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夫關系
……
走進民政局。
兩個剛認識的人有些生疏。
拍照時兩人隔得有些距離。
工作人員拍照時不禁疑惑的問他們：“你們真的是自願結婚的嗎？”
“嗯。”
低沉的嗓音。
一只大手攬過紀黎的肩膀将他攬到身側。
紀黎心髒亂跳，臉上燥熱，他低下了頭。
“這位新郎，請把你的頭擡起來。”工作人員提醒。
紀黎擡起頭。
‘咔嚓’一聲，兩人的照片生成。
——結婚證上，那張屬于兩人的合照裏他的臉微紅，而沈述白勾着唇，好看得讓紅色的背景都失了顏色。
……
領了證，沈述白送紀黎到了他租的出租屋樓下，到了後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下車。
他們現在算是夫夫關系，可紀黎卻不知道他們需不需要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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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打破兩人略微尴尬的氣氛。
沈述白接了電話，裏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沈述白好看的眉頭中間皺成了個川字。
這樣好看的人眉頭不應該這樣……
“是有什麽事嗎？”紀黎問。
沈述白手指輕點方向盤，語氣裏帶着不可查的煩躁：“嗯，有件意料之外的事。”
“那……你先去忙吧。”紀黎道，眉眼微垂。
沈述白看着他好一會，過了很久才道：“我盡量晚上回來。”
晚上……紀黎臉有些燙。
“好。”他道。
得到紀黎的應答，沈述白看着紀黎下了車走進了屋子裏才開車離開。
……
紀黎出租屋很少有人來，準備的食材不多。他以前常常在各種節日，看到、聽到一家子坐在大桌上吃着豐盛的菜歡聲笑語的場景。
紀黎心頭微動，他起身下樓去了菜市場，花掉為數不多的大半存款，買了近三百塊錢的菜。
提着大堆菜他在廚房忙了一個下午。
一道道品相極好的菜從廚房拿到餐桌，他又開始掃地拖地收拾屋子。
等所有都忙完，他才坐在餐桌前看着客廳的時鐘，發呆想着他以前看到的場景。
一家人溫馨的坐在一起，聊着家常，吃着豐盛的晚餐。
他将裏面的人換成沈述白和他兩個人，嘴角溫暖的上揚——他也有可以一起過節的家人了。
啊！對了，他沒有告訴沈述白住的幾樓哪間房，等下他找不到怎麽辦？
想着紀黎朝門外走去。
他坐電梯到一樓。走到樓下的大門外一處明顯的地方站着。
可站到淩晨三點沒能等到沈述白，紀黎才想起。
——沈述白說的是盡量晚上回來。
……
早上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紀黎從客廳的沙發上醒來——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今天是周日，他沒有課。
他洗了臉刷了牙，倒掉桌上放了一晚上冷掉的飯菜提着垃圾出門。
外面的天氣依舊和昨天一樣炙熱。
将垃圾扔在垃圾站點，他在不遠處掃了輛共享自行車，如同每個星期的這天一樣騎車去G省高端商場。
以往他雖然去到後不會進去，但卻會在門口拍照，可今天……
将共享自行車放回站點後，他坐在商場門口的水池邊上發起了呆。
手機震動了下，他才呆呆的看去。
Andy：【豪華下午茶只需九百九十九，十個人拼團只用九十九，有沒有要報名的？】
這個群……
他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好像是賣A貨的那個店家拉他進群的。
Andy：【Lucky你要不要？】
Lucky是紀黎的英文名。他回過神來，去看了眼自己的微信餘額，只剩一百六十了
Lucky：【不了，下次吧。】
發完他便開啓了群的免打擾模式，退出了群聊。
他擡眼望去前面一間間店鋪，裏面全是自己買不起的奢侈品，他從來都沒有勇氣走進去，也沒有資格走進去……
微信震動了一下。
Leo：【抱歉小黎，我不知道前天生日宴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生日宴……看着這三個字，紀黎有些苦澀。
前天的生日宴，昨天的領證都讓他難忘。
Lucky：【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Leo：【小黎，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就不會……】
Leo：【小黎從小到大我對你最好了，我不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Leo：【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但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Lucky：【紀亦晨，我不是傻子。】
——那天的不對勁，不正常，提前開好的房間。哪怕是他走錯了房間，他也不難猜到如果去了紀亦晨準備的房間會發生什麽。
對面久久才回了一段又一段的話。
Leo：【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Leo：【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記得小時候我為了怕你餓，偷偷爬牆給你送了多少次吃的？】
Leo：【我記憶最清楚的還是你被綁在椅子上，嘴上被毛巾堵住，是我砸碎窗戶的玻璃，進來給你解開繩子的，當時我的手還被玻璃劃傷了，小黎，這些你都忘了嗎？】
Leo：【如果你不記得了，我可以每一件事都跟你說一遍！】
不願回憶的一幕慕突然浮現進腦海。
紀黎臉色慘白。
他顫抖着手回複。
Lucky：【別說了！】
Leo：【抱歉……小黎，我不是故意提這些的，我只是……】
紀黎沒敢看他下一條信息，他退出了微信。
他看着面前繁華的商場。
看着人來人往。
看着車水馬龍。
明明世界那麽繁華那麽大，他卻好像找不到自己真正該待的地方。
……
紀黎今天來沒有拍照只是靜靜的坐在水池邊上一會就走了。
他什麽都沒有做卻覺得好累。
自行車停回站點，他朝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今天比平時嘈雜熱鬧些，耳邊都是驚呼聲。
“天啊，那個男的好帥！”
“媽媽，那個哥哥好高啊～”
“我們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帥的人？”
“這人是從小說裏走出來的男主吧？”
“腿好長！”
“是模特嗎？”
紀黎擡眼看去。
耳邊的聲音消失，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他停下了腳步——
陽光撒在不遠處一個男人身上為他鍍了一層光，身上穿着的白襯衫解開了頂上的扣子，左手肘彎曲，上面搭着一件黑色西裝外套，修長的腿被西褲包裹着。
今天陽光格外刺眼，紀黎眼眶被曬得有點熱。
沈述白看到了他朝他走來。
右手擡起擋在他的頭頂，為他遮住少許陽光。
“抱歉，回來晚了。”他說。
聲音帶着歉意。
【作者有話說：沒領過證，但百度好像說周六日民政局不上班。
但是想着劇情需要，就改了下，假裝民政局正好那天在上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