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蘇瀛不知道他想偵查什麽,不過多少猜到是十分重要的事,不然花蓮珞不會如此慎重,只是這麽重要的事,他也放心讓自己知道?

坐上車以後,花蓮珞啓動車子,握了下他的手,說:“我知道你有些好奇,不過這事你最好不要問,你什麽都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蘇瀛:“……”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帶他一起上去?

不過花蓮珞不打算告訴他,他也沒打算問。

16、幫不上忙

花蓮琣百無聊賴的趴在一樓院子的欄杆,看着蝴蝶和蜜蜂互相追逐,海叔想叫他進去,不要在外面曬太陽,他都不肯聽。

一直到聽見一陣熟悉的汽笛聲,他才跳了起來,整個人都鮮活了,叫道:“大哥和大嫂終于回來了。”便跑出院子去了。

海叔:“……”敢情他在外面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等大哥大嫂回來?

花蓮珞開車正要轉彎進院子,就看見花蓮琣站在門口向他們招手,十分雀躍的樣子,奇道:“小琣什麽時候這樣歡迎過我回家,難道他知道我帶了他念叨很久的挂綠荔枝和長臂鳕魚回來?”

誰知兩個人下車的時候,花蓮琣直接撲上去抓住蘇瀛的手臂,說:“嫂子你現在才回來,和大哥度假很開心吧,有沒有想我啊?”

花蓮珞十分無語,咳嗽一聲,說:“海叔,把這些水果和海鮮搬進去放好,沒有我的同意,誰也別想吃。”

花蓮琣一聽,雙眼都亮了,說:“大哥,有沒有帶荔枝和鳕魚回來啊?”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有也不給你吃。”

花蓮琣當即涎着臉撲上去,說:“一定有的,大哥最疼我的了,大哥不要小氣麽,不然我大嫂不喜歡的。”

花蓮珞:“……”這小子居然知道威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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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瀛看了十分好笑,差點沒笑岔氣,兄弟倆瞪他一眼,異口同聲:“有那麽好笑嗎?”

蘇瀛笑得更加厲害了。

海叔把海鮮和水果都搬了進去,花蓮琣看見有他喜歡吃的鳕魚就直樂:“太好了有鳕魚,還是長臂鳕魚,荔枝呢?哦,有荔枝,還是挂綠,華叔不要太好啊。”

花蓮珞:“……”為什麽就沒他什麽事?

知道有新鮮水果吃,花蓮琛噔噔噔就跑了下來,和蘇瀛,花蓮琣圍坐一圈慢慢吃,花蓮珞看了擋住蘇瀛的手,說:“荔枝上火,不能和海鮮一起吃的,少吃點,不然會中毒。”

花蓮琣撇嘴:“大哥偏心,只關心大嫂,怎麽都不叫我少吃?”

花蓮珞瞪他:“叫你你聽麽?”

蘇瀛明天要和花蓮珞一起去上班,他還從未上過班,而且還是朝花夕拾那樣的大集團,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要準備什麽。

花蓮珞看見了只淡淡的說:“不要想太多,凡事有我呢。”其實他是不怎麽想蘇瀛去上班的,畢竟他還這麽年輕,也沒有學習過這類專業,許多事他都不能拿捏,但是他祖父當年創建了朝花夕拾就有個規矩,凡是花家的媳婦進門以後一定要擁有公司股份,不管份額多少,也要進朝花夕拾上班,據說,他祖父當年愛慘了他妻子,才有這個規定的。

第二天,蘇瀛早上起來就被花蓮珞強迫着穿上西裝打上領帶,說今天上班還要開董事會,是必須要穿正裝的,而且蘇瀛今天第一次上班,他要讓他在公司上下有個好印象。

西裝也就罷了,那根領帶真是讓蘇瀛十分難受,款式一看就和花蓮珞的如出一轍,只是顏色不一樣。

吃過早餐後,蘇瀛就和花蓮珞,花蓮琛一起坐車去上班,花蓮琣十分不舍:“我也想去上班,嫂子都上班去了,都沒人陪我。”

花蓮珞把他趕了回去:“你去上班就是去搗蛋,乖乖呆在家裏,晚上回來我要檢查你的作業。”

