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成親·拜堂

主婚人便是在蕭家幾十年的老管家,至于生父魏靈溪,蕭岚軒昨日便派人将接了過來。吉時眼看就要到,一身青衣的魏靈溪端坐在高堂之上,蕭岚軒穿着一身大紅喜袍在一旁候着,面若止水。還有些丫鬟和侍衛都在高堂兩旁靜靜等着,個個往門外看,心裏糾緊。

花未情八日前就離開了蕭府的事人人都知,蕭岚軒更是知情。設下喜堂亦不過是為了十日之前說過的話,無論他來不來。

魏靈溪的餘光裏便是蕭岚軒的身影,他多次想要勸慰卻又沒說出口,心中也只盼着那人快些到來。

主婚的老管家彎着腰小心翼翼開口,“大人,這吉時已過。”

蕭岚軒袖下的手握成拳,微微阖眼,魏靈溪溫聲道:“趙管家,姑且再等上一等。”

管家看了一眼蕭岚軒,又看了看魏靈溪,便道:“是。”

過後,挂着紅綢貼着喜子的屋子又是一片沉寂,一屋子的人臉都沉着。八日前花未情便走了,此時都不知在天涯那個角落,該是不會來了。

西下的夕陽照進高堂,滿室滿屋的紅綢都被印上了昏黃的光,顯得格外清冷。

蕭岚軒艱難地往門口看了一眼,只見撒了一地的夕陽,刺得眼睛發疼。分明是想留住他卻還讓他來選,替他贖了身他花未情便是他的人,就是強行将他留在身邊又如何?

只是,他若人在心不在又有何用,幾番思量最後還是讓他自己決定。

蕭岚軒對主婚的管家嘆息道:“他不會來,都散了罷。”

魏靈溪站起身,有些心疼地看着蕭岚軒,“軒兒。”

蕭岚軒在行至高堂中央,對兩旁的丫鬟侍衛道:“累了一天,都去歇着罷。”語氣裏滿是疲倦。

“慢着!”

高堂上的人都齊齊看向門口,背着夕陽穿一身大紅喜袍的男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平日裏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樣,今日穿了一身紅袖手立在門檻外,昏黃的夕陽将他包裹,怎麽看都像與平日有些不同。

蕭岚軒立在那看着門口的人,眸中情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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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情對着高堂中的人拱了拱手,“在下途中耽擱,讓諸位久等了。”他提步進門,走到蕭岚軒的面前,話是對兩旁的人說的,“在下體諒諸位累了一天,不過今日是在下與岚軒的大喜之日,還望諸位給個情面再留上幾刻。”

花未情說完了話,便正過臉來看着蕭岚軒,“這些日在等着繡娘把喜袍縫好,一直催促着,卻是今日一早才有了成品。以為趕得及,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對不起。”

主婚的管家道:“花公子,喜袍一早就為你準備好了。”

花未情看向管家,笑了笑,“這一生就成親這麽一回,若穿的喜袍都不是憑自己喜好去做,未免太過對不住自己。”而後,他偏過頭來看着蕭岚軒,“岚軒,你說可對?”

蕭岚軒沉聲道:“只是,吉時已過。”

花未情勉強一笑,“吉時早過沒錯,只是你只說今日等我,今日還沒過。”

“那你可想清楚了?”

“想不清楚的話,我花銀子定做這喜袍又快馬加鞭來這作甚?”花未情牽過他袖下垂着的手,輕笑一聲,“說來,你這別苑可真難找,差點就找不來了。若當真錯過了這一段大好姻緣,你讓我怎麽辦?”

蕭岚軒看着他,心裏百味陳雜,“你……”

“這天都要黑了,有話等拜了堂再說。”

魏靈溪臉上謙和地笑着,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張管家道:“張管家,開始吧。”

張管家點了點頭,站好了姿勢扯着嗓子道:“請,兩位新人入高堂!”

花未情和蕭岚軒相視一眼,兩人并肩齊步向着高堂走,在魏靈溪面前停下。

張管家拉長聲音喊:“新人行禮!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兩人面對這面,彎腰行夫妻之禮。

“敬茶!”

