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她絕對不是想要幫雷力元,才決定出手相助,

她周芝瑤絕對沒有插手,只是與羅淺秋定期交換生活心得,随口提起雷力元要介入車禍賠償的處理:

所以她不是想要幫助他,就算後來不小心又教了羅淺秋怎麽應付難纏的金宸煥,那也是有問必答,拗不過羅淺秋的堅持與倔脾氣。

她與羅淺秋交換生活心得,也答應不破壞彼此原來的生活規律,窩囊的待在羅淺秋的體內,就必須按照對方期待的腳步進行,

所以……所以她要再一次強調,真的不是想要幫雷力元一把,才暗示羅淺秋怎麽利用“周芝瑤”天生的優勢去談判。

這番欲蓋彌彰的解釋不斷的在周芝瑤的心裏複誦,驕傲的她不願承認自己是在意雷力元的。

哼,她才不在意那個臭男人。

她只是在住院這段時間受了他的照顧,羅淺秋那丫頭耳提面命的提點她,誰都可以得罪,就只有他不能得罪,所以當他有難時,不管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

出院将近兩個禮拜,周芝瑤在羅家生活的日子其實過得不怎麽自在。

因為羅淺秋的家實在好小,好簡陋,而且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老父,以及兩個讀高中的弟妹,所以晚上睡覺時還得跟羅小妹擠在同一張床上,不是被搶被子,就是睡得腰酸背痛,

嗚嗚……她好想念自己那張價值三十幾萬的軟床。

公主變麻雀,而且還是金字塔最底下的勞工階級,羅家一家人的經濟來源就是靠羅淺秋獨撐。

現在又讓羅淺秋與她交換了靈魂,她這個天生的嬌嬌女怎麽可能從事羅淺秋原本汽修技師的工作?

她這輩子拿過最重的東西,就是大學時期的原文言,尤其要碰那些油油髒髒的零件,她一聞到油漬味就想反胃。

還好,失願很好用,羅淺秋有獲得保險理賠金,可以讓羅家人撐一段時間。

而雷力元對羅淺秋也很照顧,在她失憶的這段時間,詢問她是否有意頤到他的店內打工。

周芝瑤并沒有考慮太久,畢竟現在窩在羅淺秋的身體內,從皮包裏掏出來最大張的就是五百元。

五百元,她看到都冷笑了,根本不夠她吃一頓下午茶,而羅淺秋還啰哩啰唆的交代她,五百元最少要撐一個禮拜。

拜托,五百元這麽薄,她吹一口氣就飛得不知去向,好嗎?

所以在不能逛街、敗家的情況下,她只好委屈的答應到雷力元的店裏打工。

黃昏時分,周芝瑤一身輕便,照着他給的地址來到他的店門口,當下傻眼。

海霸王海産店?!

臺味十足的招牌就挂在她的眼前,約莫二十幾坪的店面已經陸陸續續的擺出圓桌和圓椅,透明櫃裏也擺滿了新鮮的食材,一旁還有活跳跳的魚類、章魚,甚至還有拚命跳躍的泰國蝦。

撲鼻而來是一種她無法形容的海鹹味,夾雜着食材爆香後的濃郁香氣。

不,她絕對不要踏進去……

周芝瑤下意識的搖頭,雙腳連忙退後幾步,然後背部像是碰到了一面大牆,阻斷了她的後路。

她的頭皮一麻,回頭一采究竟,看見一張剛毅的俊顏露出溫和的笑容。

“淺淺,你來啦!”雷力元笑彎了一雙大眼,哥兒們一般,強壯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強硬的帶着她往裏頭走去。“時薪說好是一百七,不過我怕你一個女孩子回家很危險,大約十二點你就可以先下班。”

“我……不要啊!”周芝瑤生平最臆的就是油煙,以及會傷害她的手的化學清潔劑,所以現在落跑還來得及嗎?

“沒問題的啦!”雷力元拍拍她的雙屑,“這種工作,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做,不要怕,”

她的臉拉了下來。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做?意思是她如果此時說不要,豈不是比小朋友還糟糕?

