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馴的她

秋潮說得很輕, 但足夠晏牧雨聽到。

她皺着眉看向秋潮,欲言又止了好一會。

偏偏此刻沒有湊近的跟拍, 觀衆只能看着遠景裏晏牧雨被秋潮拉住說話。

【說什麽了說什麽了!】

【晏牧雨好像更生氣了。】

【我要鬧了, 為什麽這個時候收不到音。】

【像其他節目整個麥不好嗎~】

晏牧雨本來想說你瘋了嗎,但又覺得這用來形容秋潮簡直太貼切了,算不上罵。

她只能深吸一口氣, 轉身把秋潮的手拿開:“和你有關系嗎?”

晏牧雨說完徑直往裏走,正好撞見了出來的裴菀。

對方是出來拿柴的,看丁映雪還傻乎乎站着,“不是劈柴嗎,摸魚呢?”

丁映雪擡了擡下巴, 暗示裴菀看那邊。

反而是晏牧雨聽了後說:“我幫你拿。”

說完抱着一邊劈好的往廚房走了。

氣氛一時間很尴尬, 淋浴間的席汐又開始叫柳淞:“我忘記拿衣服了,幫我拿一下。”

柳淞噢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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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死我了,到底說什麽了啊!】

【關你什麽事!哈哈哈哈真的有點兇。】

【還以為她們中午那會吃冰棍還挺好呢。】

【就是因為切歌的事情吧, 問題是秋潮有什麽好計較宣折蘆的?】

【不是啊, 秋潮什麽立場計較?她不會真的喜歡晏牧雨吧!】

【我不同意!彎愛直才是基操,憑什麽直愛彎啊!】

【誰能證明秋潮是直女, 直女能證明自己是直女嗎?】

【反正晏牧雨肯定不是直女。】

晏牧雨穿着T恤, 下半身的褲子很寬松。偏偏松緊帶似乎沒系好, 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部, 抱起柴的時候衣服被牽連, 正好門框上有一個機位, 方便觀衆看到她那被柳淞評價不錯的腰。

【很難不斯哈。】

【想到沈導,就上一檔綜藝那個評委沈添青在官v評論說晏牧雨以色侍人哈哈哈。】

【這幾個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誰來救我, 我現在想親死秋潮, 她咬嘴唇也太我見猶憐了。】

【此刻的宣折蘆還挂在熱搜哈哈哈哈……】

【她的粉絲也快瘋了, 不想藤皇新星又因為綜藝痛失藝人人設。】

裴菀看她一把抱起柴火,呃了一聲,急忙問:“你能行嗎?也不用這麽……”

晏牧雨都沒看她:“比你妹妹行。”

丁映雪啊了一聲,嚴謹地問柳淞:“她是不是罵我啊。”

【噴了。】

【感覺已經進入綜藝慣有的争吵環節了。】

【這會是劇本嗎?】

【秋潮可以,但晏牧雨不行吧。】

柳淞:“不是罵你吧。”

藍毛的歌手似乎還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拍了拍丁映雪的肩:“大概是覺得映雪你腰不好。”

【這梗是不是過不去了。】

【淞寶,你腰就很好了?】

【裴菀一臉驚恐也很好笑。】

【嗚嗚嗚晏家無論男女都被拉入黑名單,害得我們秋姐那麽難過。】

晏牧雨幹脆就在廚房替裴菀生火了。

廚房生火的口有個小木凳,晏牧雨坐在上面膝蓋都要戳出一截來。

她看上面的開水要好了,又接了一瓶開水。

裴菀:“我下午去接秋潮順便去晚市買了點菜。”

晏牧雨哦了一聲,她拉了拉風箱,觀衆也看得出來她心情欠佳,卻發現她适應力很強。

和同為豪門出身的席汐相比,晏牧雨基本就沒抱怨過。

晏牧雨把火燒得很旺,問了裴菀一句:“你去接她的時候她就臭着一張臉?”

裴菀等着鍋裏的水開焯水煮雞腿肉。

她一邊擀面一邊說:“臭着一張臉?”

