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

了師徒禮,在宗門名冊上印了師徒名分的師尊。

師徒雙修不為人倫綱常所容,乃是大忌,此次雙修……是為了不讓小徒弟殺人入魔,乃不得已之舉。

做不得數,也不算違反禁忌,不算……

他離妄,仍是她師尊。

離妄一陣失神,直到手心處傳來濕潤觸感,他指尖一顫,驚覺回神,對上了少女哀怨帶水的眼睛。

他松開了手,心卻又是一抽。

小徒弟皮膚白,又薄,方才他這麽一捂,再松開時,小臉已然留了紅印,很是明顯。

男人皺眉,淺淡的瞳孔裏滿是心疼,還有後悔。

他用的力氣有些重了,着實不該。

他作為她的師父不該如此。

小徒弟如此嬌弱,他當好好護着,放在手心才是。

“疼了嗎?”他立馬低下頭,仔細查看她臉上的紅印,想觸摸,怕她疼又縮回了手,溫和道歉,“對不起,師父用的力有些重了。”

剛剛被捂嘴,話都沒說出來,林晚氣呼呼的,斜睨道:“師父敢做不敢承認,還捂嘴堵口,哼。”

“沒有。”他平靜否認,耳根處的紅卻未褪,悄然蔓延到脖頸。

男人的脖子細長冷白,弧度優美,此時染了紅,更顯誘人。

美色當前,林晚看到,又想雙修了。

只不過心裏有氣,再加上身子還是散架一般,很疼呢,她便移開眼不再看。

她得有些骨氣,不能總是耽于美色,被師父誘惑誤了正事呀。

她可是要進階元嬰的人。

“晚晚,師父和你道歉,雙修之事是師父不對,的确有些過火……這是師父的錯,以後不會了,而且,晚晚說的紅印……”

說到這,離妄垂眸瞥了眼身上紅痕,指尖一動,下意識想施個小法術,将這些紅印消除。

這樣,她就會有興趣麽。

鬼使神差的,這句話在仙君腦子裏一閃而過。

然後下一刻回神,他微微一怔,心頭那根師徒禁忌的弦被拉緊,這想法又被他強行壓下,施法術的手垂了下去。

他輕咳一聲,盡力維持着師父的尊嚴,低聲:“紅印……會消的。”

話落,怕她看到又眼露嫌棄,哐哐聲響起,男人扯了扯衣衫,将紅痕蓋了個嚴實。

“下次晚晚看到師父,紅印消去,就不會覺得難看了。”

“那晚晚等師父變得白白的再雙修。”林晚嬌嬌一笑,接着就從她師父懷裏鑽出來,想離開。

在這耽擱了這麽久,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外面修煉進階,至于師父……以後可以慢慢雙修啦。

她握緊小拳拳,想,她不能再被師父的美色所誘惑,耽誤正事……

像只貓一樣,少女一下從他懷裏溜走,鼻間萦繞的芳香散去,男人一怔擡頭,顧不得聽到那話的羞恥,竟是拉住了她的手:“晚晚去哪?”

“這個……”林晚無情甩開了她師父的手,喃喃道,“秘密啦,不可以告訴師父。”她這次是準備去魔界修煉進階的,這事她怎麽可能告訴師父。

見小徒弟不願告知,離妄也沒有逼迫她回答,轉而問,聲音輕柔:“何時回來呢?”

“還不知道呢。”林晚不忍看她師父琉璃般的眼眸,扭過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不過,師父這次可別再逃了,不然,我真的會生氣,殺掉師父的。”

她兇兇的,兩頰鼓起:“我可沒有在吓師父。”

聽到小徒弟威脅自己的話,離妄沒有生氣,反而笑如春風,應道:“好。”

“之前師父食言,是師父的不對。”他輕聲細語,怕是吓到她似的,“這次晚晚可以相信師父,師父不會再逃,也不會離開你,你一回來就可以看到師父,所以……”

“答應師父,別再殺人,好麽?”最後這句話明顯帶着顫意。

少女站在遠處,他微微擡眸看她,忽然很想安撫她,摸摸她的臉,但身體向前,想要觸摸她的手還未伸出去,一陣鐵鏈聲冰冷響起。

手腕傳來痛意,他慘笑一聲,只能垂下手去。

“宗門那邊我會處理好,只要你答應師父……別再殺人。”他又道,聲音溫和,任誰聽了都會平靜下來。

林晚也暫時被她師父的溫柔安撫,嘀咕道:“我可以答應師父不殺同門,只要他們不惹我,不再欺負我。”

