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琴酒回到家。
“晴子在哪?”他已經帶上了□□, 在車上就已經把帽子和風衣摘下,變成了晴子熟悉的模樣。
蘇恩臉上也沒有晴子平日裏見到的和藹:“晴子小姐今天在下班後僞裝成了便衣警察,去了東街的小吃攤, 但是具體僞裝身份并不清楚。”
“她最近在哪個房間呆的時間久。”平日裏如果他不在家的話,晴子都會待在卧室裏,很少出來。
如果最近有很明顯的變化,那這種反常的現象就可能表明,那個房間裏放了什麽吸引她的東西。
比如, 一些合照或者禮物。
琴酒不動聲色的帶上手套, 已經做好了毀屍滅跡的準備。
“書房。”
琴酒有些意外。
因為晴子雖然從小成績優異, 但一直痛惡看書,而漫畫書一類的也從不會老老實實坐在書桌前看,而是趴在地毯上, 躺在沙發上,怎麽舒服怎麽來。
琴酒來到書房, 卻在看見他以為的合照之前, 先看見了書桌上攤開的一打資料。
他隐約想起前幾天晴子在和他打電話時, 說過最近警視廳有一場年終總結會議。
因為要背自己寫的報告, 還要背各種各樣的資料, 晴子苦惱的不得了。
他坐下來,看見白色資料上那雜亂無章的字跡,十分明顯的表明了寫作者當時煩躁的心情。
琴酒有點好笑。
他回想起之前晴子上學時期。
如果當日學校有布置背書作業的話,女孩絕對會直接當做沒有聽到。
就連記都不會往作業本上記。
琴酒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他也不認為這是多麽重要的事情。
但有一次,在期末考試前, 當時上小學的晴子,十分難得的自己主動提出來, 讓琴酒督促她背書。
“我上次就只差一分,就可以拿到全年級第一了。”女孩認真的對琴酒講着,“但是我明明其他學科都是滿分。”
說着竟還有些委屈。
琴酒當然不會對這些小事提出意見,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但接下來兩天,琴酒只在書房裏見到痛苦的看着書看着書就睡着的晴子。
......好像學習沒有什麽進步,但是睡眠好了不少的樣子。
看着晴子紅撲撲的臉蛋,琴酒無奈的增加了一份工作。
每天晚上八點準時把在書房睡得千姿百态的女孩抱回房間。
琴酒本打算當做自己沒有看到晴子偷懶的樣子。
直到那天。
那天,剛把任務完成的琴酒看着車上的物品,稍微有些感到離譜。
他掏出手機給晴子發了一條消息。
‘在做什麽?’
實際上在打游戲的晴子一咕嚕的爬了起來,慌亂的坐到書桌前,裝作是才看到消息的樣子。
‘在看書呀。’
琴酒:......
‘你書包沒拿。’
沒錯,琴酒在車上所看到的物品,正是說要認真學習的晴子那沉甸甸的書包。
最後的結果是晴子灰溜溜的過來把書包拿走。
但是,卻還是打了一晚上的游戲。
晴子:心虛卻上頭。
琴酒又拿起資料翻了翻。
右上角有着不知名的幾朵小花,坦白來講,比她平日畫的要美觀很多。
看來學習時可以激發繪畫天賦這句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桌面上除了資料,還散落着按出來沒有收回去的圓珠筆,不知道是幹嘛用的眼影盤,擦眼鏡的噴霧水——不過是用來擦手機的,還有餘量的水杯,疊的不太好看的小星星,寫字護腕。
琴酒搖了搖頭。
簡直和十年前一樣毫無長進。
這和她父親可不太像。
他們兄弟二人都是能靜得下心來幹一件事的。
和她母親......
琴酒撇開了自己越想越遠的思緒。
他聽見了樓下傳來的腳步聲。
“嫌疑人的社會關系調查已經出來了。”
今天天色已晚,畢竟這裏只是小吃街,而不是夜市,大家一般到人流量稀少,并且自己準備的食材賣的差不多時,就會收攤回家。
燈光一點點的暗下去,只剩兩旁的店鋪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夜色下,人們都滿意的吃着自己喜歡的食物,在這還帶有一絲寒冷氣息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太陽早就消失了,月亮卻還沒出來。
連雲彩都好像感到孤單般離開。
雖然晴子的食材還有一大半沒有使用,但也随大流的關店。
“——好累!”松田一擡起來自己的胳膊,就聽到了噼裏啪啦的響聲。
晴子這家夥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幫忙收錢和拆盒子。
晴子不知道旁邊的男人正在想些什麽,她有些無措的抓着一把鈔票:“這,這些錢怎麽辦。”
要上交嗎?還是自己留着。
晴子決定,如果要上交的話,她就從自己的錢包中換取同等金額的鈔票出來,這些收取的錢幣,就和松田平分。
這可是他們兩個人辛苦了三個多小時的成果。
“就這一點錢,警視廳不會要的。”
松田脫下身上的圍裙,活動活動筋骨,懶洋洋的拖長音,回答着晴子的問題。
安室透和萩原他們在旁邊的飲品店等待着,那個丢失了所謂照片的男孩子,在嫌疑人回到住處之後就和他們告別了。
這也更加讓三人肯定,這個少年絕對和嫌疑人有着聯系。
但嫌疑人卻一副還沒有發現他們的模樣,照常的回到房間,坐在窗戶旁邊發着呆。
晚班的同事已經把佐藤警官替換了下來,畢竟目前這只是嫌疑人,即使是發現了他窩藏的住處,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也是不能貿然闖進的。
安室透在等待的兩個多小時中,竟然難得的擁有了一會可以安靜的和朋友交談的空間。
“還要多久?”萩原喝了一口面前的複合水果飲料,被甜的狠狠皺了下眉頭。
雖然他們一開始就是為了找個在下班時段人流量還少的店,也猜測到這裏的飲品可能不會好喝。
但是直接拿果醬沖水還沒有攪開也稍微的有點太過分了吧。
安室透也嘗了口面前的檸檬水。
“......不知道。”他這一杯則是酸過頭了,雖然也能嘗出一點果糖的甜味,但是檸檬放的實在太多了。
萩原敲了敲桌子:“那個家夥也?”
