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牌相遇

沈适以為這一去還得一段時間, 不成想沒多久沈絲蘊就回來了。

收了黑色小傘,站在門口擦拭身上的水漬。

對着天空抱怨了一句:“下起來沒完沒了了。”

沈适翹着二郎腿,帶着藍牙運動耳機翻閱美女雜志, 這個時候父親卧室出來, 沈适趕緊把雜志合上, 恰好沈絲蘊走到跟前, 轉手把書塞她懷裏。

沈絲蘊愣了一下,低頭看一眼, 有些無語。

兩人前後腳上樓,沈絲蘊上樓的時候阿姨做好晚飯,父親在餐廳叫她:“飯做好了,吃了再上去休息?”

沈絲蘊頭也不回,“中午吃頂了,不餓。”

剛上樓,看見沈适。

他扶着欄杆往下瞟了一眼, 低聲問沈絲蘊:“中午吃的什麽,這麽頂?”

沈絲蘊揚起笑臉, “大餐啊。”

沈适打量姐姐的神色, 抱起來胳膊, 她往裏面走,他就在後面跟着。

“看樣子談的不錯,你回來不見心情低落,反而更好了,分了不少錢吧?”

沈絲蘊聞言瞥他一眼, 懶得解釋。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把剛才沈适塞她懷裏的書丢給他。

二樓視野很好, 沈絲蘊走到走廊窗邊往外眺望,看見那輛黑色私家車還沒走。

她把窗簾放下來,淋了雨渾身濕透,準備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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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适見她看外面,也跟了過來,撩開簾子,看見程深之的車,愣怔幾秒。

“什麽情況?”

沈絲蘊打了個噴嚏,不說話。

沈适又往外看了一眼,搖搖頭,“程總怎麽了,怎麽一直停在樓下不走,要不我過去看看?是不是喝酒了?”

沈絲蘊忍不住“啧”了一聲,走到沈适跟前,認真的打量他。

他被打量的一頭霧水,眨眨眼睛,“看什麽?”

誰知沈絲蘊幽默一笑,竟然抛過來一句,“看看狗腿子都長什麽樣子。”

我去!

沈适很無語,不是“感情歸感情,人品歸人品,不搭噶”的時候了?

感情他做什麽說什麽都是錯的。

于是豎起大拇指,“您老是真理。”

沈絲蘊本來就是逗他,被諷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撲哧笑了。

程深之在沈絲蘊樓下又待了半個小時,等兜裏香煙抽完,才開車離去。

他在樓下待半個小時,也不是為了感動誰,就是心亂如麻,想一個安靜安靜。

安靜半個小時,也沒什麽效果,恰好這個時候,有人給他發消息,問他有沒有空出來喝酒。

以前這種傷胃又沒有實際用處的無用社交,程深之很忙,向來不參與。

也僅有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每年會聚一聚。

今天是個例外,人家也只是例行公事叫一叫他,沒想到他竟然回了,問地址。

對人家來說可謂是意外之喜,立馬報了地址。

程深之這夜喝酒有些猛,他已經好些年不曾這樣,這幾年雖然年齡增長,閱歷增多,做事情越發穩妥,很少能有什麽人什麽事讓他失控。

這一次卻像故意買醉,表現的太明顯,後面沒人再敢敬酒。

程深之以前的時候玩的比較花,追溯起來,那也是年少輕狂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時候,戀愛自然是談過的,也有過傷心難過,自以為懂什麽真心,如今回憶一下,其實壓根不足挂齒。

回憶回憶,他自成熟以來,沈絲蘊還是第一個能讓他如此失控,有如此撕心裂肺之痛的女人。

當然,這感覺來的比較遲緩,但效果卻很猛,持續也更久遠。就像酒吧裏的雞尾酒,喝的時候不覺什麽,當你感覺自己要醉了,很快就會人事不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都會影響正常的工作。

程深之被人送出來,這會兒雨好歹是停了,站在濕漉漉的馬路街口。

他眼前的東西越發恍惚,來接他的司機是小蘇。

有兩年沒見到程總喝醉酒,從車裏出來,看見這一幕先愣了一下,然後小跑過來扶他。

程深之覺得自己意識還算清醒,手臂搭在小蘇肩膀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說話卻有些表述不清,“你怎、怎麽來了?”

