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芷若(6)
第二天一早，林宣汐醒來用了餐之後，就下峨眉山。這次并沒有帶其他人，一個人同莫聲谷共去武當。
莫聲谷已經在客棧門口備好了馬匹，見着了林宣汐一人前來之後，表情微微有些詫異，林宣汐開口解釋說道：“本門近期事物繁多，此次商讨你二人婚事，我獨去就好。”
翻身上了馬匹，兩人趕路約莫十天就到了武當山下。
這十日因為身邊是未婚的峨眉掌門，莫聲谷安排行程都是住宿在城鎮之中的客棧，難得遇上對手，林宣汐傍晚時候都約着莫聲谷互相切磋，武學一途需要兩方面相輔相成，一則是修習武功心法沉心靜氣；另一則需要實戰。
莫聲谷對林宣汐的相邀欣然同意，峨眉掌門如此勤奮，加上在峨眉山下住的這兩天峨眉聲勢比以為更大，也讓莫聲谷欣慰。林宣汐并沒有耽于兒女情傷。
只是林宣汐畢竟年輕，加上自己現在同貝錦儀結緣，對于林宣汐的□□也關注，武當的宋青書仍是戀着林宣汐，這段時間游歷歸來，在武當山勤奮修煉。聽聞林宣汐要來武當商議婚事，心神一動的樣子被莫聲谷注意到了。
“莫大哥可有心事？”林宣汐問道。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讓她對莫聲谷的好感動不錯，為人剛正不阿，處事極有分寸，心思也缜密考慮事情也是周到，加上貝錦儀的羞澀，那時候莫聲谷的臉紅，一對男女互有喜愛之情。
“沒什麽？”莫聲谷搖了搖頭，同林宣汐探讨她的感情問題太過于失禮了。
林宣汐淺笑說道：“那我們便上山，許久沒有見着張真人了。”
等到在半山腰意外地見着了青衫長發的趙敏，在半山腰的亭子中坐着，見着了林宣汐和莫聲谷兩人一塊上來，眼眸剛開始是詫異，然後露出了一種你我心知肚明的暧昧表情，顯然是誤會了兩人的關系。
“沒有想到會遇上了周掌門，”趙敏嫣然一笑，“意外得很。”
“趙姑娘出現在這裏，莫某也是意外。”莫聲谷對趙敏沒什麽太大的好感，本就是元人的郡主，偏偏五師兄的兒子和她糾纏不清。而趙敏又是讓他們的小師弟重新站起，可以說一連串的事情讓莫聲谷對她心情異常複雜。
趙敏以為莫聲谷在維護林宣汐，眼眸裏的笑意更盛，“我是和無忌一塊兒，特來拜會張真人。”
這是便見着了遠處男子手中捧着山間一小束的野菊花，運着輕功趕來。
“莫師叔？”張無忌一愣，接着意識到了自己手中捧着原本要送給趙敏的花束，漲紅了臉松開手，各式的花朵散落在他的靴邊。“芷若…”
林宣汐注意到了趙敏的眼眸瞬間滑過懊惱，看着地上散落的花朵。接着張無忌喊了芷若二字，趙敏更是快速走到了張無忌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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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汐經歷五個世界，若輪最會說話的眼睛，則是眼前的趙敏。
“張掌門。”林宣汐拱手對着張無忌行禮。
“無忌，不得無禮，須得稱呼周掌門。”莫聲谷說道。既然林宣汐對張無忌已經無意，直呼其名顯得暧昧。
趙敏笑着說道：“無忌哥哥，周掌門是跟着莫師叔一塊兒的，你這般稱呼，莫師叔聽着恐怕不順耳。”
話裏隐含着的意思，就是莫聲谷和林宣汐是情侶。偏偏沒有明言，只是林宣汐本就是為莫聲谷的婚事而來，趙敏是會錯意了。
“兩位不妨繼續敘舊，我同莫大哥要先行一步，有事須得見張真人。”
莫大哥，三個字加上趙敏的話，瞬間讓張無忌有些失落。他是喜歡過眼前的峨眉女子的，美貌溫柔，現在同之前相比眉眼之中多了堅韌和自信，比以前的她更加耀眼，他開口，語氣中有自己不曾發現的黯然，“恭喜二位了。”
趙敏心中一緊，張無忌唯一的缺點就是對待女子有些搖擺，這時候挽住了張無忌的臂膀，“恭喜莫師叔和周掌門。”
莫聲谷原本不計較趙敏喊他做師叔，這時候聽着他兩人胡言亂語，眉眼都是薄怒，“趙郡主的一聲師叔不敢當！亂七八糟，胡言亂語！”一路上莫聲谷極其注意保護林宣汐的閨譽，無人誤會，眼前卻被自己師兄的兒子誤會說出這般的話，波然大怒。
莫聲谷不好說出口的，林宣汐可以開口，“莫不是兩位誤會了，我此次上來是言談莫大哥同我師姐的婚事，不知我同莫大哥什麽地方讓你們二位有如此錯覺？”林宣汐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
