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芷若(12)
轉眼距離上次貝錦儀的婚禮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回到峨眉也有半月的時候了。林宣汐一點點改變峨眉，在峨眉中的人似乎覺得只是順其自然，尤其是如同香兒這般和變革一塊兒成長起來的，只有同方等以前經歷過滅絕師太的，才知道現在的變化和以前千差萬別。
天榜的人已經開始練習登山縱雲之術，峨眉要高于武當山。林宣汐試着自己運氣了一回，中途還趴在一塊可以扶着的地方休息了四五回，才能繼續，便想着讓天榜的人每日多一項訓練，想着人不太多，地榜的前五人也納入了訓練。
林宣汐又背着一瓦罐的朱漆，可以攀爬休憩的地方做了标記，一共做了十二處，林宣汐攀登上了懸崖邊，看着腳下的峭壁，上面的紅色着漆的地方清清楚楚，滿意點頭。
這時候聽着山下的鐘聲響起，代表山下有來客，林宣汐運着輕功到了習武臺這裏，衆人都在稍作休憩。
山頂上的風，把林宣汐寬大的衣袖吹得咧咧作響，手中的寶劍在這樣蒼涼的天氣中泛着冷光。高高束在頭上垂下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林宣汐神情淡若，幾乎融化在了這樣的背景之中。
這時候原本衆人練武時候都在小憩，見着了掌門出現，驟然安靜下來。林宣汐開口：“你們玩一會兒吧，我去山下看看來者何人。”
“掌門，我替你走一趟。”香兒自告奮勇地說道，“今天同方師姐還說我的輕功極好。”
同方笑着說道：“小香兒練功确實勤奮。”論天資，香兒只能說是平平，但是悟性還有勤奮程度，在新入的弟子中是翹首。
林宣汐也淺笑着說道：“小香兒就替我走上一遭。”
香兒認真地點點頭，對着林宣汐拱手之後，就運氣輕功下山。
“天榜的還有地榜前五，随我來，明日開始，若是不下雪，早晨有新的晨練。”林宣汐開口。
董冬等人拱手稱是，并且原本散落在人群中的剛剛林宣汐圈定的人都聚集過來，這群人無一例外都是和以前的林宣汐是師姐妹，受到滅絕師太的教誨，剛開始難免有對林宣汐不服氣的人，而現在和半年之前的峨眉大相徑庭，而且煥發的勃勃生機和活力，是衆人眼中都可以看到的，加上林宣汐的武功不斷精益，遠遠在衆人之上。可以說現在林宣汐再峨眉的名聲已經确定下來。
“我們可不可以也去看看？”黃榜只是剛剛打基礎的孩子，睜大了眼睛，開口說道。
“可以一塊兒來看看。”林宣汐說道，“不過功力不夠的人，可不許自己嘗試。”
跟着林宣汐到了後山，見着陡峭的山壁，林宣汐說道：“攀登崖壁到谷底，再攀上來。”
“這怎麽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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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便攀登過一次，還背着朱漆在可以借力休憩的地方粉上了，讓山風吹幹了朱漆，明日就可以習了，武當的縱雲梯，他們雖然都是男兒，輕功卻如同乳燕投林，比我們女兒家還要輕靈，就是這個緣故。因為峨眉山要高于武當，剛開始在這十二處的朱漆點上調整氣息也是使得，随着輕功練習高了，可能就用不上了。”
林宣汐的話，說的董冬是躍躍欲試，一張桃花臉都激動得有些泛紅，她的性格原本就是争強好勝的。
“明日裏，若是有興趣的，都可以過來看看。”林宣汐說道，又補充，“如果你們中有人懼高，望着山底就發暈，這項可以略過的。”
衆人點頭，“好了，去習武吧。”林宣汐也在習武臺上同董冬切磋。
“掌門，有邀請函。”香兒因為跑動，臉色紅潤。剛剛山下傳來了鐘聲，香兒自告奮勇去去來信。
林宣汐挽起一個劍花，接過了香兒手中的信件，董冬自然退下。浏覽裏面的內容是在少林舉行屠獅大會。
“掌門什麽事情啊，我剛剛在山下見着是浩浩蕩蕩的一隊人，真是氣派。”香兒說道，“是少林寺的僧人，我想着通傳，但是他們已經走了，說還有要事在身。”