晏牧雨和她一個歲數。

但晏牧雨的确是看上去不太三十出頭的,裴菀做姐姐多年,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種年長的成熟。

席汐的成熟是女人綻放的味道。

秋潮這是成長的千錘百煉,唯獨晏牧雨沒吃過什麽苦,她不算有圓滿的家庭,但用不着做頂梁柱。

偏偏青春期同樣孤獨無比,也試着做混賬去擁人入懷。

她從生父那裏學會了自私,知道人要先讓自己快樂。

從生母那裏被迫學會了包容和收拾爛攤子,所以笑臉迎人,怎麽看都脾氣頂好。

裴菀:“還好吧,我以前都不知道她居然挺好相處的。”

比起丁映雪肉眼可見的稚氣,裴菀說話都是溫雅的,像是學生時代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偏偏她又置身于熱氣氤氲的廚房,就着山村小屋的老舊燈光下廚。

晏牧雨笑了一聲:“好相處?你看她剛才的樣。”

廚房也有單獨的攝像機,不少觀衆都來這邊看熱鬧。

裴菀做手擀面非常熟練,晏牧雨坐在矮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裴菀:“她不是陪你送貨了嗎,中間吵架了?”

晏牧雨想來也只有宣折蘆的歌的事了,她覺得秋潮管得有點多。

但這個時候晏牧雨也不會點名,她嘆了口氣:“誰知道她怎麽想的。”

裴菀噢了一聲:“你知道你上熱搜了嗎?”

晏牧雨頭也沒擡,“買的吧。”

【震驚!鯨魚娛樂老總實錘買熱搜!】

【哈哈哈哈我懷疑晏牧雨還不知道自己和誰上熱搜了。】

裴菀:“你自己看看。”

晏牧雨看了裴菀一眼,對方卻打開鍋蓋把雞腿放下去焯水了。

晏牧雨開車開得頭昏腦漲,這個時候閉了閉眼,點開手機。

#晏牧雨宣折蘆#

#朋友#

關聯的官方號第一個就是宣折蘆。

@宣折蘆lulu:我和她當然是好朋友了,誰說過去了[可愛]

第二個是某個網友截的直播視頻,晏牧雨說和宣折蘆過去了的那段。

簡直被正主之一親自打臉。

現在晏牧雨覺得自己的臉也挺疼的。

她無語了好半天,又不知道怎麽回,幹脆收回了手機。

裴菀:“看完了,心情如何?”

這個人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和本身皎潔如月的氣質有點不符合,怎麽都應該是銀邊才是。

偏偏金邊在此刻給裴菀裹上了一層略顯攻擊的疏冷。

仿佛她乍看是平靜的湖泊,本質上應該是此刻鐵鍋沸騰的熱水。

總有一天要徹底爆發。

晏牧雨覺得裴菀好像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她欲言又止了好一會,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能怎麽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這話帶着點柴火荜撥的背景音,晏牧雨的眉眼确實也籠了點無可奈何,偏偏足夠讓觀衆遐想,誤以為那是餘情未了。

【她和宣折蘆到底怎麽好上的!好奇死我了!!】

【也算門當戶對……不像席汐,專業扶貧。】

【宣折蘆,發瘋的幸福。】

【所以這倆人什麽時候同框啊!】

【你們別被忽悠瘸了啊!沒聽說過晏牧雨從不吃回頭草的傳聞嗎?】

【什麽回頭草,可以吃過路花啊。】

裏面的晏牧雨和裴菀在閑聊,外面的秋潮熬着酸梅湯。

席汐已經洗完了,現在柳淞在劈柴,一身牛糞味和汗味的丁映雪火速沖去洗澡。

柳淞一個人也很快樂,哼着今天采茶學的山歌。

秋潮就像她的對照組,她盯着鍋裏的水,慢慢地把中午買來的材料放進去。

席汐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癱在外面放風。

這個點的山風涼爽,和裏面的電扇相比給人感覺舒服很多。

她問秋潮:“放的都什麽啊。”

秋潮剛才回答過柳淞了,不過她也沒不耐煩,又複述了一遍。

席汐噢了一聲:“居然還要桑葚幹?洛神花……長什麽樣?”

【席汐和柳淞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人……】

【秋潮,脾氣很好,唯獨在晏牧雨上…… 】

【此刻的宣折蘆居然在回複網友起哄,大家速去看熱鬧。】

【她居然說她也想來救命……】

秋潮:“這樣。”

她給席汐看了看,又想起自己白天繡的花,從挂在椅背上的包裏拿出了發帶。

席汐頭發還沒幹,大小姐在鏡頭前總有包袱,剛才還進去畫了個眉毛。

她哇塞一聲,驚喜地看着牡丹發帶:“你做的?”

