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安排喪事

幾個嬷嬷也跟着笑了,奉承道:“我們奶奶親自教導,自然是好的。八太太也謙虛了,幾位大姑娘連老太太都說好呢!上回進宮見娘娘,娘娘還問起我們家的幾位姑娘,說八嬸母家的幾位姑娘品格兒好,模樣也好。”

“果真麽?娘娘真這麽說?”嬸娘聽見說娘娘誇贊,頓時眼冒了光。

嬷嬷們口裏說的娘娘是秦謠的大姑子,早年入宮做女官,林恒之娶秦謠後,也被封了正二品德妃。

“可不是真的,老太太也念叨了幾回,若是太太得空可得多帶幾位姑娘到京城走動才是呢!”一位嬷嬷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回話。

“我也想進京城去伺候伺候老太太,給幾位嫂子請安,陪幾位奶奶姑娘們說笑解悶兒,只是現下有二爺的事情,再加上家裏忙,只好等下回了。”八太太笑着擺手,示意那位嬷嬷坐下,“你們太太不在,我也不是外人,不比拘束。”

嬷嬷們起身答應一聲,才坐下。

秦謠一直淡淡相對,她們說話也不插嘴,安靜地差點叫人忘了她的存在。

直到剛才說起林恒之,八太太才對秦謠示以歉意,“看我,把奶奶落在這兒,只顧說自己的。”又對幾位嬷嬷道:“你們奶奶連日趕路也辛苦,又要守靈,又要照顧哥兒姐兒并幾位姨奶奶,着實辛苦。幾位管事大娘不如到我家裏去坐坐如何?”

幾位嬷嬷見如此說,連忙起身,對秦謠躬身道歉:“奴婢們該打了,忘了奶奶辛苦。”

秦謠忙道:“哪裏就辛苦到那份上了,不過陪着嬸娘和幾位姐姐說笑。”

八太太帶着幾個嬷嬷起身告辭,秦謠見人走了才松了口氣,命人放下簾子,讓芳菲和芳若看着嫦曦和錦年,自己合衣在榻上睡下了。

現在不比在路上沒有人看着,在下葬之前,秦謠和幾個姨娘都必須晚上守靈。

一路上,秦謠除了帶孩子,還跟着林狗兒媳婦學了不少侯府裏的規矩。因秦謠和林恒之成親不久便放了外任,秦謠不知道那府的規矩也不算奇怪。

林狗兒夫妻對林恒之忠心耿耿,對秦謠也十分尊重,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秦謠。

秦謠對那些繁瑣的規矩有些頭疼,但也沒法子,那些規矩別說秦謠,就是她婆婆錦鄉侯夫人說一個改字都是大逆不道,更何況她一個孫媳婦。

睡到中午,用過午膳,姨娘們過來請安,商量着去給林恒之守靈。

“周姨娘留下,你照顧周魅。她頭一次懷孕不能沒人照顧,順便你留下也好看家。”秦謠将周姨娘留下,自己準備了姜汁偷偷抹在手帕上,預備哭靈用。

周姨娘答應,又道:“那奴婢準備些稀粥晚膳的時候給奶奶和姑娘哥兒送來。”

秦謠道了一聲生受了,命人帶嫦曦和錦年過來,準備出門。

主子奴仆一同到了祠堂,那邊早已經準備好一切。秦謠拿了手帕抹眼睛,頓時淚珠兒不住地滾落,在棺椁旁邊安了一張大圈椅,自己坐下,幾個妾室也在旁邊跪下。

“供飯,燒紙。”秦謠一聲吩咐。

兩個姨娘并幾個通房丫頭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其他的奴仆也跟着一起痛哭一場,嫦曦和錦年臨行前秦謠早教了他們,跪在靈前,也跟着哭起來。

姨娘們忍着淚勸好秦謠後,規規矩矩地跪下燒紙。

秦謠的淚還在不停的滾,幾個親眷來時勸好了些時間才止住淚。

背後人人都說林恒之夫妻感情深厚,但秦謠卻苦不堪言,姜汁抹多了,辣的一雙眼疼了的直掉眼淚。

不多時本地的鄉紳官僚和本家親戚祭拜,秦謠帶着兒女妾室迎送還禮不提。

那幾個大太太派來的嬷嬷也沒敢在八太太那裏久坐,打聽到秦謠等人在守禮,也急忙趕過來痛哭了一場後,給哥兒姐兒問好。

“奶奶可要保重身體,這府裏還有大事等着您處理呢!”為首的嬷嬷勸告道。

秦謠熱淚滿面點點頭。

幾個嬷嬷站在靈堂的一角,負責接應幫忙。

“難怪我們二爺公主都不娶,非要娶二奶奶,您瞧瞧我們這位奶奶的品格模樣。別家的奶奶太太們哭喪,那臉黃黃的,哭的鬼似的。這位倒好,同樣是哭喪,哭的模樣竟然是這麽俊俏。這還沒打扮呢,若是打扮起來只怕比畫上的西施還俊。”一嬷嬷小聲議論道。

“可不是呢!我瞧着我們家幾位奶奶竟然沒有一位能趕得上這位奶奶的模樣的。可惜了,命不好,小小年紀的......”

“別混說話!這裏是祖籍,若是在侯府裏,仔細管家大娘拿板子打爛你的嘴。主子好不好都不是你們能議論的。”另一個呵斥道。

衆人便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有公婆的人在跟前,秦謠更不敢肆意行事,連帶着幾個妾室也都老實了許多,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該哭的時候哭,該燒紙的時候燒紙。

很快到了吉日,依舊是錦年捧喪摔靈,一應陪葬等物都是早安排好的,超度的和尚道士也是八太太早預定好了。所以喪事安排的也算妥妥當當,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秦謠一手拿着哭喪棒,走在棺椁旁邊痛哭不止,其他的幾個姨娘妾室也跟着大哭着。

送喪的隊伍首不見尾,除了八太太安排的,其它還有府上原有的規矩條款,都是照着來的,也沒多費秦謠的心神,至于來人請客都是這邊長輩安排,連秦謠也不知道具體,只跟在八太太身後。

不過,林狗兒媳婦卻悄悄和秦謠說,這些帳是等大爺安葬後才和她們算的,那府裏是一個子都不掏的。

林恒之在任五年,積攢的不多,而且妾室又多,平日開銷甚大。這次喪事完後估計也剩不了多少錢了,回那府雖然有月例銀子,但錢到底不多,這一大家子人要開銷卻有些拮據了。秦謠雖然也有嫁妝,現銀卻不多,而且在京城的鋪子也沒怎麽照管,她又是寡婦,出不得門也只能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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