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廁所的談話
在圖書館呆一個下午的結果就是腰酸背痛。
“這樣下去我要得頸椎病了。”愛麗絲開始三百六十度轉動自己的胳膊，“以前怎麽不覺得累呢？”
以前別說是一下午，就是在圖書館呆一整天都沒事。現在就是呆了一下午，甚至自己都沒有學習，她卻感到身心俱疲。
“可能是教他們論文教累了？”嘉莉心虛地接話，她一點都不感到累，因為在愛麗絲走後她就睡着了。
安靜的圖書館，紙墨的清香還有若有若無走動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催眠。
因為睡得太香了，她甚至考慮着下次把那個海螺帶過去，錄個聲音作為助眠音樂。
其實之前嘉莉就已經錄了賓斯教授上課的聲音，但用久了好像效果就不太好了。
“唉！”愛麗絲重重嘆了口氣，“我實在不理解，就是一個簡要提綱而已，怎麽會有人半個小時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這東西是要靈感的。”嘉莉表示不要說半個小時了，她曾經在圖書館苦坐一下午，只憋出了500字。
并且最離譜的是，後來的正式論文中這500字也沒有用上。
“你猜那五百字我後來為什麽沒有用上？”
“寫得不好呗。”愛麗絲看着嘉莉得意的神情，想了想又補充，“或者你後來換了主題。”
“不。”嘉莉搖搖頭，“是寫得太好了。”
“哈？”
“那五百字寫得太好了，和我後面的垃圾文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我只能忍痛把那五百字删除了。”
“那你們應該很有共同語言。”愛麗絲将自己的咒罵憋了回去，驚訝地發現嘉莉還驕傲起來了。
“他不是最後也交了提綱嗎？”嘉莉指着愛麗絲手中一大疊羊皮紙，“這是專屬我們學渣的技能，即使之前一字未動，截止的最後一刻也能把任務完成。”
愛麗絲把羊皮紙塞到了嘉莉懷裏：“糾正一下，他不是最後一刻交的，是我額外多呆了二十分鐘等他的。”
”沒差啦，本來沒靈感，現在二十分鐘就寫完了，不是很好嗎？”嘉莉嘴上不甘示弱，手上卻老實地接過羊皮紙，“你幹什麽去？”
愛麗絲擺擺手：“廁所。”
嘉莉抱着羊皮紙站了一會，選擇跟了上去，抱着一堆羊皮紙呆在廁所門口太尴尬了。
其他沒什麽，她怕別人把自己當作學霸。學渣表示受寵若驚，并不想要幾分鐘的學霸體驗卡。
“但是你不覺得捧着一疊羊皮紙進廁所更離譜嗎？”愛麗絲出了隔間，看到嘉莉呆站着的樣子不免失笑。
嘉莉一時語塞。
“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酷女孩。”
“嗯？”嘉莉興奮起來，“我也這麽覺得。”
“但我現在不這麽認為了。冷酷只是你的外表。”
“那我內心是什麽樣的？”
“沙雕。”愛麗絲給出了她認為最貼切的形容詞，“你和安德魯約會時也是這樣嗎？”
嘉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如果談過戀愛就不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了。”
“目前我這方面的需求還不是特別旺盛。”
愛麗絲走到洗手臺，擠了一大把霍格沃茨特有的芳芳草洗手液。芳芳草顧名思義，一種特別香的草，最顯著的特點在于它除了香沒有任何用處。
透過鏡子，愛麗絲看到嘉莉手上拿着的羊皮紙又是一陣煩躁。
“錢真是難掙。”她感慨，“靈感源于生活。芳芳草的生長環境，芳芳草在魔藥中運用的可能性（例如調整口感），芳芳草的發現歷史……”
“光就芳芳草就可以寫出草藥學、魔藥學和魔法史的論文了。”愛麗絲情緒激動，幹脆倚着水池開始抱怨。
嘉莉找到了漏洞：“不是說芳芳草除了香就沒用了嗎？之前多少專家都試過了，它最多只能讓魔藥聞起來更香一點。”
這簡直是她見過最沒用的魔法植物。
魔藥聞起來香一點會改變它難喝這個事實嗎？不能。就像一塊做成巧克力的屎，雖然看起來是巧克力，聞起來是蛋糕，但它嘗起來再怎麽也不會像巧克力蛋糕。
“誰說一定要找到用處了？那麽多魔藥大師都嘗試過了，我可不覺得作為學生能解決這麽一個難題。”
“那你的意思是？”
“失敗的經驗同樣很寶貴，能夠幫助別人少走很多彎路。”
嘉莉還是愣愣的，一篇失敗的芳芳草的論文為什麽被說得好像做出了什麽天大的貢獻一樣。
看到嘉莉的表情，愛麗絲明智地換了一個解釋方式，“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水完所有的論文，一個植物換幾個主題就完成了所有科作業，這不就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嗎？”
妙啊！嘉莉恍然大悟：“要是這麽解釋我就明白了。”
“我可警告你，不到萬不已別想着用這個方法水論文。”
不顧嘉莉哀怨的眼神，愛麗絲警告：“論文這種東西還是要認真寫的，它不僅能幫助你鞏固課內的知識，更重要的是幫你拓寬思路。”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突然出現的女聲吓了愛麗絲兩人一跳。廁所還有人？為什麽之前沒有聲音？