花蓮琣鼓着腮幫子,說不出話來,有個這樣的哥哥不要太凄苦啊。

朝花夕拾的辦公大樓坐落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樓高50層,有一半都是朝花夕拾的職員,大樓一共有十臺電梯,每個電梯前都排滿了急着上班的職員,一直排到大門口,不時聽見一些問候聲。

蘇瀛看見這樣的規模都有點呆了,果然他就像個剛進城的孩子,四處打量,那小眼神看什麽都新鮮。

花蓮珞帶他走特意為高管以上人員安排的VIP通道,從這裏上去就不必排隊,蘇瀛暗暗感嘆趨炎附勢不管在什麽時代都是存在的。

花蓮琛在49樓出去,蘇瀛和花蓮珞直達頂層才出來,一路上很多同事對他們問早安,一邊用眼角餘光瞟蘇瀛一眼,蘇瀛看着這樣現代化又人性化的辦公氛圍,心裏又一陣感嘆,瑪蛋這要在大制作的影片裏才能看到的啊。

這些職員一看就特別有大公司職員風範的,蘇瀛不由腰背一挺,站得特別筆直。

李蔚然一看見花蓮珞走進來,連忙笑道:“哇塞大少你終于出現了,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您盼來了。”看見蘇瀛又說:“這位一定是大少夫人了,咖啡可以嗎?”

“啊?”蘇瀛不明所以。

花蓮珞已經替他回答:“給他奶茶吧。”

李蔚然給他們各端了一杯咖啡和奶茶進來,蘇瀛才知道,花蓮珞每天早上都有喝一杯咖啡的習慣,他卻給自己叫奶茶,他還記得他喜歡喝奶茶。

花蓮珞喝了一口咖啡,說:“我交代你的事情呢?我說過在我上班的時候要知道結果,沒忘吧。”

李蔚然打了個響指,說:“哪能忘呢,現在就拿給大少過目。”轉身就飛奔出去。

李蔚然把資料拿給花蓮珞,面上依然平靜,心裏卻是無數個聲音在叫嚣:Boss會不會滿意呢,Boss的性格你還不了解麽,哪有那麽容易滿意,這樣就糟了,為什麽能查到的資料就那麽少啊這不合理不能滿足Boss啊……

花蓮珞合上資料,眉頭十分應景的蹙了起來:“就這些?”

“是啊,能查到的就這些,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多,現在很難能查到……”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這個他卻不能在Boss面前邀功。

花蓮珞又看了一遍資料,忽然道:“這裏是說那個醫院曾經有過一份假文件,但很快就被消聲滅跡?”

李蔚然忙說:“是啊,我們可以理解可能是有人想銷毀那份資料,後來被發現,才補上這份。”

“他們可以制造一份假資料,是因為不想被查到,那麽,這份也同樣可能是假的。”

李蔚然額頭開始冒汗,有個太精明的Boss有時并不是件好事啊。

花蓮珞撇了下鼻子,說:“我知道這事讓你來查有很大難度,能查到這些已經很好了,你先出去吧,準備等下的董事會。”

“是。”李蔚然頓感輕松許多,果然Boss還是要精明一點才有人情味。

蘇瀛無所事事的坐在一邊翻看雜志,花蓮珞說了暫時和他同一個辦公室,他現在也無事可做,也幫不上花蓮珞什麽忙。

他聽見他們剛才的對話,他不知道花蓮珞想查探什麽,不過估計和昨天讓武笑侯偵查的事有關聯吧,至于是什麽,花蓮珞不說,他也不想知道。

花蓮珞又看了幾份文件,十點的時候,才準時去參加董事會。

蘇瀛也是一起去,開董事會果然是非常的枯燥無趣,各大股東說着各種專業的名詞,蘇瀛基本都沒聽懂,當然,也沒人指望他能懂,更沒指望他發表什麽意見,他只聽見這些股東讨論最多的就是他們各自的利益和分配,然後就這些問題讨論來讨論去,蘇瀛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坐在那裏當個擺設,不同的只是他這尊雕塑是能動的。

董事會開了将近兩小時,蘇瀛坐着都恹恹欲睡,才終于到了尾聲,然後由夏纏宣布歡迎他的加入,蘇瀛這時才抖擻精神,夏纏把有關的資料轉交給了他,他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是這裏的一份子了。