他看着面有難色的她,還踮起腳尖,走過濕濘的地上,神色雖然有些慌亂,外加眉眼透露出嫌棄,但盡童保持優雅的動作,像是臨危不亂的模特兒,讓他饒富興味。

剎那間,他竟然把羅淺秋當成了周芝瑤……下意識的,他連忙搖頭,想甩掉這眼花的錯覺。

為什麽自從羅淺秋出車禍之後,他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雷力元撥起眉頭,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了。

明明清楚的知道周芝瑤不願意再見到他,所以在她住院的那段期間,他總是算準護士送藥的時間,躲在外頭偷窺,直到她出院了,他知道兩人又恢複平行線的狀态。

無所謂了,只要知道她過得很好,過着她想過的日子,那麽當年狠狠的将她推開的殘忍,他依然不感到後悔。

錯把羅淺秋當成思念的女人,是他最近壓力太大的關系嗎?

深吸一口氣,他讓自己恢複正常,因為不管再怎麽錯認,現實還是擺在眼前,眼前的女人還是羅淺秋。

而雷力元并不知道他在意的女人此時靈魂正窩藏在羅淺秋的身體之內,她現下硬是被趕鴨子上架,就算想破口大罵,還是得憶忍住怒氣。

不行!她答應過羅淺秋那個小氣女,要到雷力元的店裏打工,多少可以貼補羅家的家用,再說,她不能破了自己的梗,只能催眠自己現在是羅淺秋,安慰自己體驗平民的生活。

盡管她百般不願意做低層的工作,不過終于明白所謂的“時勢逼人”,就算再怎麽嬌貴,只要身為“羅淺秋,”嬌貴兩字便注定遠離她。

這時候她又想怨天尤人了,為什麽她要從嬌貴的公主變成可憐的灰姑娘?

嗚嗚……能不能快點讓她回到原來的身體?

為什麽她要蜷曲着身子,戴上塑膠手套,蹲在角落洗碗?

周芝瑤好恨,用力的刷洗着碗盤,湯匙和筷子:

就算她想要“不小心”的摔破碗盤,但該死的是,海産店用的都是塑膠碗盤,不管她怎麽“手滑”,也摔不破。

她哀怨的碎碎念着,覺得這真是她人生唯一的恥辱,畢竟從小到大她只會洗澡、洗手,要她洗自己以外的……哼哼,免談。

可是今令她就像歐巴桑一樣,蹲在店後面的路邊,手上沾滿了泡沫,洗個不停,只因為這間海産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客人絡繹不絕。

她漫不經心的洗着碗,擡起眼眸四處張望,正好瞧見雷力元身穿白色背心,露出刺着一對龍鳳的雙臂,左手有力的甩鍋,右手則是快速的翻炒鍋裏的飯粒,空氣中飄散着熱食的香氣。

這聞起來又油又膩的味道,竟然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羅淺秋”的肚皮不争氣的發出咕嚕聲。

“厚!羅淺秋,你不要再吃了,你看你的小肚肚這麽肥滋滋的,再吃下去,沒人救得了你。”她低下頭,小聲的咒罵。

接着,又是一長串的咕嚕聲回應。

不行,消夜是女人的大忌,她可是過着規律的生活,只要過了晚上六點,能進入胃裏的只有白開水,這也是為何她多年來維持曼妙的身材……想到現在她窩在羅淺秋的身體內,就忍不住想嘆氣,摸了摸肚皮。

羅淺秋的胃口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前她連一碗飯都吃不完,現在一餐至少要吃一碗,要不然隔三個小時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但是身為女人的自覺,她出院之後就一直壓抑食量,連羅父都快看不下去,只差沒逼她多塞兩碗飯。

這時,店內喝酒吃飯的大漢們全都起立,齊聲大喊“大小姐晚安。”

大小姐?

她好奇的依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名腳踩高跟涼鞋的年輕女人,全身上下穿着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名牌貨。

這女人不管是背景或財力,似乎可以與她相比,也是一頭大波浪鬈發,臉上化着不太誇張的妝,濃密的睫毛貼黏得恰到好處,眼影也加深眼窩,而眼線則是增加了眼睛的寬度,眼尾還微微往上揚,勾勒出迷人又放電的線條。

她站在後門。注視着這一出現就引起衆人注意的女人,還見到她後頭跟了幾名穿着黑色西裝的兇種惡煞,就連店內好幾名只穿背心加短褲的大漢看到她,也都起立,以洪亮的聲音問好:

