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仇罪

許惑睡得暈沉沉的, 身體熱的厲害,沒一會,又冷得不住哆嗦。

感覺身邊多出個熱乎乎的大暖爐,他下意識抱了上去。

這個暖爐很熱乎, 甚至有些發燙, 他忍不住把自己埋的更深, 臉也貼了上去。

好像有聲音在頭上響起,“抱這麽緊……”

暖爐好像是個人,按常理他該放手, 可是這人給他感覺很熟悉, 佷溫暖,很踏實, 他下意識就不願意松手。

何況,這個人回抱了他, 把他圈進懷中,牢牢裹了起來。

身體暖和起來,許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刻山洞內, 年輕的黑衣男子倚着洞壁,坐在許惑身邊。

許惑像八抓魚一樣抱着他的腰, 他也愛惜的抱緊了懷中人。

懷裏的人聞着好香, 手下的腰身好軟,黑衣男子忍不住低下頭,目光有意無意投在許惑因為發燒而更加緋紅的嘴唇上。

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抽出一只手, 摸到了許惑的臉頰, 指尖輕輕摩挲起嘴唇來。

懷中人的嘴唇滾燙, 他的手指也燙了起來, 燙的他呼吸都熱了起來。

“大人!”

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的思緒,有錢适時飄了過來,“藥精自己是藥,為啥還要給他喂藥?”

要不要試試給他喂自己?

被打擾的男子臉色不快,“他現在是人,當然會生病會疼。”

有錢開始碎碎念:“還好大人及時趕到,不然他肯定被鱷魚吃掉了,那大人就只能吃鱷魚,興許還能吸收一點藥渣……”

有錢越說,黑衣男子的臉色越黑,“修勾,你別說了,也別閑着,再去找點藥來。”

“大……”

“秘境裏靈藥多的是,快去!”

男子現在心情很不好,想到許惑差點落入巨鱷之口,他就想發火。

不入流的零碎居然敢動他的人,那就都別想活了,當時為了救人,他只殺了一只,囤積的怒火都還沒發洩,等人好了……

見他臉色陰沉,有錢眨了眨豆豆眼,“大人,你不要故意支開我做奇怪的事情哦。”說完,逃似的飄了出去。

男子根本聽不到似的,把懷裏許惑抱的更緊,聞着淡淡藥草香味,喃喃道:“哥哥,等你醒了,我帶你去報仇,你想吃炭烤鱷魚肉還是剁碎了的鱷魚丸子?還有那個大觸手,你喜歡不喜歡?”

許惑睡得很熟,根本不會回複,男子抱他好似珍寶一般,舍不得放手,目光又落在許惑嘴唇上。

曾經叱詫風雲,肆意妄為,從來不懂克制的他,現在猶豫不定,小心翼翼,忐忑半天。

忽然,他俯身湊近,嘴唇輕輕碰了碰。

頓時,腦中好似炸開了煙花,男子感覺渾身酥麻,連指尖都麻了。

他的氣息亂了,心髒亂了,腦子也都亂了,看向那雙看着就很柔軟的唇瓣,最終他沒忍住,雙唇貼了上去。

許惑被掩的太緊,在睡夢中都皺了眉,別開了臉。

男子看着離開的嘴唇,隐忍擡頭,強迫自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按捺住想要繼續的想法。

他真想把他直接吞了,兩人完全融成一體,永永遠遠的再不分開。

半夜時候,許惑醒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入眼全是垂下的鐘乳石,其中最大的鐘乳石最底端,還嵌着好幾顆雞蛋大小的珠子。

他四處張望,發現身在山洞內。洞內空氣流通,光線明亮又柔和,地上也打掃的很幹淨,他身下還鋪着厚厚的被褥。

他好奇看向洞頂,珠子瑩瑩生光,洞內的光就是這些珠子産生的。

這東西值錢麽?

許惑看着珠子發呆。

“你醒了。”

好聽的聲音傳來,洞口站了一個黑衣男子,藍色長發披散在腦後,紫色雙瞳微微彎起,嘴角勾着魅惑衆生的笑,除了一道傷疤劃過了左眉,整個人俊美的無可挑剔,瑩白手指尖還端着一個碗。

眼前這個男子,猶如女娲最完美的作品,俊美的完全不像個真人,即便不是女人,許惑也都看呆了。

見他神情木納,男子徑直走了過來,放下碗,俯下身,把額頭貼上他的額頭。

WHAT?

許惑急忙往後縮了縮,“你誰呀?”

“我叫仇罪,是我在沼澤裏救了你,你的修..草找到我,請我去救你的。”男子微微一笑,把碗端了起來,“我不懂生火做飯,剛出去用真氣給你弄熟些藥材,你不妨嘗嘗看。”

“謝謝。”許惑懵怔看了一眼碗內,原來碗裏是弄熟的首烏、黃芪、葛根等藥材,聞着還很香,“其實,我背包裏有自熱火鍋。”

“這個對身體好。”仇罪盛了一勺,細心用嘴吹了吹,遞在許惑嘴邊,溫柔道:“我喂你吃點。”

“你到底是什麽人?”許惑先要弄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麽人。

仇罪穿着黑色對襟長袍,裝扮不像學生,而且許惑排隊進來,也沒見到這個容貌出衆的家夥。

他不禁猜測道:“這裏難道還有妖精?”