“好孩子。”離妄松了口氣,目光落在少女手腕處的清心鈴,“晚晚有事可通過清心鈴傳音我,讓為師知道你是否安全,不然,師父會擔心你。”

林晚乖乖點頭:“好哦,晚晚知道了。”

話落,她轉身欲走,可無奈她師父的目光實在過于溫柔,難以忽視,即便是被她鎖在這裏受盡折磨,也沒有責怪她分毫,依然待她如此溫柔,現在更是……還不會要求她放了他。

終于,林晚忍不住了,開口問:“師父怎麽不讓晚晚放了你?”

“晚晚現在不開心,師父知道,”他唇角輕彎,眼底仿佛有碎金浮動,清透耀眼,目光幾乎可以說是慈愛了,“等晚晚哪一天心情好了,再把師父放出去,可以嗎?”

林晚一愣,半晌後兩頰微紅,慌忙別過頭去。

差一點,她就要溺死在她師父溫柔的眼神裏。

差一點,她林晚就要心軟了。

但後面,理智還是戰勝了她的良心。

林晚堅決認為,師父是絕對不能放走的。

“哼哼,不會有這麽一天的,晚晚說到做到,後面晚晚心情好了也不會放走師父的。”小姑娘低頭哼哼唧唧,把玩着手腕處的清心鈴。

她特意不看男人的臉,但可愛的小耳朵還是是悄悄紅了。

“是嗎。”離妄只當小徒弟在撒嬌,淺淺一笑,很是寵溺,“晚晚,你永遠都是師父的徒弟,這次早些回來,別去危險的地方,別讓自己受傷,遇事莫要激動,平心靜氣,知道麽?”

“晚晚能不能答應師父?”見小姑娘低頭沒回答,又問了句,聲音依舊溫和。

林晚不得不認承認,她師父實在太溫柔了,她兇都兇不起來,只能乖乖回:“那我就答應師父吧,我會盡量不受傷的,晚晚走啦。”

話落,林晚不再留戀,裙裾飄蕩,轉身就走。

只是此時,身後又傳來聲音。

“晚晚。”

她師父不知為何,又叫住了她。

林晚疑惑回頭:“?”

男人面容蒼白,陷在昏暗裏的手白得駭人,青筋微微浮現。

他沉默片刻,鮮豔如血的唇瓣微微張開,出口的聲音破啞低糜:“讓師父摸下你的臉,可以嗎?”

“可以啊,摸吧。”

林晚不覺得有什麽,也許是急着離開,她大方地應了下來。

随即,她走了回去,像小貓一般,靠在床邊乖巧地蹲下身子,一張明媚又白皙的臉霎時映在男人眼瞳。

似缤紛落花散在春日湖泊,漣漪無聲散開。

離妄一滞,喘息粗了些。

不過在咫尺之間,他只需擡手,便可觸摸到她的臉。

小徒弟白白的,軟軟的臉。

作者有話說:

論師父的濾鏡有多厚orz

師父眼裏的女鵝:小徒弟好柔弱,雖然xx我這個師父,大逆不道xx我這個師父,但她是乖孩子,很脆弱,我得哄着她護着她,不能吓到她。

別人眼裏的女鵝:好可怕啊,她是惡魔嗚嗚嗚

PS:劇情是不是有些慢了(捂臉)大家覺得男女主的對手戲多了嗎,會不會有些膩?小天使們可以留言告訴我呀,因為有時候一寫起來就有些收不住自嗨了(打手),如果你們覺得男女主對手戲有些膩歪了,我就少寫一點推推劇情~

這章發紅包,截止到下章更新前,都快來留言鴨~我需要寶子們嗚嗚

PS:感謝在2022-05-28 15:31:34~2022-05-29 17:4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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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7章

少女的臉白白的,軟軟的,薄薄的一層下面浮着紅,甚至,他離她這般近,肌膚上那可愛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在昏暗裏仿佛發着細碎的光。

