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搞錯了吧
直到當天的直播都到了尾聲, 觀衆們仍然對秋潮提到的初戀非常感興趣。
#秋潮初戀#
#秋潮戀情#
等等詞條輪番上高位,讓本來下午安安心心睡了一覺的麥辰又覺得心絞痛。
實在是!!太……
秋潮你太明顯了吧!!
工作室的同事把網上的言論總結發給了麥辰, 麥辰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随便點開第一頁就是知名營銷號嗑的飛起。
——@娛樂九易:[圖][圖]秋潮的初戀是不是晏牧雨啊?[圖]這個眼神真的很……
九宮格都放不下的截圖和gif, 還貼心得調了色。
底下的評論更是讓麥辰覺得可怕。
[秋潮看晏牧雨的眼神我嗚嗚嗚,實在是太!!她就是喜歡晏牧雨吧!什麽為了離喜歡的人近一點不惜和對方的哥哥在一起!好虐啊]
[好傷感噢,秋潮說的後悔, 是她之前沒這種學生時代吧?我想到我們姐十幾歲的時候就出來打工,心痛死了!]
[那種自卑我太理解了,我之前喜歡一個人也是!她真的好有錢,反正我和她哪哪都不配,可是她真的好吸引我嗚嗚嗚, 怎麽做到家裏條件好對人又溫柔還學習好的, 我就是下賤!我就是慕強嘤嘤。]
[秋潮最後那個不是暗示!!那是實錘晏牧雨了吧!我看這個綜藝就感覺秋潮是沖着晏牧雨來的,平時百般調戲,這不是追求是什麽?]
[我只關心晏牧雨到底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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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辰不知道該誇這些觀衆慧眼如炬還是秋潮實在太拙劣了。
可是人家實績那麽強, 說秋潮演技差有點太超過了。
那豈不是驗證了喜歡是藏不住的?
難怪之前那麽多起藝人偷偷戀愛被扒出來易如反掌。
麥辰突然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毫無經驗。
現在直播間也結束了, 麥辰給秋潮打了個電話,但一直打不通, 只能算了。
直播結束後晏牧雨沒很早回房間休息, 她找裘思源聊天去了。
秋潮反而跟沒事人一樣早早睡覺去了, 估計是感冒的餘波太強烈, 等晏牧雨躺上床的時候秋潮都沒反應。
之前總是失眠的人現在睡得沉沉, 晏牧雨腦子裏都是剛才裘思源的話。
裘思源一個晚上都在監視器外面, 也不知道她之前算命算了什麽,看上去特別蔫。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李昔一個人坐在廳堂譜曲, 花絮老師覺得可以錄下來, 就蹲着去了。
晏牧雨跟裘思源坐在天井接近門邊的小凳上,看工作人員人來人往,看外面的綿綿細雨。
裘思源:“有話就說,我很忙。”
晏牧雨直接給了她一拳:“還不告訴我嗎?”
裘思源:“你心裏不是有數了嗎?”
她不戴奇怪美瞳的眼看上去眸色很深,乍看其實挺吓人的。
之前上學的時候就有人說裘思源看上去陰恻恻的。
但相處下來也不錯。
就是裘思源不是愛熱鬧的那款,本質上很适合調和,至少她在的話晏牧雨是不會跟人起沖突的。
晏牧雨:“我之前失憶過嗎?”
她坐在矮凳上,因為腿太長看上去這個凳子實在不在襯她。
看上去和口氣一樣別別扭扭。
裘思源:“你自己沒點數嗎?”
晏牧雨:“我是喝酒很容易斷片了,但不至于會這麽誇張吧?”
她隐隐有猜測。
秋潮的暗示其實接近明示,甚至席汐都問她了,是不是秋潮的初戀。
晏牧雨否認得很快,但自己心裏也忐忑。
有種罵了一晚上的賤人是自己的感覺。
好怪,但又很茫然。
裘思源:“現在酒量是比以前好點了,但你這個是娘胎帶來的體質,你媽就這樣你沒點數嗎?”
