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矛盾
每個周五的晚上，雷打不動的四人幫姐們團的聚會，只不過成員越來越多，白卉帶着劉鑫，莫海瑤帶着陸彬，齊烨磊永遠不請自來，98是幾人的據點。
石蕊依舊t恤牛仔褲，寬松肥大的灰色t恤搭配天藍色的破洞牛仔褲，腳踩一雙紅色經典匡威，随性又灑脫，頭發剛剛剪成齊耳短發，看起來帥氣幹練；陶安榮新染了一個亞麻色頭發，直直的長發垂到後肩，臉上塗着阿瑪尼3號粉底，顯得蒼白無力卻剛好與亞麻色長發呼應，烏黑的眼影突出臉部輪廓的重點，閃着珠光的薄唇略加修飾，身着一件天空藍連衣裙，寬松肥大，難得踏着一雙平底鞋，卻比平時看着協調，除了衣服和頭發的撞色讓人覺得不舒服。白卉永遠是烏黑漆亮的齊腰長發，只不過新燙了一個大卷兒，如海藻般濃密的披散在腰際，妖媚又性感，露出雕刻般尖瘦的下巴，白淨得毫無瑕疵的臉頰略施粉黛，眼睑處淡淡的掃了一層暗灰色的眼影，一條粗細均勻的眼線，睫毛被塗得又濃又密，顯得妩媚動人，高挺的鼻梁不着痕跡的掃上一層高光，更凸顯出五官的線條，簡單的純白色t恤搭配一條牛仔熱褲，露出修長白皙的腿，腳上穿着白色匡威經典，走在劉鑫的身邊，所到之處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身材比例完美搭配，就算不刻意修飾邊幅也足夠魅力四射，尤其是一雙光滑白皙的腿露在外面，總會讓人浮想聯翩，再看一眼身旁挽着的劉鑫，個子差不多高，不由得撇撇嘴；莫海瑤不敢嘗試新發色，只是在右邊的耳後挑染了一小簇紅色，隐藏在發絲裏随着身體的擺動若隐若現，搭配白色連衣裙和米黃色高跟鞋，略有些圓潤的臉頰擦着淡淡的橘色腮紅，清新可人，被挽着的陸彬臉上挂着頗有些自豪的神情。每到周五，四個人下午沒有課，都要一起去臭美一番，要麽一起做做指甲，要麽一起做做美容，今天則是一起換換發型，每周五晚上的98登場，就打扮得像要參加選美大會一般。
“卉姐！新發型真漂亮！”一進98的大門就一群人上來恭維，随後看到身後緊随其後的齊烨磊冷冰冰瞪着他們的眼神，又都一縮脖子一窩蜂散去......
“小卉，今晚要不要唱歌？”齊烨磊啄了一口酒問，他喜歡看白卉坐在舞臺上散漫的唱歌的樣子，喜歡聽白卉的歌，有時讓人沉醉，有時讓人振奮，不管是什麽類型的歌，用白卉多變的嗓音演繹出來，都是那麽的隐人入勝，總是牽動着所有人的心，攝人心魂，他沉迷于她的歌，癡迷于她的嗓音。
“好啊，你想聽什麽？”白卉粲然一笑，沒有發現坐在身邊的劉鑫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快。
“随便，你唱什麽我都喜歡！”齊烨磊柔情似水的看着白卉的眼睛，眼神裏帶着微醉的神色。
白卉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舞臺上，跟身後的樂隊耳語了一陣，拿起話筒坐在高腳凳上，悠然的看着棚頂迷離的光，伴随着前奏，緩緩開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
去遠方翺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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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這裏衷心地祝福你
每當夕陽西沉的時候
我總是在這裏盼望你
天空中雖然飄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纖細綿軟的聲音從白卉口中緩緩流出，似輕風拂面，又似纖纖玉手悄然滑過耳際，空氣裏醞釀着如花的芬芳、如蜜的甜美，如同含淚的天使，讓人心醉，沒有波濤洶湧的情感，暗藏的憂傷卻灼灼逼人。整個現場安靜下來，靜靜聆聽着白卉如雪的歌，幹淨、純潔，不飾雕琢的柔韌。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擁有我，我擁有你......”齊烨磊在心裏細細品味着歌詞，勾起無限愁思，真的是很久以前了......如果那時候，我不曾離開......
