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萬一呢第 (2)

?”

她往下翻了翻:“這幾套禮服都挺好看。”

秋潮:“可惜你沒看到,特別是這套。”

她指了指其中一件抹胸長裙,“襯得我非常……”

晏牧雨:“我看到過這套。”

地點是五年前的鄰國。

秋潮啊了一聲。

晏牧雨:“本來是要去找裘思源玩的,這家夥沒空,我就跟她介紹的朋友去參加這個電影節了。”

秋潮:“你參加電影節?”

晏牧雨:“我也做過劇組的攝影的好麽,只是我沒評獎,不然下次報個最佳攝影試試也不錯。”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打在落地窗上,仿佛天地都回響起這場雨。

下到那年的電影節,紅毯的女明星豔殺四方,在異國也能收獲無數贊賞。

晏牧雨站在裘思源的朋友邊上,聽着對方英語夾德語介紹這位。

還是秋潮的粉絲,所以介紹難免激動。

但一時之間連秋潮的中文名都叫不出來。

還是晏牧雨補的。

晏牧雨:“秋潮。”

對方問你也認識嗎?

晏牧雨笑了笑。

心想:不止認識。

那天沒下雨,下了小雪。

閃光燈似乎要把雪片一再曝光,穿着正裝的晏牧雨隐藏在人群中,和無數人一起注視這個東方女人的紅毯時刻。

很多人贊嘆秋潮的美麗,也知道她不可能拿到她想要的獎項。

有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晏牧雨甚至聽到有人說秋潮要是嫁給某位演員某位導演等等。

晏牧雨知道不會。

此刻的秋潮光芒萬丈,現在得不到,她以後也會得到。

什麽戀愛中的女人最迷人。

最迷人的永遠是走在事業路上的女人。

戀愛從來都是點綴。

就像多年後的現在,外面細雨點點,搞完事業的秋潮回頭把愛情當成事業搞。

這本來是一件很理性的追求,卻顯得過于感性。

讓晏牧雨一寸一寸掉入秋潮的陷阱,居然覺得也沒那麽糟糕。

秋潮:“你那時候還是很讨厭我吧?”

晏牧雨:“要我說實話嗎?”

秋潮捂住眼:“你說吧。”

說完沒幾秒她又選擇放棄:“還是別說了,我怕我失眠。”

晏牧雨:“我偏要說。”

秋潮表面無所畏懼,這個時候還是害怕。

哪怕這個結局她得到了,偶爾還是會生出一種「我和晏牧雨的感情」算不上完美的感覺。

秋潮推開晏牧雨的臉:“我不要。”

晏牧雨拿掉她的這只手:“我說了——”

秋潮另一只手又推過來,像是被砸到了一樣,晏牧雨嗷了一聲。

她叫得比之前慘多了,吓得秋潮突然坐起,緊張地問:“怎麽了?弄痛了?”

晏牧雨捂着臉:“毀容了。”

秋潮:“你好無聊!”

晏牧雨:“真的。”

她捂着自己的臉,一邊又從指縫去看秋潮,被逮個正着。

秋潮:“才不信。”

下一秒卻被晏牧雨捂住了眼,對方湊在秋潮耳邊說:“沒讨厭過。”

說完晏牧雨從沙發蹦走了。

“我去洗澡。”

秋潮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沒讨厭過。

裝得這麽讨厭。

這個人好讨厭啊。

我好喜歡。

原來是喜歡。

秋潮一瞬間好像被巨大的驚喜籠罩,回過味之後居然頭昏腦漲,隔了好半天才跳下沙發去找晏牧雨。

晏牧雨剛給浴缸放上水,衣服還沒脫掉秋潮就突然沖了進來。

這力道堪比猛虎出籠,晏牧雨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憑借本能抱住秋潮,後退幾步。

最後還是沒站穩,趔趄地倒入了剛好滿水的浴缸。

水都溢出來,不知道是誰愛意從胸腔溢處。

這個時候抱着晏牧雨死不松手,像是苦海掙紮遇見的僅有浮木,她不能放掉。

晏牧雨差點被嗆死,她喂了一聲:“秋潮你瘋啦?這樣很危險的。”

晏牧雨渾身濕透,剛才拿着的沖牙器都掉到了地上。

手也磕在浴缸邊緣,這個時候擰着眉毛,還想罵人。

但根本來不及出聲,就被人吻住了。

很重很重的親吻,親得晏牧雨都覺得嘴巴很痛。

秋潮像是池塘的水草,纏得晏牧雨無法掙脫,每一次的握緊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緒全部交付。

親吻就更不用說了,像是吻住嘴唇就能吻住靈魂。

秋潮想:我完蛋了。

什麽叫我拿捏晏牧雨,分明是她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我的喜怒哀樂,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句不讨厭我就如此快樂。

她什麽時候能說一句愛我呢。

對于一個愛太沉重,我只要喜歡的人來說,真的有那種時候嗎?

我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晏牧雨心甘情願地說出那三個字呢?

秋潮突然燃起了熊熊的野心。

眼前人如此不馴,卻又如此讓她心折。

真好。

晏牧雨到最後的都放棄掙紮了,她靠在浴缸邊沿,心想好歹場子夠大,不然還不夠秋潮發揮的。

音樂打開,抒情曲和雨聲混在一起,讓熱氣氤氲的浴室都變得朦胧。

晏牧雨:“突襲啊,我真是要痛死了。”

她濕噠噠從浴缸出來,一邊撿起地上的沖牙器,抱怨了一句:“好貴的。”

秋潮:“二十塊。”

晏牧雨笑出了聲:“你原來會開玩笑?”