不過蘇瀛沒有忘記夏纏在宣布他加入的時候,在座的各大股東的反應,他們反應都非常平淡,就像在看一個和他們無關的路人,只要他的加入和他們的利益沒有沖突,他們連意見都懶得發表了。

董事會結束後,大家都松一口氣,尤其是蘇瀛,他簡直無法形容這董事會有多麽無趣,他看見散會以後,花蓮珞雙頰微紅,想是剛才和那些董事争辯得十分激烈,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有些許愧疚,他居然一點也幫不上忙。

回到辦公室,花蓮珞就松開了領帶,可想而知他剛才确實非常緊張。

“抱歉哦,我都幫不上你什麽。”蘇瀛低聲說。

花蓮珞看他一眼,忽然就笑了,說:“沒關系,你才第一天上班,讓你看見這幫磨人的小老頭嘴臉,很意外吧,以後和他們磨的時間長着呢。”

蘇瀛:“……”花蓮珞好像忘了他只有一個月時間,還是他故意忽視?

只是蘇瀛這時候一點也沒有想到,後來有一個更好的理由讓他和花蓮珞離婚時,他心裏更加糾結萬分。

花蓮珞振作精神,說:“餓了吧,先去吃飯。”

“好。”也許人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格外有食欲,反正蘇瀛是感到餓了。

到了下午剛上班,李蔚然剛進辦公室來向花蓮珞彙報一些工作,公司的行政總監敲門進來,李蔚然看見是他,低哼一聲,心裏在咆哮:瑪蛋老子才剛說了個頭你就闖進來,你好好給老子記下。

面上卻是笑吟吟:“殷總監來得巧啊。”

行政總監殷敬初生生感到後背一陣發涼,柔聲說:“我來找……蘇少,不會打擾你的。”他不知該怎麽稱呼蘇瀛,就叫他蘇少。

蘇瀛聽見是來找他,有些詫異。

殷敬初問花蓮珞:“大少,我想帶蘇少去看看他需要一些什麽辦公用品之類,然後帶他認識一些新同事,可以嗎?”

花蓮珞見蘇瀛在這裏也是無聊,就說:“好,你帶他去多認識同事。”

“好的。”殷敬初帶着蘇瀛出去,誰知他卻不是帶蘇瀛去領什麽辦公用品,也不是去認識新同事。

17、他會後悔的

殷敬初帶着蘇瀛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口,說:“蘇少十分抱歉,其實是夏總想見你。”

是夏纏,夏纏想見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還沒等蘇瀛想明白,殷敬敲了敲門,說:“夏總在裏面,蘇少自己進去吧。”

蘇瀛點頭,推門進去。

夏纏站在文件櫃前,好像在找什麽資料,看見他進來,放下文件走過去牽着他的手,說:“過來坐,不要拘束,那幾天蓮珞沒有上班,公司很多事要忙,我都沒機會和你好好聊聊,別以為我是冷落你哦。”

蘇瀛忙說:“不會,我知道母親很忙,母親要保重身體才好。”

“嗯,上班怎麽樣?”夏纏開門見山。

蘇瀛想了想,實話實說:“還好,我喜歡這樣的上班氛圍,每個人都像卯足了勁去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

夏纏笑了笑,蘇瀛發現他笑起來真的很像花蓮珞:“你才第一天上班是這樣,當初蓮琛剛上班的頭三天都是不幹什麽的,現在還不一樣幫上公司大忙,他掌管着出口那一個部門,現在完全可以勝任了。”

蘇瀛可沒那麽樂觀,畢竟他和花蓮琛不一樣,花蓮琛是上過名牌大學學習過系統專業,他卻是一張白紙,拍馬都趕不上。

“和蓮珞相處的開心嗎?”夏纏又問。

“還行,他對我很好。”蘇瀛說完就有點後悔了,想起夏纏和花蓮珞的關系,而夏纏還曾經想過通過他來獲取關于花蓮珞的信息,他現在這麽說,會不會激怒夏纏?

夏纏點頭,說:“蓮珞這孩子就是這樣,他願意對你好,就是一條心思對你好,那麽現在讓你背叛他,是不是做不到?”