晏牧雨喂了一聲:“那也太不公平了,我哥就好好的。”
裘思源喝了口水,她看着門外,背景還有李昔彈琴的聲音。
今晚的擊鼓傳花實在有太多的看點,後期組還在思考怎麽剪輯。
但沒人來打擾導演和老板聊天。
這兩個人從背影看就有種從同學錄裏摳下來的感覺,很容易生成自成一圈的氣場。
裘思源:“你不是已經确定了嗎?”
她說了跟沒說一樣,晏牧雨問:“秋潮高中不是辍學了嗎,怎麽可能那個時候就認識我?”
裘思源:“我們的路線其實差不多啊,總有重合的地方。”
晏牧雨:“你說的是她打工的地方離我們學校很近?”
裘思源:“你之前不是總喜歡去那裏唱歌?”
其實晏牧雨唱歌很難聽,她好像天生缺少樂感,學校選修課跳舞也總被嫌棄。
屬于女同學再喜歡她,也不想和她一組慘遭挂科的水平。
晏牧雨:“她是在ktv上班的時候認識我的?”
坐在一邊的挂名老板眉頭緊鎖,在雨天潮濕的天井回廊一側愈發顯得苦大仇深。
特別是李昔還在彈非常哀傷的曲調。
裘思源:“可能吧。”
晏牧雨:“你到底被收買什麽了,連我都要瞞着?”
裘思源:“秋潮知道我姐現在的去向。”
這句話就足夠堵住晏牧雨所有的話。
她嘆了口氣,嘟囔了一聲:“秋潮的人脈有點東西啊,她不是在國外麽?”
裘思源沒說話。
晏牧雨知道那個女人對裘思源意義重大,但因為兩個人的關系,所以裘思源也不怎麽回國。
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找對方。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錯綜複雜,兜兜轉轉好像都帶着點藕斷絲連。
晏牧雨:“行吧,那總要給點提示吧?”
她腦子裏都在搜索那個ktv,但年代久遠,晏牧雨之前又很愛玩,實在記不得有什麽特別深刻的事了。
裘思源:“你生日那天。”
晏牧雨啊了一聲:“哪年啊?”
裘思源笑了一聲,她端着保溫杯站了起來,丢下一句:“如果你實在記不得了,可以打電話給溫秒問問,她還記不得那年的事。”
溫秒。
晏牧雨已經很多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但時間一下子就被确定了。
十七歲那年生日。
晏牧雨帶着溫秒和裘思源去吃飯,飯後轉場去ktv唱歌。
那個區域實在破破爛爛,壓根沒什麽高檔場所,最頂級的包廂對晏牧雨來說不過是一天的零花錢。
加上晏恺因為生日又讓人多給了她一張卡。
也給晏牧雨打點好,讓她被欺負了就打電話給誰誰誰。
都可以解決。
印象裏後來大哥還問過是不是發生了,還讓趙叔叔報警?
晏牧雨生怕被晏恺發現自己喝斷片,糊弄過去了。
是這段時間發生的麽?
晏牧雨就坐在門口發呆,樓上秋潮的房間燈都關了。
席汐和柳淞不知道聊了什麽,後來柳淞過來,坐到晏牧雨邊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晏牧雨看了她一眼:“怎麽不找李昔?”
柳淞:“她在作曲,不能被打擾的。”
晏牧雨:“我在思考,也不能打擾。”
柳淞噢了一聲,也沒走開,一副有話要問的樣子。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洗漱完了,只有晏牧雨看上去沒有動彈的印象。
李昔多待了一周,這檔綜藝也離收官不遠了。而且與世隔絕出了很多人異常的情感,足以騷動出靈魂深處的渴望。
晏牧雨唉了一聲:“你想問什麽?”
柳淞:“秋姐的初戀是你嗎?”
晏牧雨:……
隔了幾十秒她才看向柳淞,不笑的時候看上去的确吓人,讓柳淞都特別忐忑。
晏牧雨又重重嘆了口氣:“誰派你來的。”
那點緊張頓時就散了,柳淞搖頭:“我就是好奇。”
晏牧雨:“我不知道。”
柳淞:“你說是或者不是也就算了,怎麽還有不知道?”
