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需要了

溫秒。

這個名字秋潮記得很清楚。

當年她問裘思源晏牧雨口中的「小喵」是誰的時候, 對方就發了這個名字過來。

秋潮當時想。

這個愛稱取得真可愛。

一瞬間就讓人産生這個名字的主人讓人取外號的人非常喜歡的感覺。

也讓秋潮的嫉妒越發泛濫。

明知道「小喵」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又嫉妒這個人在晏牧雨的青春留下的痕跡。

是秋潮最窘迫歲月裏躲在電線杆後面探頭看到的張揚。

和她自己的黯淡成了鮮明對比。

哪怕秋潮只是看了一眼, 也足夠被那種光刺得眼睛生疼。

那是別人的青春。

而她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她的過去, 也不會有晏牧雨。

秋潮試着放下,也讓很多的事堆滿自己的日程,成了夏苑苑眼裏野心勃勃的老板。

可她在休息的間隙。

在捧着咖啡杯出神的一個瞬間, 還是會想到那天。

秋潮現在才發現自己想知道的仍然很多。

哪怕晏牧雨足夠坦誠。

或許她的胃口被喂大了。

每天的陪伴不夠,異地同游不夠,她還是希望能介入晏牧雨的過去,徹底和當年的人直面對上。

她走到了電線杆前,終于擁有了可以直視的資本。

大概是秋潮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晏牧雨問她:“不高興?”

外面很冷, 大家穿得都特別多,晏牧雨給秋潮壓了壓帽子,秋潮拿開的手:“不要弄亂我的頭發。”

裘思源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後面, 心想自己湊什麽熱鬧, 就應該拒絕的。

但又有點想看這樣的熱鬧。

晏牧雨說的沒錯,下一檔綜藝企劃還真的是戀綜, 她是該取材一些修羅場。

晏牧雨:“為什麽生氣?”

她穿着很寬大的棉服, 兜确實大到可以把戴着手套的手揣進去, 遠遠看着有點像個卡通人。

秋潮相比之下就小只很多, 如果不是晏牧雨叫她出門換雙鞋, 她可能還要執意穿上高跟鞋。

秋潮:“我沒生氣。”

晏牧雨:“溫秒都有對象了, 你還這麽警覺?”

這裏的氣溫和s市差別很大,晏牧雨縮了縮脖子, 驀地想到自己以前和沈添青在國外讀書遇到的雪。

此刻室外溫差極低, 雖然沒下雪, 但是遠處的雪山依然清晰可見。

晏牧雨看了眼秋潮,對方縮在圍巾裏,鼻尖似乎都被凍紅了。

晏牧雨把手套摘了,給秋潮套上,一邊說:“我知道我很容易讓人沒安全感,但是秋潮。”

她的手套有點大,還是晏甜杏買的,怎麽看都是大蔥成精,白綠一片。

晏牧雨:“你是秋潮。”

她勾住秋潮的肩往自己這邊帶,一邊加快了腳步。

“溫秒算什麽,事先聲明我不是那種喜歡給人顏值打分的人啊。”

“她真的很愛做微整,和當年比都長得不太一樣了。”

秋潮:“你不是說很多年沒聯系了麽,又騙我?”

她現在簡直是個一點就找的炮仗,點的晏牧雨都有點想笑。

晏牧雨:“社交軟件之交不可以啊,你之前不也老偷看我。”

她還頭頭是道:“沈添青告訴我你還誤贊了她的消息。”

秋潮:“什麽時候?”

晏牧雨嘆了口氣,看了眼白茫茫中的商業小鎮。

這個滑雪場的确是top,遠景看都非常唯美,配合燈光有一種童話感。

晏牧雨湊過去擠她,下巴靠在秋潮的肩,遠看姿勢怪異。

裘思源簡直沒眼看,一邊都點開浏覽器的書簽頁面,查看未讀消息。

晏牧雨:“我和沈添青的萬聖節合照啊。”

秋潮想起來了,但這個時候不想承認。

她不說話,晏牧雨就哼哼兩聲:“明年萬聖節你扮什麽?”