年輕女人随意甩甩手,随意找了個座位坐下,一名小弟連忙奉上濕毛巾,還在她的面前放了杯溫茶。

這等陣仗,她似曾相識,想當年她與雷力元交往時,她與他一同出現,也都有人這麽伺候。

就連當年不屑她的阿金小跟班,如今也是一身黑西裝,陪着笑臉,慇勤的為年輕女人服務,比當時成為雷力元的女友的她,更加受到大家的矚目。

雷力元只是簡單的與年輕女人打聲招呼,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絲毫不受影響。

“大小姐,你別生氣,店裏實在是太忙了,要不然我先為你點餐,等力哥忙完之後,一定要他來陪你,再好好的罰他三杯。”阿金忙着擺碗放筷,還不忘輕聲安撫。

由于距離太遠,周芝瑤聽不見板着臉的年輕女人在碎碎念什麽,只看見她冷哼一聲,嬌顏微怒,跷着腳,右手支撐在桌上,不悅的等待着。

女人天生直覺的判定,她一眼就看出年輕女人的目标是雷力元。

她邊洗碗邊觀察,發現年輕女人按撩不住,很快的站起來,不顧旁人的目光,直接貼近雷力元:

下一刻,雷力元将她推開,不知道說了什麽,不悅的将她趕走。

年輕女人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像只蒼蠅在他的身邊繞繞走走,或是找到機會就吃吃他的豆腐,只差沒有當衆脫衣,獻上自己,

觀察十幾分鐘,年輕女人還是一樣不放棄,最後她咬了咬唇,不悅的将手上沒洗好的碗盤往水盆裏一丢,然後脫下塑膠手套,雙手捧起晾在一旁的幹淨碗盤,板着一張睑,走向店門口。

“借過。”她故意走到年輕女人的面前,硬是拉開女人與他之間的距離。“我把碗盤洗好了,”她作勢貼在他的身旁,也故意忽略女人陰沉的表情,假裝幫他忙而不讓開。

“羅淺秋,你幹嘛?”年輕女人不滿自己與雷力元中間坫着一個礙事的女子,忍不住缵起眉頭。

她雖然沒有和羅淺秋見過面,但是她的情報網早就掌控了雷力元身邊出沒的女人,所以羅淺秋一向是她注意的目标,不過很清楚羅淺秋這種黃毛丫頭根本不是他的菜。

情報網指出,他與羅淺秋一向是以兄妹相稱,她也就沒把這丫頭當成對手,只是如今這丫頭卻以挑釁的姿态挑戰她,讓她氣結的瞪着她。

“小姐,你又是哪位?”她回眸冷笑,“你點好餐了?如果點好了,請你回座位坐好,要不然這裏油油湯湯的,燙到你可就不好了……”她故意用大湯勺舀起熱湯,輕輕一甩,熱湯飛濺出去。

“你……”年輕女子大聲咒罵。

“小姐,小心一點,你腳上的ManoloBlahnik鞋可能會因為一滴油而毀了。”她才不管旁邊的大漢正瞪着她,因為她根本不屑:“還是你覺得身上的Burberry衣裳也不怕油煙?”

雷力元疑惑的望着她,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羅淺秋是個實際的女孩子,對于名牌根本近乎文盲狀态,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李娜娜身上的名牌貨。

“不過若是山寨貨的話,确實是回家洗一洗就好。”她笑彎了雙眸,毫不在乎的嗆道。

以李娜娜平時的個性,早就一巴掌賞給她,只是現在雷力元站在背後,自己再怎麽撒潑,也得要給他留三分情面,只能暗自将這筆帳記下,冷哼一聲,踩着高跟鞋,回到座位坐好。

一旁的阿金眼看情況有些失控,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羅淺秋”這麽嚣張跋卮的摸樣,連忙來到她的面前。

“淺淺,你是怎麽了,就算你失憶了,難道連大小姐也不記得了?”阿金壓低聲音說話,

“你都會說我失憶了,這種不重要的角色我還需要記住嗎?”她不以為意的開口。

大小姐?她又不是沒當過,而且還當得貫徹無比。

阿金被她堵得又氣又腦,但是她說得也對,對一個失憶的女人說教,仿佛對牛彈琴,只能低聲咒罵,“靠!是怎樣?這唧唧歪歪的個性怎麽那麽像當年的猴子公主?”