這時候也有其他弟子湊了過來，“什麽熱鬧事情？”
“關于那位明教教主義父的，金毛獅王謝遜。”林宣汐說道。
董冬撇嘴，“雖然他的事情是由成昆引起，但是謝遜也到底造成了殺孽，要屠他，并不奇怪。”
“金毛獅王，聽起來威風的很。”香兒等人是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不少新近峨眉的弟子都是如同她這般，江湖中這些快意恩仇的故事，在她們的耳中新鮮。其他的人講過各種故事，只是涉及到張無忌等人的，例如金毛獅王，尤其是在婚禮上張無忌抛棄林宣汐就是因為謝遜，對于這個人自然避而不談。
林宣汐反而開口了他的故事，“說起來金毛獅王備受關注是因為他曾手握屠龍刀……因為成昆對他一家做出的事情，謝遜選擇了屠殺他人的全家，試圖找到那個毀滅他的生活的那個人……”林宣汐娓娓道來，這一段頗為傳奇的故事，謝遜的整個悲情故事也貫穿了《倚天屠龍記》這本書的始末，縱然他的悲劇有成昆做黑手的緣故，他到底是害了不少人。
若是，張無忌一直把義父留着冰火島，恐怕還是他的幸運，在這樣的江湖，并無他立足之地。江湖本就是快意江湖，所講究得是一命還一命，以這個标準來看謝遜就算是死也是應當。
“他做了這麽多的壞事，難怪要專門為了他辦一場屠獅大會了。”劉曉說道，她是前兩個月才撿回來的六歲的小姑娘。
“還不是為了屠龍刀。”香兒是個聰慧的，自然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你們好好練武。”林宣汐說道：“我這次帶玄榜前五名去少林。”
香兒的眼睛一亮，繼而皺了皺眉頭，林宣汐摸了摸她的腦袋，“想要出去的，多多習武。”香兒正好是玄榜第三。
距離屠獅大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定在四月，而林宣汐的婚禮已然近了，在陽春三月。現在天氣還有些微涼，很快就開春，萬物草長莺飛定然是極美的。
等到中午用過了餐，林宣汐順着長廊回到自己的房間。
“毛毛。”
等到回房的時候見着金絲猴正趴在屋檐，林宣汐對着小猴子招手，冬天有猴子在尖石上劃了肚皮，是林宣汐救的，這猴兒好了之後也是常來的。
猴兒背了一布袋的松塔，林宣汐開口，“毛毛可要練武？”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其它三指虛虛合住，做了一個劍花的手勢。
猴子樂得點頭。從口袋裏拿了一支幹枯的樹枝。在空蕩蕩的書桌上比劃。原本書桌上是有筆墨紙硯等物件，因為毛毛這個愛好，林宣汐都收拾起來，也幸好毛毛毀過一個硯臺之後，知道不碰其他的物件。
這個房間也夠寬敞，林宣汐讓毛毛揮舞一遍之後，自己也會舞一遍。原本興起這個主意是想到了越女傳裏面的白猿，毛毛确實也是很感興趣，等到一盞茶的功夫聽到來人的腳步聲，毛毛就從房間窗戶竄了出去。
“掌門，這個月的開支。”董冬進屋之後同林宣汐說道，看着林宣汐翻看賬本，注意到桌子上的布袋。“毛毛來了？”
“是啊。”林宣汐一邊回答一邊從櫃子裏拿出算盤。
“我每次都沒有見到。”董冬抱怨着說道。
“畢竟是山野中自在慣了，學武也有模有樣，我心中有些可惜你們沒有親見它習武。”林宣汐開口說道。
“掌門讓它多多學習，和我峨眉弟子切磋。”
林宣汐彎了眉眼，“好。”
林宣汐除了練武不放下，也要做些繡活，山下人一直得到峨眉派的照應，知道了峨眉掌門的婚事，送上了精美的鳳冠霞帔，林宣汐只是縫尾針就代表她做過了。中午的時間她很少睡午覺，也就是這個時候縫制些物件，打算送給宋青書一雙她納的鞋，因為針線活并不出衆，林宣汐給宋青書的鞋子，做的很慢。
這個系統的輪回之中，她剛一進主神空間就抽取到了過目不忘的天賦，雖然還有例如随身空間，逆流時間等更加逆天的天賦，随身空間可以攜帶走所經過世界的物件，逆流時間更是可以在任務快要失敗時候清零從來，林宣汐沒有這樣逆天的天賦，就靠着過目不忘，走進了《倚天屠龍記》的世界。
