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監控錄像

顧之珩走的時候,外頭風雪正急。

他匆匆的從別苑裏離開後,這房子就又只剩了蘇涼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好似從來也不曾有人來過。

所有的一切變得都像是一場美夢,清醒後就什麽也不剩了。

負責查當年那件事的幾個人,全都是顧之珩的心腹,他沒辦法動用顧家的人去查這件事。

對于母親的死,顧慎行當初一口咬定是真的出了意外,并不隐情,也不許他去查。

當年大哥常年養在叔叔膝下,嬌嬌又還小,他們沒有想顧之珩一樣從出生一直跟在母親身邊,自然也不肯上心。

也許是母子之間血脈親情的羁絆,顧之珩始終不信那是場意外,時間過了許多年,他終于有了能力去徹查當年的是,忙活了這麽久,竟然真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張成在酒店裏等他,聽見扣門聲,快走幾步把人迎了進來。

兩人沒什麽廢話,直奔了主題。

“在清幽路的一家咖啡館的外牆上的監控記錄,在你母親出事的當天拍到的,十幾年那個時候有監控的不多,像素也比較模糊,但也能瞧見人。”

張成說着拿過已經打開了的筆記本電腦,把屏幕調轉了過來,當年的監控畫面确實模糊不清,勉強能瞧出來誰是誰。

畫面上的女子穿着淺灰色的小洋裝,拎着手包進了咖啡館。

十五年了,在瞧見母親的時候,顧之珩胸腔裏立即泛出了一層的酸。

張成是個細致的人,特意把畫面暫停在了一個把畫面裏的人捕捉到的最清晰的角度。

“你确認一下是你母親沒錯吧。”

顧之珩“嗯”了一聲,他記得很清楚,母親出事的時候就穿着這麽一身,這件淺灰色的洋裝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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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畫面糊了些,經過處理也能瞧清楚臉,除了媽媽不可能是旁人。

電腦裏的視頻繼續滾動,眼瞧着母親進了咖啡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鏡頭只能在右下角看見她一小點視角。

張成快進了一點,沒過多久,畫面停住,一個穿着淺色棉麻長裙的女人走了進去,到他母親對面落了座。

張成把畫面拉回來了一點,一點點倒退到這女人從進入畫面,一幀一幀的拉,給顧之珩看清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的人,神情越來越凝重,眉頭越皺越緊,在那女人上臺階的時候,鏡頭總算捕捉到了她一個還算清晰的正臉。

“你應該不陌生吧?”長成把畫面卡在這裏,摸過旁邊已經涼透了的速溶咖啡抿了一口。

是啊,怎麽可能陌生呢,這可是在他顧家出入了十五年的女人,顧慎行的貼身秘書——蘇白!

當年的蘇白比後來顧之珩印象裏的年輕些,畢竟年頭久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喜歡穿舒适溫婉的衣服,臉上還帶着些許未曾退卻的年輕的靓麗。

“她們之間談了什麽,不得而知,監控沒有錄音的功能,年頭久了,能有這麽個視頻也不容易了。”

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的是2004/9/25,10:38分,宋琬出事的時間是2004年9月25日,上午12:30,這中間就只隔了不到兩個小時。

蘇白......比他想象中出現的早的多。

“能查到蘇白過往的信息嗎?”

張成搖了搖頭,“被你父親全部抹去了,幹幹淨淨,一點也查不出來她到底來自哪裏,身邊的孩子有跟誰生的。當年的肇事司機我也去查過,不像是有人指使他的,是個開大車拉渣土為生的,人很老實,沒有什麽不良嗜好,那段時間一家四口日子過的很正常,沒有什麽迫切的需要用錢的地方,那條路,是他每天必經之路。也确認是你母親闖了紅燈,人又處在大車的死角這才撞上去的。”

他放下手裏的杯子,看了一眼顧之珩的臉色,“蘇白是在你母親的葬禮之後才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的,她在你母親死亡那天見過她,确實有點......你是懷疑跟她有關嗎?”

“自古人言常如刀......人的嘴有時候是能殺人的!”

顧之珩冷了臉,從屏目前移開,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張成給他遞了一瓶礦泉水,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道:“确實有懷疑的理由,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倘若真是因為蘇白,那她為什麽呢?”

顧之珩不說話也不做聲。

“你爸也不是花心一天兩天了,在之前不早堂而皇之的把那些女人弄在身邊嗎?你媽也沒有阻止過。而在她之後,蘇白也并沒有爬到顧家夫人的位置上,有沒有你母親的存在,對蘇白并不會影響什麽,我總覺着她犯不着。”

他手裏拿着的一瓶經營了許多年的礦泉水,老牌子的東西,以前小的時候跟媽媽出門外,她也總給他買這個牌子的水喝。

“女人心海底針,你不是她,你又怎麽知道她想要什麽?或許只是嫉妒。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許得到。”

張成心裏其實有另一個想法,只是那想法說出來太要命,讨不得什麽好處,也只能讓顧之珩徒增煩擾罷了,幹脆暫且爛在了肚子裏。

“那蘇涼呢,你預備怎麽辦?”

張成問的心虛,也許他此刻也應了那句話“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許得到”的那句話吧。

“這事無論是不是跟蘇白有關,都跟他沒什麽關系的,他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

顧之珩捏着手裏的那瓶水,細細的撫摸着上頭塑料的标簽。

“張成,生活不是那些狗血電視劇,我也不可能明明知道他母親害了我母親,還能沒心沒肺的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情為難你了,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回去歇一陣子,之後再想辦法摸一摸蘇白的底,以及這些年她跟我父親到底是什麽關系,又是個難活,辛苦你了。”

說罷,快速離開了房間。

被握了半天的礦泉水表面沾染着一點掌心裏的溫度,張成嘆了口氣,拿過那瓶水擰開了喝了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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