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交換秘密

因為宣折蘆要來, 晏牧雨只能去收拾小土屋的閣樓。

不過她明顯看上去就不擅長收拾,觀衆看着都覺得累。

更何況這閣樓的确很有年代, 僅有的一個房間連水晶珠簾都要拆下來清洗。

天氣有點悶熱, 晚上一群人洗完澡,發現晏牧雨還沒下來。

席汐:“有這麽難收拾嗎?”

她在樓下往上看了一眼,這種房子的結構其實還挺好, 據說以前閣樓是給小女兒住的。

柳淞站到席汐邊上,也往上看去,。

牧雨正好把珠簾拆下來,往下一看,好家夥, 好幾雙眼。

她靠在自己擦了好半天的木欄杆上, 倚着問:“看什麽呢,為什麽不來幫我?”

席汐:“我挑牛糞很累的。”

她總是擅長一本正經地說出惹人發笑的話,至少這個時候彈幕一陣哈哈哈哈地飄過。

柳淞:“那我來幫你……”

還沒說完就被席汐拉住了。

席汐擡了擡下巴, 那邊洗完澡的秋潮剛好吹幹了頭發, 往樓上走去。

裴菀在一邊算賬,節目組每天都在安排新的工作。雖然山村生活還不錯, 但大家都有點累了。

剛好周末可以集體活動, 說是去做魚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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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養豬、趕鴨、放牛好吧。

嘉賓的菜單也已經出來了, 明天大家都可以提前回來做飯。

裴菀剛想問秋潮明天還要買什麽菜, 或者自己和她去菜園摘點什麽新鮮的綠葉菜。

沒想到秋潮不見了。

一邊倒水的丁映雪說:“秋姐上樓了。”

直播間畫面裏的觀衆也是第一次看到閣樓的樣貌。

很多人沒有住在山村的經歷, 就算去過可能是大部分的改造完成的新農村, 或者是旅游去的民宿。

《田園牧歌》保持了畫面的和諧還原了一些古村落的樣貌。

很多高質量風景gif都很出圈,更別提風景美, 女嘉賓的好看也融入其中。

無論是晨霧中開着三輪車的裴菀, 還是蹬着自行車的晏牧雨, 都有種洗去城市鉛華的感覺。

她們仍然不像原住民,但已經有一部分和當地融合。

【這個閣樓的樓梯也太窄了吧。】

【怎麽還有滑滑梯。】

【感覺一個人走都費勁,而且臺階好高啊。】

【秋潮還提了提裙子。】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不少人就能聽到晏牧雨在放歌。

她還借了柳淞那個價值不菲的音響,等秋潮來到樓上,徹底被這種輕快的輕音樂環繞。

樓上全是固定機位,可能裘思源踩點過,覺得這種地點固定機位比跟拍更好實施。

裘思源的鏡頭向來很有一套。

從秋潮的裙擺開始,在切換成秋潮的視角,讓觀衆跟着她目光去看這個陌生的閣樓。

晏牧雨在敞開的房間裏。

二樓有且僅有的房間窗戶很大。

第一天來的時候席汐就問過這是vip嗎,等節目組給她看了上面的照片,頓時嫌棄得要命。

不過看得出來這個房子在建造的時候花了很多心思,窗戶很大,還是能往外推開的那種。

玻璃是淡藍色的雕花浮雕,晏牧雨擦過好幾遍,已經幹淨很多了。

她人站在窗邊,似乎是在休息。

晏牧雨站得有些懶散,偏偏人天生腰細腿長。本來寬大的oversize的T恤袖擺被她打了個結,露出了白皙的腰部。

她從背後看就中和氣質相悖的力量感,純粹是練出來的。

秋潮以前看過很多次晏牧雨擊劍。

每當秋潮休假碰上晏牧雨有空的時候,她們會一起出門。

晏牧雨會先問一句你要和我去嗎,不去的話你等我,我回來你再……

不等晏牧雨說完,秋潮就會迫切地點頭。

晏牧雨就噢了一聲:“那你別覺得無聊哦。”

