很獨立了。

剩下的裴菀和丁映雪父母是做生意,沒吃過什麽大苦,在圈子裏屬于溫吞的類型。

這個鄉村綜藝剛開始就足夠讓她倆愕然了。

【我已經開始好奇這個節目組怎麽請到的嘉賓了。】

【警惕綜藝詐騙!】

【三十塊,一天到晚吃什麽,我都好奇了。】

【看節目組的意思讓他們自己做,這個小山村有的餐館嗎?】

【所以這到底是是哪裏啊!】

晏牧雨沉默了好半天,嘆了口氣,對裘思源說:“你還有什麽要折磨我們的直接說吧。”

她的嘆氣都苦大仇深,但不知道為什麽此情此景又顯得格外好笑。

丁映雪抿了抿嘴,一邊跟裴菀交頭接耳,覺得拉貨太危險了。

來的時候山路十八彎,就夠吓人了。

裘思源特別無辜,她勾了勾垂落的銀發,看了眼手上紙頁的流程。

“這就算折磨了?”

她頓了頓:“你們可以交換自己要做的工種,自由交換,我們不幹涉。”

“明天不算正式開工,可以先熟悉一下,後天開工。”

晏牧雨撐着臉,打了個哈欠,瞥了眼秋潮,發現對方還在揉那張寫着繡坊的紙,問了裘思源一句:“秋潮這個呢,她不會是不是要現學啊?”

畫外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藝人助理都集中住在另一個地方,到時候藝人單獨活動需要跟着。

鏡頭裏一桌的女人氣質迥異,也有誤入直播間的觀衆被這幫人的顏值驚豔到,發了不知所雲的彈幕。

裘思源看了眼秋潮,頂上的風扇讓人轟轟轉動,秋潮的發都被吹起了幾根。

梨形燈泡散發着暖黃的光,吸引了不知道哪來的飛蛾。

秋潮把頭發別到而後,晏牧雨的話似乎把她從思緒裏拔了出來,這會還沒來得及擺出平時那副樣子。

突然擡眼對上晏牧雨的眼神甚至有種陌生的懵懂。

活像她陷進了時光的洪流,自己都懶得掙紮了。

裘思源:“你怎麽知道秋潮不會?”

她笑得別有用心,那雙狹長的眼掃過在座的嘉賓,口氣都帶着了然:“我們選的工種都是按照你們的技能匹配的。”

“當然盲盒這個我們節目組不做手腳。”

晏牧雨喂了一聲:“你的是意思是我還有獸醫證啊?”

她還掃射全場:“那柳淞豈不是還有放牛執業證?丁映雪呢,趕鴨子專業戶?”

【小晏總,你還挺幽默的。】

【每次我覺得沉重的氣氛都被晏牧雨破開……】

【你們不覺得裘思源和晏牧雨配合的很好嗎?】

【秋潮,我的好老婆你的表情怎麽如此寂寞,人家好心疼。】

裘思源:“你這人怎麽這麽愛鑽牛角尖?”

晏牧雨沒好氣地喲了一聲:“不像您愛鑽裙底。”

【這都什麽話啊!】

【是我能聽的嗎?】

裘思源挑了挑眉:“秋潮小姐繡功挺好的,小晏總不用擔心。”

晏牧雨張嘴就是:“誰擔心她。”

裘思源:“而且你不是有好幾本駕照嗎,開貨車沒問題吧。”

晏牧雨我靠一聲:“這你都知道?”

大導演聳聳肩:“我是導演。”

【晏牧雨……好怪,她跟秋潮到底什麽關系啊。】

【好像不是很好,但又很好,經紀人身份限定?】

【這裏好多女人,只有我是裘導的女人,她好像紅娘。】

【打唇釘的紅娘多來點嘿嘿。】

裘思源:“獸醫證的話,裴小姐有吧?”

她看向裴菀,長發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的女人點點頭。

裴菀看上去文雅秀氣,實在跟獸醫不沾邊,總覺得是紅袖添香的類型。

丁映雪喔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姐姐你跟小晏總換換?

接下來還真的沒什麽事,裘思源就帶着工作組開會去了。

跟拍機位全部撤完,剩下的就是房子裏的固定機位。

導演組一走,直播還是正常進行的。機器每天晚上十一點定時關閉,早上六點開啓。

這個提示浮窗飄在直播間,觀衆想不知道都難。

但現在不到十點鐘,距離直播間關閉還有一個多小時。

晏牧雨看了眼席汐的水壺,不到五千毫升的水壺已經空了。

她只能慶幸這個村子自來水是通的,像是想起了什麽,她問了句:“你們知道哪裏洗澡嗎?”

回答她的是裴菀:“出門右轉,衛生間和洗澡間,算是分開的。”

丁映雪剛才打聽過,這個時候忙不疊地補上:“廁所還好,不那麽原始,洗澡……連熱水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撓了撓頭,“好痛苦,洗熱水澡得先燒水,然後倒在最上面那個桶裏,然後拉繩沖下來。”

饒是從小跟父母打工的柳淞都沒過過這種日子,她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問:“那不得兩個人一起洗?”

丁映雪:“你要洗熱水澡是這樣的,兩個人進去,一個人沖一個人洗換着來咯。”

最年長的席汐其實是最嬌生慣養的,她深吸一口氣,問:“這邊不是通電了嗎,為什麽沒有……”

她天生鵝蛋臉,臉盤子大還有氣勢,長得不算特別精致,但有種富貴養出來的牡丹味。

大概是從小到大發號施令慣了,也沒受過什麽挫折,這個時候顯得格外天真。

晏牧雨也很費解:“變形記吧,我就不懂了怎麽做成變形記了。”

秋潮趁晏牧雨不注意玩了玩對方手機殼上的游戲,一邊問:“你不是老板嗎?”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晏牧雨身上。

晏牧雨冷笑一聲:“你看他們有把我當老板麽?”

這話簡直太過凄涼,晏牧雨看了眼剛才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燒水壺,一看就很大,至少比席汐那個熱水壺大多了。

晏牧雨:“要洗澡的準備一下,順便想想明天吃什麽,得有個人去買菜。”

她想到廚房空空如也的冰箱和光溜溜的米罐,也很絕望:“真是家徒四壁啊。”

秋潮:“洗澡怎麽準備?”

丁映雪:“燒水啊,小晏總你怎麽燒,會生火嗎?對哦,我們兩個人一起比較快。”

晏牧雨:“兩個人洗?”

秋潮喔了一聲:“我們一起?”

其他四個人除了那對表姐妹,都有點尴尬。

柳淞讷讷地說:“我可以洗冷水澡的。”

席汐:“你忘了你快來月經了?”

秋潮:“是啊,那就讓晏牧雨去燒水吧。”

晏牧雨啊了一聲。

她根本來不及說自己可以洗冷水澡不用兩個人擠擠,也不擔心痛經反正帶了止痛藥,但就這麽被秋潮推了出去。

對方笑得非常溫柔,溫柔得讓晏牧雨覺得自己好像被罵了:“小晏,我知道你最疼漂亮女人了。”

柳淞:“小晏總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看好像還要劈柴,我小時候劈過,算有經驗。”

這小孩還挺體貼,非常自然地安排好了洗澡順序——

“讓裴菀和映雪姐姐先洗,你和秋潮姐姐第二,我沒關系的,我可以……”

秋潮:“我最後就好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晏牧雨:“畢竟小晏還要拎水桶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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