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敞開
何歡離開之後，哈利和西弗勒斯兩個人在房間裏相對無言。
“拉斐爾……你是不是還瞞着我什麽？”哈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帶着幾分委屈和不滿。
西弗勒斯看了哈利一眼，靜靜的拿起茶杯。
哈利起身蹲在西弗勒斯面前，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男人，把對方惡心的不輕。
“你先說你知道些什麽？”西弗勒斯想了想，開口。
他們兩個人，恐怕還是先做到互相了解再說吧。
哈利愣了一下，皺起眉頭想了想：“何歡其實沒有告訴我多少東西，也就前世的那些經歷和你的身份……嗯，就是最客觀的事實。”
西弗勒斯上下打量了一下哈利：“我還以為她什麽都跟你說了，畢竟我明明轉告過她不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你……當然我認為你的大腦也無法充斥過于繁雜的信息……你怎麽了？”
哈利突然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帶着幾分怒氣的俯視西弗勒斯。
黑發的男人皺了皺眉，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怪異感覺和不滿，依舊平靜的看着哈利。
“你……原來并沒有打算把孩子的事情告訴我嗎？”哈利強自壓抑着自己的憤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雖然救世主做的異常失敗，他的聲音中依舊透露着極深的怒火。
西弗勒斯忽然間明白哈利所生氣的事情，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麽，你以為我會怎麽做？為了我可憐的自尊心，親愛的波特先生。”
少年瞪大眼睛看着滿臉諷刺的魔藥教授，心中隐隐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突然改變态度，但是內心的氣憤完全壓制住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冷靜的理智。
“為什麽你不願意告訴我？！那也是我的孩子！那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不要總是一個人自作主張好不好？！讓我也為你承擔一點啊！！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寵溺，我已經有成年人的理智了！”
西弗勒斯看着臉漲的通紅的哈利，忽然帶着幾分諷刺和自嘲笑了：“就你目前的愚蠢表現看來，我無法相信你所謂的成年人理智。”
哈利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了，拉斐爾，我們好好談談不行嗎？我不想你一個人擔負過于沉重的責任，相信我，可以嗎？我不指望你會立即全身心的相信我——該死的你連真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但是至少，拉斐爾，你試着相信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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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沉默了下來，他眼神沉靜的看着哈利。
少年的心中驀地出現幾分不安，他看着始終沉默不語的黑發男人，心中忽然再次出現了幾分憤怒：該死的這家夥就是別扭的不願意說真話……他就真的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西弗勒斯轉過頭，對于哈利所說的信任不置可否。
哈利終于忍不住黑了臉，他都已經主動到這份上了，這家夥就不能稍微回應一下嗎？！
被男人的無視和別扭所氣憤到，哈利再次深吸幾口氣，平息自己過于翻滾的心境。
好吧好吧，覺醒記憶之後，他在拉斐爾面前果然更加偏向于莽撞的格蘭芬多而不是冷靜自持的斯萊特林。
“拉斐爾，”他彎下腰對視着男人幽深的眸子，“我允許你別扭……但是，也只能在我面前。”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充滿的希冀的翠綠色眼眸，繼續不作聲。
哈利眼中的光彩淡了下來，連聲音都微弱了點：“拉斐爾，你就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嗎？”
西弗勒斯微微蹙眉，沒回答。
少年帶着幾分絕望的意味點了點頭：“那，拉斐爾，我還有作業，先走了。”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當哈利的身影完全離開之後，何歡的聲音突兀的帶着幾分笑意響起：“我說洛，你的計劃不會還沒有結束吧？”
西弗勒斯起身，面對着何歡，聲音冷硬：“這是我的事情。”
何歡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洛，真是固執……小哈明明都這麽低聲下氣了，為了你的計劃，你還是這麽……絕情。”
西弗勒斯忍不住握緊了手，然後平靜的說道：“不完全，這是為了還主體的情。”
“這和楚軒又有什麽關系了？！”何歡的聲音忍不住拔高。
西弗勒斯的語氣沾染上幾分哭笑不得的意味，在異樣背景的襯托下，顯得有幾分悲哀：“他說，不能這麽輕易的給哈利機會……如果不被他捧在手心，那麽就讓他不敢捧在手心，生怕摔了我，如果不被他含在嘴裏，那麽就讓他不敢含在嘴裏，生怕我會融化……他說，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敢将我放心交托出去。——你知道，我無法違抗主體的命令。”
……這真的是命令啊喂？！這難道不是嫁女兒的父親的囑托嗎啊？！
何歡發現自己實在已經吐槽無能了……
“不過……你不擔心小哈會放棄嗎？”何歡遲疑的問道。
西弗勒斯轉身給自己倒一杯茶：“他是格蘭芬多，也是斯萊特林。”
他是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也是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
