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知道像琴酒這樣無趣的人, 到底會敗在哪個女人身上。”百利甜将頭向後仰着,對着右後方正開着酒的貝爾摩德,調笑着說到。
因為琴酒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一起打撲克的提議。
現在所有人正呆在前往任務目的地的飛機上。
黑麥和蘇格蘭沉默的靠在牆邊, 絲毫沒有參與讨論的想法。
貝爾摩德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輕笑着:“電影裏不都是那麽演的,冷酷殺手和古靈精怪的少女,他們相遇,戀愛, 生死相随。”
語調中竟然還帶了些詠嘆。
在場唯一敢附和她的也就只有看起來精神不正常的黑發男人, 他興奮地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 整個人都了轉過來,趴在靠背上。
就在不知道他還要開口說些什麽之前,琴酒擡起手朝那兩人中間開了一槍:“再讓我聽見這種無聊的話, 你們就可以下去了。”
現在飛機在六千米的高空中。
百利甜當然不會以為這個帶着黑色禮帽的銀發男人,口中的下去會是仁慈的給個降落傘再将他推下去。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 表示無奈。
黑發青年頂着琴酒暗含威脅的目光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貝爾摩德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看着澄清的酒液在杯中打轉。
她美麗耀眼的淡金色卷發随着手部的動作滑落肩頭:“真不敢相信, 你竟然可以僞裝成那副溫柔醫生的模樣。”
并且在第一次見面時, 竟然将她成功的騙了過去。
那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交接。
僞裝成老人的貝爾摩德顫顫巍巍的詢問着面前的年輕人:“請問...東海醫生的辦公室在哪。”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放下話來, 讓她自己去尋找資料的所在地。
貝爾摩德對這種捉迷藏的游戲毫無興趣。
她選擇直接裝成普通病人,進入百利甜的辦公室,出其不意的用槍指着他的腦袋,讓他把該轉交的資料交出來。
面前帶着金絲眼鏡的黑發醫生,溫柔的開口:“東海醫生啊,他的辦公室在三樓, 從前面的樓梯上去,第一個辦公室就是了。”
青年良好的态度和緩和的語速, 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貝爾摩德像是普通老人一般道了聲謝離開了。
她推開白色的木門,旁邊的銘牌上正是寫着【東海霧一】。
屋內沒有開燈,但明亮的陽光傾灑進來,鋪滿了原木色的地板。
白色的窗簾在随着微風不斷地浮動,辦公桌後有一個伏案寫字的男人。
貝爾摩德裝作有些吃力的樣子走上前:“咳咳,東海醫生,我是昨天預約的八千代,您能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麽了嗎。”
她将一只手背後,從寬大的外套下,緩慢的掏出了一把黑色的□□。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好像這才聽見一般,擡起頭來。
“當然可以。”男人渾身上下的氣質和剛才別無二致,只有一雙黑色的眼睛亮的驚人。
他慢慢的勾起嘴角。
“貝爾摩德。”
想到這裏,金發女人就有些不爽。
她不顧自己的優雅姿态,将酒杯铛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黑麥和蘇格蘭看似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但卻将幾人的對話記在心中。
真實身份為FBI的男人手指微動,他不着痕跡的觀察着那個在組織中,以混沌出名的黑發男人。
這個人知道些什麽。
蘇格蘭有些擔憂。
連強大如琴酒,都不敢讓人知道自己的喜好。
zero......
在幾人的沉默中,唯一不是俊男美女的伏特加突然想起來之前發生過的一件事。
在一次任務結束,剛放學的晴子小姐,竟然在校車上巧合的看見了沒有易容狀态下的大哥。
不過因為校車的視野受限,他後來去調監控時發現,校車經過的位置只能看見大哥的身影。
但緊接着,貝爾摩德出現在了監控中。
她坐到了琴酒的車裏,暧昧的攀附到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身上。
琴酒抽着煙,連眼珠的轉向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任由身上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将他口袋中的U盤取出。
看着身下這個心率沒有絲毫變化的男人,貝爾摩德無趣的起身離開了。
但沒想到,他陪大哥回到家後,就看見晴子小姐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他們回來。
但在晴子小姐開口之前,一滴淚從那憋得通紅的眼眶中掉了下來。
身穿小學校服的女孩一邊掉着眼淚,一邊默默的看着他們。
不,是看着大哥。
他記得大哥一開始,還以為晴子小姐是在學校裏受了欺負,差點提槍就去學校。
還是前百加得把人勸了下來。
“晴子小姐的衣物發絲都十分整潔的,應該不是上學的原因。”
琴酒看着那個也不說話,就默默的抱着兔子玩偶掉淚的女孩。
他的身上還殘留着些許任務留下的血腥味。
“發生了什麽,晴子?”
伏特加發誓,從他和大哥在組織基地認識以來,就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大哥如此平和的聲音。
只配聽見琴酒各種不爽語氣的伏特加淚流滿面。
怎麽辦,他要是現在哭出來,大哥也會對他語氣這麽好嗎。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可能的伏特加只能委屈的将自己的淚水咽了回去。
壯碩的男人心酸的看着明明是他先認識的大哥,将那個眼圈紅紅的女孩抱了起來。
晴子雖然不說話,但身體上卻沒有絲毫抗拒。
她順勢摟住了琴酒的脖子,委屈的吸了兩下鼻子,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股哭腔:“你是不是要給我找阿姨了。”
“嗯?”什麽阿姨?
