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入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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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淺一路神色恍惚地跟着月清流，莫不是她生了四條腿，定要站立不穩，猛摔跟頭。
她的心狂跳不止，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言子墨，她就呼吸困難，手足無措。
這言子墨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會突然答應讓自己拜他為師呢？
跟着月清流繼續往前走，忽覺得他懶散緩慢的步伐變得奇快無比，直想開口叫他慢下來。可回神後卻又發現，他們已經走得慢的不能再慢了。
原來是心理作用。她一方面想要見到言子墨，一方面又怕見到言子墨。所以才會這麽矛盾，不想要那麽快的見他麽？
突然，腳步頓止。
阿淺擡頭，就看見一扇異彩鎏金鑲滿寶石而又高大沉重的門慢慢被兩側站着的弟子緩緩打開。
“這是諾金閣。今日拜師你拜入子墨門下，需要大家做個見證，還得記錄在玉譜上，日後，你生是子墨的人，死是子墨的鬼。”月清流忽湊上前，輕聲道。
阿淺渾身一震。腦子裏來來回回晃蕩着月清流的話。
生是子墨的人......死是子墨的鬼......
她，真的可以嗎？
終于，門全部打開。
阿淺擡頭，正好看見了那個端坐在上方，不染塵埃，猶若神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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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今日依舊穿了一身白色錦袍，暗紋從生，精致異常。腰間束一條暗金色的帶子，直顯得他更加出塵高貴，冷峻異常。
他就那麽高高的在上方坐着，驚為天人的臉上全是冷漠與威嚴。
他甚至沒有看阿淺一眼，卻讓阿淺忍不住想要跪下，再喚他一聲“師父”。
不過阿淺卻生生的忍住了，在沒有拜師成功之前，她斷不能如此魯莽。
“掌門師弟，我将阿淺帶來了。”月清流交代一聲，就徑自往一旁坐去，徒留下阿淺站在大殿中央。
阿淺的心裏直發慌。她暗暗慶幸自己現在是狐貍的樣子，不然那站立不穩，滿臉緊張的模樣定要被人笑掉大牙。
言子墨身邊的清邱見阿淺呆在原地發呆，努力咳嗽了兩聲，示意阿淺趕快行禮。
阿淺見狀，慌忙低頭。
“阿，阿淺參見掌門。”
“不必多禮。”
阿淺聽到那通透低沉的聲音，小心肝“噗噗”直跳。剛想擡眼偷偷看他，卻聽到一陣炸雷般的聲音在左上方響起。
“你眼裏就只看到掌門一人麽？！”
阿淺的心跳的更歡暢了，不過這次卻是被吓的。
循着聲音望去，就看到滿臉兇神惡煞的震天東怒氣沖沖地看向她，絡腮胡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徒留下一雙銅鈴大的虎眸瞪着她。
“不，不是。阿淺，參見.....師叔。”
震天東聞言，更加不滿了：“誰是你師叔？！還沒有拜師，就自動把自己當成雲羅弟子了麽？！”
阿淺有些無措，也不知如何作答。
言子墨頗不贊同地冷然道：“師兄，阿淺她本就要歸入我門下。”
“哼！你就繼續護着她吧！”震天東皺眉。
阿淺幾乎要激動地暈過去！她，她是聽到他說要收她為徒弟沒錯吧？！
朝着言子墨看去，雖然他還是面無表情，但阿淺不知為何就是覺得他在沖自己微笑。
清邱對着阿淺擠眉弄眼，似乎比阿淺更加開心。
阿淺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
“狐貍，沒聽到掌門師弟的話麽？還不上前拜師？”月清流對着發呆的阿淺提醒道。
阿淺這才回神，幾乎是立刻跪下，顫抖道：“弟子拜見師父。”
“從今以後，玉山狐貍玉淺便是我雲羅掌門言子墨的徒弟。”言子墨淡淡出聲。
阿淺如墜雲端，腦子是恍惚的，依舊有些雲裏霧裏。
“阿淺，還不快上前接玉牌！”清邱提醒道。