景光也沒事吧。
安室透面上挂着笑容:“我還在呢。”
他是不會讓景光出事的。
萩原輕哼了聲:“你也別死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了。”
安室透把檸檬水放下。
如果沒有他,你才是會最先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嗎。
真是,兩個不省心的家夥。
安室透都有些心疼原來世界線裏的自己。
孤家寡人一個。
“你和晴子怎麽回事?”萩原還是問了出來。
他們現在坐在最裏面的位置,整家店除了操作臺裏的員工,整個店裏沒有其他人。
安室透一愣,下意識的透過窗戶看向松田和晴子所在的位置。
他有些逃避:“什麽怎麽回事?”
為了掩飾他又不自覺的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然後又毫無防備的被檸檬水酸到。
萩原感到好笑:“這還叫沒什麽?”
都已經心虛到這種地步了。
安室透輕咳了一聲,把自己和景光講的一套說了出來,最後還補上了讓他之後被無數次嘲笑的話。
“我現在的身份不适合戀愛。”
“空,晴子是個好女孩,我不能耽誤他。”
萩原簡直以為自己在看什麽古早戀愛劇。
他用杯子擋住自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強忍着笑:“啊,這樣啊,挺好的,噗。”
zero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好想錄下來給小陣平分享。
但因為安室透的職業特殊性,萩原只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想法。
但是安室透又好奇開來。
“之前怎麽從來沒有聽你和那家夥講過空陽警官的事情?”在警校時期,幾人都把對方家裏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但松田和萩原相比較于其他的事情,對于晴子的事情講的可謂是少之又少。
并且全程都沒有出現一個完整的名字。
不然的話,他應該在見到空陽警官的第一時間就能認出來。
萩原頓了一下,努力的回想到。
“啊,是因為那個吧。”
想到這裏,萩原還覺得有點好笑。
“因為那段時間晴子好像被□□纏上了,于是便有半年沒有自己出過家門。”而松田那家夥說是為了保護晴子,就決口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晴子的名字,也把手機的屏保從他們三人的合照換成了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大胸美女。
“但是後來好像聽說是一場誤會。”那個男人還被黑澤伯父打的很慘的樣子。
只是隐約聽晴子講過,萩原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好像是那個男人的老師剛好回來看自己的學生,結果就發現自己人到中年的學生,不要臉的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講一些甜言蜜語。
好像黑澤伯父對晴子的教育态度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轉變的。
畢竟之前的小姑娘軟軟的笑容實在是太招變态了。
想到這裏,萩原嘆了一口氣。
不過有時候他也是會想念會甜甜的叫他萩原哥哥的晴子啊。
倒不是現在晴子就不叫他萩原哥哥了,這個待遇他還是有的。
但是,不甜了。
誰懂,看着自己乖巧的妹妹,一步步變成了一個可以把你按在地上錘的女超人。
哎——
想起晴子十歲時還會天真的拜托他們一起來洗娃娃,曬娃娃。
還會把自己很寶貴的娃娃送給他們。
很舍不得,但是因為實在是照顧不過來的晴子,有些難過的拉着松田的衣服,皺着眉頭叮囑道:“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他們哦。”
要在晚上睡覺前給小灰和小蔡蓋上被子。
背景是黑澤伯父忙碌收娃娃的身影。
松田在大太陽下下被喊來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哈?”
他要什麽娃娃。
他随手揪了一下被夾子夾住的娃娃:“這種東西我才不要。”
結果話音才剛落下,就看見面前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你,你不要這麽粗暴嘛,他們會疼的。”晴子心疼的把他的手扯下來。
那為什麽被夾子夾住他們就不會疼。
萩原很冷靜的吐槽道。
反倒是一開始說着不要娃娃的松田一下子就慌了神,連忙把手縮回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哭了。”
鼻子上貼着創可貼的少年手足無措的給晴子擦着眼淚,絲毫不嫌棄的把自己的新衣服貢獻出來,恨不得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吃下去。
但琴酒嫌棄。
高大的男人嫌棄的看着這個一句話就把本來就很舍不得的小姑娘弄哭,還用自己的髒衣服給晴子擦着眼淚的少年。
真是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指指點點),晴子會變得這麽強勢,森先生有很大一份功勞啊。
本來多好的軟妹啊(但是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感謝在20220831 14:44:39~20220901 15:4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完全自殺手冊 20瓶;清源、夜影悠月 5瓶;思禮、蛋蛋。A。二世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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