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狼狗

簡櫻在簡安安2歲的時候,有一次被邀請到一位導演家中做客。

因為涉及項目工作,她無法推辭。但她不放心把簡安安一個人放在家裏,就詢問導演能不能帶上女兒一起去拜訪。

那位導演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到了對方家中後,簡櫻才發現那位導演養了一條大狼狗。狼狗模樣十分高大威猛,見到它的第一眼,簡櫻就擔心簡安安會不會被吓到。

沒想到那狼狗看着兇,性格卻格外黏人,看到她抱着白嫩的小娃娃,就“吧嗒吧嗒”奔過來,又是搖尾巴又是舔臉蛋的。

簡安安一開始的時候,小身子還繃得緊緊的,後來大概是知道大狼狗不會咬人,也就和小佛爺一般不動如山了。

大狼狗讨好了簡安安,又伸過來腦袋開始舔簡櫻。

在她臉頰留下癢癢的觸感,格外親熱。那個感覺,和現在很像。

——現在……

——現在?!

簡櫻強撐着撐開眼皮,脖子那裏恰好印上來一個濕乎乎的吻。

她倒吸一口涼氣。

昨夜的記憶一下子湧進腦海裏。

意亂情迷的夜晚。

最開始,他說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于是,她讓他徹徹底底地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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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唇齒相接,緊緊擁抱。

颠倒混亂,一遍又一遍。

還有男人沒什麽力氣時在她耳邊的喑啞聲音:“櫻櫻,我把我的全部都給你了。”

他的全部,燙人得很,簡櫻不得不承認,她那一刻虛弱又快意,情動得不能自已。

“櫻櫻。”這一聲,不是回憶,把簡櫻從思緒中拉入現實。

陸季嶼此刻心情激蕩,如同年少的小獸,無比愉悅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簡櫻閉了閉眼。

她聲音都啞透了,真的不想說話。

“櫻櫻。”陸季嶼又叫了一聲,從後面抱住她,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兩個人此刻都是不着寸縷,所以某些地方的改變,她很強烈地感受到了。

也太……

簡櫻忽然很想踹他一腳。

她都累死了。

他怎麽還能這樣!

雖然簡櫻沒說話,但陸季嶼立刻就感應到了她的心情。

他心甘情願伏低做小,在薄被下面伸手給老婆捏腰。

只是捏着捏着,手就不太安分起來,還偏要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老婆睡飽了嗎?已經十二點多了。”

“我自己一個人醒了好久,一直在等你醒。”

“睡?我是睡過去的嗎?我是昏過去的!”簡櫻沒忍住,打斷他的碎碎念。

“陸季嶼,昨晚你是人嗎?三次!三次啊!”

她的話裏滿滿都是控訴。

第一次的時候,她承認她是主謀,但沒多久戰局就完全扭轉了。她純粹就是小貓咪對上大狼狗,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簡櫻扶着腰,嘗試起床。

然而剛撐着手臂想坐起來,就覺得全身都酸痛得不像話。

“啊……”到底還是失敗了。

陸季嶼忍不住笑,趁着她要跌回去時将她整個人翻過來,和他面對面,額頭碰在一起。

“櫻櫻,你昨晚第一次的時候那樣,都弄疼我了。”陸季嶼的口氣也委屈巴巴。

簡櫻無言片刻:“我還沒說疼呢。”

五年沒有過了,突然那麽一下子,她也是咬着牙才撐過去的。

陸季嶼捧着她的臉,淺淺啄了一下,又一下,然後繼續給她捏腰和腿。

見他這樣,簡櫻的氣竟然也不知不覺消了大半,她垂着眼不太自在地說:“你說實話,這幾年有沒有過別的女人?”

沒立刻聽到回答,她有些不滿,擡眼去看陸季嶼,只見他眼中笑意更甚。

“你笑什麽?”她問。

“沒有。”他回答她的問題,“我對別人根本不可能起反應。”

“哦?”簡櫻眼睛眨了眨,“你不行?”

腰間的軟肉突然被重重捏了一下,她難耐地“嘶”了一聲。

“看來我昨晚還是沒有很好地證明自己。”陸季嶼的手牽着她的手,再度不安分起來,“要不然現在……”

“別!我不要了。”簡櫻求饒,“你行你行,我昨晚充分感受到了!确定你很行!”