一瞬,他頭暈目眩,伸出去的手明顯發着抖。

她現在蹲在他面前,微微仰着頭,一雙盈盈水潤的眸子毫不躲閃地直視他,水光含情,像等待被撸毛的小貓一般,很乖,很可愛。

離妄禁不住嘆息,她怎麽能這麽乖,這麽可愛……

男人目色模糊,長睫似乎也沾上了少女眼裏的水意。

她好像好久沒有這麽乖了。

這些日子,自她對他下藥,用鎖魂釘把他囚禁在這來,頑劣地釘他靈骨,下禁制……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她這般乖巧的樣子。

眼眸彎彎,一口答應,順從仰起頭讓他摸臉。

“晚晚……”

男人低喃出聲,聲音極輕,無力嘶啞,很快便消散于昏暗裏。

他無意識地輕喚,誰知,在尾音消失時,少女乖乖的“嗯”了一聲,應了他。

嬌軟輕柔,乖的不像話。

他渾身一滞,手指還未觸到,便好似已經感受到了溫熱柔軟的觸感。

緊接着,仙君的平靜淡然在此刻全然消失,胸腔脹滿,似是怎麽都無法舒緩,非要觸摸到她的臉不可。

非要觸摸到才能消解。

她是他的小徒弟,離妄并非沒有碰過她的臉,但此時此刻,這次的觸摸卻有了不同的意義。

在她将要離開她時,他不舍地說,想摸摸她的臉。

甚至于,這裏面還帶着一種虔誠的詢問語氣。

聲音是溫柔的,平緩的,但若是細細聽去,便可發現,裏面帶着一種他從不會有,也不能有的欲望。

四周一片靜寂,小姑娘許是等久了,疑惑地朝他眨眼,黛眉輕蹙,有些不高興了。

男人脖頸漲紅,心都快跳出來了一般,指尖顫抖着伸向她的臉。

然而,就在将要觸到的那刻,他與她雙修的畫面一閃而過,他心頭師徒那根的弦一緊,眼皮忽地掀起,又重重垂下。

終究是禁忌。

她是他的徒弟,一手養大的徒弟,雙修已是不得已為之。

現在,他怎可對徒弟生出這般想法,他是禽獸麽。

怎麽可以……

不可。

不可。

不可……

晚晚是我徒弟。

唯一的徒弟,一手養大的徒弟。

心裏默念幾句,下一刻,離妄怔然回神,拼盡全力別過臉去,收回了手。

“是師父逾越了,晚晚,對不起。”他歉然道,聲音是說不出的嘶啞。

……

沒有被撸毛的舒服感,小姑娘一愣,然後冷漠臉:“?……”真沒勁,師父是沒見過世面,從來沒摸過女人的臉嘛。

啧,千年的老處男果然純情。

林晚想想又覺得這樣說不對,師父現在不是處男了,因為她把師父給……嘿嘿。

小姑娘蹲得腿都酸了,也不見她師父摸自己的臉,于是她眯起杏眸幽怨地瞪了男人一眼,翹着小嘴嘟嘟囔囔:“摸就摸呀,我也摸了師父呀。”

“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摸了呢。”

男人背脊明顯一抖,眼尾暈開濕意,卻在小姑娘離開時沒再開口。

不摸就算了。

林晚也不糾結,站起來氣哼哼地走了。

她走到洞穴外,日光刺眼衣裙火紅,映得少女的臉越發嬌豔,還透着淺淺的紅。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召喚靈劍,一邊想……

不知道她師父在矜持什麽,明明雙修的時候比誰都要禽獸,放蕩……

都吓到她了呢。

現在還好疼。

……

疼。

禽獸師父!

放蕩師父……!