愛麗絲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她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不不不，怎麽想都不可能吧。
她鼓起勇氣回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面無表情的麥格教授。
嘉莉吓傻了完全指不上，愛麗絲硬着頭皮打招呼：“麥格教授，好巧，你也來上廁所？”
話剛說出口，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什麽好巧？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以後不要在洗手間閑聊。”麥格教授沒有評價愛麗絲那番大逆不道的“水論文”之說，輕飄飄撂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
沉默在廁所裏蔓延。
“嘉莉，你以後記得提醒我。”
“提醒什麽？”嘉莉還沒有從驚吓中回神。
“提醒我不要在廁所裏瞎說八道。”
……
晚上十一點的女生寝室。
嘉莉張大嘴巴看着愛麗絲把整整兩杯黑咖啡灌了下去。她不喜歡喝咖啡，只有考試周才會臨時喝幾杯，但那也要加一大袋塘。
“難道我精神錯亂了，現在不是晚上十一點而是淩晨六點？”
“我睡不着。”
“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睡不着為什麽要喝咖啡。”
“我體質特殊，咖啡不僅不能保持清醒，還會讓我睡的很香，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對于這點，愛麗絲也恨不能理解。別人喝咖啡是失眠，她喝就是助眠。
順便一提，茶她也試過了，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只能說聊勝于無。
“奇怪的體質。”嘉莉大開眼界，“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不是很累嗎？怎麽會睡不着？”
愛麗絲沒有回答，徑直爬上了床，閉眼嘗試。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愛麗絲睜開眼睛，發現咖啡也對她沒什麽用了。
一閉眼今天廁所裏的場景就會在她腦海中循環播放，讓她恨不得時光倒流，給在廁所的自己兩個巴掌。
“你幹什麽？不會要爬起來學習吧？”
“當然不是。”
自從輕度近視後愛麗絲就再也沒在晚上學習了，畢竟和學習相比還是身體更重要。
“我找無夢藥水。”
愛麗絲拿出一瓶紫色的魔藥，晃悠了兩下觀察色澤:“很好，沒有過期。”
“你怎麽有這個的？”嘉莉震驚，無夢藥水可是管制魔藥。
無夢藥水和麻瓜的安眠藥效果差不多，治療失眠很有用，而且就像名字一樣，喝下去連夢都不會做。
但重要的是這種魔藥喝多了會具有抗藥性。前兩次只要一小口就能睡着，随後是兩口、半瓶、一瓶。
讓魔法部嚴格管制無夢藥水的理由就是曾經有人一口氣喝下三瓶無夢藥水，然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上次考前失眠去醫療翼想要點龐弗雷夫人還把我罵了一頓。”
嘉莉一陣後怕，雖然最後龐弗雷夫人還是給了她一瓶蓋的無夢藥水，但這樣的經歷她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上次幫斯內普教授熬這個，做好了他就給了我這麽一小瓶。”
愛麗絲看着眼前只有兩個大拇指大的魔藥瓶頗為惋惜，這個量最省的喝法也只能喝兩次。
“你就知足吧，好歹斯內普熬制的魔藥質量絕對是沒問題的。”
嘉莉有些羨慕，她雖然不喜歡斯內普，但也不得不承認作為魔藥大師他出色的魔藥水平。
愛麗絲沒有回答，仰頭将一整瓶魔藥灌了下去。
“你一次喝完了？”嘉莉擔憂起來，“第一次就喝這麽多不會出事吧。”
“本來量就沒多少。”愛麗絲踉跄着倒在床上，“想要睡得真正無夢就得多喝一點。”
揉了揉眼，她喃喃了兩句：“明天記得一定要要把我叫醒。”
雖然覺得喝的藥量沒什麽問題，但愛麗絲還是擔心明天一睜眼就又到晚上了。
“嘿嘿，你放心。”
嘉莉走到愛麗絲床前，發現好友已經睡着了，轉動手腕，興奮地小聲補充：“即使叫不醒，我扇也會把你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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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在廁所侃大山！這是我血一般的經歷（沒錯靈感來自作者本人）
所以說，之前的我的朋友的經歷真的是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