兩人在被子裏玩鬧片刻後,簡櫻摸了摸陸季嶼的臉:“現在還有不舒服嗎?”

她說的是昨天他發病的事。但她不想提及“病”這個字,一點也不想。

陸季嶼知道她在說什麽,順勢把她的手拉到面前,親了親指尖:“老婆回來了,我就好了。”

簡櫻當然知道他不可能馬上就痊愈,但還是因他的話而高興。

卻又聽他突然說:“老婆,我想去結紮。”

簡櫻:“???”

陸季嶼解釋:“就算是每次做了措施,也不一定就萬無一失。我現在吃了藥,怕有個萬一……對你身體不好。”

知道了他的想法,簡櫻的心就軟下來了。

“你知道可能對我身體不好,怎麽就不想想對你的身體好不好?”她又想到了一些別的事,忙說,“你別那麽極端啊,其實很多事是可以商量的,也有辦法的。”

陸季嶼“嗯”了一聲:“我老婆心疼我,我懂。”

突然間老是被喊老婆,而且這頻率比他們當初結婚時還要高,簡櫻臉忍不住紅了紅,低聲咕哝:“誰是你老婆。”

她正羞惱,某人卻繼續說:“只要你以後不要不理我,我也不需要一天三次。一天一次就好了,每次我都會認真做好措施的。”

“你……滾!”

陸季嶼點頭賣乖:“好,我這就滾去給老婆做飯。”

都已經是大中午了,兩人長時間沒吃東西,昨晚體力消耗又太大,是該墊墊肚子了。

“算了。”簡櫻拉了拉他,“做飯還要買菜,你直接叫餐吧。”

陸季嶼綻放出一個笑容:“好。”

半個多小時後,簡櫻見識到了一頓超豪華的滋補外賣大餐。

開胃菜是鲟魚魚子醬。

主菜有炒松茸、紅糖豬腳姜、海參花膠烏雞湯、爆炒大蝦……

還有鮮炖燕窩和各種水果作為餐後甜點。

到最後,一張餐桌都差點擺不下。

陸季嶼一邊給簡櫻夾菜,一邊說:“老婆辛苦了,好好補一補。”

她觑他一眼,這是把餐廳搬到家裏了吧?

還有,他現在喊老婆是不是喊得也太順口了點?

不過這些菜每一盤都是色香味俱全,完全合簡櫻的口味,她也不客氣,放開肚子吃了起來。

等吃飽了以後,陸季嶼還在給她剝大蝦,剝好一只就送到她嘴邊。

簡櫻一邊咀嚼鮮甜的蝦肉,一邊斟酌着要怎麽開口說接下來的話。

有件事,她從昨天就開始在想。

在遇到她之前,陸季嶼嘗試過逃離陸家,只身一人住進了那個老舊的居民樓裏。後來,他們短暫的婚姻或許給過他救贖,然而慘淡的收場卻也導致他的境地更加糟糕——他在離婚後不得不轉變态度回歸陸氏,接手雲上集團,如陸老爺子所希望的那樣為家族賣命。

這五年來,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工具。

雖然也因此,他才能積累實力找到她,但他的心裏不再為自己考慮。

曾經有過的年少叛逆,曾經想追求過的自由,在他身上已經消失不見。

簡櫻輕聲問他:“你想休息嗎?”

“嗯?”陸季嶼手上剝着蝦,擡頭看了她一眼。

簡櫻深吸一口氣,幹脆直白一點道:“你想吃軟飯嗎?其實……我也可以養你的。”

陸季嶼手上動作停頓片刻,又繼續剝完這只蝦,輕輕塞進簡櫻嘴裏。

然後,他抽出一條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并問:“櫻櫻這是什麽意思?”