小蘇在程深之朋友的幫襯下,把程深之扶到車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把人打發走,才有功夫回複他的問題。

“您打電話讓我來接的,說自己喝醉了。”

程深之擰眉思索,不記得有這回事。

應該是斷片了。

他還曉得在心中這麽安慰自己。

頭痛欲裂,喉嚨一陣一陣發緊,男人擡起長指揉了揉太陽穴,往後一躺,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小蘇去前面開車,程深之耷拉着眸子陷入沉思。

這會兒冷靜了一些。

以前沈絲蘊在家的時候,程深之回家不回家,看心情。

如今沈絲蘊不在家了,家裏空空蕩蕩,他最近反而戒掉了夜不歸宿的壞毛病。

每天都回兩人的婚房。

只是鮮少回房間睡,工作累了,好幾次在沙發上抽完煙,摁滅煙倒頭就睡。

今天喝多了,依舊沒有回房間,指着小蘇要去客廳,把小蘇攆走,又在沙發上将就了一宿。

如是幾天程深之白天都給自己安排的滿滿的,滿到讓人無法喘息,而晚上,有應酬就去應酬,沒有應酬就找人喝酒,總之時間滿滿登登,不讓自己空閑。

典型的,男人失戀後的狀态。

不過他的工作狀态卻不怎麽好,效率有史以來最低。

這晚喝了酒,到棋牌室通宵打牌。

一進門就想到那天在這裏跟沈絲蘊相遇。

她也學人家打牌的場景。

當時看見她學打牌,很生氣,現在卻巴不得她今晚過來打牌,兩人能夠見上一面。

當然這些想法,程深之也只是在心裏想想。

最近幾天兩人都沒有聯系,沈絲蘊說讓他靜一靜,還真給他時間,委托的律師那邊也不催了。

程深之讓助力劃過去的零花錢,沈絲蘊沒收,隔天又退回來了,讓助理帶話,說只要離婚時的夫妻共同財産。

想到這裏,程深之心情就被影響,今晚手氣不順,連着輸了好幾把。

贏錢的朋友很開心,開心之餘也看出來男人的心不在焉。

新一局開始,程深之摸牌的時候,他探頭問了句:“心情不好啊,跟嫂子鬧矛盾了?”

這人還真是個人精,說話一語中的,按照程深之以前的習慣,不喜歡把私事洩露出去,肯定要找借口搪塞。

不過現在連找借口都懶得,“嗯,惹她不開心了。”

他只能這麽說。

朋友聽了低頭笑笑,不知道兩人之間其實已經很嚴重,只說:“看樣子程哥是真喜歡嫂子,嫂子不開心,打牌都沒心情。”

程深之沒有否認,接下來又輸一把。

在一起玩是為了情誼,贏錢輸錢都是小事,他忍不住勸他:“要不今天到這吧,我在北城新開了一家美容院,明天你陪嫂子玩一玩,去我那去做個SPA?”

程深之看向朋友,微微出神,反應過來淡淡道謝,只能又說:“她生氣出去玩了,不在本地。”

“這樣啊,”朋友才松口,“耐下心好好哄哄,女人嘛,耳根子軟,愛聽好聽的。”

程深之點頭,繼續玩牌。

中途他身心俱疲,出來上洗手間,在門口抽煙區抽煙,女衛生間人影晃動,有兩個女子腳步輕松,笑鬧着出來。

程深之心跳快了那麽一下,擡眼看去。

難不成,在這裏還真遇到沈絲蘊了……

沈絲蘊是為了合作的事,陪李曼出來打牌的,最近幾天徹夜通宵,牌技突飛猛進。

主要還是資金短缺,不逼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打牌的天賦。

剛才跟李曼正聊這個,沒想到出來的時候,一擡頭遇到他。

李曼覺察出什麽,很識趣的對她使眼色,“我先進去。”

随後就丢下去沈絲蘊獨自面對程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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