小徒弟當真走了。

只留他一個人在洞穴內,四周皆萦繞着少女身上的馨香和……方才雙修過後的氣息。

久久不散。

洞穴裏一片靜寂,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情緒如今盡數浮現。

離妄擡起被鎖鏈縛住的手,回想方才種種,臉色極是蒼白,眼尾的紅卻越發鮮豔。

他不僅真的和小徒弟雙修了,還親手脫了她的衣服舍不得她走,在她離開時還叫住了她,罔顧師尊身份,竟然說出了想摸她的臉這般羞恥的話……

他是她師父,他都做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

雙修已是禁忌,剛才無意識想觸摸小徒弟的欲望更令這位仙君陷入深淵,深感折磨。

他是禽獸麽,還哄騙小徒弟,親手脫了小徒弟的衣服。

他現在還能記得那畫面。

少女皮膚光滑,白膩如脂,的确是……勾人心魄。

他也做的很是過火。

想到這些,離妄低頭嘆息。

而後,待他意識到這些皆是禁忌時,她道心已然不穩。

于是乎,頭疼欲裂,靈力渙散,鎖魂釘的禁锢又重了一層。

靈骨承受不住,緊接着……離妄喉間湧上一陣腥甜,唇邊緩緩滲出鮮血。

鮮紅的唇蜿蜒流下,在他過白的臉上極是刺目,像一朵開敗的花。

男人認命般地笑了笑,他平靜擦掉唇角的血,忽然間望向洞穴外,少女剛剛離開的方向。

此時此刻,外頭天光大亮,有明亮的日光照進洞穴,似乎是被囚禁之人最是渴望的東西。

但是,離妄凝視這亮光,心裏想的還是他小徒弟。

他在想,她什麽時候回來。”

去外面會不會受傷。

如果受傷了該怎麽辦。

想及此,他神色幾分恍然,再低眸,看到小徒弟遺落下來的一件衣衫。

薄薄的,絲質的,上面用金線繡有海棠花。

看清楚上面圖案後,他怔住了,薄唇張開,耳廓漸紅。

這應是她貼身穿着的衣物。

他認得,是他親手脫下的……

許是那時她急着走,穿衣服穿得匆忙,少穿了一件。

霜雪般的目光暗了下來,離妄盯着那衣物,鼻尖微動,嗅了嗅。

衣衫上少女的香氣散發出來,這香氣無聲地侵入他皮|肉,融在他血裏。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衣衫都被他盯出殘影,他眼睛起了水霧,一片模糊。

少頃,長睫輕眨,鐵器聲突兀響起,男人雪白的手伸了過去。

他拾起衣衫,面上平靜淡然,如浸寒霜,耳根起卻泛起了紅,鮮豔欲滴。

男人沉默看了片刻,随即,輕紗衣衫飄下,将少女的衣衫蓋在了下面。

——

另一處,林晚禦劍離開淩雲峰,當真去了魔界。

她答應了她師父不再殺同門,既然現在也沒人再惹她罵她,欺負她,那她就大發慈悲,暫時不殺他們好了。

若不能殺同門,為了修煉,她就只能去魔界斬殺魔族了,殺戮進階了。

同師父雙修後,林晚明顯感覺到體內靈力暴漲,修為的确提高不少,但這距離元嬰還差了很多。

為此,她不得不去魔界……伸、張、正、義、了。

很快,林晚禦劍到了修魔邊界萬妖窟。

她輕巧收劍,銀鈴輕響,裙擺晃蕩,停在了萬妖窟的崖邊。

這裏只有黑夜沒有白天,頂上常年是翻滾不散的烏雲,烏雲裏不時有雷電驚駭劈下,發出陣陣白光。

在林晚腳下,也就是萬妖窟的崖底,鎮壓着修仙界千百年來無法歸化妖魔惡鬼,猛獸怪物,許是被關得久了怨念極重,一直狂叫不斷,能把人耳膜震破。

林晚聽不下去了。

“好吵。”小姑娘皺眉,沖崖底喊,聲音又嬌又惡,“再吵把你們都殺啦。”

頓時,崖底叫聲全消,一片死寂,這些猛獸在比他們還恐怖還邪惡的少女面前,全都變成了寵物,瑟瑟發抖……

他們知道的,她說殺,就一定會殺了他們……

耳朵邊突然靜了下來,林晚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她手心凝起一小撮靈力,擡手在空中畫了個法陣。

很快,一道金光法陣在她面前顯現開來。

這是隔絕修魔兩界的天罡陣法。

她要想去魔界,必須通過此陣,別無他法。

“可是……”

小姑娘抱着胳膊嘀咕,犯難了。

這法陣是四大長老和她師父一同設下,她要是用法力強行穿過這法陣,會不會被她師父發現?

“師父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這個想法一閃過,林晚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她師父美人吐血的樣子。

膚白唇紅,貌美昳麗,唇邊帶着鮮紅的血跡,眼睛紅紅的,裏面還泛着水,慈愛看她,渾身都是誘人又耀眼的聖父光芒。

不過,這樣的師父好像更能激起她的興致。

于是乎,林晚又想和她師父雙修了。

要不,她幹脆榨幹師父,日日雙修,說不定能直接進階元嬰!