不只她攬起眉頭,連雷力元也挑了挑眉頭,看着她不以為意的圓臉。

他與淺淺情同兄妹,很明白她的脾氣和性子也是很倔強的,不過至少在他的印象裏,她一直都是抱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很少會做出挑釁的行為,但是自從她出院之後,原本帶點冷漠的個性似乎變化很大,很多時候他都會有一種錯覺,認為目已是與周芝瑤相處。

“猴子公主?”她不解的反問。

“就老大的前馬子,周芝……”阿金接收到雷力元的警告目光,馬上閉嘴。

“你想說的是周芝瑤,是嗎?”原來與她八字不合的金毛男都在背後這麽叫她?她怒瞪着阿金。

阿金還想多說幾句,但是看見雷力元板起睑孔,只好稍微收斂,“算了,這跟你沒關系。力哥,等等罰你喝三杯,向大小姐賠罪,要不然以她的個性,可能會記下這筆……”

“幹嘛?”她又忍不住開口,“他是廚師還是牛郎?開店還要陪喝酒,你是要幫她付坐臺費嗎?”

“你……”阿金連忙上前,搗住她的嘴巴:“淺淺,我拜托你別再說話了……走走走,哥哥我帶你去後面洗碗。”

“唔……”

阿金強制帶她離開現場,省得這個白目女人又多說什麽,得罪了大小姐李娜娜。

雷力元忍不住勾起嘴角,看着她掙紮着被拖走的摸樣,一種詭異的感情在他的心裏久久不散。

是記憶太深刻,萦繞不去,還是其實他心底的期待從未消失?

他想念周芝瑤,那個讓他不想放手,卻又得成全的女人。

哼!她可不是因為忌障李娜娜,才決定要坐下來吃消夜的喔!

是因為雷力元一直求她喝碗湯再走,她周芝瑤才會纡尊降貴的與這群平民同坐一桌,只是李娜娜這八爪女有必要雙手緊抓着雷力元的臂膀,V字領下的胸部随着誇大的動作左右搖晃嗎?

周芝瑤的雙眼忍不住往上翻。拜托!這種靠魔術胸罩撐場面的假胸脯也敢拿出來獻醜?可不可以別把那對硬木瓜拿出來殘害她的雙眼?

她十分不屑的悶哼一聲,默默的喝湯。

圓桌上擺滿了熱炒海鮮,還有肥美的蚵仔湯,桌旁的大漢們吃得不亦樂乎。

雷力元縮回目己的手臂,對于李娜娜的死纏爛打似乎也頗習慣:自然沒把她放在眼裏,反而緊盯着羅淺秋,車禍過後的她不但個性全變,就連行為也有些反常。

平時愛吃蝦子的她,每道菜都品嘗過了,唯獨蝦子總是跳過,不挑食的她不應該會錯過最愛的海鮮。

“力哥,吃嘛!”李娜娜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經飄遠,親自為他剩蝦殼“我把蝦殼都剝好了,來,我喂你……”

聽到李娜娜做作的撒嬌聲,周芝瑤突然覺得額頭又暴出好幾條青筋

“你自己吃!”雷力元毫不客氣的推開李娜娜的筷子,若非看在她是世伯的女兒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個八爪女抓來切一切,當“生魚片”請大家吃了,然而對于羅淺秋,他卻是照顧有加,招呼她,“淺淺,泰國蝦不是你的最愛嗎?怎麽都不嘗嘗看?”

“我從不吃帶殼的食物,除非……有人幫我剝。”她睨了他一眼,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

他的背脊頓時僵住,這句話若是從其他女人的口中說出,或許是無意的,但是由“羅淺秋”的嘴巴說出……

她鮮少挑食,不管是帶殼或不帶殼,只要是食物,都不會浪費,更別說是她最愛的蝦子,有時候連蝦頭也要一吮再吮,不可能會說出這麽嬌貴的話。

“為什麽不吃帶殼的食物?”他蹙起眉頭,忍不住發問。

“因為剩完蝦殼,就算洗手,還是會在指甲裏面留下味道,”她冷嗤一聲“我不喜歡我的手有腥味”