一曲終了，到白卉已經坐回卡座，現場還沉浸在歌聲中久久的安靜着，直到不知道是誰大聲呼好，98頓時像煮沸的水炸開來，叫好聲不絕于耳。來98的都已經是熟客了，不止一次的聽到白卉的歌，卻次次被白卉驚喜，甚至忘記了打賞，場面沸騰開來後，各個角落的老板們才猛然回過神來，紛紛掏出一沓一沓鮮紅的票子。
“好聽！”莫海瑤揪着白卉的袖子，“好聽好聽！我還要聽！”
“姐們兒，真真兒大開眼界了！”石蕊豎起大拇指，“第一次聽你唱這種類型的，聽得我單身都心裏難受了！”
“誇吧誇吧！”白卉開懷的大笑着，“我全盤接受了！哈哈！”
齊烨磊專注的看着被石蕊和莫海瑤誇贊的白卉。
陶安榮點起一支煙，一手抱胸，靠在座位上，臉上沒有笑容。
“誇你幾句，還翹上尾巴了！”劉鑫看着98所有男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有些不滿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卻還是被莫海瑤聽到了，繃起臉怒瞪着他，“你這人怎麽回事！小卉唱得好，還不能讓人誇一下啦！”所有人都收斂起笑容齊刷刷的看着他。
“我......”劉鑫怔住，“我......”
“不喜歡白卉萬衆矚目嗎？”齊烨磊邪笑着，口吻中帶着譏諷的說，“還是你對自己沒信心？”
“我就是開個玩笑！”劉鑫心虛得編了一個爛俗的借口想搪塞過去，內心的想法就這樣**裸的被揭穿，有一種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的慌亂。
“我怎麽不覺得這是開玩笑呢？”齊烨磊搖晃着手裏的酒杯散漫的說，空氣中彌散着火藥味，子彈上膛，一觸即發的緊迫。
“好啦好啦！劉鑫都說了是開玩笑，你幹嘛不依不饒的！”白卉不滿的看了一眼齊烨磊，齊烨磊假裝委屈可憐楚楚的看了白卉一眼便不再作聲。
“來來來！繼續喝酒！”石蕊端起酒杯，“劉鑫！敬你一杯吧！跟小卉在一塊兒這麽長時間了，姐們兒還沒好好跟你喝過呢！先幹為敬啊！”仰頭一飲而盡，把空杯子倒置在劉鑫面前。
“喝！”劉鑫也把酒杯裏的酒喝幹，把杯子倒置在石蕊面前，“白卉的姐們兒敬酒，從來沒有不喝的道理！”
“小夥兒很有潛力！夠敞亮！哈哈！”石蕊贊賞的看着劉鑫說。
“不帶你們這麽玩兒的！跟劉鑫喝酒怎麽不狂轟亂炸的！”莫海瑤撇起嘴，想起帶陸彬來的那次，每個人都忙不疊的給陸彬灌酒，“我也要敬你！”莫海瑤拿起陸彬的酒杯，學着石蕊的樣子一飲而盡，還沒來得及把杯子倒置在劉鑫面前，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通紅揮灑起熱淚，幸好只剩一拇高的杯底。
“祖宗！”陸彬一手拍着莫海瑤的背，一手接過她手裏的杯子，“這是沒兌軟飲的伏特加！”
白卉趕緊抽出一張紙巾給莫海瑤擦淚，“你可真是個祖宗！”石蕊指着莫海瑤的囧相笑得前仰後合，陶安榮也差點被煙嗆到。劉鑫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心底舒了一口氣，可算轉移話題了。
“怎麽這麽辣！”莫海瑤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這麽難喝！咳咳......你們還天天喝！”
莫海瑤還驚魂未定的時候，陸彬的電話響起，陸彬皺着眉看了一眼手機，陌生號碼，莫海瑤湊過去看了一眼，“誰啊？”
“不知道，我出去聽，這裏太吵了！”
“嗯嗯，去吧去吧！”
陸彬拿着手機跑出98.