這是秋潮的視角,窗外正好漫天星星。

房間裏的燈不算很亮,但也是很老的燈,百合的花瓣反方向傾瀉燈光。

微光裏晏牧雨的背影都顯得如此迷人。

【這個視角……】

【我有種在看戀愛片的感覺。】

【裘思源不去拍電影真的可惜了,這個鏡頭語言很容易讓我誤會秋潮暗戀晏牧雨好多年。】

【可是秋潮也很漂亮啊。】

【這個遠景好絕啊,能拍到兩個人,秋潮的表情好讓我心疼。】

【好像她就這麽看了她好多年一樣……】

【不至于吧,這倆人又不是不認識的。】

也不用節目組同步後期加音效,晏牧雨自己藍牙連接音箱播放的歌就足夠抒情。

氣氛不用渲染就達到了讓人不敢高聲語的狀态。

下一秒晏牧雨轉頭,她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秋潮。

樓上面積不是很大,也就一個房間。

小客廳還堆滿了雜物,晏牧雨囫囵挪了挪,都無從下手。

她剛才靠在窗戶上問院子裏的裘思源這要怎麽辦,對方說你自己整理啊。

晏牧雨沖她揮了揮拳頭。

這個時候晏牧雨像是被秋潮吓了一跳,“你怎麽上來了,吓我一跳。”

秋潮頭發還沒完全吹幹,發尾仍然是濕潤的。

她總有一種自然适應環境的感覺,所以在任何電影裏都不會給人出戲的感覺。

現在也一樣,好像她和這樣的背景配合得很好,一瞬間就能勾起晏牧雨的創作欲。

她抿了抿嘴,剛要讓秋潮早點休息,秋潮就開口:“我來幫你。”

晏牧雨:“沒事。”

秋潮看了眼那堆雜物,又看了眼房間裏還沒收好的床鋪和地上晏牧雨沒倒的拖地髒水。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晏牧雨:“你确定不用,感覺你幹一夜都幹不完。”

不知道是不是晏牧雨的錯覺,她覺得秋潮在某個字加了重音。

晏牧雨聳聳肩:“行吧。”

想到剛才席汐毫不猶豫的拒絕,晏牧雨哼了一聲:“這幫人真是無情。”

秋潮走過去打量房間,問晏牧雨:“那我好嗎?”

她們單獨在一起的氛圍總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這點早有觀衆在匿名論壇寫了洋洋灑灑的小論文,論證晏牧雨對這個前嫂子心懷不軌。

可晏牧雨的粉絲又覺得這太好推翻了。

晏牧雨要是真的喜歡,肯定不是這樣的,還用論文的形式列舉了之前晏牧雨和前任的事跡。

重點案例就是宣折蘆。

這兩派別一來一往,打得火熱,卻沒人反駁晏牧雨和秋潮在一起的暧昧。

因為這太明顯了。

如果歸結于營業,但這兩個都是沒必要營業的人。

現在四下無人,秋潮的問題裹挾了盛夏的熱意。

像是暴雨打殘荷,有種逼一逼晏牧雨的意思。

但這也不是真的四下無人,百萬的直播間其實全都是人。

秋潮給觀衆的感覺就是和印象裏的那個巅峰期女演員完全不一樣。

她甚至跟嬌軟不沾邊,沒喊過累和苦,每次都默默地幹活。

繡花還要帶上剛見面的同事。

更別提相處的時候冒出來的關心,不會過度熱情,也不會太過冷漠。

晏牧雨:“好啊,救星。”

她沒看秋潮,轉身去拎起那桶髒水打算去倒掉。

這房間的機位沒那麽多,可能也是因為空間小的原因。

晏牧雨把床頭窗戶都擦了一遍,本來打算鋪床的,但秋潮上來,她仍然不知道要怎麽面對這種似有若無的挑撥。

晏牧雨很擅長搞暧昧,但也很擅長破除暧昧。

就像現在,她口氣輕快,把秋潮營造的氛圍全部打碎:“那謝謝你了。”

【秋潮好賢惠哦。】

【宣折蘆好像也是早上出發。】

【笑死了,那女的還在直播巴啦啦,好興奮啊。】

【感覺她完全沒女團時期隊長的高冷。】

秋潮:“你跟宣折蘆也這麽客氣?”