“母親……”蘇瀛一驚,手指攥着衣角,不知該說什麽好。

夏纏并沒想為難他,說:“我明白,日久生情麽,人總是有感情的,你和蓮珞相處這麽久,他真心待你,你怎麽可能沒有感覺?我也并不想為難你,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雖然他那樣說,蘇瀛依然絲毫不感到輕松。

“蓮珞最近在搞什麽動作?”夏纏一句話都不想浪費,也沒有拐彎抹角。

“沒,沒什麽啊。”蘇瀛想起花蓮珞最近在查的事情,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不過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和夏纏有關的吧。

“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最好對我實話實說。”

“我真不知道,花蓮珞有什麽事,也并不是什麽都讓我知道的。”蘇瀛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這個夏纏相信,想了想,說:“你還想見你父母吧。”

“他們……”夏纏這個老狐貍,居然真拿他父母要挾。

“我可以讓你下個月見他們。”夏纏立刻撫慰道:“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讓你下個月見他們。”

背叛花蓮珞?還是見他父母?雖然從未謀面,但他們也是他的父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蘇瀛現在是這麽想着,只是後來事态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認知了。

蘇瀛還沒有想明白,夏纏問:“花蓮珞最近是不是在查探什麽事?”

“……”蘇瀛再次震驚,夏纏都已經知道了麽,那麽,如果花蓮珞繼續查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夏纏直視着他問:“回答我,是不是?”

蘇瀛後退一步,攥緊的拳頭都濕了,連忙搖頭,他只知道他一定不能也不會背叛花蓮珞。

“不肯說實話?我以為你會比他聰明一點,為什麽都是那麽死腦筋,他想找死,你也陪着?”夏纏有些怒了。

“母親……”這樣的夏纏,讓蘇瀛感到可怖。

“他已經找人在查,對不對?”夏纏繼續逼視着他問。

蘇瀛連忙避開他的目光,說:“我不知道……”

“還是不肯說?”夏纏好像知道他不會背叛花蓮珞,怒氣反而消了,半響,才說:“我知道他一定在查了,我的資料不可能出錯,你回去告訴他,他不可能查到什麽的,就算真的查到什麽,結果只會讓他後悔,你讓他不再繼續查下去,不然,後果……即使是我,也可能無法阻止。”

“母親……”蘇瀛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的心情,夏纏的話讓他震驚,讓他意識到花蓮珞可能在做一件極危險的事。

“回去吧,把我的話帶給他……如果他執意不聽,他只會後悔。”

蘇瀛跌跌撞撞的走出夏纏的辦公室,腦中一片空白,連殷敬初叫他都沒有聽見,殷敬初十分詫異,夏總對他說了什麽,他這樣的臉色回去,只怕花蓮珞會怪罪他,那樣的話,可能李蔚然也會遷怒于他。

想到這裏,連忙攔下蘇瀛,說:“蘇少先坐一會吧,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啊?”蘇瀛才意識到他現在臉色可能很難看,忙說:“沒什麽。”

殷敬初用幹淨的杯子倒了杯水給他,說:“先喝杯水吧。”開玩笑,蘇瀛這樣回去的話,李蔚然哪裏會和他善罷甘休。

蘇瀛也不客氣,仰頭把一杯水都喝了,感覺好一點了,擠出一個笑容,說:“我真沒事,我先回去了。”

至少蘇瀛的臉色不再那麽難看,殷敬初也只得讓他離開。

蘇瀛走後,花蓮珞就開始有些心神不寧,李蔚然的彙報工作只聽了一半,就讓他出去,然後怎麽也無法安靜下來看文件,幹脆把文件都推開,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手指敲打窗臺,看着高樓下的車水馬龍。

直到蘇瀛推門進來,在門口叫他:“花蓮珞……”

花蓮珞倏然回頭:“回來了,你沒事吧。”

蘇瀛:“……”難道他也知道他會有事?

蘇瀛腦袋混亂,許多事情他想不明白,幹脆讓花蓮珞想好了,“剛才,是母親要見我。”

花蓮珞一副恍然的樣子,說:“剛才看見殷敬初躲閃的眼神,我就猜到一點了,他又對說什麽,你臉色都不太好,坐下慢慢說。”

蘇瀛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說:“花蓮珞,母親知道了,他知道你在查一些事,你要查的事是不是和他有關?”

花蓮珞愣了一下,繼而一聲冷笑:“他果然比我想象還要棘手,武笑侯和李蔚然做事都是極其隐秘安全的,居然還是讓他發覺了。”

蘇瀛捏着他的手指又用力一些,說:“花蓮珞,收手吧,不要再追查下去,母親已經知道了,他說,如果你還要繼續查下去,只會後悔,不會查到什麽的,甚至,結果是什麽,可能連他都無法阻止……花蓮珞,不要再查好不好?”

