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愛耍性子。

蘇瀛聽說他們都是不回家的,只有他們兩個一起過年,其他店員也有像他們這樣,有些甚至只能自己過年的,蘇瀛就想,這樣太冷清了,好歹人也是被花蓮珞留下的,不如大家一起過個年,人多熱鬧一下?

花蓮珞是沒有這樣想法的,他更想和他老婆靜靜地過年呢,不過蘇瀛喜歡熱鬧,讓他開心開心也不妨,而且,他們家也許久沒有熱鬧過了,花萬重或許會喜歡,便答應了。

于是蘇瀛在酒樓預訂了位,願意和他們一起過年的就一起吃個飯,有其他節目或者要陪家人過年的,可以随意,最重要一點,可以帶家眷,這是為了如果有些是想和戀人一起過年,又想和大夥一起的,他們就可以帶家眷了。

皆大歡喜,這樣大家招待起客人來,都特別精神,除了要陪家人吃年飯的提前下班,他們也不在意是不是多上兩個小時,都等着一起吃飯呢。

聽說大夥一起吃團圓飯,花蓮琣比蘇瀛還高興,他本就是喜歡熱鬧的人,自從蘇瀛和花蓮珞結婚到現在,他們家是真的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這個年過得非常開心盡興,熱熱鬧鬧的鬧騰了一頓年夜飯,大家都是年輕人,愛笑愛鬧,如果蘇瀛不是懷了小包子,大概也會和花蓮琣李蔚然小宇他們打鬧一陣。

為了提高氣氛,花蓮珞特別大方的拿出獎券和獎金出來,給大家抽獎,更是把氣氛烘托到最高潮。

花萬重也受到他們的感染,笑了好幾回,雖然都是淺淺的笑,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懷了。花蓮珞看見他開心,覺得今晚這頓飯真是太值了。

第二天,他們沒想到的是迎來一個“稀客”,就是夏烈。

自從朝花夕拾以借貸的形式落在鐘一群手上,以往對夏烈還算客氣的鐘一群,已經不再需要利用他,他在朝花夕拾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年前更是不斷挑他的錯,令他氣憤不已,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但是他除了夏經緯,底下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小兒子,他靠什麽養活他們?

他心裏有氣,自然就想到花萬重和花蓮珞了,趁着春節過來拜年,聯絡感情是必須的。不過也沒人待見他,花蓮琛本來就冷面,花蓮琣只顧着和蘇瀛對對聯,看見花蓮琣捉急的樣子,花蓮珞怎麽可能放棄這個取笑他的機會?

夏烈又去拜訪了花萬重,說不到幾句話,就被花萬重以“累了需要休息”打發走了。

十五的時候,花蓮珞再次做東,請了朝花夕拾的一幫股東吃年飯,往年也是十五和股東吃飯,不過都是以公司的名義,只有這次是以花蓮珞的個人名義請的。

作為花蓮珞的助手,李蔚然和殷敬初也一起來了,所有股東都來了,只有鐘一群沒到,餐桌上大家都是一團和氣,不過也有幾個已經被鐘一群“收買”的,并不怎麽買花蓮珞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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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有他們在,花蓮珞并沒有真正和各大股東暢所欲言,只當敘舊,有些股東想倒倒苦水的,也有所顧忌,所以大家也就只是吃飯敘舊。

年後也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只是有些店員輪休,店裏就有些缺人手,于是蘇瀛又被趕鴨子上架去幫忙。

轉眼到了2月底,離蘇瀛的預産期還有不到一個月,蘇瀛心情特別緊張,即将有個小包子從他肚子裏爆出來了?真是不敢想象。

春節後蘇瀛每周都去孕夫科檢查一次,好在醫生說了胎兒一切正常,蘇瀛才放心了。

然而這個時候,蘇瀛卻發現花蓮珞又開始“忙”起來,好幾次都是很晚才回來,回來了雖然強顏歡笑,但蘇瀛還是看出他的疲倦,追問他是什麽事,他依然沒有說,蘇瀛也只有暗自擔心。

到了蘇瀛的預産期前一周,花蓮珞就是再“忙”,也不敢再出去了,每天都很早回家,預産期那幾天,更是幹脆班也不上,留在家裏守着蘇瀛,寸步不離。

39、生了

預産期的前一天,蘇瀛還表現得非常淡定,好像感覺不到即将有個小生命要從他的身體分離,和平常沒有兩樣。

臨睡前,看見他沒有半點的不适,花蓮珞反而比他還緊張,這樣是正常還是不正常?明天他們的兒子能出來麽?