這句話在她和晏牧雨擦肩而過的時候說,所以觀衆沒聽到,晏牧雨有點無奈。

她看了秋潮一眼:“這哪跟哪啊。”

秋潮剛洗完澡,她的沐浴露香得整個環境都充滿了薔薇的味道。

晏牧雨突然發現這個人好像特別喜歡薔薇,香水是這個味道,洗衣液是,洗發水是,沐浴也是。

但她已經不是當年和秋潮住一起的晏牧雨,也沒打算問。

這個問題有點太隐私了。

哪怕她們睡過好幾次,現在還天天睡在一起,□□很靠近,靈魂卻很抽離。

秋潮:“回答我。”

她努力保持面容的冷靜,實際上心都扭成一團,經年累月積澱的嫉妒幾乎要把秋潮逼瘋。

頭頂的花型燈散發着清冷的光,地上還有一堆不知道什麽年代光碟,全是晏牧雨整理出來的。

她剛才在打掃的時候一直強調自己是保潔小妹。

可也沒否認,這個房間太有年代感了,跟樓下像是兩個世界。

像是曾經也有時髦的年輕人住在這裏,在山村的夜晚播放碟片,盜版電影畫質模糊,看得目不轉睛。

秋潮的眼眶又紅了。

晏牧雨被她扯住剛才轉身散下來T恤下擺,這個扯特別隐秘,鏡頭壓根捕捉不到。

窗外蟲鳴聲聲,窗裏暗潮洶湧。

呼吸都像是山風陣陣,只不過山風是涼的,秋潮的呼吸是滾燙的。

秋潮好像特別委屈,委屈得晏牧雨特別想問她。

你為什麽身體看起來如此愛我,眼神卻如此恨我?

但現在不是問的場合。

晏牧雨抓起秋潮的手,從褲兜裏掏了一顆魔鬼糖,放到秋潮的掌心。

“別跟我客氣。”

秋潮的心狠狠一震,随着她擡眼忍不住的眼淚也落下來,剩下的凝在眼眶。

看得觀衆一臉茫然。

晏牧雨內心震顫,情不自禁地給秋潮抹了一下臉頰的眼淚。

下一秒她渾身一震,倉皇地拎着髒水桶下了樓。

木樓梯年代久遠,踩上去咚咚咚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晏牧雨卧槽一聲。

然後是柳淞的聲音——

“小晏總你怎麽了?”

晏牧雨的聲音非常絕望:“靠,地板怎麽還能塌啊?”

她語速很快:“柳淞你快把我水桶拎走我快撐不住了。”

席汐的笑聲傳上來,晏牧雨在罵席汐也太過無情。

秋潮突然覺得有點想笑,她摸了摸剛才晏牧雨指尖拂過的位置。

那裏好燙,燙得她的欲望又洶湧起來。

感覺,離她更近了。

秋潮幹活比晏牧雨麻利,等晏牧雨拎了一桶新的水上來,秋潮已經在鋪床了。

她看到晏牧雨,很自然地把一個被角遞給對方。

【晏牧雨不會接吧。】

【我覺得她真的區別對待。】

【這倆人什麽時候搞一個坦白局啊。】

【我上次去問沈導,她說她不知道,鬼才信。】

但晏牧雨接了,她問:“你覺得這個房間怎麽樣?”

秋潮:“比我們的好,起碼看得出去。”

晏牧雨:“那你想換嗎?”

她跟秋潮套被套配合得很好,那種默契壓根看不出是十年沒見的。

秋潮:“能換?”

她笑了一聲:“小晏總可以走後門嗎?”

晏牧雨聳肩:“那可真抱歉,我現在就是有名無實的……”

被子翻好,秋潮看了眼地上的光碟,問晏牧雨:“這怎麽處理?”

晏牧雨:“導演說随便啊。”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從外面一堆雜物裏找到了碟片機,“我想看看有什麽片。”

不過太多了,晏牧雨知道秋潮明天還有得忙:“你先去睡吧。”

秋潮搖頭:“我也想看。”

她剛洗完澡,平日裏那股咄咄逼人的冷豔散去,甚至有點像個鄰家女孩。

散發着迷蒙的水汽,和某年某月某天一樣,就這麽坐在晏牧雨身邊。

晏牧雨沒拒絕。

她知道秋潮是趕不走的,幹脆一張張試了碟片。

不過機子實在很有年代感,可能也壞了,剛讀了一張就冒出刺啦刺啦的音效。

晏牧雨:“算啦,老天不讓看。”

秋潮湊了過來,她去拆了後蓋,長發往後一捋,薔薇花香又撲了晏牧雨一臉。

晏牧雨:“你會嗎?”

