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八卦
姜易安在這個時候組這個飯局的理由非常簡單。
他将一夜爆紅占據熱搜定義為在娛樂圈裏混出了個名堂,希望自己的好哥哥好姐姐們,幫忙給爸媽遞個臺階,讓他把銀行卡給要回來。
娛樂圈是銷金窟,運營一個沒有背景的娛樂公司更是處處花錢,雖然姜易安還沒想好公司是以培養演員為主還是偶像為主,但不管是哪一邊,前期培養練習生的投入也不小。
再者,溫南一推薦給他的那些職業經理人,雖然比不上身價百億的溫總,但也至少是年薪百萬起步,只能掏出八十萬的姜易安捉襟見肘。
算下來收購堯潤反而是比小錢。
姜易安錢包空空,蔫兒吧唧的趴在茶幾上。
“啧啧啧,小姜總創業初期,舉步維艱吶。”姜澄沒個人樣地躺在包廂沙發上打游戲,意味深長地朝姜易安招手,“為了搞點錢不擇手段,夥同兄姐蒙騙兩位半百老人,讓我感受下小姜總的臉皮有多厚。”
姜易沖他比了個中指。
溫南一處理完工作電話,回來一巴掌拍姜澄腿上:“多大個人了,坐沒坐相。”
姜澄撅了撅屁股:“這兒肉厚,往這兒打。”
溫南一轉頭在包廂裏轉了一圈,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根藤條:“我好弟弟的要求,當姐姐的怎麽能不滿足呢?”
姜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溫南一,你怎麽還作弊呢!”
兩個人一見面就要開始雞飛狗跳,姜易安見怪不怪,捏着手機往外走:“我問問大哥到哪兒了。”
“大哥!”看到門外正準備開包廂門的人,姜易安一喜,直接撲進郁寒洲懷裏。
大哥将近一米九的個頭,單手就能将他的紙片人弟弟圈個嚴實。
郁寒洲一雙大手直接罩住了姜易安腦袋,兩下胡嚕亂了他那頭金燦燦的毛:“小安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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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姜易安七分相似,但整體輪廓更硬朗成熟,不怒而威,看人一眼都跟要殺人似的,特別顯兇。
實則是個實打實的弟妹控。
他捧着姜易安腦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眉頭一擰:“瘦了。”
姜易安一張小臉被他rua成包子:“哥,不能呼吸了。”
“哥,你看我瘦沒瘦?”姜澄長腿一邁沖過來躲在他背後,沖溫南一做了個鬼臉。
郁寒洲:“南一也瘦了。”
溫南一哭笑不得:“我早上稱還重了兩斤好吧。”
“沒看出來,”郁寒洲脫下外套遞給侍者,轉而指着溫南一強調,“不許減肥。”
姜易安:“大哥看誰都瘦了,上回他還說阿福瘦了呢。”
阿福是姜父母養的鬥牛犬,那小蠢貨眼裏只有吃的,都胖成個球了。
“哥,需要我幫你預約個眼科專家號嗎?”姜澄冒出來犯賤。
郁寒洲擡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大哥手勁可不小,姜澄嗷的一聲捂住額頭,轉頭問溫南一:“我破相了嗎?”
得到的是溫南一毫不客氣的嘲笑。
誰能想到這一屋子(除了姜易安)都是在自己領域裏說一不二的大佬呢。
郁寒洲獨自點菜,姜易安湊過來幫他一起挽襯衣衣袖:“你不是早就下飛機了,等你半天,我還以為你走丢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個小路癡似的。”姜澄插嘴。
“剛在樓下遇到了樓明宴,”郁寒洲說,“和他聊了兩句耽誤了。”
溫南一:“樓家那個小兒子?”
“嗯,剛好和他們樓氏在港城那邊有些合作。”
溫南一目前在一家全球知名的餐飲公司,擔任副董事長和常務副總的職務,雖然和郁寒洲賽道不同,但兩人都在商界,共同話題并不少。
至于專注賽車的姜澄和在家摳腳的姜易安,雖然對這些東西比較陌生,但好歹還是知道港城的頂級豪門樓家。
樓家曾以千億美元的營業收入蟬聯多屆華國企業五百強榜首,甚至沖上過世界企業百強的第一名,涉商涉政,是實打實的華國第一企業和家族。
旗下産業遍布國內全球,例如D&E旗艦店所在的那個商圈,就是樓氏投資興建的。
是全球知名的時尚奢侈品商圈之一。
除了這些,最讓網友們津津樂道的,還要數樓家堪比宮鬥劇的家産紛争。
其中辛密在某些八卦論壇蓋了上千樓。
比如幾年前港媒爆料的樓家那個年僅二十,比樓老爺子的小孫子年齡還小的私生子。
姜易安張大了嘴:“這個樓老爺子好像已經九十好幾了吧?”