何歡翻了翻白眼，覺得自己先前的擔心簡直像個笑話。
開什麽玩笑！這兩個人自己玩你追我跑的游戲玩的開心，自己這個局外人摻和進去幹什麽？！
局外人啊……
何歡笑了笑，說道：“那我走了……我去找我家梅塔特隆尋找安慰。”
西弗勒斯看了何歡一眼，示意道別。
等到何歡的身影徹底消失，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茶杯，發呆。
怎麽會不擔心？只是，那畢竟真的是主體的命令，而他，身為主體曾經的一部分，是無法違抗這樣的命令的。
他害怕哈利會放手，被他自己親手推開。
他不知道主體的篤定來自于哪裏，還是說他對于感情已經足夠了解了？居然在離開的前一瞬間對他留下這樣的話，真是……讓他說什麽好呢？
哈利波特……黑發的男人在心中默默念出這個名字，然後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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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帶着幾分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坐在書桌前，愣愣片刻。
然後忽然想起來，今天給孩子的魔力似乎還沒有輸。
他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深吸了一口氣，先開始完成作業。
寫着寫着，他停下了筆，面對紙張上清秀的筆記呆愣的思考。
為什麽拉斐爾不願意信任他？
為什麽拉斐爾從來都只願意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切？
為什麽拉斐爾始終都不想接受他？
……
這些問題在哈利的腦中堆積，最後被他一股腦的推翻。
不管怎麽樣，只要拉斐爾還存活在他的眼前就可以了。
哈利抿了抿唇，繼續完成作業。
午夜，他再次利用密道來到西弗勒斯的卧室。
臨到出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
拉斐爾……其實是知道自己利用密室這件事情的吧？
他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實在無法理解拉斐爾的思維。
他在一片黑暗中來到西弗勒斯床前——男人已經熟睡。
哈利敏銳的發覺在擁有了孩子之後，男人的作息似乎規律了很多，甚至警惕性都下降了很多。
“拉斐爾……”他的聲音幾不可聞，“我可以相信，這是你在乎的表現嗎？”
哈利苦笑了一下，如同以往一般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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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隐約的發現了自己好友的不對勁，利用午餐的時間，他終于有些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哈利，你怎麽了？為什麽一直神色恍惚的？”德拉科聲音十分的輕，他隐晦的看了教授席上空缺的位置，“是因為教父嗎？”
哈利回過神，看着微微湊近的德拉科，忍不住苦笑，然後他問道：“為什麽他總是逃避呢？”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哈利，把對方看得渾身不自在：“哦，哈利，”德拉科慢慢挑起貴族腔，語氣十分誇張，“如果你現在不是身在斯萊特林的長桌，我簡直懷疑分院帽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而将一只格蘭芬多的獅子分到了斯萊特林！”
哈利疑惑的眨眼：“什麽意思？”
德拉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哈利……如果教父不在意你的話，那麽恐怕在你說出口的瞬間就已經直接一頓冷光加毒液了……我說救世主大人不是明明知道教父的別扭，怎麽還在意這個呢？”
也虧得德拉科的聲音壓得很低，否則被別人聽到了“救世主”三個字，恐怕事情就大發了。
哈利露出恍然狀，讓德拉科看得恨鐵不成鋼。
“看來哈利，”德拉科慢慢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恐怕你需要一次全方面的貴族化培訓，否則你無法适應斯萊特林式的無聲語言。”
哈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開始懷疑此後自己生活的水深火熱程度。
當然，事實上，所有的贏家終究是我們的黑發魔藥教授不是嗎？【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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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哈利疲于應付德拉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訓練時，西弗勒斯也不得不面對鄧布利多那張和藹可親的面孔。
“哦西弗勒斯，要來點可樂糖嗎？”鄧布利多笑眯眯的拿起一個棕色的糖果，“很新奇的麻瓜界食物。”
西弗勒斯瞟了一眼老巫師手裏的不明物體，明智的保持沉默。
鄧布利多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糖果，然後對着西弗勒斯說道：“這次找你，是因為你的身體。”
“嗯？”西弗勒斯微微眯了眯眼睛。
鄧布利多幹咳了兩下，眼神有些下意識的四處亂飄：“盧修斯告訴我，你……”
西弗勒斯壓迫性的眼神掃向鄧布利多，惹來老巫師的靜音。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西弗勒斯冷哼了兩下，暗自決定停止供應盧修斯的美容和美發魔藥……嗯，半年好了，“所以，你不需要利用你那滿是被麻瓜界新奇食物所充滿的大腦來思考我的問題——當然，前提是你可以移開你腦中的蜜糖來為這個無趣的問題騰出空間。”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窘迫——不過相信沒有人可以聽得出來。
鄧布利多隐約抽了抽嘴角，不過被濃密的胡須擋着，沒顯露出來：“那麽，西弗勒斯，我想我恐怕得找哈利談談。”