秋潮:“會啊。”

她說得很輕快,手指勾起其中一根線,又那一邊的紙掃了灰塵,重新插了芯片。

這一串動作簡直行雲流水,怎麽看都是老手。

晏牧雨吹了聲口哨。

秋潮笑了笑:“應該可以了。”

她按了啓動,一邊把那個光盤插了進去,四四方方的電視也亮了。

這是一個動畫片。

大概是秋潮太熟練,晏牧雨問了一句:“以前怎麽沒見你說會這個。”

秋潮:“你也沒問我啊。”

她看了晏牧雨一眼,目光落在那一堆光碟上:“以前我看得最多的就是這些。”

晏牧雨:“以前……”

秋潮:“沒遇到你之前。”

她頓了頓:“沒幹這行之前。”

那段過去是泛黃報紙旮旯角落一個豆腐塊的新聞,在偌大的s市壓根不值一提。

發生命案只會在一個區域內流傳,情殺更是普遍。

指指點點的眼神,憐憫的話語,別有用心的照顧。

這些是秋潮和晏恺簽訂戀愛協議的條件之一。

哪怕這不是黑料,秋潮仍然不想被曝光。

她寧願自己桃色新聞纏身,也不要別人對母親的選擇指指點點。

過去太久,死去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模樣秋潮都要忘記了。

只有去掃墓的時候看到照片才恍然想起,對方曾經那麽漂亮。

可現在音響放的音樂如此抒情,都能讓人想象到小提琴琴弦的顫動,是秋潮內心那種宛如振翅的波瀾。

她想:我忍不住了,我想告訴晏牧雨。

可晏牧雨對我的好奇這才剛剛開始,這會不會太快了?

就在秋潮掙紮的時候,晏牧雨說:“我聽說過。”

她頓了頓,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晏牧雨很擅長安慰人,但現在的秋潮不在這個範圍裏,而且這個內容有點太觸目驚心。

當年晏牧雨看到的時候就很震驚。

當時晏恺也在書房,他倒是無所謂晏牧雨看到那些資料。

背調厚厚一摞,秋潮的所有人際關系都在上面。

晏牧雨沒看完,光看最上面的陳年報紙減下來的方塊就讓她震驚了。

她問晏恺:“這是真的?”

晏恺點頭。

只不過時過境遷,晏牧雨現在才撈到關鍵詞。

音像店老板、情殺、再婚、繼女……

她看向秋潮,說:“你要是……”

秋潮:“我以前總是半夜看碟片,很多甚至都不是中文的。”

她沒在乎晏牧雨的打斷,低着頭繼續去整理地上散落一團的光碟,把它摞起來一張張換着插進碟片機。

女人的發尾還沒幹,秋潮只是囫囵吹了一下,拿很大的發卡別住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從晏牧雨的角度看,觀衆從側面的機位看,秋潮的輪廓在光線下都格外精致。

光碟放到碟托,晏牧雨直接把它推了進去。

刺啦聲過後又是一個九十年代的港片,音效古早,音樂耳熟。

晏牧雨:“所以你才要拍電影?”

她們從前有很多的時間聊這種話題,但那時候都沒聊,說的都是吃什麽,哪裏好玩。

劇組裏成熟得不像個二十歲的女明星在家裏就是個同齡人,秋潮也有想玩的時候。

反正晏家有錢,晏牧雨也很能揮霍。

包下一個游樂園也不算奢侈。

小時候沒玩過的蹦床變成大人的項目,借着彈簧一躍而起,秋潮和晏牧雨倒成一團。

巨型的滑滑梯下落的時候連接了圓形滾筒,藍色、黃色、綠色……

很多顏色從秋潮的眼前斑駁閃過,密閉的空間她一個人穿行。

等天光浮現,她滾進泡沫球裏,被晏牧雨拉起,又再玩了一次。

那時候什麽都好玩,也很開心,沒什麽好思考人生大事,傷春悲秋的。

這是晏牧雨第一次這麽問,她自己都有點訝異,這個問題如此無聊。

秋潮搖頭:“我沒那麽大的夢想。”

她笑了一聲,和晏牧雨一起坐在鋪好的藤墊上,靠着床看這方塊電視劇裏的老電影。

秋潮:“你知道的。”

“我只是想要賺錢。”

紗窗外有撲棱的飛蟲想要進來,蟬鳴都歇了。

樓下柳淞又開始唱歌,丁映雪特別捧場,讓她再唱一首《門前大橋下》。

幼稚無比。

閣樓上的兩個人坐在收拾得差不多的房間,看電影畫面模糊推進,看碟片機閃着紅點。

晏牧雨嗯了一聲:“除此之外呢?”