這個天賦也足夠她使用。在林宣汐看來，因為是替女子還願，不少女子的願望會如同周芷若的這般，希望一個人平安順遂，那麽林宣汐就可以替這個人走一遭，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完成她的心願就好，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林宣汐就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學習一切可以用得上的知識，可以幫助她完成之後的任務。林宣汐無論是耐性恒心還是堅韌，都是上佳。
就例如這次的武功，如果輪到了武俠世界，林宣汐可以花費一定的時間修習九陰真經。《倚天屠龍記》這個世界的武功秘籍确實算是上等。所以，林宣汐花費了很多的功夫在習武上。
林宣汐的弟弟叫做林宣潮，母親很早就離開了人世，父親也在林宣汐十二歲的時候離開了他們。林宣汐和弟弟年齡相差兩歲，十歲的林宣潮非常聽話，兩人托付給自己的哥哥照顧，因為留下了錢財，剛開始的時候林宣汐的大伯可以說對兩個還是也過得去。
只是等到林宣汐十六歲的時候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越發出落了，大伯就對林宣汐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原本林宣潮只是覺得自己的姐姐不太對勁，後來飯桌上不小心掉了筷子，才發現大伯的手剛剛從林宣汐的腿上離開。從那個時候開始，林宣潮就開始在網上收集信息，如何離開如何辦理身份證，如何賺錢。同時也主意不讓姐姐落單，和大伯在一起的時候，永遠有他在。
最後林宣潮取了原本就屬于他們姐弟二人的錢財帶着林宣汐偷跑出來。
“姐姐，大伯不是什麽好人。”林宣潮的聲音還帶有少年變聲期的沙啞，“姐姐，我們走。”
“但是，但是。”林宣汐只是覺得茫然，天下雖然大，但是她能去哪裏？還有爸爸說過要好好照顧弟弟的，雖然大伯做的事情讓她羞澀，但是并沒有真正的碰她，家裏還有大伯母似乎也察覺到了大伯的心思，盯得很緊，雖然心驚肉跳，日子，也還可以面前過下去的。
“我上次看大伯在餐桌上摸你的腿。”林宣潮抿着嘴，他嚴肅起來很像父親，讓林宣汐落了淚。
“是我不該穿裙子。”林宣汐說道，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弟弟，我們回去好不好，你還要讀書，這樣跑出來一輩子都毀掉了，姐姐沒有關系的，但是爸爸讓我照顧好你。”
“我們有手有腳，難道還會餓死自己不成？”林宣潮堅定地搖搖頭，“根本不是你的錯，他不配做大伯，姐姐，我知道你膽子不大，但是你相信我，我會讓我們過得很好，而且這本就是我們自己的錢。至于說考大學沒有關系，我很聰明，我先找工作，然後還是可以考大學的。”
林宣潮是做過各種準備工作的，他們離開了B市，在S市租了房子，一年的時候，兩姐弟并沒有上學，而是把兩人的身份證和戶口都辦理妥當，日子雖然清苦，甚至帶了些惶惶，但是卻是快樂的。
林宣汐一直以為自己是姐姐，自己應該照顧好弟弟，誰知道關鍵時候是弟弟挺身而出，帶她逃離出來了那個狼窩。
用着父親留下來的錢，他們繼續上學，甚至因為這件事情讓林宣潮跳級和林宣汐一個班，從而可以就近照顧她。兩人去了大學，林宣汐念得是法律而林宣潮念的金融。
在S大，誰知道畢業時候參加晚會，過馬路等紅燈，盛裝的林宣汐愣愣地看着那輛卡迪拉克對着自己沖過來，而弟弟推開了自己，重重被撞飛。雖然蘇醒，卻一輩子無法站起來。
林宣汐每次想到弟弟林宣潮，就忍不住落淚，原本只是一個美麗的不夠堅強的女孩子，那時候開始她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很多很多，在用光了父親留下來的所有錢，她甚至打算去出賣自己唯一算的上是值錢的身體，就聽到了系統的冷冷的聲音，“你想讓你的弟弟重新站起來嗎？”
“想。”這是林宣汐的答案，為了這個夢想，她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