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生活
那幾個董事這才移視線,他們明白一個道理,落魄也是分對象的。
他們心裏甚至覺得,梁川對安嘉,其實留有後招的。
有嗎?
梁川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助理要給梁川包紮手,安嘉沒同意,他親自包紮好之後,自己看文件,讓助理拿了一條絨毯放在他腳邊,梁川坐在旁邊靠着他的腿看書,真像一只寵物狗。
可即使被靠得腿麻,安嘉也只是看了一眼,連步都沒有挪。
他對梁川挺糟糕的,但同時也挺好的。梁川的吃穿用度,比他本人還要好。你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他就是沒有找別人。晚上回家連香水味都要洗幹淨。
說着報複,他完全可以更狠。
梁川靠着他的腿睡着了,頭一歪眼看着就要磕到地上,看着文件的安嘉擡手就接住,起身把人抱了起來。
用這個藥還有一點就是,梁川的睡眠其實還挺不錯的。
安嘉把人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着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對方蓋上。
他思考了一下,給他的師兄趙醫生發了條消息,藥量減輕。
看了沒多久,助理來告訴他,樓下前臺打來電話,一個叫林霖的學生來找他。
就是他資助的那個學生,已經讀了幾個月的大學。
安嘉允了,他放松地靠近老板椅裏,側頭,和睜開眼的梁川對視上。
“就醒了嗎?”
眼珠遲頓地轉了轉,梁川伸了個懶腰,“我餓了。”
“要吃什麽?”
“蛋糕,還要一杯黑咖啡。”
“梁叔,你吩咐起人來還挺如常的嘛。”安嘉對他笑,眼中,是莫名的快意。
确定安嘉沒有不悅之後,梁川眨了眨眼睛,“主人,我可以要一份蛋糕和咖啡嗎?”
安嘉啧了一聲,沒有再看梁川,而是打了電話吩咐了下去。
蛋糕和咖啡沒有到,林霖先到了,彼時梁川進了後間的洗手間。
穿着白襯衫和寬松牛仔褲,青春靓麗的幹淨模樣。笑起來有酒窩和月牙眼。
一進屋,視線就從安嘉身上挪不開。
他拎着一袋東西,“安董,這是我家裏的土雞蛋和一些農産品,很天然…”多少還是局促尴尬的,但是林霖明白,對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你送高價格的東西才是可笑。
“嗯,放這裏吧。”雙手合着放在身前,大拇指不斷相碰着,“謝謝了小林,坐吧。”
他坐下,助理就給他倒了杯水。
林霖給他說着學習情況和未來規劃,安嘉微笑着聽之時,梁川出來,蛋糕和咖啡也一起到了。
林霖看了梁川一眼,眼中是掩藏不住的錯愕。
“你的蛋糕和咖啡,過來。”安嘉向他招手。
梁川沒多在意林霖,他淡然地走到茶幾上端起誘人的蛋糕,走到安嘉身邊,直接橫坐在對方腿上,“主人,手上沒力,喂我。”
林霖吓了一跳。
“下去。”安嘉面無表情。
林霖咽了咽口水。
梁川湛藍的眸子對對方漆黑的眸子對視着,空氣冷到快結了冰。
梁川卻回頭看着林霖,笑着說:“這位先生,還不出去确定要看下去?”很冷淡,也很霸氣。
林霖落荒而逃,不自覺地幫帶上門。
在安嘉動着嘴唇想開口時,梁川自己端着蛋糕下去,刷地一下坐在地上雙手靠在他腿上,“我錯了。”挺生動的。
安嘉笑,捏着梁川的下巴,“梁叔一大把年級,花樣還很多。”
“我可以吃醋嗎?”梁川道。
“你有資格嗎?”安嘉反問。
梁川心梗了一下,只是笑。
這一天倒是沒有發生什麽難以言喻的事,比如他在辦公桌下伺候安嘉的事。
安嘉帶着他去吃了晚飯,然後坐上了車,脫掉西裝外套,挽起襯衣袖子,解開幾顆紐扣,整個人瞬間從禁欲變得有些放蕩不羁起來。
“梁叔,知道我沒有回別墅時,都去幹了些什麽嗎?”安嘉對旁邊吃飽了就開始點頭昏昏欲睡的人說。
梁川瞬間清醒,“做什麽?”
安嘉沒有回答他,就開了車,速度之快,讓梁川心差點跳了出來。
他年級大了,多少年沒有坐過這麽快的車,像一陣風,眨眼就到了目的地。
深夜的城市,或許才是蘇醒的時候。形象點說,就像是白天在高樓大廈裏的白領精英,脫掉職業裝,換上露骨的情趣內衣一樣。讓人忍不住,像流氓一樣吹噓出聲。
安嘉停下車,在京城最大的酒吧魅色面前停下。
梁川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心髒,安嘉手搭在方向盤上,輕笑着說:“梁叔,我還時常去賽車,您這樣,确定坐得了我旁邊的副駕駛?”
“我可以載你。”梁川平靜地說。
“呵呵…”安嘉笑,下了車。梁川咕哝着,至少也給他解一下安全帶啊,他這手…
他下了車,就看見安嘉和一個年輕俊美的人在說話,歐陽家的那個小公子,歐陽澄。
安嘉在國外的同學,合作夥伴。
歐陽澄丢給安嘉一根煙,甚至還幫他點上。兩個人之間沒有暧昧的氛圍。
安嘉熟練地吞雲吐霧,煙霧缭繞着英俊的面褲,撩人極了。
梁川走到他面前,安嘉就滅了煙,甚至把歐陽澄嘴裏的煙奪了下來,一并滅了丢垃圾桶裏。
歐陽澄撇了下嘴,梁川心肺功能不好,時常會咳嗽,煙味…自然是聞不得的。
梁川心裏突然就甜了
“梁叔。”都是大家族,身為晚輩,喊一聲叔倒也沒什麽。
只是他喊完,安嘉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歐陽澄還算是坦然,要是一會安嘉弄自己的話,他和梁川還搞什麽虐戀情深的戲碼,這該死的占有欲,去國外結婚吧。
今天目睹了梁川走幾步就可能摔倒的情況,安嘉還是把人摟着了。
一進酒吧,整個世界仿佛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尖叫狂歡,在勁爆的音樂中,對着臺上跳舞的紅衣鋼管女郎扔下很多東西,手表,鈔票。
梁川有些頭疼。
他的世界裏,談生意,不是在高檔的餐廳酒店咖啡廳,就是在高爾夫球場,或者騎騎馬聽聽音樂會,喝茶看展覽…
這樣的場景,對于他來說,過于低俗。
他皺着眉頭時,服務員從面前路過,安嘉放下一疊鈔票,道:“給臺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