秋潮點頭,那邊的柳淞時不時看向這邊,秋潮:“這個給柳淞。”

柳淞直接把斧頭一扔,樂颠颠地來了。

她好像不會有難過的時候:“我是牽牛花耶,不錯。”

說完她又嘆了口氣:“不過我頭發太短了,下次接了頭發在用。”

秋潮:“你喜歡就好。”

一天下來嘉賓的性格都很分明。

只有秋潮,給人一種蒙了一層紗的感覺,很難界定她到底是什麽性格。

柳淞蹲在她邊上,她試圖把這條牽牛花發帶纏在手腕,只不過有點笨拙。

按理說一般人都會去幫忙,但秋潮也沒有幫忙的意思,她就這麽看着。

那邊的席汐:“過來。”

柳淞蹦跶過去了。

秋潮繼續往小爐子添柴,席汐給柳淞綁好了發帶,問秋潮:“我還以為你不會這些呢?”

秋潮笑了笑:“現在不是都推崇分享生活嗎,這也算分享了。”

席汐的分享從來都是奢侈品日常。

她出生就在頂點,倒也沒趾高氣揚,也不避諱自己喜歡華麗的珠寶。

就像現在,洗完澡也要在自己的手腕扣上價值連城的镯子。

席汐:“我聽裴菀說你要做米粉?這怎麽做?”

秋潮:“吃完飯再做好啦,現在給裴菀做飯。”

席汐嘆了口氣:“我這樣蹭飯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也知道啊!】

【笑死了,不知道為什麽席汐在我眼裏是個傻大姐。】

【但她挑牛糞蠻努力的。】

【把淞寶心疼的。】

秋潮:“那你學着做。”

席汐:“煮面我可以。”

隔了一會,席汐問:“你給所有人都繡了?”

秋潮嗯了一聲。

席汐:“能看看嗎?”

秋潮都拿了出來。

天已經徹底黑了,小院子的燈黃昏黃黃,席汐抓起秋潮繡的另外三根發帶,喔了一聲:“你手藝居然這麽好。”

席汐對手工不感冒,但不代表她不喜歡這種一針針縫出來的感覺。

特別是這朵浪花,第一眼就足夠讓人心生歡喜。

【現在光線不好怎麽還越看越好看啊。】

【秋潮是不是偏心。】

【晏牧雨也算前小姑子吧,偏心怎麽了。】

【說起來我怎麽感覺女明星多少都有什麽朋友,唯獨秋潮獨自美麗啊。】

【秋潮早年有吧,現在都是同事了……】

【而且朋友關系不對等,這種圈子很容易散的,之前不是還被踩過嗎。】

【嗚嗚嗚我們秋姐,孤獨感好濃重。】

【她跟晏牧雨肯定好過吧,不是那種好,就是家人那種……反正上午看她繡的表情,就很難不……】

【倒不如說我們覺得這個浪花最好看,也是因為秋潮本人感情的投射……】

秋潮笑了笑,沒說話。

烏梅、山楂、陳皮、桑葚、甘草和洛神花一鍋煮後冒出了一股香氣。

熱氣在空中被吹散,秋潮把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後,再次蓋上鍋。

裏面的裴菀出來:“可以吃飯了。”

柳淞:“映雪還沒洗完澡。”

裴菀笑了一聲:“是可以多洗洗,都馊了。”

【不愧是親姐。】

【感覺席汐看上秋潮要給晏牧雨的那一根了。】

【不要的可以拍賣給我,秋姐親自繡的嗚嗚嗚價值連城。】

大概是秋潮沒動,裴菀喊了她一聲:“秋潮,你也來吃吧,那個沒關系的。”

秋潮搖了搖頭:“再過一會吧,我要看它們煮開。”

她背對着大門,洗完手的晏牧雨經過,她瞥了秋潮一眼,沒說話。

裴菀:“我來看着吧,我等映雪洗完一起吃。”

她說完就過來了,秋潮剛想要拒絕,卻被裴菀拉起推開了。

席汐:“是啊,走呗。”

她看見了晏牧雨,喊了她一聲:“晏牧雨你看這個!”