“吃軟飯”對男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詞,陸季嶼忍不住想,難道簡櫻對他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簡櫻怕他誤會,也顧不上嘴裏還在咀嚼,一邊臉頰還鼓着,說:“你在雲上集團開心嗎?如果不開心,不想做那個總裁,就別做了。我雖然沒有那麽會賺錢,但多養你一個還是可以的。人生就活一次,我希望你能多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過去,陸季嶼在那個窄小的出租屋裏親手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玩意。他們用來定情的鲫魚風筝只是其中之一。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特別是陸老爺子的眼中,那些東西都是無用之物。

但簡櫻知道,人的一生當中少不了這些無用之物。

如果事事都講究清楚明白的價值,那人最終便與機器也差不多了。

陸季嶼可以把雲上集團打理得不錯,不代表他真的享受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從她第一次遇見他開始,他就有一顆叛逆、任性又不被定義的少年心。

簡櫻終于徹底咽下了蝦肉,有些期待地看向陸季嶼。

她應該表達清楚了吧?

誰知,在她的注視中,陸季嶼的眼眶裏滾落下了一滴晶瑩清淚。

“怎麽……又哭了?”

這個愛哭的大狼狗!

陸季嶼笑了笑:“我只在自己老婆面前哭。”

他湊過來,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着她的額頭:“謝謝老婆心疼我,我會好好考慮的。”

簡櫻也擡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嗯。”

或許是她的手太過于溫柔,也或許是她的氣息過于香甜,陸季嶼只覺得小腹裏的一團邪火開始複燃。

氣氛正靜好,他深深呼吸一口氣:“老婆腰還疼不疼?”

“腰?現在已經好多了。”

男人眼眸深了深,“嗯”了一聲,就開始伸手親自驗證。

那手,不像是手,反而像是野獸的魔爪。

仿佛下一秒,就會将她扒個幹淨。

“你幹嘛!”覺察到危險的簡櫻将陸季嶼推開一些。

陸季嶼的視線定格在簡櫻身上。她微微喘着氣,濃密的睫毛沾染了晶亮的水汽,目光控訴又幽怨。

他蠱惑道:“老婆,我今天會很溫柔。”

第二天,簡櫻醒來的時間推遲到了下午兩點。

陸季嶼也知道她實在是承受不了了,一臉正直地保證這個晚上絕對不動她。

簡櫻氣呼呼,怒瞪他好幾眼。

對陸季嶼來說,老婆可以暫時不吃,但有一件事卻是十分重要的。

那件事叫作“約會”。

五年前,他們的約會很簡單,往往是在出租屋樓下的小店裏點一些小吃,兩人分着吃,然後沿着夜晚的街道散步。

一個貧窮大學生,和一個離家出走的落魄公子,沒有任何奢侈的色彩,只有滿滿的甜蜜和滿足。

陸季嶼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要彌補簡櫻更加像樣的約會。

在簡櫻補眠的時候,他規劃了很久。最後決定了一個目的地。

翌日,他就自己開了一輛跑車,帶着簡櫻駛出擁擠的市區。他們抵達郊區一個渡口,換了輪船,登上一座小島。

簡櫻一直不知道陸季嶼要帶她去哪裏,一直到腳踩在這座小島上,看到成片的花海,才知道原來城市的角落裏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她不知道這裏也很正常,因為這個小島是不對普通人開放的。這是陸季嶼生意場上認識的一位朋友所擁有的私人小島,專門接待一些高端密友。

島上建着一座超五星級海景酒店,還有成片成片的薰衣草花海與玫瑰花海,光是玫瑰花海中就涉及五十多個品種的玫瑰。

這些花和植物不僅是為了觀賞而培育的,還是制造香水與精油的原料。

一上島,就有專人駕車前來接待他們。

一路上,簡櫻的視線越過敞篷車窗,被色彩鮮妍的浪漫大地所震撼。

陸季嶼在她耳邊說:“我們先去酒店休息一會兒,然後就出來散步,聽說這裏還可以偶遇很多貓和松鼠。”

簡櫻眼睛一亮,更加期待了。

他們先去酒店辦理入住。

邁入大堂時,陸季嶼擔心簡櫻太累,讓她去沙發區歇一會兒,他辦理好了再來找她。

簡櫻點點頭,她的腳确實有點酸——不過不是走路走的,而是前兩天白天夜裏叫陸季嶼鬧的。

陸季嶼獨自去了前臺,報上預約信息。

一名前臺看見他,眼冒綠光,在辦理手續時沒忍住和另一名前臺竊竊私語:“看到沒,大帥哥。”