“倒推二十年,他确定他七十幾歲還能生?”
兩個小的一起吃瓜,姜澄邊問,邊順手把姜易安掉下來的下巴給他安回去。
“又不是二十歲了才帶回家,據說是從小就在樓家長大的。”溫南一白他一眼,“而且這種豪門你以為跟你一樣都是大傻子嗎,不是自己的兒子還養那麽大。”
姜澄:“啧啧啧……不是我老姐,你怎麽還踩一捧一呢?”
溫南一:“你還想不想聽?”
姜易安也伸手打了他一下,姜澄告饒:“聽聽聽,溫總您繼續。”
關于樓家老爺子身體抱恙的流言傳了十幾年,終于在去年年初被拍到他在樓氏旗下的私人醫院療養,而樓家的家産之争也徹底擺到了明面上。
樓家這個小兒子,第一時間被幾位哥哥姐姐擠出了權利中心。
說是給他幾個項目讓他來內地練練手,其實丢給他的都是一些棘手的爛攤子,他年紀小,之前一直在國外讀MBA,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毛都沒長齊的鳥蛋子空降過來,手裏也沒什麽實權,反正日子不太好過。
一會兒給弟弟夾菜,一會兒給妹妹剝蝦,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郁寒洲終于發布了一句評論:“不過我倒覺得樓明宴不錯。”
姜易安将眼睛轉過去。
溫南一也好奇:“怎麽說?”
郁寒洲放下手裏的蟹腿,将盤子裏的蟹肉和蟹黃分成三份,挨個分給姜易安幾人。
邊擦手邊說:“之前咱爸媽想要的那塊地,不是沒拿下來嗎,就是被他給拍走了。”
“啊?”溫南一恍然,“但那個公司我記得不是樓氏旗下的吧,當時爸媽就怕拍不過樓氏,結果沒想到冒出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溫南一一頓。
姜易安往嘴裏喂着蟹肉,又将眼睛滴溜溜地轉向溫南一。
土地競标這事兒明面上是公平公開,其實私底下少不了一些彎彎繞繞,光是競标資格審查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溫南一悟了:“樓明宴自己在外面開公司這事,他家裏人知道嗎?”
姜易安轉頭看向郁寒洲,後者聳肩:“不知道。”
二號吃瓜選手姜澄疑惑:“哥,你和那個誰關系還可以啊,這你都知道?”
“我是說我不知道他家裏人知不知道。”郁寒洲說。
溫南一:“不過這事兒大哥你都知道,樓家那邊怎麽會不知道?”
郁寒洲:“不好說。”
雖然樓家的家産之争看似是從這幾年開始的,但這種頂級豪門利益牽扯甚多,争權奪利一直存在,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下長大的樓明宴,又怎麽可能是個無害的私生子。
不然也不會被兄長們忌憚,早早丢到天高皇帝遠的內地來了。
“哇哦,”姜易安狠狠漲了一波姿勢,“商鬥港劇誠不欺我。”
姜澄:“如果是和樓氏的合作你和他能說啥呀,他在樓氏又沒有話語權,大哥,樓家那小兒子的公司,你也有份兒吧?”
“咱爸媽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讓他們丢了那塊地嗎?”他打趣。
郁寒洲笑比了個削人的手勢:“少诽謗我。”
姜易安雙眼一亮,對啊,他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大哥是幹嘛的?搞風投的,幹的不就是給初創公司提供資金支持的活兒嘛。
他挪了挪屁股下面的椅子,抱住他大哥強健有力的手臂:“哥哥,你也投資投資我呗?”