晏牧雨:“我就是不知道,你看秋潮也不說明白。”
柳淞噢了一聲。
晏牧雨:“你現在喜歡李昔還是席汐?”
得虧直播關了,不然她倆坐在一起這麽聊天,怎麽看都是再次登頂熱搜。
柳淞沒想到晏牧雨問得這麽直白,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說:“當然是汐姐了。”
晏牧雨其實聽得出來她說的是誰。
待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她又很擅長觀察,很容易看出個人的習慣和說話的語氣。
比如柳淞提到席汐的時候會有種明顯的上翹尾音,就算被訓斥了一樣。
好像提到這個稱呼,就會快樂。
像是被罵了的小狗再見到人還要搖搖尾巴。
晏牧雨噢了一聲:“李昔啊。”
柳淞:“不是。”
晏牧雨:“之前喜歡李昔呗。”
她簡直一針見血,仍是讓柳淞有點無地自容。
晏牧雨:“有什麽好愧疚的,之前喜歡了,現在不喜歡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柳淞也不是沒朋友,但很多朋友不太能聊感情問題。
完美體現了什麽叫物以類聚,湊在一起只會打游戲。
感情方面全是勸分不勸和。
晏牧雨這個人很特別,懶洋洋的又很敏銳,看上去不靠譜,實際上又很有安全感。
柳淞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團亂麻,跟席汐說不得,跟李昔解不開,只能在這個直播結束的夜晚,默默地湊到晏牧雨身邊。
有點像希望得到大狗狗指點的笨蛋小狗,讓晏牧雨告訴她怎麽讨好主人。
柳淞:“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說。”
晏牧雨:“這要說嗎?”
她想了想:“你不是和李昔說清楚了嗎?”
柳淞:“是這樣,但是感覺面對還是有點……”
晏牧雨:“尴尬啊。”
她笑了笑:“李昔自己會處理好的,她已經努力不讓你尴尬了。”
晏牧雨:“她年紀大,她該的。”
有些緣分錯過就是錯過了,如果錯過了還能重修舊好那是命定愛人,基本只存在藝術創作。
可人類本質就是錯過就不再愛,哪有那麽濃烈的感情。
濃烈是雙刃劍,很容易傷人傷己,如果沒有維持的燃料,更會兩敗俱傷,老死不相往來。
這種晏牧雨也見多了。
她也談戀愛,卻不沾染這種愛,就是害怕深陷其中,死也不會瞑目。
柳淞:“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麽和汐姐說。”
晏牧雨:“你是指你的初戀是李昔這件事?”
她語氣懶散,混着屋外的雨聲,讓人感覺裹挾着下雨的潮濕,很容易化開一些無形的屏障。
柳淞:“你們都聽出來了啊。”
晏牧雨:“那肯定你汐姐也聽出來了啊。”
柳淞:“我就是……”
晏牧雨:“你喜歡席汐為什麽不說?”
她很直接地問,問得柳淞仿佛被炸開了,半天不知道要說什麽。
晏牧雨卻只顧着地說了下去:“席汐肯定也知道吧,與其擔心她什麽時候再結婚,你不如直接告訴她你喜歡她。”
柳淞:“可是萬一她不做我的經紀人怎麽辦。”
晏牧雨:“那豈不是更好,做你老婆?”
這話聽起來實在大膽,「老婆」兩個字就足夠柳淞面紅耳赤。
柳淞:“我……我實在沒辦想……汐姐不做我的經紀人。”
晏牧雨:“那你就磨蹭下去,然後看什麽新人追求席汐。那她可以繼續是你的經紀人,別人的枕邊人。”
說話的人口氣平淡,聽起來卻有點殘忍,至少落在的柳淞的耳裏,全是她覺得痛苦的未來。
柳淞:“可是汐姐……不喜歡女人。”
晏牧雨噢了一聲:“這是有點麻煩。”
柳淞垂下了頭,看上去好不可憐。
晏牧雨:“但你怎麽确定她就一定喜歡男人?”
