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戲弄
柳淞和李昔去外面聊了, 吃完飯還沒回來。
今天本來輪到秋潮洗碗,但看在對方生病, 洗碗的變成了晏牧雨。
柴火爐上煮着姜茶, 丁映雪一邊生爐子一邊往外面看,看上去比觀衆還想知道這兩個人聊了什麽。
晏牧雨撸起袖子洗碗,看上去動作生疏, 怎麽看都像是這輩子洗過的碗屈指可數一樣。
晏牧雨:“你別看了,這麽想知道等柳淞回來你問問她啊。”
丁映雪:“我沒有很想知道。”
她嘴還挺硬,晏牧雨笑了一聲。
天井還飄着雨,晏牧雨換了褲子,褲腳挽上去, 踩着一雙人字拖, 配合那寬松的外套,怎麽看都有些過分不羁。
秋潮倒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裴菀在檢查魚燈的材料。
晏牧雨早上回來還拿了好多根蠟燭, 但時間太緊, 沒比對過有些壓根不适合裝進去。
看丁映雪生個爐子還心不在焉的,裴菀讓她過來點蠟燭, 自己過去看姜茶煮好了沒有。
秋潮的閉目養神就是偶爾看晏牧雨一眼。
今天天氣涼用不着蒲扇, 但剛才晏牧雨上去給她拿了一根的絲巾。
美人靠在搖椅一晃一晃, 眼神好似粼粼的波光,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深情溢處, 讓人情不自禁羨慕被看着的那個人。
晏牧雨卻在抱怨怎麽這麽多碗, “我們有這麽能吃嗎?”
裴菀:“洪老板還送了一只雞給我們,讓我們吃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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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牧雨啊了一聲:“什麽時候的事?”
裴菀:“你早上出去的時候。”
晏牧雨:“活的死的。”
她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看着裴菀的眼神都有些膽戰心驚。
裴菀:“放心, 已經處理好了, 想問問是烤着吃還是煮着吃。”
她生着火,掀開了姜茶的蓋子,沒過多久又使喚丁映雪把杯子遞過來。
晏牧雨:“烤吧,我看電視劇都這麽演的,原生态,自己用火堆烤。”
她沖了碗,一個一個放到臉盆,站起來送進廚房,餘光撇了一眼秋潮,發現對方還盯着自己看。
晏牧雨:“你不上去睡會嗎?”
秋潮裝都不裝了,聲音軟軟:“走不動啊。”
【秋姐你。】
【以前拍爆炸戲都不眨眼的人現在說走不動路,這不好吧?】
【秋潮你是不是太明顯了?】
【我看她感冒好像都好了。】
【這個節目真的美女好多啊,我現在無心寫作業。】
【丁映雪是笨蛋嗎,倒姜茶都能倒出去,氣死我了,裴菀那麽好為什麽要給這個笨蛋做保姆啊!】
丁映雪聽到秋潮這句話手都抖了。
裴菀看了她一眼,丁映雪抿了抿嘴。
裴菀:“你怎麽幹什麽都注意力那麽不集中?”
晏牧雨也聽到了,她笑了一聲:“那進組拍戲也這樣啊,那不行噢。”
丁映雪:“現在又沒有劇本,我沒東西演啊。”
晏牧雨:“你看看秋潮,戲多得很。”
她的調侃都明目張膽,但太過直白,搞得粉絲想罵她內涵都覺得等級太低。
況且晏牧雨還挂着秋潮經紀人的名號,顯得更怪異了。
結果秋潮更配合了,她還哎呀了一聲:“頭疼,腿疼,全身都好痛。”
晏牧雨:“送你去醫院?”
她一邊說一邊擦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洗潔精的味道。
這輩子就沒洗過幾次碗的晏牧雨洗個碗都能把自己洗得濕了衣服。
秋潮擡眼看她:“怎麽送?背我去嗎?”