張無忌瞬間說不出話，見着莫聲谷的臉色很臭，只能苦笑：“是我自己誤會，給兩位賠禮。”他是從趙敏的那句話加上莫大哥自己猜測的。
莫聲谷的臉色依然難看，“你既做一派之主，許多事情不可亂言。給周掌門賠罪！”
張無忌只得再次賠罪，林宣汐同莫聲谷走在前面，張無忌兩人跟着後面不遠處。
莫聲谷再次替張無忌的口無遮攔表示歉意，林宣汐笑着說道：“不礙事，說恭喜也是使得，恭喜莫大哥得佳婦，也恭喜我峨眉弟子有好的歸宿。”
林宣汐的這番話表示了她對剛剛那兩人的話不在意，莫聲谷心中安定。
剛上了武當，就見着宋青書站在門口，“莫師叔，周掌門。太師傅已經在堂中候下。”
寒暄過後，張無忌和趙敏也正好上來，見着張無忌的一瞬間，宋青書看向了林宣汐，林宣汐微彎眼眸給了宋青書一個微笑。
宋青書心中剛剛那點不适被這個微笑安撫住了，對着張無忌和趙敏也是禮遇。
張三豐等人已經在堂中侯着，見着四人前來，撫須笑道：“今日了貴客臨門。”
“張真人。”“太師傅。”“師傅。”對着張三豐拱手，“都坐下，我們慢慢說。無忌，你今天趕上了好時候，周掌門是過來同我們武當結成一門親事。”
“恭喜莫師叔。”張無忌誠心說道，自然趙敏也跟着如此。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聲谷，既然是你的婚事，便先休息，我同周掌門定下日子了告知你。”
莫聲谷的耳根都已經緋紅，這時候自然站起來離開，他難得的羞态自然讓張三豐放聲而笑。因為他的笑聲，莫聲谷越發窘迫。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原本張三豐算好了日子，兩人都希望是這件喜事最好能快些，就定在了三月後的正月裏。
讨論好了婚事之後，張三豐說道：“芷若這裏小時候你便來過，不若盤旋數日，休憩之後再回，也可在武當走動一番。”
林宣汐有些意動，原本此次也是為了宋青書而來，剛剛見着宋青書顯然還是戀着自己，便這段時間多于他相處，另外新生代中張無忌的功夫最為不錯。她也須得領略一番，奮起直追。
趙敏也笑着說道：“周掌門不如留下和我做個伴，我們兩個女子也算是方便，我也想好好看看武當，無忌心心念念都是這裏。”
這話一出，原本以為林宣汐會拒絕。宋青書心中也有些失落，卻看到了林宣汐點頭，“那便打攪了。”
宋青書眼眸一亮，趙敏餘光也見着了張無忌的眼光一亮，她本就是多疑之人，既然都留着山上，宋青書本就喜歡林宣汐，還是要想辦法讓他們成為一對，才能讓張無忌死了心。
林宣汐出了大殿，見着殿前諸多道袍男子，揮舞手中青峰劍習武，旁邊的宋青書說道：“他們都是在做早課，入我門一年內的弟子都須得做。”
林宣汐淺笑，“到後殿看看吧，我記得你的各位師伯是在後殿中。”
“是這樣沒錯。”宋青書說道，“芷若你打算住幾日？我之前知道你要來就心中歡喜。”宋青書的語氣輕快。
林宣汐看着宋青書，發現他手微微顫抖，顯然有些緊張。溫言說道：“住幾日吧，具體時間也不曉得，前些日子在路上和莫大哥切磋習武，也想在武當和不同人交手，既然也過來了，也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陪你練劍可好？”宋青書說道。
“好啊。”林宣汐輕笑着說道。
宋青書很少同林宣汐有這般機會細談，絞盡腦汁想着話題，最後問道：“我莫師叔你怎麽稱呼莫大哥？”
林宣汐笑着說道：“青書可是迷怔了？張真人同我師傅同輩，加上莫大哥娶了我師姐，按照輩分不就是如此？仔細來論，青書須得稱呼我一聲姑姑。”
“芷若，”宋青書開口認真且堅定地說道：“我想喚你芷若。”
林宣汐低垂眉眼，“私下裏吧，若是有旁人還是周掌門。”
宋青書的目光灼灼，以前她是不喜的，宋青書心中喜悅，“前段時間在外行走，也有些見聞，芷若是否願意聽？”
女子行走江湖還有些不便，林宣汐也确實好奇男子眼中的江湖，便輕輕點頭。宋青書侃侃而談，這段時間沉下心去做事，也确實有所得。
見宋青書一時說不完，林宣汐便走到了一處小亭。兩人坐在亭中石凳。已經是十一月了，空氣中的風帶着涼意，武林中人的衣服卻不厚，事實上天氣寒冷運轉體內的內力，便不會覺得寒冷，林宣汐想到了古墓中的寒玉床用的就是這個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