花蓮珞看他關切的樣子,笑道:“怎麽,關心我?”

蘇瀛一怔,這個人這時候還有心情說這些?

“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收手?”蘇瀛期待的看着他。

花蓮珞瞳孔一縮,正色道:“對不起,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做不到,這事對我很重要。”

蘇瀛也想到自己在他心裏還沒有那麽重要的分量,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只想說服花蓮珞:“有多重要,比任何事都重要麽,包括生命?”

花蓮珞撫一下他的臉頰,說:“別擔心,就算他再狠,還不至于要我的性命。”

“可是我還是擔心,母親說得非常嚴肅,你以後可能真會後悔的……”蘇瀛急了,難道一定要危及到生命才叫重要嗎?

花蓮珞不想再讓他擔心,說:“我有分寸的,這事就到這裏吧,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如果真到了該罷手的時候就收手,不會再追查下去,行了麽?”

“真的?”蘇瀛多少看到希望。

“我答應你的一定是千真萬确。”

蘇瀛終于放心一點了,想起什麽,又說:“母親有問我,你在追查什麽,我什麽都沒說,我沒有背叛你,絕對沒有!”這個必須解釋一下,不然花蓮珞以為是他向夏纏招供了,他才不要當個叛徒背黑鍋。

“我知道,我相信你。”花蓮珞開始有了好心情,蘇瀛會向他解釋這個,是不是他心裏開始在意他了?

花蓮珞不想和蘇瀛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處理堆成小山的文件,把李蔚然叫了進來,繼續虐他的彙報工作。

蘇瀛找了本經濟學在看,直看得上下眼皮打架,他希望可以為花蓮珞做點什麽,多看這類書總是好的,卻不想這些書本實在太無趣。

到了下班,蘇瀛才鮮活起來,拉着花蓮珞下樓去。

坐上車,蘇瀛就解開領帶,把西裝也放在後面,說:“穿着這套衣服真是受罪。”

花蓮珞握了下他的手,看着前方不做聲。

蘇瀛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就笑了。

但見李蔚然的車直挺挺的橫擋在他們前面的車道上,一手握着手機十分惬意的給誰打電話,一手輕松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方向盤,而殷敬初的車正好被他擋在裏面,他的車後面是盡頭,李蔚然不動,他一下也動不了,直瞪着李蔚然,心裏想着他到底又哪裏惹到這位小祖宗呢?

這下蘇瀛就是再呆,也看出情形了,笑道:“殷敬初在追求李蔚然,對吧。”

花蓮珞勾唇一笑,說:“他們很有趣吧。”

“果然很有趣。”蘇瀛想着他們這樣的關系,心裏越發好笑。

李蔚然是花蓮珞的人,而殷敬初顯然是站在夏纏一方的,花蓮珞和夏纏勢同水火,可是殷敬初卻在追求李蔚然,而且,殷敬初對李蔚然好像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點也不敢惹他不開心,想想他們這樣的關系就很喜感。

18、蘇瀛的甜品店

蘇瀛上班了,作為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之一,怎麽着也該有個職位,可是無論哪方面他都并不擅長,這麽大公司哪怕是後勤也不好做,鬧心事只會更多,于是最後夏纏給了他一個花蓮珞助理的頭銜,至于他該幹什麽,能做什麽,全權由花蓮珞說了算,蘇瀛覺得他更應該抱緊花蓮珞的大腿了。

雖然花蓮珞并沒有安排實質工作給他,最多也就叫他打打文件,處理一些最簡單的事情。

蘇瀛總想可以為他做些什麽,他想去請教李蔚然,但是李蔚然每天都被花蓮珞逼得陀螺似的轉不停,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又哪有空暇教他什麽?

