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計
這幾天西弗勒斯過得不是很好。
男巫懷孕，本來就要比女巫辛苦很多，再加上他的身體其實并不适合生育，這具身體的魔力也不算強到沒邊。
哈利每天晚上都會過來輸魔力，然後就躺下和他一起睡。
西弗勒斯在一開始很不習慣，因為他雖然不是那種是警惕性強到一只蚊子飛過也會驚醒的人，但一個氣息還不能被他的身體本能反應所接受的人，他還是會有些難以入睡。
不過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
就好像現在。
西弗勒斯閉着眼睛安靜的睡覺，哈利躺在他旁邊，抱着他。
孩子才一個多月而已，肚子沒有凸出來。
臨近午夜的時候，哈利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帶着幾分迷茫和思索，然後慢慢露出了疑惑。
他歪着頭看着西弗勒斯，眼神中帶着陌生和矛盾，還有淡淡的複雜。
西弗勒斯仿佛驚覺一般睜開眼睛，僵硬着身體，深黑色的眸子卻靜靜的看着哈利。
哈利的眼神悠遠而帶着幾分茫然，他仿佛透過西弗勒斯在看着某個時空中的某個時間點他所記得的人，那份陌生令西弗勒斯渾身冰涼。
只是他習慣了掩飾自己，所以眼中依舊平靜而漠然。
少年墨綠色的眼睛慢慢變得猩紅，然後又褪去。他慢慢閉上眼睛。
西弗勒斯松開緊握的手，坐起來，剛剛那段時間少年已經放開了抱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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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安靜的看着自己手中潮濕的水汽和幾個顯眼而泛着血色的月牙形印跡，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哈利忽然一下子坐起來，他的眼中帶着驚懼和恐慌，眼睛慌亂的四周尋找着什麽，然後瞬間抱住西弗勒斯。
“唔……”西弗勒斯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擁抱而悶哼出聲，哈利卻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他抱着西弗勒斯，微微顫抖。
“幸好……幸好……”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卻控制不住尾音的顫動，“幸好你還在我身邊……拉斐爾……”到最後，已經隐隐帶上了哭腔。
西弗勒斯安撫的吻了吻少年的額頭，聲音低沉而平淡：“睡吧……我陪着你。”
這句話你曾經對我說過一次，現在我還給你……然後，我們明天再來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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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西弗勒斯早早的起床，然後喚來家養小精靈準備早餐。
卧室裏傳來了不小的動靜，西弗勒斯皺了皺眉，走了進去。
哈利正跪在地上，雙手捂着頭，頭發淩亂的垂下，四周一片混亂。
魔力暴動？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對于這家夥的腦容量表示很大的懷疑……從上輩子回來的人，居然還會魔力暴動？還是這麽大的強度，如果不是自己卧室的防禦力不錯，恐怕都要波及到整個地窖了。
聽到有人來的動靜，哈利擡起頭，眼神冰冷。
西弗勒斯沒去在意少年眼中有怎樣的情緒，只是轉身，淡淡的說道：“起來了？去洗漱一下吧，可以吃飯了。”
哈利沉默着盯着黑發男人的背影，眼神中再一次露出深深的疑惑。
忽然大腦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他捂住腦袋，發出微弱的哭泣聲。
好久，他忽然清醒了過來。
哈利露出一個蒼白卻純粹的笑容。
拉斐爾，抱歉，讓你等了那麽久……我回來了。
他沖進廁所，飛快的梳洗，然後沖到外面抱住那個黑發的男人。
“拉斐爾……”哈利輕輕的說道。
“嗯？”西弗勒斯看着哈利重新回到翠綠色的眼眸，那樣充滿生機和活力的顏色。
哈利露出一個格蘭芬多式的微笑：“我回來了。”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下：“所以呢？”笑容中帶着說不出的危險意味，“我們可以來算總賬了嗎？”