她們不是沒有見過帥哥,而是這種氣質矜貴的極品優質帥哥,簡直是瑰寶一般的存在。

陸季嶼覺察了什麽,垂眸瞥去,眸色冷淡。

那名前臺手一抖,差點把房卡給弄掉。

只他那一眼,就叫人腿軟得下意識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穩。

像一道隔離了所有人的屏障,還帶着一絲警告。

交接了房卡之後,陸季嶼淡淡說了一聲“謝謝”,便去尋簡櫻的身影。

簡櫻走上前來時,他長臂一伸,将人帶進懷裏。

從前臺的角度,剛好看見他清冷的眸子瞬間漾開一縷春風,柔和得不可思議。

她突然覺得,這位帥哥的眼中,好像只容得下那一個人。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是該羨慕那個被當作全世界的女人,還是那個把全世界擁在懷裏的男人。

在酒店房間簡單休整之後,簡櫻和陸季嶼便拿上路線圖,開始了小島迷路之旅。

其實迷路不是問題,只要他們想,随時能聯系到管家出現帶路。

但兩個人都更加享受一起迷失的樂趣。

除了漫步花海與偶遇松鼠,他們還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流。簡櫻玩心大起,脫了鞋子,邁入小溪裏踩水。陸季嶼怕她被水底的石頭涼到,自己也踩入水中,又将她抱起擡高,讓她的兩只腳搭在自己的腳背上。

天空悠遠,鳥鳴陣陣,無人打擾。

陸季嶼俯下身來,唇含住她的,纏綿不舍。

兩人情不自禁地站在水中擁吻,仿佛在跳一曲悠揚無憂的華爾茲。

日漸黃昏,兩人也走走玩玩到了滿身大汗的地步。

終于玩累了,他們才手拉手漫步回酒店。

陸季嶼看到簡櫻笑容一直挂在臉上,問她:“喜歡這裏嗎?”

簡櫻點頭:“喜歡啊。”

陸季嶼晃了晃她的手:“那我們也買一座這樣的島?”

簡櫻:“……”

她覺得,這樣的話,她應該養不起他。

回到酒店房間後,陸季嶼才松開簡櫻的手:“去泡澡吧,好好舒緩一下,我已經讓客房服務員把浴缸放滿水了。”

簡櫻拿了換洗衣服步入浴室,一眼就看到了滿浴缸的玫瑰花瓣。

不僅奢美,而且香氣也很好聞。

浴缸邊上擺放着數個島內特色的精油瓶,色彩精致得像糖果。

她脫下衣服,小心踏入浴缸中。水溫剛剛好,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躺着,又挑選了一瓶精油滴入水中。

溫熱舒适,香氣宜人,她不由得喟嘆一聲。

“咔噠。”浴室門開了。

簡櫻:“……”

“你怎麽進來了!” 她用手捂住了胸前,想了想,還是改成捂住臉吧。

陸季嶼笑意盈盈,慢條斯理地挽起兩邊袖子:“我來幫老婆按摩。”

“不要,你出去,別,你別進來……”簡櫻忙不疊制止着,卻忍不住偷偷張開手指去看他。

溢滿香氣的溫水,因為新的入侵者從浴缸邊緣漫出。

“嘩啦——”

低而醇的嗓音響起:“竭誠為老婆服務。”

“唔……”她的唇被堵住,兩只手不自覺攀上男人濕透的襯衫。

之後的兩個小時裏,那襯衫被揉皺,被丢棄在地,浴缸裏的水也換了三次。只有難耐的喘息與輕吟一直蔓延在燙人的空氣裏。

簡櫻累極時,兩只手臂都擡不起來。她心裏一邊罵着陸季嶼,一邊也鄙視着和他一起胡鬧放縱的自己。

兩人前前後後荒唐了三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他們還沒有把簡安安給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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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簡櫻:只要兩個人一條心,別的什麽都是紙老虎!

鲫魚:沒羞沒臊的(劃掉)甜蜜生活終于來了!

安安: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前臺:看我沒說錯吧,那帥哥眼裏就是只有他的老婆!

依然有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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