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百年那些事
坐忘閣內,有超凡脫俗,仙姿出塵的男子端坐在上方。
他淡漠深邃的眼眸中隐約透着絲煩惱,薄如蟬翼的唇微微抿着,可以看出,他此刻并不愉快的心情。“師弟!你說說你為何要留下她?!當年你不顧我們反對,私自救下她也就罷了!我們都知道你為人護短!也不與你多計較,免得傷害師兄弟的感情!可如今,那孽障重新出現,你不将她趕走,居然還要我做她的師父!你可知那孽障說的什麽氣話?!她居然說,她居然說她要考慮考慮!呵呵,她居然還要考慮要不要當我震天東的徒弟!她可知她算個什麽貨色!”
“師兄,你再對着師弟吵,那狐貍就能答應你不成?依我看,這狐貍消失五百年後,居然失去記憶重新出現,不可謂緣分啊!你瞧,最近那絕閻也不甚安分,我看,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的啊!”
震天東聞言,絡腮胡子氣的直往上冒,怒氣道:“安排個屁!若不是子墨當年自作主張救下她,你認為今天她還有命在這裏目無尊長嗎?!子墨,要我說,咱們若不想得罪玉帝,還是将她處死最好!”
言子墨好看的眉頭微皺,輕啓薄唇,冷聲道:“師兄若不想收她為徒,子墨斷不會再為難與你。”
月清流聞言,慵懶一笑,緩緩開口:“那狐貍我看着甚為歡喜,何苦要将她弄死?反正她當年未能鑄成大錯,責罰過了也就罷了。”
震天東冷哼一聲:“還好當年子墨發現及時。那神魂石才沒有被盜走。否則,這三界怕是早就被攪得天翻地覆了。那狐貍如此居心叵測,現如今雖失去記憶,誰知道她是否還有那樣的想法!”
“師兄,你就算不信那狐貍,也該相信師弟吧!現如今他将那神魂石藏得如此隐蔽,連你我都探測不到,又豈會被個狐貍察覺?縱使師弟再護短,他也斷然不會拿三界蒼生開玩笑的哦?”月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子墨。
言子墨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慌亂,然而轉瞬即逝,快的連緊盯着他看的月清流都沒有察覺。
“神魂石是我費勁心力收集而成。它力量太過強大,我自然不會讓它落入居心叵測的人手中去為禍三界的。但阿淺是我的弟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當年的事,我相信她定是被人陷害的。”
震天東面色不佳,卻也沒有出言反駁,而是沉聲問:“那雲錦快要來了吧?憑着他們之前的關系,我怕又免不了一陣牽扯。”
“阿淺如今失去記憶,應該不會認得雲錦的。但我仔細考量,還是決定将她安排在你那裏。”
月清流“撲哧”一笑:“子墨啊,你真是糊塗了。你忘了師兄門下還有個若離麽?憑那丫頭心高氣傲的模樣,她怎能容得下阿淺?依我看,阿淺還是跟着我最好不過。”
言子墨一副不贊同的模樣:“你門下全是男弟子,阿淺她畢竟......”
月清流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起身,對着言子墨無辜一笑:“子墨,你竟是怕我雲霄閣的弟子對她不軌?呵呵,你對她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吶!”
“她畢竟曾經是我的弟子。”言子墨不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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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為何如今不行了呢?你在怕什麽?若說是雲錦,你根本不用擔心。他與那丫頭現如今還能認出對方不成?就算幾百年後,大家憶起對方,那境況也大不相同了。依我看,你是自己不敢面對她吧?”言子墨面上一肅,道:“自然不是。”
“那你還擔心什麽?你的弟子,你自己留在身邊不是最好?”
震天東也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你若真要留她在雲羅,還是在你身邊可靠些。”
言子墨內心一片掙紮,向來果斷冷靜的竟也不知該如何決定。
留下阿淺?可發生了那些事,他哪裏還能留下她?現在她失憶還好,萬一記起,他二人又該如何面對?
“對了。”月清流突然開口,打斷了言子墨的沉思,只見他睜着向來睡眼朦胧的眼眸,直直地看着言子墨道:“子墨,我聽說,那阿淺還帶着孩子。你說,這孩子是誰的?”
“什麽?!”震天東不可思議:“她居然與雲錦有了孩子?!”
言子墨不滿道:“師兄莫要胡說。”
“那是誰的?不是雲錦的,難不成是那絕閻的孽種嗎?!當年我就說他們的關系非同尋常!如今居然...”