這天晚上,蘇瀛倒是睡得安穩,淺眠的花蓮珞想東想西的沒怎麽睡,到了後半夜,幹脆就睜着眼睛看着蘇瀛的睡姿和他高高隆起的肚子,想象着他們的兒子會是怎麽樣,會帥爆了吧,是像他還是像蘇瀛多點?

早上蘇瀛起來的時候,卻看見花蓮珞抱着他的手臂呼呼大睡,眼皮有些浮腫,一看就是昨晚沒怎麽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忍心吵醒他,閉上眼睛接着睡。

誰知這一睡就過頭了,蘇瀛再次醒來,是被痛醒的,醒來就只有一種陣痛的感覺,自小腹向身體四周蔓延。

蘇瀛發出第一聲呻吟,處于特別敏感時期的花蓮珞就醒了。

“老婆?怎麽了?”花蓮珞緊張的問。

“痛死我了,小家夥……在踢我!”蘇瀛撫着小腹。

花蓮珞看見蘇瀛很痛苦的樣子,一下就清醒了,意識到可能真要生了,連忙抱着他起來,說:“可能要生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抱起蘇瀛,踢開房門就奔了下去,一邊叫道:“海叔,幫我備車。”他極少這樣大聲叫嚷,如果不是因為蘇瀛,他也不會這樣驚動大家。

果然花蓮琛和花蓮琣都跑了出來,海叔備車去了,連花萬重也聽見他的叫聲推着輪椅出來,看見他們要去醫院,說:“你們吃早餐了麽,讓蘇瀛吃點東西,等下要生的時候沒那麽痛苦。”

畢竟是三個兒子的爹,這點經驗當然是知道的。

花蓮琣對家裏有吃的最是熟稔,撒腿就跑去找了糕點水果牛奶,全都抱了出來,說:“嫂子快吃點東西。”

“都帶到車上來。”花蓮珞已經一刻都不願遲疑,蘇瀛已經痛得冷汗都冒出來了,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們必須盡快到醫院。

花蓮琛非常盡責的充當司機,花蓮珞抱着蘇瀛坐上車後座,給蘇瀛擦掉臉上的汗珠,才問:“想吃什麽,告訴我。”

蘇瀛痛得全身打顫,不斷呻吟,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看見眼前的東西,哪裏還有胃口?最後還是花蓮珞強喂他吃了些糕點喝了點牛奶,臉色才随之好一點。

只是花蓮珞依然感到十分懊惱,為什麽偏偏要早上才睡着,為什麽不早點起來做準備?那樣,蘇瀛就不會這麽難受了吧。

到了醫院,蘇瀛被推進手術室,全身的劇痛讓蘇瀛這時才感到滿滿的恐懼,緊握着花蓮珞的手不願松開。

花蓮珞只能安撫他道:“一定不會有事的,記住我在外面等着你,會很快就好的。”還不忘對着他的肚子說:“小崽子要快點出來知道麽,不能讓麻麻難受。”

手術門就要關上,蘇瀛才不得不松開他的手,通體雪白的手術室,令他更加充滿了恐懼。

蘇瀛進了手術室,花蓮珞心頭依然滿滿的不安,蘇瀛怕疼,花蓮珞稍稍捏一下他的手腕,他都會叫疼,而且手腕會紅了一圈,這樣動真刀的手術,他真能受得了?

這時花蓮琣才推着花萬重過來,花蓮珞有些詫異,說:“父親在家裏等消息就好了,怎麽還要跑一趟?”