他的下颚繃緊,緊瞅着她,因為這一句話像是巨大的槌子,狠狠的往他的腦袋一敲,敲出了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以往女人和他在一起,大部分他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別說幫女人剝蝦殼,他連倒茶都不曾有過,

但在他的記臆裏,就是有個女人是他的死穴,那個人便是周芝瑤。

她很挑食,不吃帶殼的食物,不吃辣,也不吃太硬、太軟的食物,而且食量奇小無比,卻愛吃甜食。

他望着“羅淺秋”的圓臉,有些失神旺然,像是中邪一般,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映入他眼裏的似乎不是圓臉,而是嬌豔無比的小臉,總是任性又帶着嬌媚,讓他一再沉浸在與周芝瑤相處的點滴中。

一旁的李娜娜見他看得失神,頗不是滋味的磨了磨牙,對于毫無女人味的“羅淺秋”,她心想,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于是她抓起啤酒瓶,再也壓抑不住怒氣,站起身,大步走上前。

“喂。”身為某堂口幫主的幹金,李娜娜的氣勢和舉手投足都充滿了江湖味,只是眼前這個女人歸力哥管轄,她根本動不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力哥,他是我的男人,你懂嗎?”

她挑了挑眉頭,也站起來,毫不畏懼的瞪着李娜娜,“你的男人?你在他的身上貼了标簽,還是刻上了你的名字?”

“你……”眼看兩個女人就要争吵,阿金沖上前,想要當和事佬。“淺淺,你別這麽沖,大小姐她……”

“滾開!”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同時瞪向阿金。阿金裏外不是人,只能摸摸鼻子,又退了下去。

“你這個女人很帶種!”李娜娜雖然對她十分不爽,但是很難得看到有人敢這樣嗆她,倒也有幾分欣賞她“你有種和我賭一局嗎?”

“賭啥?”她周芝瑤底子厚,向來不怕跟人打賭,只怕沒人和她賭,

“一口氣喝完這瓶酒,你今天得罪我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李娜娜冷哼一聲,“如果你喝不完,從今以後就別跟力哥混了”

“那不是便宜你了?”她冷嗤一聲,“既然要賭,就要公平,一人半打,喝不完的人從今以後別出現在對方的面前,日後見到對方就要回避三百公尺,敢嗎?”

“怕你不成!”李娜娜一招手,讓身旁的小弟去拿取兩手的啤酒,然後清出桌子,将十二瓶啤酒擺在桌上,

“淺淺,你的酒量……”雷力元想要制止,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羅淺秋可以說是一杯就倒的女人,何況是六瓶啤酒。

“思哼,我可是幹杯不醉。”周芝瑤躍躍欲試,自小她就在名酒中打滾,早就訓練出無底的海量,六瓶啤酒根本不算什麽。“是男人就別啰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其他人閃遠一點。”

就這樣,兩個女人把周圍的男人都攆走,圍在圓桌旁,互相看着、對峙着。

阿金站在雷力元的身旁,若有所思的眯起眼,小聲的說“老大,你不覺得這個畫面……好像在哪裏看過嗎?”

雷力元皺起眉頭:這個畫面當然似曾相識:

他還在混幫派之際,有一次不小心在酒店與某個老大起了沖突,對方人多勢衆,靠着人海戰術将他擒住,然後打個半死不活,這時他見到周芝瑤領着一群黑白兩道的有力人士來保他。

角頭老大也不是被吓大的,看她年幼,覺得可欺,當場拿出一瓶威士忌,若是她能在一個小時內喝完,便答應讓她把人帶走,恩怨也就此一筆勾銷。

當時的周芝瑤不顧他的反對,一個人喝光一瓶威士忌,甚至帶他離開時,還是臉不紅、氣不喘。

他回想完畢,桌上的啤酒已經少了三瓶,她與李娜娜旗鼓相當,周遭的男人們開始叫嚣加油。

他想上前阻止不過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因為李娜娜的手下早就将他隔開,要他靜靜的看着這場賭博。

然而他的眉頭卻愈蹙愈緊眼神也變得深沉,目光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

芝芝……

他的胸口一窒,連忙眨幾下眼睛,眼前仰頭喝酒的女人确實是羅淺秋,可是為什麽他老是會看她看得出神,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是醉了,還是……他早已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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