【秋姐差不多得了,就這麽粘人嗎?】
【嗚嗚嗚我以為的禦姐怎麽是這樣的。】
【我倒是感覺不錯,以前喜歡秋潮,想成為她這樣的人,但感覺好遙遠,現在就覺得她很近。】
【我什麽時候能像秋姐這樣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啊。】
【她是先搞事業的類型……】
晏牧雨聳肩:“背你下山也太難為我了,回頭我也落湯雞和你一起住院?”
她沒最開始那麽尖銳,是肉眼可見的态度軟化。
連觀衆都覺得這好像才是本來的晏牧雨,符合傳聞,很好相處,體貼入微。
甚至還很幽默。
秋潮:“那我也好心疼的。”
她倆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對話,站在一邊的裴菀把姜茶倒進秋潮的保溫杯,遞給了晏牧雨。
晏牧雨嘆了口氣:“別演了,來。”
她還真的要背秋潮,丁映雪都睜大了眼,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秋潮毫不猶豫爬上晏牧雨的背,抱住對方的脖子:“真的背我去醫院?”
晏牧雨:“直接送你回家好吧?你精神很好啊。”
秋潮:“回家?哪個家?我能去你家嗎?”
【太過分了吧!】
【我特麽是在看戀綜嗎?】
【我擡頭看了看直播間名字,我和我的經紀人,呵呵我還以為是我和我的老婆呢。】
【秋潮你笑得也太開心了吧。】
晏牧雨:“我?我住的都是套房,你裝什麽不知情啊。”
她把人往上托了托,就這麽走了。
轉身的時候挂在手腕的保溫杯搖搖晃晃。
秋潮伸手勾住,她手腕的那串紅繩被鏡頭被捕捉,看上去紅得有些搶眼。
丁映雪诶了一聲:“也不知道秋姐戴的是什麽,很貴嗎?”
裴菀:“你可以直接問她。”
丁映雪:“那我們真的要烤雞嗎?”
裴菀:“等小晏總下來你跟她弄吧,我要給媽媽回個電話。”
氣氛好像陡然冷了下來,丁映雪:“媽媽又讓你……”
裴菀嗯了一聲。
她們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樣沒什麽變化的背景裏都能渲染一種哀愁,讓觀衆都能直觀地感受到。
晏牧雨把秋潮背上樓的時候看了眼靠在欄杆說話的李昔和柳淞,她們的表情看上去還挺正常。
李昔看到被這麽背着的秋潮挑了挑眉,晏牧雨:“別調侃我了啊你倆繼續聊着吧。”
柳淞:“秋姐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藍毛的歌手一張臉怎麽看都帶着懵懂,像是被保護得很好一樣。
某種意義上說柳淞的确命好,一飛沖天,直接登頂,原生家庭也不會成為她的拖累,還很支持柳淞。
她天性樂觀,很容易感染人,笑起來的時候誰都要誇一句陽光。
和晏牧雨的表面燦爛不一樣,柳淞是徹底的表裏如一。
就是市井長大的孩子,青澀的喜歡和被喜歡的倉皇都很容易被發現。
所以她不怎麽敢面對李昔。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是對的時間,對的人也沒有意義。
晏牧雨拍了一下秋潮:“問你呢。”
樓上的攝像機都關了,倒是樓下的鏡頭能瞥見一點上面的人。
秋潮怎麽看都像是沉浸在被抱着的快樂,轉過頭嗯哼一聲。
“晏牧雨要是把我放下來我就更不舒服了。”
晏牧雨失笑:“你是真不怕被口水淹死啊。”
秋潮:“你的口水能嗎?”
李昔都聽不下去了,她沒想到這兩個人是這種畫風。
秋潮跟她上一次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冷豔盡失,剩下的全是不符合年齡的羞澀大膽。
矛盾又盎然,好像山花等了十幾年的春天,這個時候才盡數開放。
晏牧雨:“你趕緊進去睡吧。”
秋潮看向柳淞和李昔:“你們聊完了嗎?不公開,私底下談戀愛應該沒問題吧。”
她沖柳淞眨了眨眼:“很難選嗎?兩個都要也不是不可……”
晏牧雨:“你少說兩句吧。”
反而是李昔笑着看向柳淞:“我不介意,但你覺得席汐和你有可能嗎?”
