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他特別寶貝他的研究成果，每次都會折騰着要院長給他把資料鎖進圖書館的頂層，那裏是機密文件的保管處。”
“機密啊，那種玩意兒，”慕夜風扯了扯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不過是死物罷了。”
“啊啦，又在說奇怪的話了。”慕初雪撥開遮住慕夜風眼睛的劉海。
“突然覺得不想參加這比賽了。”慕夜風捏了捏慕初雪粉紅色的肉墊，他很喜歡這種手感。
“去海裏玩吧，不知道珊瑚是不是像書本裏圖片畫的那麽漂亮，還有好多奇奇怪怪的魚。”
“等等，”依昭用手裏的書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覺得很頭痛啊現在，“比賽就快要開始了，少爺不參加真的可以嗎？”
“那你代替我們參加好了。”慕初雪心情很好地把尾巴翹起來左右搖擺，語氣輕快，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的心情很不錯。
“拜托你了，管家大人。”慕夜風深情凝視一臉欲言又止的依昭，成功讓他的管家亢奮地打雞血原地複活了。
“為了少爺，萬死不辭！”
于是，慕家雙胞胎揚長而去了，一腔熱血的依昭變裝去了。
彌賽爾島嶼的海岸邊，海風徐徐，海鷗飛翔。
“就是在這裏吧，奇怪氣息所在。”慕夜風俯視前方深不見底的海水，這片海域給他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但至少可以知道是無害的。
“嗯，自從我們來了就一直徘徊在這裏，本來不想管它的，但是，”慕初雪不滿地握住爪子，“幹嘛總像個跟蹤狂一樣老偷偷盯着我們，還弄濕我們的宿舍，搞得一股子腥味！”
“去它的老窩找它談談吧。”慕夜風将慕初雪安置到自己的襯衣裏，只露出毛茸茸的貓臉，敏捷地奮力一躍，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墜入水中。
水底下的确不正常，魚類多得不正常。不少深海魚都在這片淺水區歡快的游來游去，在美麗的珊瑚叢中穿梭擺尾，像是在舉行一場魚的聚會。
看樣子不像是海怪啊，還以為能見識下呢。慕夜風和慕初雪同時失望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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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此地。”溫柔甜美的女聲在腦海中響起，魅惑的聲線讓人不由地想起用歌聲迷惑人心的美人魚。
他們看見的也确實是只美人魚。長長的海藻般的粉色長發鋪散在海水中，海藍色的眼靜谧如大海，她的肌膚如奶昔般雪白光滑，吹彈可破，優美的腰身下是鮮紅的魚尾，這是條美麗的美人魚，和她的聲音一樣,像綻放到極致的罂粟，散發出誘人的甜香，輕易讓人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徹底淪陷。
可惜，這些人中不包括慕夜風和慕初雪。
“有事？”慕初雪詢問道，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
“是這樣的，兩位大人，我想尋求你們的庇護，請讓我跟随你們。”
“有空來找我們還不如去尋個安全的地方。”慕夜風扯了扯嘴角，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而慕初雪一聽來意就沒了興趣，從慕夜風的衣服裏爬出來笨拙又努力地劃拉短短的四肢和尾巴慢騰騰地游着，和魚兒嬉戲，在珊瑚叢裏玩耍。
“我知道那位大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我……”人魚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般緩緩開口，“我的心頭血或許可以讓那位大人恢複健康。”
“……”心頭血，這是力量精華所在，如生命般重要，人魚此舉，無疑會給她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慕夜風不知道心裏什麽感受，是什麽樣的危險令她做出這種近乎于以命換命的舉動呢？
“這是我造成的過錯，不該讓你來承擔，而且我們真的無法提供庇護，”慕夜風難得溫情了一把，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不過你可以去找院長，申請入住學院的水池，他會給你提供幫助的。”
“謝謝。”人魚淺淺地笑了，露出小小的酒窩，看得人心都軟了。