秋潮:“你別忘了我和你一樣大。”

晏牧雨:“我沒忘,但我和你站在一起,大家都覺得你比我大。”

秋潮:“我是妹妹。”

晏牧雨:“哪有你這樣的妹妹,看着就不太好騙。”

秋潮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濕了,她幹脆在晏牧雨面前解了起來,一邊說:“那你騙騙試試?”

晏牧雨沒回,她還在搗鼓沖牙器,也無所謂頭發在淌水,随意地問:“為什麽突然親我?”

還沒等秋潮回,晏牧雨:“我只是說了一句不太讨厭而已。”

她嘆了口氣:“秋潮,你是不是姿态放太低了?”

秋潮:“在誰面前我都姿态高,但我在你面前永遠是十七歲的秋潮。”

晏牧雨:“好絕望,我都想不起來了。”

秋潮:“我改天給你模拟一樣。”

她像是突然來了興趣:“你說我拍個偶像劇怎麽樣?”

晏牧雨:“偶像劇?你這轉型也太徹底了。”

秋潮:“又不是我演,我可以做監制,或者選角導演,我一定要挑好看的。”

晏牧雨完全不敢想象秋潮演偶像劇,呃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被人知道有原型要被罵死的。”

秋潮:“你還挺懂。”

晏牧雨沒能把沖牙器修好,一邊刷牙一邊站在浴缸邊說:“我說真的。”

秋潮:“不能拍啊。”

晏牧雨一嘴牙膏沫,但這張臉在秋潮眼裏仍然具有很強的蠱惑力。

此刻她衣衫褪盡,倒在浴缸裏活像一條被捕撈上岸的美人魚,卻對捕撈者産生了感情。

晏牧雨又伸手捂住了秋潮的眼。

她似乎有點無奈,嘆了口氣,又撇去了平時的吊兒郎當,頗為認真地說:“我一開始說和你試試,就代表我不讨厭你。”

晏牧雨:“如果非要說的話,我一開始的讨厭,是因為你的做法太突然了。”

有些話晏牧雨之前就說過。

這種認真和以前她們住在一起的認真也不一樣,此刻浴室的窗玻璃都被風雨吹得斑駁。

外面的梧桐被秋風吹落,簌簌的風和雨很容易卷起人心底的情緒。

晏牧雨:“我從來沒讨厭你過,第一眼見到你。”

她頓了頓:“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是你坐在我哥的副駕駛座回家那一次。”

秋潮也沒拿開晏牧雨的手。

她們一個彎腰,一個擡頭,秋潮的睫毛刷在晏牧雨濕漉漉的掌心,像是蝴蝶落下,給人脆弱易逝的感覺。

晏牧雨:“你很漂亮,聲音也好聽,也很有韌勁。”

晏牧雨:“你是我見過女生裏,最動人的那一個。”

晏牧雨平常說話真假難辨,讓人很難确定哪句是客套,哪句是真的。

但都可以是情話,因為她的眼眸自帶深情,足以營造出一種我只要你的氛圍感。

但現在秋潮看不見晏牧雨的眼。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聽覺。

她聽到了梧桐樹葉的撲簌聲,雨聲和浴缸滴水的細微聲響。

晏牧雨的聲音像是被單獨降噪了,讓秋潮難以呼吸,忍不住攥住她遮住自己眼的手。

晏牧雨:“你偷走了我的好奇心。”

她笑了一聲,微微湊近,濕發的水滴在秋潮的另一只手上,給秋潮一種自己被剖開的感覺。

水是冷的,呼吸好熱,我好想抱她。

晏牧雨:“其他人都偷不走的,都被你偷走了。”

她松開手,一只手捧起秋潮的臉頰,嘴唇落在對方的唇角。

晏牧雨:“你讓我怎麽辦?”

晏牧雨:“我也很難受的。”

嘴唇游移,說話的呼吸仿佛都被吞噬殆盡,這次是秋潮把晏牧雨拽進了浴缸。

外面驚雷四起,秋雨過後天氣更冷。

冬天會來。

她們的戀愛期限也會到來。

但秋潮突然有了點信心,自己不會是「四個月」.

晏牧雨越想找到自己丢失的東西,就注定要把目光加倍地落在自己臉上。

吸引力。

各種各樣的吸引力。

是水花飛濺的翻滾,是誰的懊惱地被咬痛了嘴唇,誰大叫出聲讓誰別摸那裏。

秋潮問:“你要什麽時候拍我?”

晏牧雨:“這個時候不好吧,我不幹這種事的。”

她很少塗豔色的口紅,這個時候被熱氣侵蝕,被秋潮吻得微腫。

笑着說:“你不怕哪天洩露?”

秋潮:“私房照的意思你不懂?”

晏牧雨:“懂啊,但你不止這一面吧,我得想個主題,什麽時候……”

她又被秋潮咬了。

晏牧雨:“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啊,很痛。”

秋潮:“做的時候不許聊工作。”

晏牧雨:“這是工作嗎?這是我的事業。”

她反問:“我不是你的事業之一?”

秋潮的長發浮在水面,像是驚心動魄的私房美人圖。

晏牧雨欣賞着,攫取着,像是得到了一只落在她手上的魅力鳥雀。

秋潮:“我覺得我得到了,你覺得呢?”

晏牧雨嗯了一聲:“那要看你有本事維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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