“師兄!你越說越過分了。那小狐貍只是我憐她在玉山寂寞,而從狐貍洞抓來陪伴她的。你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月清流做恍然大悟狀,道:“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想着若是雲錦的孩子,該如何與玉帝交代呢!”
言子墨知他故作模樣,漠然看着他,也不多作解釋。
“哼!那自然最好不過了!”震天東冷聲道。
月清流呵呵一笑,扭擺柔軟的腰枝,伸了個懶腰,嘟嚷道:“那狐貍到底該拜入誰門下,你們慢慢商量吧!我一個時辰未睡,真是困死了。回去補覺喽!”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乘風而去了,空留下滿屋的芍藥花香。
月清流走後,震天東一改嚴肅暴躁,嘆了口氣好言對言子墨說:“子墨,師兄向來尊重你的決定。我知道你對這個最小的徒弟甚是歡喜。我也知道當初她的确乖巧聽話,深得大家的歡心。但她後來發生那些事,縱然不是真的。可卻也不得不防啊!你得吸取五百年前的教訓,切莫再被騙了。”說完,也不等言子墨回應,就轉身而去了。
言子墨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無力地嘆了口氣。當年的事實真相無論誰對誰錯,大錯卻已經鑄成!
神魂石......神魂石......
“哇塞!萌萌你腫麽這麽厲害?!這懸浮術我可是學了兩年才學會的!你怎麽一教就會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你年紀小小,居然有這麽大的修為!忒佩服你了!”
“我看啊!萌萌一定是有個世外高人教他修行的!”
“........”
“........”
阿淺蹲在石階上,甚羨慕地看着與衆人嘻嘻哈哈鬧做一團的萌萌。
唉,年輕真好!
看着看着,轉而苦惱地嘆了口氣,憂傷地45度角望天。
“阿淺,你不用這麽郁悶啦!你就照我說的做呗!趁其不備,攻其要害!只要你夠厚臉皮!沒有什麽拿不下的男人!這女人吶!可千萬不能把臉皮太當回事。”綠瑤一張柔美嬌羞的臉上卻說着如此厚臉皮的話。
阿淺更無力了,嘆氣:“你為啥不跟她們去玩啊?”
“哼,萌萌他不是玩的很開心麽?他不是嫌我咯得慌麽?”綠瑤氣呼呼道。
“真服了你了,跟個小孩兒計較什麽?萌萌還說你身上的香味比那小公主好聞上百倍!你怎麽說?!”
“真的咩?”
“騙你有飯吃?”
綠瑤見狀,臉頓時笑成了朵菊花,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萌萌是最好的!哈哈,不枉我如此喜歡他啊!我這就去找他玩兒去!幾日沒跟他呆在一起,我都想死他了!”
站起身,剛想邁步,卻被人拉住。
回頭,就看見阿淺咬着她的裙擺,求助地看着她。
“怎麽了?”蹲下身看着阿淺。
“選師父的事我該怎麽辦?”阿淺愁眉不展道。
綠瑤扶額,長嘆一聲:“阿淺!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麽?這事你都愁了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了啊!這期間你是茶飯不思,夜不能眠的!我看着都替你難受。我說,你就按我說的做哪裏不好了?你臉皮怎麽這麽薄?”
阿淺嘆口氣道:“我真不是臉皮薄,我是怕你們掌門吶!一想到他那張沒有表情的冰塊臉,我心就慌的很。別說纏着他收我為徒了,就是見到他,我都會雙腿打顫,口不能言!”
綠瑤滿臉鄙視:“你怎生的這般沒用?!雖然掌門的确帥的人神共憤,喪盡天良。但是看着看着也就習慣了嘛!吶!你得相信我的經驗啊!你去多看掌門幾次,多哆嗦幾下,多噴幾次鼻血,你的症狀肯定會減輕的。”
阿淺狂倒。她只怕在沒習慣之前就心髒爆裂而死了。
“那啥,我想了又想。實在是萬不得已。我覺得,那月清流還是可以考慮的。只要他同意讓我每晚住在風落殿就行了。”
“你真這麽想?真不考慮拜掌門為師?”
阿淺搖搖頭,打死她她也沒辦法克服心理障礙去求他收自己為徒。
“好吧!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我要警告你,元尊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好說話。他心眼兒多着呢!你可千萬別得罪他。”
阿淺點點頭,還想說些什麽。就被一陣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
“綠瑤,你還是這麽八卦。八卦這件事,幹的好那叫百事通。幹的不好那就叫大嘴巴。我啊,最最讨厭的便是大嘴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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