哈利幹笑着：“那個……拉斐爾……我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嗎？”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看你以後的表現。”
哈利谄媚的笑了兩聲，屁颠屁颠的幫西弗勒斯拉開座位。
西弗勒斯很自然的順着哈利的動作坐在座位上，安靜的享用早餐。
哈利也跟着坐下，眼中帶着笑意撐着下巴看西弗勒斯吃早餐，享受于現在靜谧而安詳的氣氛。
看着西弗勒斯仍舊只吃一點就放下刀叉，哈利再一次忍不住皺眉：“拉斐爾……你就不能多吃一點嗎？”
“吃不下。”西弗勒斯随口答道。
是啊是啊，吃不下。哈利翻了個白眼，不過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男人的想法，他始終那麽固執。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往嘴巴裏随便塞了點東西：“拉斐爾……你就一直這麽，呃……什麽都知道？”
西弗勒斯勾唇露出一個假笑：“恭喜你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總算了解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我回來了，拉斐爾。”哈利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開口：“歡迎回來。”
哈利一愣，忍不住偷笑起來。
“我想，我必須提醒你，”西弗勒斯臉一黑，“偉大的波特先生恐怕就快要遲到了——當然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在意……”剩下的話語消失在溫柔的親吻。
他用這種柔和而細水流長的方式告訴對方，他在愛他，從來都不曾變化，所以請不要慌亂，不要不安，就如同你曾經告訴我的一樣，我就在你的身側，一步之遙，觸手可及。
當然……偉大的波特先生究竟會不會遲到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不是嗎？【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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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今天早上沒有課，于是他捧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魔藥書坐在地窖裏安靜的閱讀，旁邊放着一杯果汁——自從有了孩子，他就禁止一切咖啡類的提神飲料。
忽然傳來敲門聲，西弗勒斯帶着幾分火氣放下自己手中的魔藥書，怒氣沖沖的去開門。
“洛哈特教授？”西弗勒斯的火氣總算是消逝了，“你有什麽事？”
洛哈特笑眯眯的露出自己身後的人——是何歡。
“屏蔽了？”西弗勒斯帶着幾分興味的問道。
“是呀~”何歡接過話，“所以，不用裝模作樣了。”
西弗勒斯側身讓兩個人進來，順便給他們兩個倒水。
“小哈記憶已經覺醒了吧？”何歡捧着紅茶，一臉滿足。
“你動了手腳吧？”西弗勒斯一臉平靜的說，“否則他不會就這麽接受我，你讓他知道了我是誰。”
“不愧是洛。”何歡不置可否。
“罪，明明是你在計劃一切不是嗎？”洛哈特開始啃手指，“一開始先讓他本來對于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執念轉移到你的身上，而他的失憶就更方便你的行動。你拒絕他，在他的記憶還沒有回複的時候，在他的靈魂還純粹如同初生兒一般的時候，讓自己在小救世主的心靈之中留下不可磨滅并且即使恢複記憶之後也不會消失的執念……雖然說該隐和阿歡在裏面也有一定的作用，不過終究還是你引導了這場好戲。”
“不愧是主體，我始終比不上你的智慧。”西弗勒斯似笑非笑的贊了一句。
“不過我也比不上你對于人性的把握，不是嗎？”洛哈特聳了聳肩。
何歡在一旁默默舉手，表示自己需要解釋。
西弗勒斯嘆了一口氣，雖然是無奈，臉上卻帶着明顯的笑意：“那麽，我再來整體的解釋一下。
“阿歡，首先我必須說，我在接受你那個任務的時候，其實內心并沒有多到會令我拒絕的不滿……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這是事實……前世記憶的覺醒終究是給我帶來了影響，因為那些經歷，所以我對愛情并不信任，甚至愛情于我，就如同主體一樣，不是必需品。
