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門

李世平和李明楊正在客廳裏，只是李世平坐在張溶月的側面沙發上，而李明楊正跪在張溶月面前，穆悠然只聽到他說：“阿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諒，我只希望您能勸勸悠然，免得她一時沖動鑄成大錯。”

穆悠然不想再聽下去，揚聲冷笑，“我到不知道，我怎麽一時沖動鑄成大錯了？”

客廳三人一起擡起頭來，張溶月一直忍着的眼淚掉了下來，“然然，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麽不跟媽媽說一聲啊！”

穆悠然卻拉起李明湛的手一起走進客廳，讓李明湛坐在離門最近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她自己順手坐在沙發扶手上，看着母親，“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這位是李明湛，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

這并不是他們套好的說辭，起碼這一句不應該這樣說出來，不過既然情況有變，自然也要做出相應的調整，于是他含笑颔首，點了點頭。

張溶月果然呆住了，她看着這個新鮮出爐的女婿，一時竟有些轉不過彎來，過了片刻才遲疑着說：“可是剛才明楊跟我說……”

穆悠然打斷母親的話，“他說的也沒錯兒，坦白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李明楊是什麽意思，他跟我是逢場作戲呢還是從頭到尾腳踏兩船？只不過我今天下午在綠茵山莊撞到他們親熱的時候，他還口口聲聲跟那個蘇筱歆說他從來沒想過要跟我結婚。”

“什麽？”張溶月看向李明楊，又看向李世平，“然然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既然不想娶我們然然，幹嘛又耽誤她那麽久？世平，做人不能這樣啊！”

之前張溶月脫口就叫出李明楊母親的名字，穆悠然就疑心她認識李家人，如今聽母親這麽說，心中更是雪亮，他們果然是認識的，只不明白為什麽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李世平的神情有些慌亂，“不是的，嫂子，你聽我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我要是早知道明楊的女朋友就是然然，我早就押着他來提親了。”

“呵！”張溶月冷笑，擦掉眼角的淚水，“要讓你押着來，我們小門小戶的福氣淺，怕是承受不來！”

“這件事你又怎麽說？”張溶月眼中的利芒如刀子一般射向李明楊。

“阿姨，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地道，我承認，我對不起然然。”

“你只告訴我，你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多久了，是什麽時候的事？”

李明楊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哥，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是兩年多以前。”

“兩年多！”張溶月重複了一遍，“你跟別人在一起兩年多，你都不告訴然然，你還騙她你們要結婚！”

“阿姨，我沒有騙過然然！”

“你沒有騙過然然，那你買綠茵山莊是買來做什麽的？你敢不敢再跟我說一遍？”張溶月語氣森然，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

李明楊頹然垂首，穆悠然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覺得心痛得無以複加，自己要是怎樣的鬼迷心竅，才會愛上這種人？還愛了十年！

她霍然站起，快步走至門邊，打開了房門，“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然然……”李明楊面露難色，李世平拉了拉兒子的手，看向張溶月，“嫂子，這個孽子鑄下大錯，我說什麽都于事無補了，事已至此，您和然然想要什麽補償，盡管說出來，只要我李世平辦得到的，我絕不推辭。”

“我想要什麽？”穆悠然不等母親說話就搶在了頭裏，“之前李明楊也說要補償我，我的條件已經開給他了，你們最好回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辦到。”

李明楊聞言吶吶的說不出話來，李世平看着面前這個女孩，她面無表情，雙目中射出的精光卻比冬日裏的寒冰更加刺骨，一時竟不敢再看下去，只是一腳揣向李明楊，“畜生！還不跟我回家，丢人現眼！”

待李世平和李明楊父子二人走了，穆悠然關好了門才頹然坐倒在沙發上，覺得自己仿佛打了一場仗一般，疲憊不堪。

客廳裏很安靜，一時也無人說話，空氣裏彌漫着一片尴尬和壓抑。良久，張溶月打破了沉默，“你跟這位先生……”她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明湛。

李明湛急忙站了起來，“我叫李明湛。”他拿不準張溶月願不願意讓他叫一聲媽，然到底是跟人家女兒領過結婚證的人，叫阿姨又不甚合适，只好含糊過去。

張溶月也不在意，點點頭，又看向女兒，“你跟這位李明湛先生又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