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柔的笑
母親出事的時候,顧之珩年紀還小,之前又大病了一場,顧之時這個當兄長的,也不太想拿之前的事情來刺·激他,只能隐晦的提點一二。
那就像一把刀,一面是刀刃,一面是刀背。一面對着蘇涼,一面對着阿珩。
即便是覺着蘇涼無辜,眼瞧着刀刃刺在他身上,也不忍心瞧着刀插·進阿珩身體裏。
至少割在蘇涼身上的刀表皮上還能裹着一層冰糖。
人都是有私心的,顧之時亦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個表面上看上去的公平公正的人,他也有那麽一點點私心,想好好的守着阿珩和嬌嬌。
這樣的話,顧之珩不是第一次聽了,也不是沒思考過這個問題,這也許也是正确的吧,只是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而已。
顧家的三個兒子,多多少少對蘇涼都有些意見,心裏無非是覺着蘇涼搶了他們的,得到了本該屬于他們的父愛。
可他們哪裏知道,顧慎行是那樣吝啬的一個人,即便是沒有蘇涼的出現,他那滿腔的柔情也不會揮灑在自己的三個兒子身上,他會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根本不會往外洩露半分。
可人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希冀,大抵是過的太苦,才總會奢望那塊糖要不是到了別人手上,一定會是自己的。
自打顧伯伯出事後,蘇涼能獲準見他的時間一只手都能分得清。
他父親去世的早,甚至都不記得爸爸的模樣,在他的心裏,早就把顧伯伯當成父親,可是......
一張小臉乖乖的趴在床邊,輕輕蹭上一點他手上的皮膚,輕聲同他說着話,就跟小時候一樣,說一些連媽媽都不能說的小秘密。
他望着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而有些松垮的身體,便總想起顧伯伯帶他去打棒球去騎馬的時候。
時間匆匆如流水,從來不會按照誰的意願倒流回去。
蘇涼近乎虔誠的低下頭,吻了吻他的手背,淚珠子砸在有些幹裂的皮膚上,烙下一道水痕。
“你要好好的,趕快好起來,以前我說什麽你都答應我的,這次也要答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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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出來的時候,顧之珩靠在牆邊站着,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瞧不出來是高興和不高興。
輪椅上的人小聲的同他說了聲:“謝謝。”
顧之珩正欲說什麽,卻聽見樓梯口傳來了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
來人拎着個漂亮的果籃,另一只手拎着一箱奶,微微有些吃力,臉上只化了淡妝,看見他們嘴唇上的小便揚了起來。
“之珩哥哥,小涼~”
江靜怡像秋日裏的紅色楓葉,美的很有質感,半點跟俗氣也不搭邊。
“我聽張嫂說,小涼住院了,過來看看,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到住院這麽嚴重的地步?”
蘇涼扯了扯嘴角,想說些什麽,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之珩哥哥臉上突然多出來的溫柔的笑臉,便又把嗓子眼裏的話壓了下去。
“沒什麽事,就是摔了一下。”顧之珩從她手裏接過果籃、牛奶,溫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