她這個人也很直白,那雙看上去寡淡的眼落在柳淞身上藏着無盡的故事。
結合席汐拉黑李昔,柳淞也沒解開的事實,秋潮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秋潮小聲地在晏牧雨耳邊說:“你覺得席汐會答應和柳淞睡嗎?”
晏牧雨:“你以為都是你嗎?”
柳淞:“我沒奢望過。”
她看向李昔,眼神帶着歉意:“拉黑這個我是真的沒想到,我以為那天我們吵架之後,你也不想理我,我又逃避這件事……”
柳淞年紀不大,她在人際關系上都很純淨,是李昔一眼看得出來的,席汐對她很不錯的那種純淨。
這個人天生有一種想讓人不擇手段沾染的氣質,加上皮相長得好,比賽的時候住在一起笨笨的,很能激起人的憐愛之情。
李昔會移情別戀也很正常。
秋潮:“我聽說李昔以前玩得很花啊,她現在有女朋友嗎?”
晏牧雨也很小聲,她反正體能很好,背個秋潮也很輕松,兩個人居然就這麽咬耳朵。
“曠很多年了,我就說吧,談戀愛很麻煩的。”
她滿口經驗之談,但秋潮已經發現這個人對性不是很熱衷,純粹是打發時間。
秋潮咬了一口晏牧雨的耳垂。
晏牧雨忍住了,直接把秋潮帶進了房間扔到了床上。
秋潮:“哇,要來搞我了嗎?”
晏牧雨:“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秋潮:“反正沒開攝像頭啊,怕什麽?而且樓下也拍不到我們的。”
晏牧雨:“我沒你這種愛好。”
秋潮笑着看向晏牧雨:“但你愛我。”
這句話有點突兀,一瞬間仿佛是驚雷劈刀晏牧雨的頭頂,讓她一時間無話可說。
不知道隔了幾個呼吸,她才啊了一聲。
晏牧雨:“你胡說什麽呢。”
秋潮躺到床上,拖鞋掉在一邊,堆堆襪裹住她的腳踝,仿佛是小蔥外面的那層皮。
這個人也需要一層一層剝開,才可以窺見最裏面的真相。
秋潮的态度反而很随意:“我亂說的啊。”
她抱着枕頭,就這麽躺在床上擡眼看晏牧雨 ,腳丫子的去踩晏牧雨的腿:“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晏牧雨:“做什麽夢,睡你的覺。”
秋潮掐出了嗲味,一波三折地哦了一聲。
“小晏~好~兇~兇~人~家~好~喜~歡~”
晏牧雨:……
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得快逃。
她出來時候李昔和柳淞已經下樓了。
丁映雪還有點失望,以為會發生什麽史詩級打鬥一樣,看柳淞毫發無損,問了句:“你們都說開了?”
柳淞嗯了一聲。
李昔:“還沒聊夠呢,我後天才走,可以和柳淞睡在一起嗎?”
【怎麽來的嘉賓一個個都那麽猛啊!】
【李昔也蠻難搞的。】
【故意的吧,還看了席汐一眼哈哈哈哈。】
【這麽多年非得在節目上說嗎?】
柳淞吓了一跳,啊了一聲。
李昔:“我就住這麽幾天,讓你經紀人把你讓給我兩天不行嗎?”
晏牧雨坐在一邊給魚燈上漆,她後背靠着凳子背,看上去惬意得很,但聽到這句話還是想要煽風點火:“是啊,兩天怎麽了,也不算寵妾滅妻吧。”
丁映雪聽傻了,晏牧雨看她點蠟燭都點不起來,又開始噴她:“你從小幹什麽事不會都是裴菀給你全部打點好的吧?”