秋潮的心咯噔一下,但席汐嘴巴也很快:“秋潮要送給你的。”

【席汐,真有你的。】

【我看秋潮是想避開晏牧雨吧。】

【好想知道她倆說了什麽。】

【已知廚房出來去吃飯走那邊就可以,晏牧雨為什麽特地繞到這邊,是……】

秋潮急忙去拿發帶,但晏牧雨快了一步,已經接下了。

她正好踩着門檻,本來就高的個子乍看都要頂到門。

木門上的對聯的經過半年風月已經破破爛爛,昨天晏牧雨撕了,但還沒撕幹淨。

此刻晚風吹啊吹,吹得殘紙窸窸窣窣,吹得晏牧雨心潮疊起。

那海浪像是活了過來,足夠把她打得頭昏眼花。

驀然想到那年假期,秋潮也休假,她們去看海的時候。

私人餐廳是林馳推薦的,沈添青說口味一流,最好吃的是菠蘿炒飯。

但晏牧雨嗤之以鼻,覺得沈添青的口味一流,不過是對姐姐女朋友垂涎三尺造成的幻覺。

但晏牧雨還是點了菠蘿炒飯,看對面的秋潮撐着臉看外面的海。

也是這般天色,燈塔亮着,浪打潮頭。

二十歲的秋潮眉眼彎彎,那股渾然天成的妩媚好像被風撫平,變成了一股晏牧雨到現在還覺得是錯覺的青澀。

秋潮說:“小晏,你有點像海浪。”

晏牧雨笑了笑:“你罵我浪可以不用這麽隐晦。”

她完全沒有生氣的感覺,甚至引以為榮,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挑起,在秋潮眼裏所有的燈光都黯淡了。

秋潮:“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上午剛拍完一組廣告,急匆匆地飛到這個海島,妝都還有點過于誇張。

睫毛都綴了銀粉,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流星落下,誇張得晏牧雨怕她視力受損。

秋潮盛滿紅酒的高腳杯碰了碰晏牧雨的酒杯,她說:“我就是覺得沒人能把你馴服。”

晏牧雨噢了一聲:“這麽高的誇獎。”

那年晏牧雨有女朋友,秋潮知道。

是她學校的女孩,秋潮在ins上見過晏牧雨和她的合照。

女孩長得的确漂亮,偏偏晏牧雨也白得過分。不知道玩什麽扮演類項目,妝化得特別混血,看起來的确登對。

秋潮後來幹脆屏蔽了晏牧雨的賬號。

但人就是犯賤,不想看對方和別人的戀愛,卻又過分關心,每天反反複複取消屏蔽,看了再次屏蔽。

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

這種誇獎晏牧雨欣然接受,她幹脆地喝完杯裏的紅酒,乍看酒量很好。

實際上一次一小口的秋潮才是那個酒量好的。

她在屈指可數的這種場合試探晏牧雨的酒量,蓄謀一個幾年後盛大掠奪。

晏牧雨渾然未覺,還挺開心:“我也不想被馴服。”

她笑得燦爛,看着秋潮的眼神不像樓下跳舞戀人的深情款款,但足夠溫柔,是把秋潮納入了家人的範疇。

“我很希望你和大哥能幸福,但我自己還是算了。”

晏牧雨吃了一口菠蘿炒飯,覺得沈添青的安利實在是普通,什麽一流,果然是情感寄托。

配紅酒說出去更是要被笑死。

“我呢,得過且過就好了,喜歡一個人要擴大到一輩子好難。”

她的聲音帶着點過早看淡的從容,不太符合這張布滿輕狂的臉:“什麽感情都要經營,但秋潮你肯定能做好。”

“我就不能。”

秋潮眨了眨眼,她看晏牧雨的眼神向來專注的。

其實晏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還問過秋潮你們是之前認識嗎?

秋潮沒說實話,她說你妹妹長得真好看。

晏恺倒是敏銳,但也沒确定,他只是哦了一聲,說那你們好好相處。

秋潮的确在努力地和晏牧雨相處。

試探對方的胃口、喜好、酒量和一切可以計算的東西。

晏牧雨是個最不會把愛稱斤算兩的人。

秋潮:“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現在這個女朋友嗎?”