畢竟凡人也沒有這種魅惑衆生的氣質。

“對,我是這裏的妖精。”仇罪微微一下,沒想到哥哥都幫他想到借口了。

許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卻馬上适應過來,畢竟和咎靈朝夕相處,潛移默化下,已經不怎麽怕妖精了,可心裏還有點懵。

秘境靈氣已經濃郁到能養出這麽美豔絕倫的妖精了?

可是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其實這謊言很蹩腳,秘境內大多生物,三大學院都有記載,可是許惑他沒細想,也想不通。

既然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原住民妖精,許惑更不應該發火了,他順從的長大了嘴。

“慢點吃。”仇罪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溫柔,許惑聽話的放慢了速度,才吃了幾口,感覺精神就好了許多。

吃完。仇罪把碗放到一邊,輕車熟路的坐到他身後。

“你做什麽?”許惑轉回頭,疑惑的看他。

兩個人靠得太近,這個姿勢也有些暧昧。

“怕你冷呀。”仇罪的聲音近在咫尺,“這兩天都是這麽抱的。”

什麽?

許惑剛要開口,卻感覺面前一黑,他的嘴..被兩片柔軟堵住了。

感覺腦中轟然炸響,許惑一下子驚呆了,在反應過來後,他用盡畢生氣力将人推開。

草,他可是一個堂堂大男人,這男人是想死?

仇罪被推開,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混蛋,離我遠點。”許惑氣的雙眼冒火,氣勢洶洶看着他。

可是他這副可憐的模樣,在仇罪眼中,好似小貓睜大了水盈盈的眼睛在撒嬌注視。

仇罪雙眼更熱,又要将人圈進懷裏,許惑一手抵在他胸口,一拳揮出,直接打在仇罪的鼻子上,“踏馬德,你想死?”

仇罪偏了偏頭,轉回來後,俊美的臉毫無瑕疵,受了一擊的鼻子好生生的,一絲傷害也無。

許惑更加氣惱,要不是身上沒力,這人都是一具屍身了,等他好了,一定把這人打的娘都不認識。

“沒騙你……”仇罪語氣委委屈屈,“你發燒身上冷,就抱着我不放,還用力親我,我擔心你身體,就只好從了你……”

所以強取豪奪的竟然是他自己?

許惑差點暈死過去。

他在病中,就會變得這麽不要臉嗎?

“你胡說……”許惑說的很沒底氣,因為他記得,曾在夢裏主動抱住了一個大暖爐,大暖爐還會說話。

見到許惑先是臉色蒼白,接着雙眼泛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仇罪急忙安撫:“只是抱我親我,沒做其他的。”

這還不夠嗎?

許惑都要蔫了。

“我救了你,還細心照顧你……”仇罪聲音越來越低,語氣越來越委屈,模樣越來越可憐,俊美的雙眼都含着盈盈淚光。

許惑頓時心虛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呃,故意侵犯你的。”

見仇罪還是可憐巴巴的,許惑覺自己就像負心漢,提高了聲音解釋:“我因為生病所以不清醒,不是故意侵犯你的,所以對不起了,也請你以後別碰我。”

說完話的許惑,臉漲的通紅,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是你主動親的我,你要負責。”仇罪委屈巴巴,不依不饒。

好大的枷鎖,許惑心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惑說的毫無底氣。

仇罪不放棄道:“還能抱抱嗎?”

許惑深覺尴尬:“不行……”因為緊張,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仇罪見到他伸出舌頭粉紅,頓時神情呆滞,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的癡迷。

這是被關久了?見到是個人就忍不住?仇罪是不是不知道人有男女之說?

許惑頓時心慌,“我渴了——”

“我去幫你找點水。”仇罪依依不舍的站了起身。

“等一下,和我一起的幾個男生呢?”許惑忽然想到昏迷前,他是和馬昱幾人一起的。

“我只救了你一個。”仇罪說得雲淡風輕。

北方馬家的百年老宅,森嚴的宅內,有一個諾大的會議室。

此刻,會議室裏烏泱泱,坐滿了人。

馬家家主馬平川,正在主持家族會議。

“爸!”

緊密的會議室門,忽然被打開;

馬平川眉頭皺起:“說了多少次要穩重,門都不敲,成何體統。”

門外小姑娘一臉的驚慌失措:“哥哥出事了。”

“什麽?”馬平川再也顧不得什麽,急忙站起身,沖了出去。

過了很久,馬平川有氣無力回到會議室,手拿着一個靈簡,此刻他好似老了十幾歲,一身悲涼滄桑。

這個靈簡上有馬昱的名字,裏面有他一絲靈氣,若人出了事,靈簡會起變化。

此刻靈簡裂開,說明人出事了,全屋的人頓時吃驚。

小姑娘哭成了淚人,“爸,哥哥是死了麽?”

馬平川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蓬!”

房門又被推開了,屋內衆人看了過去。

一位氣勢淩厲的老太太走了進來,老太太老态龍鐘,卻雙目猶如利箭,“我孫子怎麽了?”

馬平川急忙站起身,“具體還不知道,應該殁了,我在等學校的回複……”

老太太頓時大怒,自顧自坐到家主的位置上,“我孫子的命,這幫老學究可賠不起。”

她語氣太兇悍,屋內頓時氣氛凝滞,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蟬。

“去查,查我孫子的死因。”老太太雙眼充滿仇恨。

作者有話說:

其實大號就叫咎靈,小號才是仇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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