丁映雪:“差不多吧,我姐姐很好的。”
晏牧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童養媳呢。”
丁映雪:“我爸爸媽媽對姐姐也很好的,我們很小就一起了。”
晏牧雨不太了解,但這幾天下來就裴菀那時不時接電話的狀态,搞不好十年如一日地這麽被盯着。
外人看了都窒息,也不知道裴菀是怎麽扛的。
這個家估計也沒想象的那麽和睦。
但看丁映雪也不像是裝的,那只能是裴菀什麽都沒和她說了。
晏牧雨:“這麽好啊,那你多關心關心你姐啊,別成天看熱鬧。”
她的口吻很溫和,丁映雪聽出了她話裏有話,但一時之間又很茫然,只能看向門外。
裴菀撐着傘在外面打電話,姐姐從小就盤靓條順,很符合大部分對[姐姐]這個詞的幻想。
丁映雪上學的時候可以跟同學炫耀的最好的姐姐。
晏牧雨:“姐姐也做過妹妹的,你別總覺得她什麽都得擔着。”
這句話她說得有點輕,但有種非同一般的敏銳。
樓上的秋潮沒睡,她拿着手機也在看直播,在嘈雜的聲音分辨晏牧雨的聲音,觀察這對方的神色。
心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迷人。
看吧,只要時間長,沒什麽人能抵抗的。
丁映雪沉默了。
裴菀一直是她的姐姐,但她小的時候也是別人的[學妹]。
姐姐會有很疲憊的時候嗎,所以像丁映雪小學看到的那樣。
高一的裴菀也被人捧起臉,被對方吻了吻臉頰。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大的女人。
那個畫面到現在還清晰地刻在丁映雪的腦海裏。
哪怕那年丁映雪還小,她隐隐約約就明白了,自己的姐姐,不太一樣。
她也會撒嬌,要人牽起她的手,也會坐上昂貴的車,在深夜被送回來。
然後騙父母是去補習。
晏牧雨只是提了一句,說完就繼續上漆了。
正好席汐過來幫忙整理竹篾,柳淞肉眼可見的緊張,都差點結巴。
李昔問席汐:“你還打算再婚嗎?”
她說的話簡直越來越勁暴,比起丁映雪裴菀都對席汐很客氣的态度,李昔簡直有點太随便了。
用彈幕的話說就是半退圈素人的無法無天。
柳淞扯了扯李昔的衣擺:“你少說兩句。”
但她沒意識到這樣看上去和李昔有種久別的親昵,是席汐那天拉黑李昔後特地補了自己藝人比賽資料看到的那種動作。
席汐知道圈內同性戀不少,男的感情反正都很短暫。
異性可以結婚,能保障財産但沒辦法保障愛情。
席汐千挑萬選,覺得自己的婚姻應該完全攥在手上,她要拿捏對方,婚前什麽都說好了,最後還落得那麽難堪的下場。
柳淞像是她賭氣的一個選擇。
甚至像一個聽話可以任意揉搓的寵物,她很聽話,也很溫順,不會有任何攻擊性。
所以席汐樂得對她好。
小家夥從小被愛着長大,和席汐家裏的愛還不一樣。
家長裏短,細水長流,包個餃子都能聊一堆的那種熱鬧。
那是席汐家裏不會有的。
生活習慣、家庭背景、飲食觀念、消費态度……
不一樣的人很多,席汐也知道人有不同,偏偏柳淞熱情好客,席汐成為她的經紀人後經常帶席汐去家裏玩。
她不會因為出身市井自卑,反而特別自豪。
席汐包的餃子那麽難看她都能吹上天,讓席汐久違地感受到了純粹的快樂。
不用精裝的房子,開裂的天花板,餃子館樓上逼仄的客廳,包餃子還要看動畫的柳淞,打鬧的小朋友。
全是柳淞的家人。
太樸實真摯了,讓席汐覺得一段感情難堪的結束也沒那麽要死要活。
她只是太高傲,不想承認自己識人不清,不想承認自己向來順風順水,要什麽有什麽結果因為選錯了人被嘲笑。
她就這麽被柳淞治好了傷,卻沒料到有些感情也能順理成章。
席汐當然知道柳淞的感情。
只不過小朋友不愛說,柳淞是一個幹什麽都很純粹的人。
她可以在練歌房呆很久,也會讨厭練歌房,大半夜出去騎自行車,接起席汐電話的時候氣喘籲籲又帶着笑。