柳淞:“大家都說直女不是随随便便……”
晏牧雨:“換做別人我肯定勸你去電一電戒斷一下。”
她笑了一聲:“也有愛玩的,只不過她們還是喜歡,那種歸宿,世俗的,能被人接受的,歸宿。”
晏牧雨捏着手機殼的游戲玩,套圈一把一把,但這次柳淞沒有看得目不轉睛。
她看上去很是沮喪,晏牧雨又說:“但席汐不一樣啊,她很在乎你。”
晏牧雨:“李昔都幫你催化了,你還不乘勝追擊?”
背景裏的李昔還在彈琴,換了一個曲調,估計是在選擇适合魚燈節的曲子。
柳淞:“我不敢,怕徹底掰了。”
晏牧雨:“那有什麽的,掰了你來我公司,然後和李昔舊情複燃,再出個合體專輯,氣死席汐。”
柳淞:……
她看上去猶猶豫豫,晏牧雨拍了拍她的肩:“你真的以為席汐不知道你的喜歡嗎?”
晏牧雨:“你只管表白,剩下的事她會處理的。”
她也沒打算繼續和柳淞繼續說下去,起身打算去洗臉了。
偏偏還要路過席汐的房間,推開門喂一聲:“柳淞合約還有多久到期啊,不然讓她簽我公司?”
得到了席汐丢過來的面膜,讓她滾。
當事人毫不生氣,還把面膜遞給了李昔:“試試呗,幾千塊一片呢,都趕得上你唱一首的錢了。”
李昔:“滾蛋。”
晏牧雨安慰起柳淞一套一套的,但輪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之前鑒定別人和抽身自己的清醒。
她覺得自己有一種好像深陷迷霧。
當事人秋潮是霧裏看花的那朵花,讓她有種朦胧的悸動。
秋潮刻意的勾引對晏牧雨來說沒什麽熱忱,反而是她偶爾露出來的那一面很容易讓人上心。
為了事業不擇手段的秋潮也會有那樣的初戀嗎?
真是新鮮。
晏牧雨上樓後先看了眼秋潮,發現對方睡得沉沉,一點也沒被自己的推門聲打擾。
晏牧雨去外面打了個電話。
十二點多,完全沒考慮過那邊的人睡了沒有。
電話還是輾轉好幾個人問出來的。
接電話的女人好像在什麽娛樂場所,喂了一聲。
晏牧雨:“問你點事。”
女人啊了一聲:“不借。”
晏牧雨笑了:“溫秒,我是晏牧雨。”
那邊的人卧槽了一聲,隔了好半天才回,晏牧雨聽着那邊的聲音從嘈雜到寂靜,可能是從酒吧走到了小巷。
隔了一會溫秒才問:“你怎麽有我的電話?”
晏牧雨:“問了好幾個人拿到的。”
溫秒哇塞一聲:“想和我破鏡重圓?”
晏牧雨:“你覺得可能嗎?”
溫秒:“不是吧,你還惦記之前的事啊,這也沒辦法,我就是有這個愛好啊。”
晏牧雨:“不惦記,都說了問你點事,不借錢。”
她們也很多年沒聯系了,手機號碼都沒有,完全是在社交平臺上的點贊之交。
溫秒早就移民,換對象的速度比晏牧雨還快,只不過最近看動态好像從良了。
溫秒:“我沒記得我欠你錢啊,如果你還惦記我之前綠你的事未免也太小氣了,這都多少年了。”
這人一張嘴宛如炮仗,噼裏啪啦的就沒給晏牧雨說話的時間。
晏牧雨:……
她深吸一口氣:“我沒生氣。”
溫秒噢了一聲。
晏牧雨:“就高中那年我生日,你還記得嗎?我們去唱歌那一次。”
溫秒:“那你問裘思源啊,我那段時間應該忙着開發身體。”
晏牧雨:“你那時候就綠我了?”
溫秒:“是啊,反正你也不會生氣的,翻什麽舊賬呢。”
晏牧雨:“那天沒什麽奇怪的事嗎?”
溫秒:“天啊,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都換了不知道幾個對象了你居然還要我回憶?”