他想去找花蓮珞,花蓮珞事情更多更雜,偶爾有空閑時間,總得讓他喘口氣吧。

最後蘇瀛不得不自己找書本看,但是那些書本又實在太無趣,每次他看不到一半就要睡着了,花蓮珞看了心疼,就說:“不要強迫自己,興趣不是逼出來的,如果你對這些沒有興趣,去找你感興趣的事做就好了。”

可是他的興趣是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朝花夕拾,每個人都獨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每個人的工作都是息息相關的,并不是真正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這樣一來,有時難免有些糾紛,真正問題出在哪裏都很難說。

蘇瀛對這些都感到十分頭疼,要說他真正有點興趣的事情……

蘇瀛想起花蓮珞第一天帶他去吃的那家甜品店,心裏盤算着,如果對花蓮珞提出讓他去甜品店上班,成功的幾率有多大?在一次下班的時候,蘇瀛坐在花蓮珞身旁,終于鼓起勇氣說:“如果我說我想去甜品店上班,你會同意麽,你看我在公司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去甜品店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幫忙招待客人。”

花蓮珞只想了一會,就同意了:“好,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我希望你不只是招待客人,你可以往更廣闊的方向去發展。”

“哦好。”蘇瀛見花蓮珞答應了,自是開心的,也輕松許多,至少在甜品店沒有那麽多雙眼睛在看着他。

至于他能往哪些方面發展,花蓮珞沒有具體說,蘇瀛也沒打算問,去看過了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于是蘇瀛開始在甜品店上班,同樣是花蓮珞帶着他過去的,對所有的店員說,從現在開始他是甜品店的主要負責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

那些店員都是看見他們親密的态度,知道蘇瀛是大少夫人,讓他負責甜品店,對他只有更加尊敬。

蘇瀛沒來之前,甜品店都由一個叫莫輕的年輕人打理,蘇瀛來了依然任命他為經理,他之前怎麽做,現在還是怎麽做,待遇也不會改變,只是有些事知會蘇瀛一聲就可以,有了莫輕,蘇瀛宛然做個甩手掌櫃。

甜品店也不會有什麽多大問題,工作氛圍比較輕松,有時還有說有笑,蘇瀛對所有店員都沒有架子,都是笑盈盈對待,很快就贏得大家的好感。

不過花蓮珞對他說過的,在甜品店不要太局促自己,店裏大小事務有莫輕負責,于是蘇瀛便看上了後臺的甜品制作,每天沒事就去跟着做甜品的師傅學習,還學得特別認真,被他搗鼓了幾天下來,居然也小有成就,自己能做一些簡單的甜品,甜品師傅還誇他做得不錯。

于是有一天花蓮珞去接他下班的時候,他親自端了一份他自己制作的糕點和雙皮奶給他嘗試,花蓮珞全都吃幹淨了,誇獎道:“做得真不錯,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師了。”

蘇瀛:“……”還以為他會說過幾天就可以出師的。

蘇瀛在甜品店上班,唯一一點不方便的,就是花蓮珞接送他不太方便,每天都是先送他過來他再去上班,下班即使再晚也會過來接蘇瀛,他實在來不了,也會叫花蓮琛過來接他。

為此,花蓮琛都沒有再和他們一起上下班,看他們時而說說告別情話什麽的,他不要太尴尬才好,他只好自己開車上下班了。

蘇瀛在甜品店上班以後,除了有時在後廚搗鼓他的制作,沒事的時候,他就想着,是不是該回去他原來的地方走走看看,之前那個賣花的小男孩給他的印象深刻,這樣想着,和莫輕說了一聲,他便走出甜品店,往那個集市走去。

也是他來得巧,他來到之前小孩賣花的地方,但見地上一片狼藉,原本包紮好的花束散了一地,花葉說不出的殘敗,蘇瀛大吃一驚,這是遭到洗劫麽!

蘇瀛快步走上前,就看見小孩蹲在地上抽泣,一邊拾撿着地上的殘枝。

“這是怎麽啦?”蘇瀛忙問。

小孩看見是他來了,強打精神,說:“蘇瀛哥來了?還不是遇到惡霸了。”

“惡霸?”蘇瀛對這些都是不知道的,一臉茫然。

“對啊。”小孩也沒有在意,說:“他以前就沒少來我們這搞破壞,你走以後,他只能收我的一份保護費,他好像心裏就不痛快了,總來找我的茬,今天更過分,裝作要買花,和我讨價還價半天,把價錢往死裏壓,你知道的,賣花就賺不了幾個錢,我沒答應,他就把我的花全都丢在地上用腳踩,可惡死了……”又怕被別人聽見傳到惡霸耳中,又壓低了聲音。

蘇瀛十分無語,說:“難道就沒人管他麽?”蘇瀛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被花蓮珞保護得很好,他都快要忘了有這些流氓行為了。

“他是惡霸,誰管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歡十分無奈。

蘇瀛幫他撿着地上的花,想起什麽,問:“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着,我有次不小心頭撞牆上,忘了些事情。”

“我叫小宇啊,蘇瀛哥都是叫我小宇的,蘇瀛哥你沒事吧?”