這個話題太過跳躍,秋潮一時間沒能反映過來,啊了一聲。

晏牧雨:“你過過萬聖節嗎?”

秋潮搖了搖頭,瞬間覺得自己好生無聊。

晏牧雨:“你就是之前太拼工作了,不過現在還來得及。”

她攬着秋潮大步往前走,還不走正常路,非要走在雪上。

據說這邊中午剛下過雪,雖然雪不厚,但踩上去還是有點滑。

秋潮頓時就僵硬了。

偏偏晏牧雨健步如飛,抓着她跑得飛快。

滑雪小鎮的建築都是城堡式的,外觀看上去和晏牧雨之前留學去的滑雪場大差不差。

但秋潮即便去過很多地方,仍然不是一個會玩的人。

她緊繃了太久,這段時間才放松下來。

有些人就是這樣,放松就會焦慮,明明秋潮現在也不缺錢,也得到了愛,還是有種不安感。

晏牧雨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但她跟秋潮是完全相反的人。

煩心事睡一覺第二天能消掉不少。

秋潮的不安在她眼裏也是時間問題。

現在她歸類為秋潮實在太不會放松,一邊抓着人跑一邊說:“我本來想,你會打麻将那也證明不是一個無聊的人。”

“現在看來你和以前一樣,還是不愛玩。”

晏牧雨:“玩都要人來教,真是的……”

秋潮:“那你別教……”

沒想到晏牧雨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我也沒打算教你。”

秋潮哼了一聲。

下一秒晏牧雨說:“如果等會溫秒說要打麻将,你就別贏。”

秋潮:“你還愛她?”

她幾乎是下意識說的,沒意識到自己口吻都要破音。

晏牧雨覺得好笑,親了一口秋潮的唇。

四周也不是沒人,但大家都穿得很多,也沒注意到這邊。

裘思源在後面抓拍了一張,也不是接吻的照片,不過是一個對視。

@裘思源:[圖]有點後悔來采風了。

-??

-原來爆料是真的嗎!!

-真的去滑雪了啊!!

-現在去還能偶遇秋潮嗎?

-晏牧雨這穿的什麽啊!

-我怎麽放大感覺秋潮是要哭的眼神啊?

晏牧雨:“我的嘴唇都是你的口紅了。”

她唉了一聲:“你怎麽什麽都要贏,打個麻将而已,我又不是輸不起。”

她摟着秋潮繼續往前走,“重點是這個過程知道嗎?”

秋潮:“你輸錢很開心?”

晏牧雨搖了搖頭:“但我喜歡這個專注的過程。”

她摟着秋潮,呼吸成白氣,遠處是建築的城堡,塔尖都纏着燈帶,像是戴了一定發光的帽子。

晏牧雨:“我希望你也是,全然沉浸地玩。”

秋潮很難形容此刻的感受,即便晏牧雨不是看着她說的,仍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玩」根本不是秋潮之前可以奢望的事。

她是看着別人玩的那個人。

什麽青春期的追逐打鬧,什麽課堂休息的時候湊在一起的閑聊。

秋潮不羨慕,但也沒體驗過。

她沒覺得自己孤獨,卻偶爾渴望熱鬧。

此刻冬雪拂面,也不知道臉是被凍紅的還是被感動紅的,進入室內的時候晏牧雨還捏了一下。

晏牧雨:“沒看出來臉皮這麽薄啊。”

下一秒她嘎了一聲:“粉底黏在我手上了,你帶氣墊了嗎,趕緊補補。”

秋潮一腔感動頓時煙消雲散,狠狠瞪了晏牧雨一眼,對方卻嬉皮笑臉地去開秋潮的包:“我來幫你補?”

秋潮看她對自己都很随意的樣子,非常不信晏牧雨的水平。

但對方卻很有自信,拉秋潮到角落補補。

溫秒定的地方是另一家酒店的餐廳,有單獨的包廂。

消費高得很符合她學生時代就花錢如流水的風格,至少一路走過來也沒什麽人,從歐式到中式居然只是一個拐彎的距離。

裘思源都不願再看第二眼晏牧雨給秋潮下巴補妝的畫面,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什麽未成年人不該來的場合。

怎麽補妝都補出了要打一架的感覺的?