她什麽都說。
很多時候席汐沒空跟柳淞的行程,助理報備後柳淞還要發好多語音,擠滿席汐的手機屏幕。
小到今天下樓的時候看到電梯哪個明星的廣告牌被人畫上胡須都要說。
席汐覺得這樣也挺好。
不要越界,柳淞對她不過是那天一碗面的結緣。
算不上轟轟烈烈,也稱不上精雕細琢。
等她再大一點,遇見更多的人,就不會覺得非我不可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席汐以為自己壓根不會喜歡上女人,卻沒想到被溫水煮青蛙的是她自己。
現在席汐心裏的水沸騰了,眼神落在柳淞拉着李昔衣角的手,腦海裏全是這倆人cp粉剪的視頻。
剪出了李昔的脈脈溫情,剪出了柳淞的滿腔歡喜。
席汐當然看得出柳淞喜歡過。
橫空出世的音綜紫薇星,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這樣的人有一個和她在音樂上非常适配的對手。
對方風度翩翩,本來冠亞軍之争應該非常激烈,總要說幾句拉票的話。
李昔當年什麽都沒說,她只是站在臺上遙遙看着那邊的柳淞,衆目睽睽之下跑過去擁抱柳淞。
說她不用拉票,她要和柳淞合唱。
那年的盛況是為了離婚焦頭爛額的席汐都有所耳聞的。
李昔表面雲淡風輕,其實特別桀骜,不喜歡混圈子,就這麽退圈了。
柳淞簽了公司,起初這兩個人好像還很好,微博都能翻到很多合照。
甚至可以從其他選手的采訪裏窺見曾經睡一張床的親密。
但李昔那年有女朋友,這就不好說了。
可現在李昔沒女朋友。
柳淞這樣,是和對方談出了什麽,戀愛嗎?
氣氛又焦灼起來了,唯一輕快的可能是晏牧雨。
她給魚燈上松節油簡直不要太快樂,還哼着不知道哪學的粗俗山村歌曲,變成了這種對視下的bgm,很大程度降低了劍拔弩張。
【我的心跳都加快了。】
【晏牧雨唱歌好難聽啊。】
【果然人無完人,雖然沒聽過原曲都知道是跑調的程度。】
【丁映雪去找裴菀了嗎?】
【第幾個名場面了?】
【李昔真敢問啊!!!】
席汐:“不會再婚了。”
她看向李昔:“難道你要給我介紹對象?”
柳淞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席汐這句不會再婚,還是怕這兩個人吵架。
席汐的脾氣本來就不好,李昔又是那種很擅長用不鹹不淡的口氣罵人的。
柳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頓時覺得頭疼,最後看向了晏牧雨。
【劇本都寫不出來的精彩程度吧!】
【真的假的,我記得席汐喜歡好掌握的男人,xp也很……】
李昔:“我不喜歡男的,怎麽給你介紹?”
她似笑非笑:“席小姐現在換口味了?”
柳淞閉上了眼,突然好後悔自己參加綜藝。
她幹脆蹲到了晏牧雨的凳子邊上逃避事實,正好晏牧雨手機震動。
柳淞看到了秋潮給晏牧雨發的短信——
秋潮:指套都用完了?
柳淞覺得自己瞎了。
晏牧雨笑了一聲,問柳淞:“你有嗎?”
柳淞臉都紅了:“我沒有!!!”
她差點一個屁股坐在地上。
晏牧雨看熱鬧不嫌事大,“李昔房間有,你給秋潮拿點呗。”
席汐沒聽清她倆說什麽,但捕捉到了李昔這個關鍵詞。
李昔:“拿什麽?”
晏牧雨眨了眨眼:“只有席汐用不上的。”
李昔噢了一聲,“淞寶也要啊?”
柳淞:“不是不是!”
席汐也懂了,她頓時火冒三丈:“誰說我用不到的!”
晏牧雨給秋潮發了一句:你就不能好好睡一覺嗎?
晏牧雨:晚上還烤雞呢,裘思源準備了一堆真心話大冒險。
秋潮:我選大冒險。
晏牧雨:什麽都沒說你都選上了?
秋潮:你反正不會說真心話。
晏牧雨:?
秋潮:關于你愛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