“哼！不知所謂！若不是子墨要留你在雲羅，收你為徒！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呆在雲羅？！現在什麽都不要你做，只讓你簡簡單單拜個師，你都能搞出這麽多的錯！”震天東瞧着阿淺不斷走神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地開口教訓道。
阿淺被罵的十分委屈，她哪裏知道這拜師是怎麽個進程？又從來沒有人同她說過！她只是莫名其妙地被叫了過來，莫名其妙地認了師父而已。
“咳咳，師父，我去同阿淺溝通一下？”清邱見着阿淺僵在原地，輕聲詢問言子墨的意思。
言子墨點點頭，同意清邱的提議。阿淺如今失了記憶，哪裏能曉得這麽多的規矩。他想通之後就直接想将她收入門下，竟欠缺了這點考量。真是不該！
清邱急忙走向阿淺，蹲下身，很小聲地說：“來雲羅拜師是很麻煩的，需要經過重重挑選和比試。你運氣好，啥都沒做就被師父看中。只需要将這拜師的進程記下就好。待到那弟子名冊上留下你的名字，除了師父不要你，否則就算天皇老子來你也是雲羅的弟子！你的明白？”
阿淺被衆人看着，面上尴尬，但還是厚臉皮地問：“進程到底是什麽？”
“首先師父得親口承認你是他的弟子。然後授玉牌給你。這玉牌便是你雲羅弟子的身份證。你須得向師父磕三個頭，每一聲都必須磕的響。第一聲，你得說：你收此玉牌，從此以後将成為雲羅弟子，發誓誓死效忠雲羅，絕無異心。如若背叛師門，必将遭五雷轟頂而死。第二磕，你得說：你日後定會刻苦修煉，努力修行。不辜負師父期望，不折辱雲羅顏面。為雲羅為天下效力。第三磕，你得說：你願永遠追随師父，願聆聽師父教誨，願承受師父責罰，絕不會違抗師父的命令，師父就是你的一切。然後，師父會為你灑聖水，洗去你之前所有罪過。你日後也不能再犯錯誤，否則得心甘情願受師父責罰。不過，你放心啦！咱們師父脾氣很好，只要你別做傷天害理的事，他不會責罰你的。最後師父就會為你親自佩戴玉牌。玉牌戴上後，你就正式是師父的徒弟啦！雲羅的弟子名冊上也會有你的名字啦！明白了嗎？”
阿淺消化了半天，才怔怔點頭。
清邱聞言，滿意一笑，伸手拍拍阿淺的腦袋，道：“別擔心，随便說幾句就完事了。這只是個形式而已。最重要的就是師父認你。待你成了師父的徒弟後，記得讓他把你變成人形。你這狐貍樣子，我看膩了。”
阿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又不是她不想變成人！她也得有這個本事不是？！
“啰啰嗦嗦的說完沒有？！再不開始就不要拜了！”震天東不滿道。
清邱趕緊起身，朝上方鞠了一躬，一本正經道：“清邱已經把規矩都同阿淺說了。”
言子墨目光深沉，薄唇輕啓，淡淡開口：“如此，那便上來接玉牌吧！”
阿淺心中依舊一片慌亂。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恭敬而緩慢地走向言子墨。
每走一步，離言子墨也越來越近，阿淺的心就更加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
終于，在言子墨身邊站定。
淡淡的蓮香撲面而來，阿淺只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指尖顫抖，怔怔地看着言子墨向來伸出的雙手，細膩溫潤的羊脂玉就從那雙手中遞出。
阿淺下意識地接過，瞧着言子墨素白修長的雙手，竟是比玉還白上三分。
“這是為師贈與你的玉牌，接此玉牌，你将成為我言子墨的弟子。”
阿淺在他碎玉般的聲音中回神。
慌忙跪下，對着言子墨就磕了一個響頭。腦子回想着清邱剛剛說過的話，顫抖着聲音開口。
“我玉山狐貍玉淺收此玉牌，從此以後将成為雲羅弟子。發誓誓死效忠雲羅，絕無異心。如若背叛師門，必将遭五雷轟頂而死。”
阿淺說到此處，身子不由顫了顫。五雷轟頂？那死狀何其悲慘？她再怎麽也不會背叛雲羅的！
接着，又重重磕了第二個頭。
“我阿淺日後定會刻苦修煉，努力修行。不辜負師父期望，不折辱雲羅顏面。為雲羅為天下效力。”
第三磕。
“我阿淺願永遠追随師父，願聆聽師父教誨，承受師父責罰。絕不違抗師父的命令。從今以後，師父就是阿淺的一切。”
阿淺生是師父的人，死是師父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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