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力證
梁夫人心裏咯噔一聲，咳嗽兩聲示意王氏別說話，誰知道王氏現在滿心要打壓秦謠，哪裏管她，繼續道：＂回老太太的話，我是在花園西邊拐角的地方聽見的，至于人是誰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在說，咱們二奶奶因秋香出言不遜，打了一頓還不解氣，先是攆了出去，又威脅了秋香，秋香害怕所以才自殺了。＂
王氏得意地看了周夫人和秦謠一眼，繼續道：＂還有一個說法是，秋香從前是二爺的相好，被二奶奶發現。本來當時就要打死的，但礙于二爺和大太太的面子，因此沒有發作，後來二爺去了，二奶奶含恨把秋香活活弄死了。＂
周夫人怒起，快步沖了過去，照着王氏的臉就是兩個耳刮子，打王氏一個趔趄。
梁夫人也變了臉色站起身來，先将王氏扶了起來，見王氏雙腮紅紫。不甘心地據理力争道：＂大太太這是做什麽？祥哥媳婦不過是傳達底下人的謠言，您跟一個小輩撒什麽氣？＂
王氏的臉被打的火燒火燎的，臉色漲紅，緊咬下唇，用憤恨地眼神瞪着秦謠。王氏雖然自私自利，心高氣傲，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周夫人如此羞辱，心裏又恨又氣，恨不得沖過去撕了秦謠解恨。
王氏用充血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秦謠一眼，＂秦氏，我今日敢說就沒打算能好好兒的，我知道你們大房有人脈有手段，但天理昭昭，總有一天你的惡行會暴露的！＂
周夫人氣消了，指着王氏厲聲道：＂王氏，恒哥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清楚！當年公主青睐，他執意要娶秦氏，他看上的人還從來沒有不到手的。你将髒水往誰身上潑？秦氏也是你叫的，你的規矩是跟誰學的？這麽沒大沒小也配做我們林家的媳婦！＂
梁夫人還想要分辨幾句，周夫人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目光冷厲如冰，面沉如水，昂首威嚴地說道：＂來人，将秋香她娘徐婆子和仵作帶來。＂
轉身向老太太鞠躬道：＂老太太，并非是我偏袒自己的兒媳婦，實在是有些人欺人太甚。恒哥已經是去了的人，為何還不肯饒了她們孤兒寡母？＂
說着紅了眼圈，緩緩地坐了，冷眼掃過屋裏的人，目光定在四太太王氏等人身上，柳眉倒豎，怒道：＂有些事我能忍，唯獨往恒哥身上潑髒水的事情我忍不了。＂
梁夫人吓得腿肚子一軟，差點跌倒，她與周夫人相處三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周夫人發火。
＂大太太......＂
周夫人不理梁夫人，三太太朝梁夫人搖搖頭，示意她別說話。大太太現在盛怒中，誰勸也沒有用，多說無益，倒不如想法子補救。
不多時外頭傳話說秋香她娘徐婆子和仵作來了。
周夫人冷笑幾聲，命帶進來。
三個婆子進門口，向衆人磕頭請安問好。
Advertisement
＂說說，驗屍結果。＂周夫人着臉說道。
那青衣婦人被周夫人冷冰的嗓音吓得打了個冷顫，低着頭回話道：＂回夫人的話，這女子是窒息而死，身上并無外傷，也無服毒，應該是自盡無疑。＂
周夫人點點頭，＂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那青衣婦人接着道：＂不過，這女子早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我就知道！＂王氏得意地笑出了聲，看來這些謠言還真不是捕風捉影，這下看大房如何收場！
周夫人的目光落在徐婆子身上，徐婆子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女子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這些輪到梁夫人和王氏的臉色不對了，一個月前林永豐和佩之并不在家裏。秋香是一等丫頭，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厮能接觸到的。
王氏皺眉怒斥那仵作道：＂胡說八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胡攪蠻纏。＂
梁夫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林永年從來不會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手更不會伸到大房去。＂這丫頭不檢點，我看應該把二門的小厮都拿下一一審問了。＂
＂回太太的話，搜徐婆子的人回來了。＂
周夫人站起身來，對老太太躬身道：＂老太太，這是我查到的事情，還請老太太還我兒恒哥一個公道。＂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看着梁夫人和王氏，問道：＂二太太怎麽說？＂
梁夫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拿帕子捂着臉痛哭起來。
周夫人輕瞥了梁夫人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挑眉問道：＂二太太這是什麽意思？覺得我委屈了你，恒哥已經是去了的人，自古死者為大。即便是長輩也不能肆意侮辱的。＂
三太太見勢不好，悄悄地拉着五太太的袖子二人一同走到門口，撒花軟簾一掀快步走了出去。
＂四房怎麽還這麽擰不清，大太太也是好惹的？＂五太太捂着胸口，想起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三太太拉着五太太走下臺階，站在回廊上，拿手絹抹去額頭的汗水，低聲道：＂弟妹，你我都是庶子之妻，沒資格和大房争，二房就不一樣了，同樣是老太太的嫡出。＂她嘆息一聲，好在兒媳婦們不在，萬一也被帶累進去，以後還真不知還能不能進這府門。
＂可不是，左右和咱們沒關系，樂的看戲就是了，你拉我出來做什麽？＂五太太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五老爺是分的最少的，好在五老爺懂得經營，雖然不敢和大房的富貴相比，倒也過得安穩。
＂嗨，你還不知道咱們這位大太太的脾氣？你看她的好戲，改天想起來了你還不知道怎麽死呢！＂三太太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地問道。
＂二房前頭的三奶奶知道吧！就難産死的那個。＂
五太太微微勾起了唇角，道：＂怎麽不知道，那也是個沒福氣的，丢下個姐兒走了。這不，還不到七七，二太太就着人相看媳婦兒了，從前三奶奶那可是輔國将軍的嫡次女，身份尊貴呢！後來，二太太本來看中王家是皇商，以為能有多少陪嫁呢！誰知道那家竟然只陪了幾百兩銀子，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三太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手招呼了一個小丫頭，賞了幾百個錢，道：＂你去上房老太太門口聽着，若是有什麽動靜過來回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