黑澤家只剩他一個了,從哪裏還有阿姨。
反而是一向愛八卦的伏特加這時候反應的很快。
他在心裏一拍手,暗暗喊糟。
完了,這是看見大哥和貝爾摩德了呀。
伏特加小聲的提醒琴酒:“下午,金發。”
這樣一想,那個時間的确是晴子小姐放學回家的時候。
琴酒看着那個緊緊抓住他風衣領口的女孩。
晴子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水色,還帶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惶恐。
這種眼神刺痛了琴酒。
現在是他接收晴子的第三年。
晴子早就不會半夜被噩夢驚醒了。
現在卻露出這樣的神色。
是在害怕嗎,晴子。
“只不過是同事而已。”琴酒不知道晴子具體看見了哪一幕,但還是認真的解釋道。
伏特加替琴酒在心中喊冤。
他大哥明明一動沒動,連煙灰都沒主動沾染到那個女人一點。
晴子一癟嘴,眼淚就又要掉下來。
“可是我看見你都和她抱一起了。”
她已經不是一年級小朋友了,她都要小學畢業了。
琴酒毫不猶豫的忽悠着:“她是美國人,美國人都開放,他們見面都是要抱一下的。”
晴子想到自己看見的那一頭金色的秀發,有些猶豫。
“真的?”
琴酒輕咳了一聲,半個字都沒說,和他搭檔了十年的老搭檔伏特加立即領會他的意思,應和道:“沒錯,你是沒看見,她和我見面時也抱了我,這都很正常,你如果和她見面她也要來抱你的。”
結果這句話又捅了馬蜂窩了。
晴子一愣,大哭起來:“我不要見她嗚嗚嗚。”
伏特加暗暗道糟。
他尴尬的扭頭。
果不其然,他那冷酷無情的好大哥單手抱着好不容易止住淚水,卻被他一句話又給氣哭的女孩。
“嗚啊啊啊啊,蘇恩。”晴子現在不想看見這兩個壞人了,她掙紮着要下來。
蘇恩聽見晴子扯着嗓子的哭喊聲也很是心疼,但在琴酒面前根本就沒有她出面的餘地。
她只能像沒有聽見一樣,雙手置于腹前,低頭順耳的呆在原地。
晴子在朦胧的淚水中看着一動不動的女仆姐姐。
她感覺今天好令她難過。
琴酒深吸了一口氣:“別哭,讓你吃三個冰淇淋。”
這是晴子最喜愛的甜點,但因為最近正在換牙期的末尾,晴子被牙醫叮囑過,不能吃這種刺激性食物。
琴酒倒是對這些抱着無所謂的态度,但第一次帶孩子的蘇恩十分鄭重的将那位來自橫濱牙醫的話,當成金科玉律來執行。
冷酷的殺手知道,這個東西已經一個月沒有在家中出現過了。
晴子的哭聲停了一瞬,但又好像掩飾一般繼續。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你要現在停下,下周也讓你吃三個。”
晴子一手擦淚,一手比了個五。
“五個就五個。”琴酒這時候顯得特別好說話,他抱着晴子去洗了把臉。
“不要随便哭泣,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你傷心的。”這個組織中最為冷漠的男人教導道。
“不要。”晴子根本就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銀發男人很是無奈:“晴子......”
“不要!”晴子不高興的癟着嘴。
“......”
“不——要——”
琴酒沉默着再次手法生疏的給晴子擦了一把臉,直接把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擦得臉蛋通紅發絲飛起。
晴子身上還穿着學校的水手服。
她在感受到來自黑澤叔叔的力道之後,自力更生的将毛巾接過來,打濕,慢慢擦了一遍。
琴酒:更加沉默。
銀發男人當然看出來了小姑娘□□裸的嫌棄。
他在伏特加暗含關心的眼神下,掏出手機。
【BOSS,貝爾摩德最近的情報質量大幅度下降,嚴重影響到了行動組的任務】
這是事實,只不過琴酒一直懶得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反正無論是怎麽樣的任務,他都可以完成。
琴酒在五年前得到了第一殺手的名號時就發現了。
雖然貝爾摩德有着【BOSS最寵信的女人】這個名頭,不過在他深入了解之後,真相卻讓他嗤之以鼻。
第一個成功的試驗品,總是要特殊一些的。
但這個特殊就像是對待寵物一般。
僅僅只看貝爾摩德現在的處境。
雖然風頭無兩,但沒有直系下屬,也就意味着手中沒有可操縱的人手,需要任何的情報或者物品都只能親力親為或者交換。
沒有深入組織的領導層,只能宣稱自己是神秘主義者來掩飾自己的弱勢。
也就能在剛入組織的新人身上耍耍威風。
琴酒接手了行動組,朗姆掌管着情報組。
雖然上方還有幾個老的快要死掉的上級,但已經對他們的行為造成不了什麽阻礙。
這個狀,琴酒告的是理所當然,毫不畏懼。
他看着乖乖擦完臉,又不計前嫌的跑過來和他抱抱的晴子。
咳。
他家的孩子就是可愛。
伏特加拉回思緒,感慨的看着面前一無所知的幾人。
哎。
這一個個都孤家寡人的。
怎麽還好意思嘲笑他大哥呢。
作者有話要說:
伏·全場最清醒·特加
感謝在20220820 15:47:00~20220821 17:54: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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