蘇瀛看見他關心的樣子,忙說:“沒事,就是有時想不起一些事而已,醫生說過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沒事了。”蘇瀛只好找個狗血的借口。

“蘇瀛哥,你嫁給花家那個大少爺,他對你好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頭?”小家夥很快就聯想到嫁入豪門受虐的事例什麽的,替蘇瀛捏了把汗。

“沒有啊,他對我很好的。”蘇瀛想起他和花蓮珞在一起,更準确說應該是他虐待花蓮珞才對吧,每天晚上花蓮珞都不得不壓着他的雙腿,把他摟得緊緊的睡覺,不然他就別想睡了,這樣想着臉上就浮起笑容,但想到入睡之前,他都被花蓮珞壓得死死的,徒然感到腰間一陣酸痛。

小宇看見他笑了一陣笑容就僵住,以為他是安慰自己,抱不平道:“蘇瀛哥你別怕,如果花大少欺負你,下次我看見他幫你揍他,咱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蘇瀛摸了下他的頭,笑道:“我都說了他對我很好,真的。倒是你,小小年紀在這裏賣花不容易,以後還可能受人白眼,有沒有想過轉行幹別的?”他自己就深受其害。

“幹別的?可我什麽都不懂啊,我覺得能賣花賺錢就很好了,我還小也沒人肯請我。”小宇的小臉有些茫然。

“我請你,幹麽?”蘇瀛底氣特別足,這都是有花家這個強大後臺的緣故。

“你請我?我能幹什麽?”小宇手指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卻更多的是小小的興奮。

蘇瀛指着甜品店的方向,說:“前面花家的那家甜品店,你知道的吧,現在我在負責,你想去的話,我就請你,好過你每天在這裏風吹日曬,刮風下雨還不能出來賣,每個月還有幾天輪休,還有我罩着你,肯定比你現在賺得多。”

小宇當即雙眼發亮:“真的可以去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經過甜品店門口,總說哪天進去大飽一頓就是最幸福的了,還說過如果擁有這樣一家店,人生不要太圓滿啊……蘇瀛哥,花大少真的把甜品店交給你了嗎?是真的嗎?”這種感覺不要太爽啊,都要飛上天了。

“真的。”蘇瀛一再保證。

“那我去,一定去!”小宇連忙拉着蘇瀛的手答應,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

“好,現在把這些花都處理了,明天開始跟我去上班。”

“好的好的。”想起明天可以去甜品店上班,小宇樂得跟什麽似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笑成一枝花,收拾殘枝的雙手都特別麻利。

兩個人一起收拾着地上的花枝,一邊說笑着,不想這時背後一個聲音說:“呵,明明已經嫁入豪門了,還要回來這窮酸的地方,重操舊業,真是好笑,難怪有人看不過去搞破壞,這下好了,該!”

二人回頭一看,這嘴欠揍的人不正是胡裕鋒麽。

“胡裕鋒,你在說誰啊,嘴巴能不能放幹淨一點。”怎麽聽都覺得他是在說蘇瀛,小宇知道他以前就經常找蘇瀛的茬,沒少受他的氣,以前他們不想惹事只能忍着,現在蘇瀛在花家混得好了,才不怕得罪這種小人,就忍不住出口回了一句。

胡裕鋒聽了更來氣:“你小子什麽東西,敢頂嘴?有本事,你也找個有錢人嫁了,呵,豪門是什麽地方,是你們想翻身就翻身的嗎?肯定一樣用不了多久就被抛棄了,那時再跑回來賣花,不要笑死人,丢臉,我看你們怎麽哭!”

小宇氣得咬牙,但他向來嘴拙,氣得發抖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蘇瀛一再受到這人的冷嘲熱諷,心裏都有些厭惡了,他招他惹他了麽?

“胡裕鋒是吧,我真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髒了我的嘴,我嫁不嫁豪門,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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