晏牧雨也沒秋潮想的這麽沒水平。

她只是很少化濃妝而已,以前沈添青就罵過晏牧雨心機,野生眉都畫得入木三分,都能成為她獵豔的手段。

但這是誇張化了,至少晏牧雨這個時候對上秋潮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晏牧雨:“沒給別人畫過。”

她手法老道,眼神溫柔,松開手後秋潮也下意識地擡頭。

晏牧雨:“我剛才也沒很用力捏啊,這什麽粉底啊,都影壇前輩了,不用這麽省錢吧?”

秋潮咬牙切齒:“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晏牧雨:“我不。”

她又給秋潮補了口紅,唇釉刷沿着秋潮飽滿的唇形刷過,給秋潮一種心也被撓得四起的癢意。

晏牧雨的眼神還如此專注,給秋潮一種她已經得到了眼前人所有的感覺。

晏牧雨:“之前什麽采訪還說你很會談戀愛,現在這些是什麽?”

刷子慢吞吞地掃過嘴唇,晏牧雨說話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最後點在秋潮的唇上:“不及格。”

下一秒晏牧雨貼了貼秋潮的嘴唇,自己也染上了唇釉,再次給秋潮塗了一次。

“但我也沒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

晏牧雨還沒說完,秋潮就打斷了她:“老婆?”

她的神情還有點高冷,晏牧雨搖頭:“想好好對待的人。”

說完她先走一步。

溫秒的房間在拐角的文竹邊上,挂着「心悅」的牌子。

在外形如此歐風的建築裏另辟蹊徑的國風,還挺有意思的。

裘思源站在門口等她,晏牧雨問:“怎麽不先進去?”

裘思源:“太久沒見了,怕招架不住,還是你先進去吧。”

晏牧雨:“那我也有點害怕。”

裘思源:“你怕什麽?”

她還瞥一眼晏牧雨的嘴唇,上面的唇釉紅痕實在暧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從床上爬起來。

晏牧雨:“怕溫秒和以前一樣如狼似虎,我可解釋不清。”

裘思源看了眼走上來的秋潮:“談戀愛免不了吃醋,你呢?”

晏牧雨:“秋潮都不給我吃醋的機會。”

她笑着打開門,毫不留情地把裘思源推了進去。

随後牽着秋潮的手慢悠悠地走進這個包廂。

包廂內還做了落地窗景,外面能看到滑雪小鎮的風景,還有不遠處晏牧雨他們住的溫泉酒店。

坐着的兩個女人一看就看得出哪個是溫秒。

烈焰紅唇,長得就很有攻擊性,秋潮一瞬間就想到了十七歲那年在廁所隔間看到的女孩。

對方橫看豎看都很奔放,饒是見了不少大場面的秋潮都有些咋舌。

後來暗戀晏牧雨,幾乎吃了幾年的醋,現在再看到溫秒,卻發現笑得居然挺溫柔。

溫秒知道晏牧雨要帶人過來,但第一眼看到秋潮還是被驚豔到了。

人坐下後,她一一給身邊的女人介紹。

“這是晏牧雨,我的高中學妹。”

“裘思源,也是我的學妹。”

溫秒看向秋潮,沖晏牧雨挑了挑眉,還沒說話,她身邊的女人就說:“秋潮小姐,我的偶像。”

對方明顯是個混血,但說中文字正腔圓,沖秋潮笑了笑。

裘思源忍不住感嘆:“溫秒,該你介紹了。”

溫秒:“我的女朋友溫時。”

晏牧雨:“是女朋友還是親戚啊?”

溫秒:“女朋友!我們快結婚了。”

她一臉嬌羞地靠在對方的肩頭,給晏牧雨一種非常強烈的違和感。

活像記憶裏的少女被人奪舍,從熱辣奔放變成了嬌羞內斂。

但只維持了幾秒鐘,溫秒就問:“你居然搞到了嫂子,太喪心病狂了。”

秋潮:……

晏牧雨:……

裘思源:“沒你想的那麽那個吧。”

她不說還好,說了之後顯得這句話更怪異了。

但晏牧雨也沒解釋,她反而問溫秒:“和這位溫小姐怎麽認識的?”