郁寒洲看他,姜易安放下碗起身:“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間,等我回來細說。”
他這一晚上光聽八卦去了,差點就忘了正事,郁寒洲有段時間沒在國內,還不知道姜易安要買公司這事兒。
包廂裏的三兄妹默契地交換眼色,姜澄和溫南一你一言我一語給郁寒洲轉述姜易安要開公司的計劃,目送人出了門後停下話頭,三人對視一笑。
郁寒洲說:“這小傻子。”
包廂外,姜易安遇到個熟人。
前兩天在D&E裏猥亵孫亦帆的那個傻逼二世祖。
對方顯然也對在這裏碰到姜易安而意外,看看姜易安,又看看門縫裏側對着門口的郁寒洲,又看看姜易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大哥剛剛結束工作從國外飛回來,西裝革履精英模樣,反觀姜易安怎麽舒服怎麽來,連帽衛衣牛仔褲,再加上這家餐廳是家消費不低的高檔中餐館,這傻逼二世祖自己龌龊看誰都龌龊,想歪理所當然。
姜易安狠狠關上門,兩指成爪作勢往二世祖面前一戳:“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操!”二世祖猛退了一步。
姜易安沒什麽好臉色,轉身就走。
二世祖過來幾秒才反應自己又被耍了,新仇舊恨,讓他狠狠磨了磨牙。
他看了眼身側緊閉的包廂門,眼珠子一轉咧嘴笑開,擡腳跟上姜易安。
那麽大個傻逼跟在後面,想忽視都難,只是姜易安懶得和傻逼計較,徑直推開一扇隔間門進去。
正要關門,啪的一下,一只手落在門上,攔住了他的動作。
姜易安抱胸,居高臨下俯視着二世祖,也不吭聲。
就是冷着一張臉,跟從雪山上削下來的一片冰似的。
二世祖跟着一起擠了進去:“我還以為你多清高呢,這不也是賣/屁/股換資源嗎?”
狹小的廁所隔間裝上兩個男人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上次在氣頭上沒注意,這回靜下心來,他反而嗅到了姜易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有點小蒼蘭的清新又帶着雪松的凜冽,像清清冷冷的北島海風。
倒不像姜易安本人那樣強攻擊性。
“你那金主,都給你些什麽資源啊?”他問。
姜易安:“我為什麽告訴你?”
“還挺傲,”二世祖說,“我喜歡。”
姜易安:“……”
有些傻逼的xp,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他歪頭一笑:“然後呢,你也想……包我?”
二世祖被他那張笑臉晃花了眼:“對,你跟我……啧,算了……”大概是覺得姜易安那脾氣自己吃不消,他改口道,“也不是包你,咱倆各取所需,你讓我爽一下,我就把D&E的代言給你怎麽樣?”
姜易安思忖片刻:“可我金主是打算把我捧成頂流的,我要啥資源沒有,不缺你D&E的代言。”
“而且,”他問,“咱倆的話誰上誰啊?”
“廢話,當然是本少爺上——”
剩下的話,在姜易安逐漸逼近的面龐裏卡在了嗓子眼。
姜易安上下打量他:“我雖然不喜歡你這款,但也算新鮮,你讓我爽一下,我不收你費怎麽樣?”
他一旦笑起來,就變成了天真無害的小狗,不見任何攻擊性,只能從他那雙淺色瞳仁裏感受到一絲饒有趣味的壓迫。
二世祖震驚。
他沒想到姜易安居然是上面那個!
兩人四目相對,姜易安不置可否地癟癟嘴,一副【如你所見就是這樣】的小模樣。
二世祖好一陣天人交戰,最終還是精蟲占據上風,先應下來再說:“那你今晚來酒店找我,我一會兒把房卡給你。”
“別啊,我等不及。”姜易安說着去解他運動褲上的系帶,“不讓我金主知道就行,我們速戰速決,我很快的。”
靠,居然玩這麽野?
等等……
二世祖狠狠錯愕了一瞬:“你很快?”
哪有男人自己說自己快的?!
姜易安笑得乖巧:“非常快。”
然後不等他反應,姜易安拽着系帶狠狠一抽,将他雙手一捆一提,給綁在了牆邊的挂鈎上。
綁得結結實實,還美美系了個蝴蝶結。
二世祖瞪圓了眼,掙紮了兩下手腕勒得生疼。
“我草你——”
話沒說完,被人捏着褲子往下一拽,雙腿發涼的同時,擡到一半想要踢人的腿硬生生被褪至腳邊的褲子卡得不上不下。
姜易安把他兩只腳的鞋帶繞過腳踝綁在一起,讓他就算蹬掉了鞋也脫不了褲子。
“我是不是很快?”
他笑容純良,堪比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