慕夜風禮貌性的回以一笑，心裏卻是無端的感到悲傷。
人魚，落淚成珠，被人族的貪婪害死的不在少數，夜族也只把他們當做觀賞品和高級食材。
不幸的孩子，誰也無法救贖你。
當天晚上，慕初雪和慕夜風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懷着對外界的美好幻想，嘗試着與人族交流，和他們相處，虛僞的幸福與快樂很快就破滅了，在人們發現她是人魚後，剝鱗，刀割，人們想盡辦法獲取她的眼淚，他們的珍珠，在獲得巨大的財富後仍不放過她，無盡的貪婪與欲望幾乎毀了她。
明澈的海藍色眸子，被無盡的恐懼拖入黑暗的地獄，從此世界都被染上了肮髒，不再純粹，卻美麗依舊。
院長答應了人魚的請求，還很高調地讓她住在彌賽爾學院剛進大門就能看見的豪華水池裏，貼心地放了不少魚進去和她作伴。
一時間引得不少學生一有時間就跑過去圍觀，可惜人魚在白天很少出來，總是沉在水底，但每次慕夜風他們路過時不論白天黑夜都一定會出來打招呼說兩句。
慕初雪沒見過人魚，所以有幾天一直端正得像個花瓶似的坐在水池邊歪着腦袋看人魚。
“我叫露娜，”人魚用鮮豔的紅色魚尾拍打着水面轉圈玩，“大人看上去好可愛啊。”
在這裏住了幾天，露娜已經習慣了在這水池裏的生活，雖然活動範圍受到了限制，但不用擔心受怕地過日子的這份久違的安心讓她十分滿足。
“我是貓，貓吃魚，你不應該怕我嗎？”慕初雪抖了抖白白的貓胡子，對于露娜這麽自在地和他說話甚至是說笑的行為感到有些郁悶。
“啊呀，大人真是的，居然說這種話，大人要吃露娜露娜高興還來不及呢，”露娜捂嘴嬌笑不已，意料之中地看見了慕夜風黑得透徹的俊臉，“貓大人和美人魚，好有趣的配對啊。”
慕夜風的拳頭捏的咯吱響，聽起來十分駭人，好可怕的警告與威脅啊～
“你看起來不好吃，”慕初雪一臉認真地回答，“聞起來都沒有小魚幹香。”
“怎麽可以這樣比較啊，大人好讨厭啊。”露娜委屈道，趴在水池邊一臉求安慰的可憐表情，濺出的水花弄濕了慕初雪的絨毛。
“少爺，希爾說該開始授課了。”依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水池邊，低頭恭謹道。
慕夜風迫不及待地抱起慕初雪，擦去它身上的水珠，施施然遠去了。
依昭并沒有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依舊站在原地，神色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人魚。”
“！”露娜驚慌地想要離開池邊，卻被依昭強硬地掐住下巴，被動地擡頭，與依昭毫無光澤的黑眸對視，有種被冰冷掐住喉嚨的感覺，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你認為你安全了嗎？可憐的人魚啊，當你的祖先膽敢背叛神時就注定了你們一族的悲劇，神已經抛棄你們了，就像抛棄那肮髒的夜族一樣，”依昭聲線平板，語氣冰冷，眸中倒映着美麗的人魚驚慌失措的表情，“你的屈服，是沒有絲毫意義的，沒有靈魂的玩偶。”
依昭離開很久了，人魚低低地哭泣着，任自己沉入池底，久久不動。
夜族的城堡裏，黑暗的房間裏閃過一抹妖異的血紅，低沉的聲音冰冷殘忍，“沒用的東西，不過，這樣就夠了。”
希爾的教學
這個世界只是神的一個游戲。
神是冷漠的，更是無情的。
這個世界，早已被抛棄。
慕家是什麽存在呢？強大如神明的存在，世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依昭看着他心愛的少爺們，內心苦澀，慕家人，是神最寵愛的孩子，正因為如此，所以在他們被抛棄時，慕家人也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慕家人失去了神明的庇佑，成了渴求力量的人的目标，他們是讓世人成“神”的最佳途徑。
悲哀的存在。
“不用我說你們也該了解，你們雖然力量強大但還是遠遠不如你們的父母，所以為了你們也為了暗族，我希望你們能堅持下來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讓自己變得更強。”希爾冷酷着一張俊臉冷冷道，嚴峻的态度讓向來悠閑自在的慕家雙胞胎倍感壓力。
“是。”
廢話不再多說，教學開始。
希爾撿起了一個石塊，舉到慕初雪面前，“仔細看清楚。”
半天後，希爾揮手将石塊扔進湖裏，“去撿回來。”
“！”慕夜風和慕初雪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這怎麽可能！
慕初雪抿緊貓嘴，跳下慕初雪的腦袋變回人形，義無反顧地跳進了湖裏。
“……”慕夜風原本紅潤的唇被他咬得發白。他狠下心不去看那湖，轉向希爾，“我需要做什麽。”
希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