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以前也是你大嫂
李明湛仔細問過那套首飾的樣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管她是什麽意思呢，以後她要再給你什麽，你就收着。”
穆悠然眨眨眼睛，答應了下來。
李明湛又說：“李明楊這人，你不用理他，他若再敢招惹你，自有我收拾他，不過如果爺爺在場，你多少給他留三分情面，畢竟……”
他沒有說下去，穆悠然卻低聲道：“畢竟對他老人家而言，都是孫子。”
李明楊颔首，“你明白就好。”
穆悠然自是明白，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也能看得出來李老爺子在李明湛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是為着遷就李老爺子，她相信他早就不會回這個家了。
這次搬回來住，也是為着李老爺子開了口。
晚飯過後，李明湛照例在書房處理文件，時不時的盯着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麽，穆悠然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多公事要處理，即使在家裏也一天到晚忙碌不休。
李明湛不開口，她也不會多嘴去問。她始終牢記本分，不過是一場戲，等演到了結局，自然各奔東西。
手機裏傳來微信的聲音，她打開來，是李明楊發來的，上面有一個地址和寥寥幾個字，我們談一談。
那個地址，原是他們之前約會常常去的地方。
她有一些猶豫，她不想去見李明楊，可是李明楊現在就是一個瘋子，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些什麽來，她想到李明湛方才的話，沉吟半晌，還是決定去見他。
她換過了衣服，側首看見李明湛還在電腦前敲打着什麽，就沒有說話，悄悄開了門出去。
“你來了？”李明楊看見她到了，立刻站了起來，笑容溫雅和煦，與下午判若兩人。穆悠然有一陣的恍惚，仿佛這幾天的事都沒發生，他們又回到了從前。
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你想跟我說什麽？”語氣也難得的柔和了下來。
李明楊羞赧一笑，“下午的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了，可能你嫁我大哥的事我還沒有完全接受。”
他既然道歉，穆悠然自也不會繼續糾纏，這也不是她的性格，她就笑了笑，“沒事，你以後注意就好，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李明楊點點頭，聲音裏帶着甜蜜和回憶，“悠然，我們現在坐在這裏，感覺又像回到了從前一樣，你說是不是？”
穆悠然心底升起一股警惕，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微笑，“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都不要再惦記了。”
李明楊忽然激動起來，“不是，悠然，我過不去！我只要一想到你……你嫁給別人……”他緊緊握着拳頭，痛苦的搖着頭，“不是，你嫁給別人，我心裏還好過一點，你偏偏嫁給我大哥……”
“悠然，你知道蘇筱歆為什麽離開我大哥嗎？”他目光灼灼盯着她。
穆悠然不明白他這是又要演哪一出，淡笑了一下，“我哪知道，要麽就是你勾引她，要麽就是她覺得你大哥受傷了她不喜歡了。”
李明楊聽着她話裏居然有些幽怨的味道，心裏一喜，握住了穆悠然的手，“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結婚之前不知道吧？你以為他只是腿不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但是看起來還無傷大雅是不是？”
穆悠然狠命抽出手來，李明楊面上滑過一絲尴尬和懊惱，但是還是繼續說下去。
他自以為明白的揣測着她的內心，“你覺得以我大哥的身份地位，這點小瑕疵根本算不了什麽，是不是？所以他要娶你，你就歡呼雀躍的嫁了，還以為自己在報複我，對不對？”
穆悠然冷眼盯着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李明楊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目光灼灼盯着穆悠然，“我不怕告訴你，我大哥受傷的不僅僅是腿，他那兒根本就不行，你懂吧？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們沒有感情，未來也不會有孩子，沒有絲毫的維系，等他利用完了你，你該怎麽辦？”
穆悠然面色漲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李明楊卻以為她動心了，笑容更加得意，眼神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悠然，我們好歹也是情侶一場，我不樂意你有這樣的下場，你不如就跟了我，當然了，我大哥那人也不好惹，咱們暫時還是要維系現狀，明面上你還是我大嫂，咱們誰也不告訴，你覺得怎麽樣？”
穆悠然歪着頭看向李明楊，唇角微翹似笑非笑，“那你打算怎麽辦？在家裏，在你大哥眼皮子底下？”