西弗勒斯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盧修斯！一年！！
得不到回應，鄧布利多仿若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西弗勒斯，你自己的身體你知道，那麽，你應該知道這個孩子對于你的身體有多大的損傷吧？”
西弗勒斯看了老巫師一眼，點頭。
鄧布利多無奈的笑笑：“那麽，我恐怕只能選擇支持你。”
西弗勒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離開。
下面是他的魔藥課，二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不知道又會被那些大腦被芨芨草充滿的小巨怪們氣成什麽樣子，明明自己的脾氣已經好了很多。
不過……教授大概也就只有你一個人這樣認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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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魔藥教室裏，偶爾傳來幾聲“孳孳”的聲音。
西弗勒斯安靜的晃着自己有些飄忽的身影在教室裏轉來轉去，讓一些膽子比較小的學生們吓得手輕微一顫。
當然時隔一年，他們大多數已經有點适應了，不過……也只是大多數而已。
“砰——”忽然從格蘭芬多那裏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西弗勒斯下意識反應扔了一個盔甲護身過去。
又是納威隆巴頓。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讓周圍被他的冷氣吓得發抖的格蘭芬多男生扛着這個膽小的男孩去醫療翼，自己重新轉回驗收斯萊特林學生的作品。
格蘭芬多學生中，有一個女生眼光閃爍的看着黑發的魔藥教授。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教授帶着受傷的學生去醫療翼嗎？尤其是這一位……
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收回了目光，眼神微微渙散，卻仍舊繼續熬制着魔藥，直到成功。
“很好，格蘭傑小姐。”看到女生完成的作品，西弗勒斯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語氣平淡的贊揚了一句，惹來斯萊特林學生的側目——當然，他們是不可能質疑自己的院長的。
只有哈利，在看着那個女生的時候，瞳孔微微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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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匆匆的趕回自己的寝室，反胃的感覺令他有些步履不穩，直接來到了盥洗室。
他洗了臉，疲軟的回到卧室，決定還是暫時先休息一會。
良久，當西弗勒斯已經進入夢鄉之後，哈利出現在房間內。
魔藥課結束時，看到西弗勒斯比起以往更加蒼白的臉色，哈利有些擔心，加上還剩了些時間，他便利用密道直接來到了西弗勒斯的寝室。
他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動，他仔細的觀察着西弗勒斯。
眉頭皺緊，冷汗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來，黑發粘在臉頰上，淩亂的披散，男人似乎在夢中遭受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哈利将額頭貼向對方，輕吻對方的蒼白而毫無血色的嘴唇。
也許是這種無聲的安慰起了作用，男人慢慢松開了皺緊的眉毛。
哈利将手貼在對方的小腹上，稍微輸了一點魔力安撫波動的幼小生命，看了看時間，打算離開。
“哈利……”身後傳來男人有些疲憊的聲音，“你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麽？”
哈利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他說：“拉斐爾，我說的明白一點，你瞞着我就瞞着我吧，我認了……我這一輩子也就栽在你手上了，”他微微苦笑，“但是，你即使隐瞞，也不可以騙我，這是我唯一的請求，然後，我知道你的不安，我同樣，所以……”他終于轉身正視男人漆黑的眼睛，“我對西弗勒斯斯內普有執念，我愛的是拉斐爾。”
男人的眼中微微透露出迷茫，然後了然，他語氣低柔而平穩，帶着堅決和确定：“我對哈利波特有執念，我愛的是哈利。”
哈利走過去擁抱了對方，然後将男人塞到被窩裏，吻了吻對方的額頭：“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休息。”哈利的語氣中帶上了微微的笑意，他緊盯着西弗勒斯說道。
西弗勒斯靜靜的看着對方一切的動作，然後微微笑了一下，難得主動的将自己的唇貼向對方。
哈利的呼吸一窒，然後微微加快：“這是送上門來的小點心。”
對于“小點心”這個稱呼，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然後努力承受對方狂亂而又帶着一份溫柔和小心翼翼的親吻。
直到無法呼吸開始微微掙紮，才被少年放開。
哈利帶着幾分無奈輕拍着西弗勒斯：“拉斐爾……你怎麽沒點進步呢？”
西弗勒斯擡眸瞪了哈利一眼，然後趕人：“你要遲到了，偉大的波特先生。”
哈利點點頭，再次輕吻對方的額頭：“我知道……不過，如果拉斐爾把最後幾個字換成親愛的就更好了……唔，拉斐爾幹嘛打我？”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手指向門口。
少年将男人的手塞回被窩，然後笑意滿滿的走向門口。
所以自然的忽略了男人微微泛紅的耳尖。
當然，一切才剛剛開始不是嗎？我們的救世主大人還有很多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醫院看爺爺……
嗯，親們，瓦要評論求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