她有時候特別遲鈍,有時候特別敏銳,這個瞬間像是對秋潮了解無比。

秋潮下意識地擡眼,對上了晏牧雨的眼神。

對方難得特別溫和。

那雙眼藏着秋潮很久沒見的包容,少年的恣意散去,她在秋潮眼裏依稀是當年初見的模樣。

秋潮一瞬間紅了臉,她猛地低下頭,假裝去挑光碟。

“沒有別的了。”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特別虛。

晏牧雨笑了一聲:“真的?”

秋潮:“真的。”

她不說話了,一時間只能聽到碟片機那刺啦聲音裏電影臺詞。

好像是港式大學電影,帶着點無厘頭。

男生開着摩托車追上女同學,玫瑰花撒了一地,懊惱地看着對方背影遠去。

結果女方回頭了。

俗套的愛情電影。

但愛情本來就有套路,大家喜歡暧昧期的拉扯,卻不愛看在一起後細水長流。

覺得那不過爾爾。

晏牧雨喜歡瞬間,秋潮喜歡長久。

就像現在秋潮悄悄擡眼,卻發現晏牧雨還在看她。

她似乎篤定秋潮另有原因,但也沒追問,好整以暇地拿走了秋潮手上的新光碟。

“有沒有其他國家的片子。”

“這個屋主以前不會是碟片販子吧?”

晏牧雨沒管秋潮泛紅的臉頰,一邊拆光碟一邊說:“我之前聽我哥說過,你拍電影還是因為喜歡的人。”

她想了想:“是當年你第一次演電影的那個男主角?”

【那不是結婚了嗎?】

【孩子都上過娃綜呢。】

【我腦子裏還是晏牧雨手指把碟托推進那個卡槽的畫面,到底誰說的,搞得我覺得好色。】

【初戀???】

秋潮:“不是。”

晏牧雨:“沒事,一把年紀了無所謂這種,初戀又怎麽了?”

秋潮:“我的初戀不是他!”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晏牧雨吓了一跳,結果正好這個時候她新插進去的碟片播了。

白花花一片。

晏牧雨:“卧槽。”

秋潮尖叫了一聲。

晏牧雨手忙腳亂地去關電視,最後囫囵罷了電線。

她沖秋潮喂了一聲:“你喊得也太大聲了吧?!”

秋潮臉頰生霞,哼了一聲:“尺度太大了。”

晏牧雨嗤笑一聲:“就這?尺度大?”

直播間的觀衆其實看不清碟片機播出的內容。

因為畫質本來就高糊,加上機位的問題,只能看到機器的白光。

但這倆人的反應實在太好猜了。

【哈哈哈哈哈靠啊不會是黃色碟片吧!!】

【救命,我小時候的記憶浮現了上來,以前錄像店還真的租這種的。】

【好絕,從沒想到能在綜藝上看到這種橋段哈哈哈】

【秋潮你臉也太紅了!!】

【晏牧雨一副老司機的樣子。】

【小晏總的眼神……咳咳。】

秋潮支支吾吾,“還不大嗎?”

晏牧雨噢了一聲,她雙手插在褲兜裏,附身看向秋潮:“你說你以前看過很多碟片,不會這種也算在裏面吧?”

這明顯是揶揄,秋潮瞪了她一眼,眸光流轉,好不惑人。

晏牧雨唇角勾起,還有點洋洋得意。

下一秒她被秋潮揪住領口,T恤更是皺得誇張。

晏牧雨:“幹什麽?藝人要打經紀人?”

秋潮撇了眼房間的機位,突然拿起一張碟片,狠狠敲在晏牧雨的腦門,在電光火石之間,咬了一口晏牧雨的鎖骨。

晏牧雨吃痛地嗷了一聲。

那裏還有秋潮上次嗑到的牙印。

加重也有恃無恐。

晏牧雨:“你……!”

秋潮按着晏牧雨的肩施施然地站起來:“我閱片無數,小晏你閱人無數。”

她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晏牧雨耳裏卻特別響亮。

“我們真是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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