小姑娘這般想着,心思短暫地開了一下小差。

而當她拍拍自己的臉回過神,下定決心準備幹正事闖法陣時,耳邊忽地傳來一道陰森冰冷的聲音。

“主人,您終于來了。”

這聲音太過陰間了,林晚渾身打了個顫:“!!!”

她當即後退三步,警惕地循聲看去。

她又看到了那個身穿黑鬥篷,一身邪氣的男人。

林晚擡頭,恰好能看到他眼尾下的那顆豔麗淚痣。

微微泛紅,和那日……一模一樣。

“你是誰?”林晚防備地握緊劍,冷聲問。

那人緩緩朝她走來,在她跟前站定後,狐貍眼上揚,笑容詭異。

随即,在林晚就要揮劍時,他徑直跪在了林晚腳下,虔誠道:

“主人,我是你的狗。”

作者有話說:

男主上一秒看女主:小徒弟真可愛,想……

下一秒看女主:不可以,晚晚是我徒弟,我是她師父,師徒是禁忌,我不能這麽禽獸……

女鵝:?……冷漠臉jpg準備上手中……

PS:有誰還記得這個男配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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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

“狗?”林晚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手一抖,劍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

突然就冒出個一身邪氣的男人,不僅一口一個主人,還說是她的狗,還……還跪在了她面前。

林晚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嘴巴張得極大。

她從未見過……有人要主動當她的狗。

“你是不是有病呀?”林晚小心地握緊劍,警惕問,“還是,你有什麽特殊愛好?”

聽到少女問,墨寒撩下兜帽,他脖頸裸露的地方覆滿白色鱗片,看上去很是駭人,但臉卻比女子還要妖豔三分,眉目冶麗,淚痣恰到好處地印在眼尾下方,別有風情。

這是一種邪惡又病态的美,尤其那雙眼睛幽深泛紅,此刻正狂熱又惶恐地盯着她,就好像……好像最低賤的奴隸盯着他最神聖……也最渴望的東西。

這眼神是如此的卑微虔誠,還透着甘心臣服的滿足感,仿佛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林晚不禁一個激靈……越發覺得這人有病。

一開口就叫她主人,說要給她當狗,還給她下跪,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特殊愛好?”墨寒并不知道林晚嘴裏的特殊愛好是何意思,他眼裏克制不住地閃着火般光芒,面上卻克制又卑微,恭敬問,“主人說的特殊愛好是何意思?”

林晚一噎,懶得和他解釋,便呲牙咧嘴地警告他:“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不然……”她作勢一拔劍,刺眼劍光一閃而過,啪一聲,劍又重新回了劍鞘。

“我殺了你。”

林晚雖然是在吓他,也知道自己以她現在的修為也根本打不過這人,但“我殺了你”這幾字說出來氣勢十足,杏眸上揚,裏面滿是殺意。

墨寒看着自己的小主人,仍是一副恭敬臣服的做派,目光卻深了些,唇邊的笑有些微妙:“主人,我是您的奴隸,我知道主人為何來這……墨寒可以幫主人。”

“不需要。”

林晚冷冷打斷,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人身上的邪氣令她不安,更糟糕的是,她甚至有種錯覺……這人身上的邪氣會傳到她身上,浸染到她的靈脈裏,攪得她靈力混亂。

這個想法詭異閃過又很快消失,林晚恍惚一瞬,頭已然有些昏昏沉沉。

“主人是不是想闖天罡法陣,進入魔界?”男人站了起來,高大身軀略微俯下,林晚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裏。

“墨寒可以幫主人,我會達成主人所有的願望。”

這聲音仿似從地獄傳來,詭谲莫測,林晚打了個寒顫,聽到那人又說:“這天罡陣法由青雲門宗主和長老一同設下,主人若強闖天罡陣法,他們勢必有所發覺……”

“想必主人也不想驚動您的師父和長老……”說到這,剛站起沒多久的男人又跪了下去,撲通一聲,像一條最忠心的狗似的,直接把林晚吓了個清醒,瞪大眼睛!

媽耶,這人真的有病!

“我可以幫主人通過天罡陣法,去往魔界歷練進階。”說完,他重重地磕頭,“只要主人讓我待在您身邊,讓您變強。”

但林晚現在只想遠離這條瘋狗……

“我不需要狗,你,你離我遠點!”林晚垂下的手心亮起金光,随即,她手裏幻出了一把短刀,發着凜凜寒光,“你到底是誰?”