“你倆這名字夠配的啊,領養個小孩可以叫溫分分。”

“呃……不過不太吉利。”

她們很多年沒見,但好像也沒表現出特別生分的感覺,看得秋潮非常新鮮。

感覺晏牧雨的世界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晏牧雨:“你之前不是說一輩子不結婚嗎?”

溫時是個混血,但五官不算特別立體,框架眼鏡帶來的書卷氣有一種百分百比風度翩翩的感覺,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溫和。

溫秒:“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嘛。”

她口紅說吃小孩色也不為過,整個人豔麗得其實有點俗氣,可能是太早嘗過情愛,十幾歲就有遠超年齡的成熟。

現在看着身邊人卻有種少女時期就少見的雀躍。

秋潮看着晏牧雨,發現晏牧雨的眼神清澈,也沒有她想象裏故人重逢可能會有的暧昧,一看就是發自內心地為別人高興。

晏牧雨:“看來是真愛了,那走一個。”

這種藏在歐式建築裏的中式包廂裝修高級,酒盞碰撞的聲音清脆。

溫秒本來就是海量,今天這麽小口慢飲,讓晏牧雨和裘思源都很不适應。

大概是她和裘思源的眼神太明顯了,溫秒咳了一聲:“幹嘛啦,我現在改風格了不行嗎?”

她又看向秋潮:“我們喝一個,我和溫時第一次見面,看的就是你的電影。”

秋潮:“哪一部?”

溫秒說了那部電影的名字,但是是好多年前上映的。

晏牧雨:“那不是幾年前的嗎,原來你倆不是閃婚啊?”

溫秒高中畢業全家搬到國外,整個人的妝容也都變了,但仍然有學生時代的爽朗,這個時候沖晏牧雨擠了擠眼睛:“很了解嘛。”

晏牧雨也很坦蕩:“我能不知道嗎?”

她的小瓷杯碰了碰秋潮的,一邊說:“畢竟人家現在是我女朋友。”

這個聚會根本沒秋潮預設的氛圍。

溫秒這人大咧又無厘頭,留在秋潮印象裏的熱辣可能基于她自己的恐慌。

晏牧雨基本全程握着秋潮的手,在溫秒揶揄的眼神下也沒松開,反而聊起高中,聊起昔年同學的變化,又提到那個ktv。

晏牧雨問:“聽說你把我綠了?”

溫時也看向溫秒,溫秒:“屁咧,我當時又沒和你談戀愛。”

裘思源還啊了一聲:“原來沒在談?”

溫秒:“我外校還有一個呢。”

晏牧雨:“這不是綠是什麽?”

溫秒:“那能一樣?你中看不中用我能不吃吃別的?”

這群人聚在一起氛圍很是熱鬧,說的話也惹人發笑。

秋潮的緊張煙消雲散,最後撐着臉看晏牧雨和溫秒用這麽點大的杯子拼酒,最後說要去打個麻将。

可惜某人暈得連麻将花色都看不清楚,最後秋潮代勞的時候晏牧雨坐在一邊,頭靠在秋潮肩上,還要絮絮叨叨叮囑秋潮別只為了贏。

溫秒罵了她一句:“打麻将怎麽能不想贏呢,你自己從沒贏過別教唆人家輸。”

晏牧雨沒說話。

她的臉很燙,貼在秋潮的脖子上,哪怕隔着一層布料,仍然讓秋潮覺得燙。

又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她走進了晏牧雨從前的世界,和她從前世界的人同居一室。

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即便她們從前的人生交錯後分別,也可以多年後重新續上。

在此刻麻将機洗麻将的聲音裏,她伸手撥了撥晏牧雨的劉海,問:“困了嗎?”

晏牧雨:“還沒昏過去,這個酒喝着甜跟飲料一樣,怎麽後勁這麽大。”

裘思源:“你自己沒點數嗎?”