“那自然不會。”李明楊立刻回答，顯是已經深思熟慮，“那樣太顯眼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對你不好，我想過了，我在外面還有一套房子，我把鑰匙給你一把，只要有機會我們就約在那裏。”
他仿佛已經得手一般看着穆悠然，“好不好？”
穆悠然一臉平靜，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李明楊也拿不準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也不是太擔心，她從小就喜歡他，只要他放低姿态拿出點手段來，還怕她不上鈎？
下午的時候，是他操之過急了。
他想了想，擺出一副為穆悠然着想的樣子，“還有啊，悠然，你好歹也是嫁了他一場，總不能入寶山空手而歸吧，能撈一點就得撈一點，你說是不是？”
穆悠然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怎麽撈？我不會呀。”
這句話聽得李明楊心花怒放，他靠近穆悠然，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我可以教你呀，你們現在住在一起，你可以很輕易的進出他的書房，凡是你能接觸到的文件，都想辦法拍一份給我……”
話未說完，臉上“啪”的一聲已經挨了一巴掌，穆悠然面色鐵青，“李明楊，我從前真是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來你不僅不是人，根本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她微微喘着氣，“我明白了，你勾搭蘇筱歆，也是為着這個吧？只沒想到運氣不好，給你大哥當場捉奸結不成婚你的想法落了空！等你發現我嫁了你大哥，你又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她死死的盯着李明楊，眼睛是閃過一絲殺氣，“如果我殺了你，你說你大哥有沒有本事保下我？”
她冷哼一聲，不等李明楊回答就繼續說：“自然是有的，這一點你心底也明白，我放過你，你大哥放過你，不是因為我們怕你忌憚你，僅僅是因為你和你大哥同一個爺爺，你應該覺得慶幸！”
她微微眯起眼睛，“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無恥下流，你大哥什麽事都跟我說了，我什麽都知道，我心甘情願跟着他。”
“李明楊，我們言盡于此，再見。”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絲毫都不留戀，李明楊面色慘白，他是真的有點吓着了，這個大哥從小就讓他又妒又恨又怕，若是單純觊觎穆悠然，大哥或許還會留他一條性命，但是他試圖讓穆悠然拍文件給他，這就……
他大踏步追上穆悠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悠然，你聽我說……”
穆悠然用力甩開，回首怒目而視，“我剛才跟你說過了，我跟你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
“不是，悠然，你聽我說……”他緊張得有些口幹舌燥，心裏也不是不害怕的，“你聽我說，剛才是我鬼迷心竅，我昏了頭，我……我承認你跟我大哥結了婚讓我備受打擊，我……我也不知道這兩天我在幹什麽，悠然，我錯了，我都錯了，對不起！”
李明楊十分緊張的看着穆悠然，“我剛才都是瞎說的，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原諒我，以後，我真的把你當大嫂來看，我再不敢招惹你。”
他的目光在穆悠然臉上梭巡着，“悠然，你不會把剛才的事告訴我大哥吧？其實連下午的事你都沒說對不對？”
李明楊已經後悔至極，因晚飯的時候大哥并沒有異樣，他篤定了是穆悠然沒告訴，這才以為穆悠然還對他有情，才出此下策，現在看來，真是下得不能再下了。
“李明楊，我還是那句話，想想你爺爺。”她轉身拂袖而去
李明楊呆立當場，腦子裏一時有些轉不過來，這是穆悠然？她吃了仙丹嗎？從前那個其貌不揚性子怯懦的小丫頭哪兒去了？她為什麽越來越漂亮性子也越來越犀利？
正自想不通，電話響了，他以為穆悠然回心轉意，心裏得意她還是忘不了他，看也不看一把接起來，“悠然……”
“悠什麽然啊李明楊？”蘇筱歆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李明楊又是一陣懊惱，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一件事是順心的，說不得還得哄哄她，就放柔了聲音，“是筱歆啊，你找我有事？”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蘇筱歆的聲音慢條斯理聽不出喜怒，“怎麽，是我找你，你很失望嗎？你希望是穆悠然找你？”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她現在是我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明楊急忙掩飾。
蘇筱歆冷笑一聲，“你大嫂又怎麽樣？我以前不也是你大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