話落,手中短刀凝了法力,兇狠地朝那人攻擊而去。

咻的一聲,短刀擲出,刺穿了男人胸膛,他胸口霎時處出現一個空蕩蕩的洞,鮮血汩汩流出。

林晚松了一口氣,但還未等她露出笑容,他胸口黑氣聚集,那被刺穿的洞很快複原。

完好如初,沒有一點受傷跡象。

林晚心裏咯噔一聲。

“主人,我是魔尊。”

男人直接回答了她,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說這話時如此坦蕩,甚至他還拾起地上掉落的刀刃,遞到了少女面前。

雖是魔界魔尊,身上黑氣缭繞,面容妖孽,脖子上鱗片駭人,但他面對眼前少女時的神情卻卑微至極,好似她當真是他的主人一般,而他是心甘情願被她奴役的狗。

“魔尊?”

聽到魔尊這兩個字,林晚忽然覺腿軟,小臉發白。

她碰到魔尊了?

……

她只是想偷偷去魔界打打小怪進階啊,她并不想和魔尊打啊!

深知自己打不過魔尊的林晚突然想回去找媽媽,哦不,是找師尊……!

林晚當即決定轉身逃跑。

“主人,您不想進階元嬰嗎?”那人叫住了她,下一刻,殘影一閃,他瞬移到林晚面前,攔住了她去路。

“現在青雲門裏的人到處在找您,想要殺您,金丹期的您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殺我?”聽到這話林晚緩緩擡頭,方才還清澈無邪的眸子泛起微紅,透着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殺意。

慢慢的,她體內的魔氣有複蘇之勢,更何況,旁邊這男人身上的邪氣一直悄無聲息地鑽入她靈脈,攪得她靈力道心漸漸混亂。

而少女眉心的紅印半明半滅,開始閃爍。

這是離妄用來壓制她體內魔性所下的封印。

閃爍便代表……魔性已然無法壓下,開始複蘇覺醒。

怕她不信,魔尊勾唇一笑,一揮手,林晚面前聚起黑霧又散開,一幅畫面顯現開來。

青雲門莊嚴肅穆的大殿內,幾個人正在議事。

林晚認得,是四大長老。

他們一直不喜歡她。

應該說……少女垂眸一笑,眼神黯淡空洞,除了師父,宗門裏沒有人喜歡她。

都說她是廢物,是怪物。

她只有師父,也只要師父。

師父也只可以喜歡她。

“這種魔物怎麽可以留在青雲門。”畫面裏,一襲優雅白裙的芙清開口了,她笑容恬淡,眉眼間卻隐約藏着愠色,“她此次殺了同門,必須抓回來處以極刑!”

玄清長老思忖半晌,為難道:“殺同門一事的确罪無可赦,但這小丫頭是宗門愛徒,我們總得顧及下宗主,要不然宗主一怒……”

而明文想起他們修為高到可怕的宗主,不由打了個哆嗦,附和道:“對對,宗主說了此事他會處理,我們私自抓他愛徒行刑怕是不妥。”

芙清捏緊手,一想起她愛慕的師兄如此護着徒弟,音調便忍不住提高了幾分,尖銳又刺耳。

“門規上清清楚楚寫着,殺同門是大忌!就算師兄是宗主也不能踐踏門規!”

這話一出,衆人噤聲,表情莫測。

他們師妹所說确實有理,門規上古傳下,絕不可違,宗主亦是。

芙清隐忍咬牙,頓了一會又道,聲音似是帶了哭腔,低頭啜泣的樣子楚楚可憐:“也不知道師兄是怎麽了,自從收了那個徒弟,就沒有底線地縱容她,寵着她,師兄冰冷如雪,我從未見他這樣對過一個人……也不知道這徒弟有什麽好,要資質沒資質,廢物一個,現在還成了殺同門的怪物,若是不除,難道還要讓她修煉進階,魔性大增後殺更多的人嗎!”

“若是這般魔物迷了師兄心智,擾了師兄的飛升該如何?師兄是第一仙君,靈力純淨渾厚,天罡法陣必須由他的靈力來續,這法陣是阻擋魔界的重要法陣,難道你們不擔心嗎?”

見芙清哭泣,衆人不免心疼,也覺得芙清說的話甚是有理,便問道:“那……師妹認為當如何?”