“傻帽！”陶安榮一記響指彈上莫海瑤的腦袋，“你就不好奇是誰嗎？”
“那有啥好好奇的！”莫海瑤大大咧咧往嘴裏塞着西瓜說，已經習慣了這幾個妞兒動不動就來武力。
“這小子可是有前科！你也不看緊點兒！”石蕊也一記響指彈上莫海瑤的頭。
“你們怎麽都這麽陰暗！”莫海瑤揉了揉被彈得有些發紅的腦門，嘟着嘴表示着不滿。
白卉緊跟着一記響指：“是你白癡！”
“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應該互相信任的嗎？”莫海瑤回手在三個人的腦袋上一人拍了一下，“就知道欺負我！”
“這傻子沒救了！”石蕊使勁兒搖着腦袋無奈的靠在一邊抿了一口酒。
“理論怎麽能指導實踐，有你哭的時候！”陶安榮不無擔心的說。
“那你警惕性高怎麽還成天換男朋友！”莫海瑤不甘示弱的反駁。
“我現在不是改邪歸正了嘛！”陶安榮大聲的說，“我已經單身很久了！你沒發現嗎？”
“才兩個月而已！也叫改邪歸正！是因為沒碰見新獵物吧！”莫海瑤标志性的撇嘴。
“小瑤子！安榮倆月沒新男朋友，難道不算改邪歸正啊？”石蕊又向前傾了傾身子加入談話。陶安榮的男朋友就從來沒有斷過的時候，經常是這個還沒分幹淨，下一個就已經出現了，兩個月沒有男朋友，連她都覺得稀奇。
“被安榮吓的！”莫海瑤捂着嘴偷笑，“石蕊你也不管管安榮，總是讓她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草！我怎麽啦？”陶安榮不服氣的大叫，一直都對自己的審美很自信，突然被莫海瑤批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你看你，成天跟調色盤似的，五顏六色的！”莫海瑤拿眼睛上下打量着陶安榮，“我都想說你很久啦！”
莫海瑤說完這句話，在場的人全都哈哈大笑。陶安榮臉上的肌肉緊繃着，“這叫撞色！撞色你懂不懂！”然後猛然把臉扭向石蕊，“石蕊你說！”
石蕊眼角挂着笑出的眼淚連忙擺手，“別問我！我跟你們不是一個風格！”
“男生說！劉鑫你說！”陶安榮又猛然把臉扭向劉鑫。劉鑫憋着笑，“我不知道，別問我！”
“那齊烨磊呢？你也不知道？”
“我贊同莫海瑤！”齊烨磊憋着笑說完差點兒噴出來，“站在男人的角度給你點兒意見，每天穿在身上的顏色別超過三個，要不，真挺像......調色盤！哈哈！”
“我去廁所！”陶安榮騰的站起身，把一群人甩在身後朝衛生間的方向疾步走去。
“是不是過啦？”莫海瑤咧着嘴縮縮脖子吐着舌頭問。
“好像生氣了！”白卉小心翼翼的下結論。
“草！我去找她！”石蕊扔掉煙頭，“這家夥臉皮薄！”
還沒等石蕊站起來，就聽到衛生間方向傳來一陣吵雜，混合着98音樂聲傳進衆人耳朵，像是有什麽人在吵架，仔細一聽，竟是陶安榮的聲音，幾個人趕緊站起來跑向衛生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