雖然同性不能擺在明面上說,但人在圈裏,見得多了。

婚姻更多時候是一份枷鎖,只能鎖住女人鎖不住男人。

偏偏結婚被賦予了愛情終點的含義,成為了一個意義重大的結果。

男人不當回事,偏偏大部分女孩向往無比。

秋潮不向往結婚,但她向往晏牧雨的歸宿。

是十七歲那年扯掉的紐扣,是秋潮的初吻,人生第一次有意的迎合。

可惜眼前的人一無所知。

晏牧雨:“很喜歡,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德性,沒辦法維持我對她的喜歡。”

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情真意切,放在桌上的鎖屏甚至是她和女朋友的合照。

真是殘忍。

卻讓秋潮勾起唇角:“那是她不夠吸引你。”

晏牧雨搖頭:“她很有魅力。”

她垂眼看手機上的照片,甚至能想到對方的聲音。

“只是我……”

她頓了頓:“我讨厭承諾。”

像結婚誓詞,像在一起必然要打卡的我愛你。

晏牧雨當然可以說,偏偏她是那個說者無心。

小時候父母的承諾從未兌現,晏恺對她很好,但大哥也不是無堅不摧。

晏牧雨知道他也很不容易,不會讨要什麽。

可是戀愛不一樣,晏牧雨可以真的喜歡,卻不會真的去愛。

什麽是愛。

是沈添青這個神經病磕頭上廟宇祈求來世的感覺嗎?

晏牧雨覺得那太缥缈了。

她不信宗教,也不信地久天長,人就是太喜歡框定範圍,才會把自己也困在其中。

所以她永遠隔岸觀火,情火灼灼,傷不到她。

心疼不過是人之常情,壓根不會到痛你所痛的程度。

秋潮:“所以是你還沒遇到……”

二十歲這年,秋潮的事業穩步上升,她知道機會難得,不會破壞這樣的關系。

她說得隐晦:“遇到那個能馴服你的人。”

晏牧雨:“你剛還說我不馴。”

二十歲走妩媚路線的女明星捧着臉笑,朱紅的眼線像是月老紅線的延伸:“是不馴啊,看不馴的人被馴服,不是最有意思的事嗎?”

當時的晏牧雨哇哦一聲:“那我是不是要期待一下?”

她們坐在二樓。

樓下是海岸邊在跳舞的人,遠處是拍打岸邊的海浪。

燈塔的光灑在海面,和月光的銀光融合,晏牧雨當時想,都不如這個小嫂子好看。

真希望她早點和我成為真的家人,那我也會很想回家的。

以後榮升姑姑,帶孩子一起去玩也不錯。

可惜沒什麽萬事如意,當年的海浪被具象化,落到了晏牧雨的手上。

秋潮似乎有點驚慌,倒不是不好意思,是覺得自己的計劃被打亂了。

她本來是想晚上單獨給晏牧雨的,誰能想到席汐是這種性格。

晏牧雨有一瞬間的愣神。

秋潮卻想奪走,奈何晏牧雨本來就高,更別提還踩在門檻上。

秋潮踮起腳,席汐看完熱鬧就進門吃飯了,還不小心撞了秋潮一下。

秋潮沒好意思像柳淞那樣蹦跶,打扮也屬于重心不穩的狀态,往後會落地,往前會撲倒晏牧雨身上。

她的本能只會驅使她靠向晏牧雨。

而處在回憶中的晏牧雨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秋潮這麽撲向了晏牧雨的懷抱。

晏牧雨下意識地摟住了秋潮的細腰。

誰是海浪誰是海岸,或者誰是燈塔,已經很難說了。

至少此刻此刻,秋潮的心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動,她沒意識到自己開始大口地呼吸。

晏牧雨攬着她腰的手像是烙鐵,燙得她渾身發癢,恨不得再近一些。

恨不得席天慕地睡一次,像二十二歲那年她膽大妄為的欲念。

【不知道為什麽,好配。】

【我本是秋姐的鐵血bg人,現在竟然覺得不錯。】

【不愧是……不要愛上晏牧雨的晏牧雨,的确很。】

【她好帶勁。】

【感謝門上的機位,我從秋潮的表情看出了少女漫的那種心動表情。】

【這兩位……真的沒……別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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