“我之所以會同意，一是因為我累了，那些失敗的愛情讓我不敢輕易去嘗試——當然那個時候其實我并不知道那都是同一個靈魂，并且将是我的任務目标——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放任自己絕望，我會不甘，所以我選擇這樣近乎強迫的任務，我重視承諾，所以我會讓自己努力做到，我需要一個目标，要不然我會崩潰，而我的自尊不允許我落到那樣的地步。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哈利波特本身。救世主這個角色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他的發展，但是這個角色本身具有絕對可以令人信任的特征——比如說勇氣、善良、熱血，天生具有領袖的氣質和感染力，讓人甘願信任，并且有時候甘願放棄一些東西而為了另外一樣東西，為了他所堅持的一些東西。
“我在前世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哈利波特這個孩子在知道自己救世主身份之前——在他得知他必須堅持正義和光明之前，就擁有了讓他堅持的東西，那麽一切是不是會改變？那個時候只是想想罷了，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在思考這到底有沒有可能性，這畢竟是一部小說，而哈利波特身為這部小說的主角，他的性格在真正的世界中雖然會有一定的變化，但是依舊局限在這個小說的設定之中，所以他必定會有一些堅持的東西。
“雖然我象征了對于科學研究的厭惡，但是我本性中傳承自楚軒的東西依舊是不會變的，因此我也擁有對于一些未知事物的探索精神，只不過比不上真正的楚軒，并且我會有意識的壓制這種狂熱的情緒，但是當對方是哈利波特——這個在當時是我既定的戀人時，情況就不會那麽的複雜，我想要研究，那麽就研究好了。
“所以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我所能控制的最短時間內去看了哈利波特，當然結果讓我驚訝。說實話，阿歡，我并沒有想到你會為我做那麽多，我當然知道身為主神的你的冷漠，即使我曾經是你上一世的網友——或者說唯一的朋友也是一樣。”西弗勒斯看了何歡一眼。
何歡攤了攤手，笑而不語。
“我在發現這個救世主其實已經改變的時候，我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我原來的計劃是利用哈利波特幼時的經歷然後成為他的溫暖，就如同當年的莉莉伊萬斯對于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作用一樣，不過既然救世主已經改變，那麽也就只有從其他的方面下手了——原諒我用這個詞，我想不到其他更加合适的詞語。
“我當時假設了兩種情況，一種是哈利波特本身回到了過去——事實上情況就是這樣，當然阿歡其實是你把HP原著的內容輸到了哈利波特的腦子裏吧？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麽這個孩子就會對這具身體産生類似憐憫和愧疚的情緒，我可以利用這一點。
“另外一種情況，是其他世界的穿越者，就如同阿歡你說過的，雖然我不認為主角會輕易被穿越。如果被穿越，那麽我不得不面對兩種情況，一是他知道劇情，那麽好辦，知道劇情對于斯內普教授這個角色就算不喜歡也絕對會帶有敬意，就算兩者都沒有，對于一個霍格沃茨教授多少會尊敬，而這樣也多少會方便我一點;而第二種，就是他不知道劇情，那麽我也只能用蠢辦法了。
“天使之杖的出現出乎意料，我印象中的HP世界不存在這種與魔法完全不相幹的東西，當然該隐也是——阿歡你等會給我解釋一下。”西弗勒斯眼睛瞥向何歡，對方幹笑着縮了縮身體。
“該隐使得這一切變得撲朔迷離，哈利波特失去了記憶，也就是說我完全可以使用我原來的計劃，甚至不用這麽麻煩，但是你取消了我的任務，那麽我放棄，我不會強求，那個時候的哈利波特于我，也終究不過是一個陌路人而已。
“但是後來你給了我一份資料，我先得承認我當時的确震驚到無所知覺，然後我茫然了。
“我并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哈利波特，當然我足夠會僞裝，然後就是如你們所見了。”西弗勒斯閉上嘴，喝了一口果汁。