“師兄在閉關,他還有飛升之劫,這種事情就不要去打攪師兄了。”芙清收了眼淚,眼眸上挑,嘴角暈出笑意,“先把那魔物捉回,關進朝雲塔,再雷擊火燒,去除靈根讓她魂飛魄散,以絕後患。”

至此,黑霧消散,畫面也随之消失。

少女聽到了,晶瑩秀澈的眼睛越發紅了,如血一般,眸子裏的殺意也越發重了,不停湧現出來。

甚至于,她嬌弱的身子在不停地發抖,因為殺欲,也因為憤怒。

“是嗎……他們想讓我死,魂飛魄散是嗎……”

林晚眉心的紅印不停地閃,她薄薄肌膚下的青色血管一瞬成了紅色。

顯然,她受到刺激,體內魔氣開始暴|動。

“師父,他們都想殺我,都欺負我……”小姑娘低聲喃喃,想起洞穴裏被鐵鏈鎖着的師父,開始哭了。

青雲門都是壞人,只有師父對她好。

她很想師父,想撲到她師父寬闊緊實,肌肉分明的胸膛裏親親摸摸,她要安慰,要雙修,要撫慰。

只有師父的懷抱才能治愈她。

而此時此刻,小姑娘身上魔氣湧動,清心鈴感應到,傳到了離妄那處。

“晚晚……晚晚……”

洞穴裏的男人身姿清正,清俊臉上染了一層薄紅。

啪嗒,在長睫上的汗滴落之際,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迷離散去,男人被欲望浸濕的瞳孔驟然緊縮,臉瞬間蒼白。

離妄手裏少女的衣衫早已皺成一團,沾滿污穢,在他失神之際,随風飄落在地。

清心鈴傳來異動,小徒弟身上的魔氣隐隐有複蘇之勢。

離妄一怔,随即擡手,探向自己胸腔處的一根靈骨。

二十四根靈骨碎了一根,如今鎖魂釘的禁锢已到了第五層,若要掙脫,他需要再斷幾根靈骨。

男人低聲笑了笑,笑聲飄蕩在洞穴裏,莫名哀傷。

她把他鎖在這裏,禁锢了他全身靈骨,初始時,還用刀割他皮膚,嬌嬌地說不許他逃,不然會殺了他。

但離妄從未生過氣,也沒有怪過她,只當她是個頑劣的小孩,不懂事的小孩。

她到底是他一手養大的徒弟,他是她的師父,得護着她,哄着她,不能訓斥她吓到她……

她如此天真無邪,可愛純真,離妄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來……

他絕不會……讓她入魔。

——

另一處,在萬妖窟崖邊,魔尊看着少女勾唇笑笑,眼裏狂熱不減,周身邪氣逼人,又道——

“主人,他們才是邪魔之人,該死之人,主人為何不将他們通通殺掉?整個青雲門的人都該死,不是麽?”

林晚沒有說話。

魔尊繼而又道:“主人,您現在只是金丹期,難以與他們抗衡,您難道不想變強嗎?既然主人需要殺戮才能進階,為什麽不斬殺他們,這樣不是更好嗎?”

“我答應了師父,以後不殺同門。”林晚還記得離開時,她答應師父的話。

盡管現在她意識有些不清。

“是嗎……”魔尊走過去,伸出沒有血色的手,虛虛覆在林晚頭頂處,幽幽嘆息,“主人,您不該是這樣的啊。”

“但沒關系,我是您最忠心的奴隸,是您的狗,我會助您變強的。”

話落,在林晚厭惡地揮手時,魔尊另一手背在身後,指尖湧現小團黑氣,朝那法陣攻擊而去。

很快,法陣産生的異動傳至大殿,四位長老霍然起身。

“不好,天罡法陣被人攻擊了。”明文道。

“莫慌,叫上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去往萬妖窟,看看情況。”

其餘幾人應下:“好。”

沒多久,萬妖窟裏驚雷陣陣,黑雲翻湧,在林晚還茫然眨眼時,幾位長老帶領大批弟子趕到,黑壓壓一片,幾乎是将她圍了起來。

“竟然又是你這魔物幹的。”芙清克制不住怒意,擡手指向她,“你這魔物,殺了同門還不夠,現在竟還要毀滅天罡法陣,讓修真界生靈塗炭嗎?”

林晚倔強擡頭與他們對視,眸子無辜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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