兩人一起跪下,丫鬟用鋪了喜帕的托盤端着兩盞茶過來,蕭岚軒雙手端過一杯,遞到魏靈溪面前,道:“爹爹喝茶。”

魏靈溪面帶淺笑,接過茶盞,舉止優雅地淺抿了一口,便又将茶盞放在一旁的高幾上。花未情學着蕭岚軒雙手端過茶盞,遞向了魏靈溪。魏靈溪的外表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歲,喊他一句爹爹委實別扭,花未情還是硬着頭皮道:“爹爹喝茶。”

魏靈溪接過茶盞,淺抿了一口便又放在了高幾上,本就淡雅的他笑容可掬,溫聲道:“都起來罷。”

下一步本來是該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但兩名都是男子也不在乎抛頭露面的,于是齊齊都去了花園。花園裏空出的地方早已擺好了酒席,雖然只有五張八仙桌,丫鬟小厮侍衛夥計四人一桌也才坐滿。

魏靈溪一向不抛頭露面,即便桃園的丫鬟小厮也只是在今日才真真切切地看見他。私底下也在議論着,說他清貴無暇好似天上的神仙,說他容顏不老雖三十有七卻不輸只有十七歲的花公子。而後又奇怪,為何自家主子娶親連府上的二東家都不請,偏就把他接了過來,還稱他一聲爹爹?

筵席還沒散,花未情便牽起蕭岚軒的手,對同桌的魏靈溪和張管家道:“時辰不早,在下和岚軒先失陪了。”

魏靈溪莞爾,“去吧。”

蕭岚軒拱了拱手,“爹爹慢用。”

花未情與蕭岚軒離席,丫鬟們捂着嘴笑,小聲嘀咕着:“看來,花公子和大人都等不及了。”說完了話,臉上又浮起一抹紅暈。

魏靈溪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隐隐擔心,這花未情不像是先前那般柔弱,看今日他的種種行徑,若是他們行房|事,會不會是蕭岚軒在下?蕭岚軒的體質可不一般,他乃藍翎人,能以男子之身孕育,若是……

花未情還不知新房在哪,帶着蕭岚軒一開始就走錯了地方。蕭岚軒總算開口問:“你要做什麽?”

花未情道:“今日乃你我大喜之日,拜了堂,就差還沒洞房,你說我要做什麽?”

蕭岚軒明了,指着反方向道:“若是要去新房,也該是那邊。”

花未情失笑,“還是你帶路,我不熟,跟着你走。”

蕭岚軒走在前頭,右手被花未情牽着,牽着的手被寬大的袖子遮掩。走在九十九個紅燈籠的回廊,清冷的回廊上處處紅光,兩名牽手的紅衣男子從燈籠底下走過,紅燈籠襯着那大紅的喜袍,說不出的華美。下了回廊,再走一段青石小路便是新房。

蕭岚軒推開了門,房中一雙龍鳳燭燃得正旺,發出的燭光将整個新房照得通亮。進了門,蕭岚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花未情從身後攬住。

蕭岚軒不動任他攬着,偏頭問身後的人,“為何要回來?”

花未情沉默半響,為何要回來?連他自己也不曉得。走到一半,心裏惦念,怕日後與他再無交集,怕他迎娶別人,就回來了。

“不過是想清楚了,是不是真心又能怎樣,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看穿。”花未情松開了他,重新牽起他的手,提醒道:“還有交杯酒沒喝。”

端起酒杯,曲起手臂,再穿過對方的臂彎,名為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花未情扔了杯子,攬過蕭岚軒,唇堵上他的唇,口中的酒并未飲下,都喂進了蕭岚軒的口中。蕭岚軒被迫張口,吞下他的那一口酒,卻不想他的舌也趁機進了來。充斥這酒味的口中,他的舌頭在裏面四處掃蕩,還不忘挑逗他的舌。

這般深吻,蕭岚軒雖生疏,卻也不認輸,立即擡手穩住了花未情的後腦,含住他的舌頭,吻得天昏地暗。

花未情眸中攜着笑意,從他唇上離開,粗重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花未情微微伸舌在蕭岚軒唇上掃過,眸中的笑意幾分魅惑幾分邪氣,從前的那份柔弱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現在的這個才是真的他。

他勾住蕭岚軒的脖子,另一只手隔着衣料在他身上游走,“若是今晚你還準備各睡各的,我可要有意見了。”

蕭岚軒攔腰将他打橫抱起,“怎會。”

走到床邊将他放下,彎腰替他脫下鞋子,再放下床簾。花未情躺在床上看他不急不躁地放下床簾,心裏都有些焦急。

他坐了起來,蕭岚軒在床沿坐下,他的雙手便立即蛇一般地纏上他的脖子,“夫君可真壞,讓人等得好生焦急。”

蕭岚軒被他這句話煽得心跳加速,就是平日再怎麽清心寡欲也受不住他這般的挑撥。蕭岚軒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再吻上他的唇,将他慢慢放倒。

花未情只迎合不主動,任他去,看他可以做到什麽個程度。

蕭岚軒動作生澀一看便知不大懂這些情|事,吻得十分溫柔,從唇吻到臉頰,再到脖頸,一下沒一下地蜻蜓點水似的,花未情卻是忍得十分煎熬,心裏暗想,他該不會還沒做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他們趕在情人節之前成親了,明天可以妥妥地秀恩愛,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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