溫秒:“怎麽還是一個樣啊,你留學的時候是不是不怎麽喝?”

晏牧雨:“啤酒又喝不倒我。”

裘思源:“還不如和我一起喝養生茶。”

晏牧雨靠在秋潮肩上回怼:“你這種一邊熬大夜一邊吃參片的有什麽資格說我。”

秋潮贏了兩把,走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雪。

溫秒抱着女朋友的胳膊要讓秋潮過來合照,晏牧雨站在裘思源邊上,她手都拿不穩相機,是裘思源拍的。

晏牧雨:“我們秋潮很貴的。”

裘思源:“你以為你是農場主嗎?人家又不是拍秋潮的照片賣的。”

溫秒:“怎麽,我印個幾十張倒賣,秋潮你可以給簽個名嗎?”

相機是這位溫時教授的膠片機,秋潮在後面簽了個名。

晏牧雨非常不爽:“你果然是別有所圖。”

溫秒:“我女朋友是你女朋友的粉絲,拍個照簽個名有問題嗎?”

她還湊到秋潮身邊又問了一句。

秋潮:“沒問題。”

她現在還是喜歡戴着那串紐扣編的手鏈,剛才打麻将的時候溫秒就注意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這紐扣是晏牧雨的?”

秋潮:“你知道?”

溫秒:“我不知道,但我好歹看了點你們的綜藝,可紅了,國外都能刷到。”

她還揮了揮抓着溫時的手:“我們溫教授熬夜在看。”

秋潮笑了笑。

溫秒也沒多說,看着秋潮走向晏牧雨,慢慢悠悠地走了。

溫時是第一次看到秋潮,但她的确是秋潮的影迷。

她沒想到熒幕前的秋潮私底下是這樣的。

溫秒:“她的初戀就是晏牧雨吧。”

溫時:“怎麽說?”

溫秒:“那枚紐扣是我高中校服上的。”

比起其他人詫異晏牧雨談個戀愛如此純愛,溫秒倒是覺得很正常。

她靠着溫時:“我這個學妹,就是表面花而已。”

高個的女人問:“那你呢?”

溫秒:“我哪裏都花。”

她沖溫時笑了笑:“不信你親我一口試試?”

回去的時候晏甜杏和秋沅都泡完溫泉回來了。

晏牧雨去洗了個澡,裘思源回房間了。

秋潮打開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坐在窗前喝。

外面細雪徐徐,秋潮端着酒杯沒什麽表情,秋沅卻能感覺到她的高興。

秋沅:“發生什麽了?”

秋潮給她倒了一杯,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紐扣。

秋潮:“我突然覺得我不需要這個了。”

她的指尖摩挲着紐扣,秋沅見過很多次秋潮這個樣子。

在秋潮決定投身演藝事業的時候,那年的秋潮義無反顧。

在秋沅在新聞上得知秋潮和一個大她很多的有錢人戀愛,并住到那個男人家裏去的時候。

秋潮看上去很矛盾。

有蠢蠢欲動心滿意足,又有種不甘願。

複雜得秋沅不打算追問,以為姐姐放棄了初戀。

時過境遷,秋潮的初戀在房間洗澡,等會她們會躺在一張床上入睡。

但秋潮卻突然說不要這顆陪伴多年的紐扣了。

秋沅:“早就不需要了吧,你都和牧雨姐談了好幾個月了。”

秋潮搖了搖頭:“我以為我起碼要戴四個月,或者還要戴更久。”

但今晚麻将桌上,晏牧雨靠在她肩上的絮語,還有和溫秒的互動,都在告訴秋潮。

不用想那麽多。

我就在你身邊。

秋潮:“我覺得她是愛我的。”

說完她頓了頓,又有點猶豫。

秋沅:“牧雨姐很難開口吧,感覺她偶爾很擰巴。”

秋潮:“我想讓她快樂。”

她的杯子碰了碰秋沅的杯子,“那你呢?”

她還是沒忍住問了:“你的網友,是裘思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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