溫秒:“就唱歌還有什麽事,你那天神志不清吧,反正唱歌本來就夠難聽了。這麽想你的歌聲實在是,讓人聽了很想死。”
溫秒一張嘴叭叭的,晏牧雨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跟對方玩到一起去。
就憑這麽聒噪的嘴居然還敢罵她唱歌難聽。
溫秒嘴上不是很配合,但也知道晏牧雨沒事不會打個跨國電話來。
她唔了好一會,“那天應該還有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吧,我進來的時候她剛好出去,還差點把我撞倒。”
溫秒能和晏牧雨玩到一起純屬一丘之貉,也不愛學習,一天到晚想着逃課。
現在做的彩妝師,更是把顏色貫徹到了極致。
裘思源之前提過一句,說溫秒是進化已臻成熟的彩色雞毛撣子。
晏牧雨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問:“你還擠得那人長什麽樣嗎?”
溫秒:“我本來就記性不好啊,能記得這茬都是因為在廁所搞我的女的技術高超,讓我爽到現在還回味呢。”
晏牧雨:……
她深吸一口氣:“能不能老提這事?”
溫秒:“為什麽不能提,跟你談戀愛你還要柏拉圖,真是讨厭,我都要發洪水了。”
和這個人說話實在不能免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麽sex phone ,偏偏晏牧雨還是正經的。
再不正經的人在溫秒面前都是正經人了。
晏牧雨:“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溫秒:“反正看上去不像小女孩吧,挺成熟的。你別為難我,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聊點別的,讨厭。”
她聲音嗲嗲,完全是掐出來的工業糖精,膈得晏牧雨覺得齁,想到這人高中打麻将出千的死樣子更是不爽,哦了一聲。
溫秒:“沒事了吧,那我挂了。”
晏牧雨嗯了一聲。
她靠在欄杆,看着樓下的燈滅了,攝制組都退出了。
晏牧雨就這麽在昏暗裏發呆,想從前的事,想秋潮每一次提起初戀的神情。
其實答案很明顯了,秋潮在那家ktv工作過,晏牧雨手機的文件是當年的資料,時間都對得上。
甚至當年那個趙叔叔也告訴晏牧雨那天處理過什麽事,只不過當初沒什麽好在意的,晏牧雨也不會查嫂子查得那麽仔細。
她很難否認自己的在意。
和對秋潮提出「試試」背後的用意。
那是違背她所有處事原則的冒險。
好像再進一步,就真的要萬劫不複了。
晏牧雨想:還是親自問秋潮吧。
兜了那麽大的圈子不就是怕面對她的眼神嗎?
怕一切塵埃落定,饒是自己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過去。
仍然會愧疚。
仍然會因為愧疚而選擇補償,然後被秋潮狠狠捏住要害,必須要賠上一輩子。
完成血本無歸的一筆交易。
晏牧雨正要回房間,手機卻響了。
是婁海煙的電話。
電話那頭女助理的聲音有些激動——
“小晏總,晏總剛剛醒來了。”
晏牧雨:“什麽?”
她握住門把手的手驟然松開,轉身下了樓,一邊說一遍讓婁海煙安排車。
還好這個點的雨停了,晏牧雨根本顧不上等天亮,就坐上車要回去。
她跟裘思源打了個電話,讓節目組安排好明天的直播,一邊又給林雨眠打電話。
然後問婁海煙:“和甜杏說了嗎?”
婁海煙:“還沒有,小晏總,晏總的情況很不穩定,其實你可以……”
晏牧雨:“不用,我去看看他。”
晏牧雨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其實她很怕自己的狀态。
不同于之前對女朋友們的态度,秋潮太特殊了。
特殊到晏牧雨無論是遠離還是靠近都有一種被針紮的酥麻感。
和魚刺卡喉不一樣,和劈柴被木頭倒刺紮到也不一樣。
細細密密的,就像此刻深夜山林的霧氣,讓晏牧雨覺得潮濕沉重。
不知道如何回應。
我怎麽配做那個秋潮眼裏宛如英雄的初戀。
搞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