何歡皺着眉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洛，你真的選擇忽略你的感情嗎？你對于哈利波特的感情？”
西弗勒斯手一僵，微微攥緊。
“你來自于楚軒，是被壓抑着的情感，而靈魂也才剛剛修補完成，你對于感情的了解，其實也未必就比你家主體少一點吧？”她指了指身邊坐着的洛哈特。
西弗勒斯沉默以對。
“你不能夠否認從一開始你就為了完成任務而努力實現情感轉移，你在将那些對于前世求而不得的戀人的感情轉移到哈利波特身上，而當你得知哈利波特這個靈魂真正身份的時候，你發現自己做了極大的無用功，而向來追求最大利益的你，對于這個結果，恐怕也是無法接受的吧？
“你曾經身為庫洛洛魯西魯，雖然并不是真正的團長，但是因為那個世界的大勢，你也難免被影響到團長的特質，你睚眦必報，并且這種特質在你來到HP世界之後被放大，雖然這個世界有些特殊，但還是按照HP的劇情來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角色本身就是別扭而記仇的，你在得到了這個結果之後，一定很不甘吧？所以那個時候你才會故意喝醉……我不相信你會放任自己酒醉。
“你想讓哈利波特在得到希望之後再度絕望，你想要發洩自己內心的不滿和崩潰情緒，但是你猶豫了，因為你想到了這個靈魂曾經是自己無數世的戀人，所以你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但是懷孕的事情讓你再一次改變你的決定。身為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你，曾經無比想要擁有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孩子，而這一次，也算是間接的實現了這個夢想，所以你決定接受哈利波特，為了這個孩子。
“當然，你的情感轉移十分成功，并且哈利波特依舊是那個靈魂，所以事實上，你還是愛着小救世主的吧？”何歡呲牙咧嘴的笑了起來，“怎麽樣？我分析的不錯吧？”
西弗勒斯優雅的挑眉：“差不多，不過有一個地方錯了。”
“呃？”何歡蹙起眉毛努力想着。
“我的确有一部分想要發洩自己情緒的原因在內，不過之所以放棄的原因并不是對方靈魂是自己前世戀人而因此放棄自己的想法，而是我的本性無法容忍這過于複雜的情緒，”西弗勒斯淡淡的說道，“我象征的是楚軒的厭惡情緒，并且厭惡那種人性本身的醜惡情緒，所以注定，這樣的情緒決定我不可能擁有由愛生恨的過程，因此，我不可能做出那樣偏激的事情。”
“所以之前那些傷了小救世主心的話都是因為你無法嘗試你的計劃而做出的報複嗎？”何歡有些無奈的問道。
“可以這麽算，當然我也有間接嘗試計劃，然後看看成效的想法在內。”西弗勒斯淡淡的回答。
“……你果然記仇……”何歡聲音低低的，幾乎聽不清。
西弗勒斯一笑：“謝謝誇獎。另外，阿歡，不要轉移話題，你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
洛哈特忽然幸災樂禍的笑了：“阿歡，誰叫你剛剛拆罪的臺？”
“好吧好吧，”何歡翻了個白眼，“我要去請示一下天道老大，看看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天道？”洛哈特看着何歡，眼睛微眯。
“啊，如你們所知。”何歡笑着眯眼，“誰叫他一天到晚壓迫我，讓我忙得不可開交，我出賣他怎麽了……我的梅塔特隆啊……獨守空閨……”
獨守空閨？何歡你也毒舌了吧啊？！
“我們晚上再來吧，”何歡拉起對着茶杯上花紋發呆的洛哈特，“到時候記得把小救世主帶上，有些東西，他也應該知道了……這個世界，真的是足夠混亂啊……”何歡帶着幾分無奈嘆息。
西弗勒斯起身，順口應道：“我知道了。”
“對了罪，記得要好好養身體。”洛哈特一臉平淡的說道，何歡在一旁死命點頭。
西弗勒斯臉一黑，直接把兩個人推了出去。
他還沒有那麽脆弱！！不要把他當成瓷娃娃！！！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地方解釋一下……
晚上的時候哈利是覺醒了記憶，然後有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早上的時候是哈利知道了洛的身份
然後，洛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從何歡給的資料上面知道哈利的靈魂還在修補中，所以當他的靈魂修補結束之後，會覺醒記憶
下章繼續揭秘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