花萬重還沒說話,花蓮琣嘴快已經幫他說了:“父親說正好今天要過來體檢,也好看着他的第一個長孫出世哦。”

花蓮珞點頭表示明白,說:“我陪父親去體檢吧。”

花蓮琛攔下他,說:“哥你吃點東西吧,我和小琣陪父親去體檢就好。”

看見花萬重沒有反對的意思,只好讓他們去了。

“如果孩子出來了,記得告訴我。”花萬重只說了這一句。

“好,我知道。”花蓮珞答應了,花萬重他們才轉身上樓去體檢。

花蓮珞仿佛已經預感到,他和蘇瀛将有一個強勁的和他們争搶兒子的對手,就是花萬重,花萬重一定會比他們更加疼愛這個長孫的吧,瞧他現在即使身體不太好,也要以體檢做借口,等着他的長孫出世。

卻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花蓮珞找了個可以接聽電話的地方,說:“有事快說。”

對方說了一通什麽,花蓮珞聽了眉頭都深深蹙起來,等對方說完,才說:“我知道了,但我現在不能過來,你們想點什麽辦法吧。”

“我們就是等你過來商量啊,怎麽,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對方問。

“當然,我老婆都進醫院,馬上就要生,你說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花蓮珞低沉吼一句。

“……”對方閉嘴了,并且識趣的挂了電話,默默退散。

看着手術室緊閉的門,不知道裏面情形怎麽樣,花蓮珞只知道蘇瀛在裏面會很痛苦,想起蘇瀛擰結在一起的眉頭,他真恨不得代他承受這一切。

想着蘇瀛作為一個孕夫,生小孩兒本就比女人更要痛苦得多,花蓮珞的拳頭就攥得死緊。

噔噔噔,只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花蓮琣從樓上蹿了下來,來到跟前問:“大哥,我嫂子還沒出來麽?”

花蓮珞搖頭,說:“沒,怎麽就你下來,父親呢?”

“父親不放心,讓我下來看看生了沒,話說父親比我還緊張,就怕嫂子生了,大哥來不及通知他……”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花萬重以後一定會和他搶兒子的。

不過兒子讓他搶好了,他還有老婆,這樣他才有更多時間陪伴老婆。

花蓮琣陪着花蓮珞一起等,他十分不耐,就把花蓮珞沒吃完的糕點都吃了,可是手術室的門仍未打開。

又過了一刻鐘,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只聽見一陣嬰兒清脆嘹亮的哭聲傳來,花蓮珞立刻進去,接生的醫生已經處理好了手術臺,花蓮珞進去看蘇瀛,蘇瀛格外的虛弱,臉色還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下唇還能看見被咬過的痕跡,可見他剛才多麽難受。

“蘇瀛……”花蓮珞輕喚他的名字。

花蓮琣看了一眼躺在嬰兒床上哭得起勁的,小臉皺的跟小猴子似的小家夥,想起什麽,撒腿往外跑:“我去通知父親。”

蘇瀛動了下眼皮,只睜開一條細縫,繼而又閉上,他實在太疲倦了,生個小娃子,就跟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一樣,呼吸都快沒力氣了,別說說話。

“老婆,我們的孩子終于出來了,像個小猴兒似的,老婆辛苦了。”花蓮珞親了幾下他的手掌:“剛才真是覺得時間特別漫長,擔心得不行,就怕你們出事,幸好,你和孩子都平安。”

“老婆你猜下小家夥長得像誰?反正不像你,你才不會像只小猴兒……”花蓮珞有一句沒一句的逗着他說話。

“你才小猴兒,你小時候不是小猴兒麽,誰剛出生就特別好看的?”蘇瀛在心裏腹诽,卻一個字也不想說。

“我的孫兒……”還沒看見人,就先聽見花萬重的聲音。

花萬重到隔壁的嬰兒房去看他的長孫,花蓮琛和花蓮琣都走了進來,花蓮琣很誇張的叫道:“嫂子你太偉大了,聽說我的小侄子有近八斤重啊。”

這時海叔給蘇瀛送來了紅姨特意給他做的月子餐,這些都是花蓮珞讓她做的,蘇瀛就要生了,這人生的第一個月子餐太重要了,絲毫馬虎不得。

蘇瀛和他們的孩子一直在醫院休養了一周,才被準許出院回家。這一周都是花蓮珞不分白晝的照顧他,蘇瀛的大小事務都是他親自照料,不是他不願意請特護,他總感覺別人來照料蘇瀛,還不如自己盡心,而且,蘇瀛私密的事情,他才不要讓別人來代勞。

花蓮珞和蘇瀛帶着兒子回家後,頭疼的第一件事是:“老婆,你說該給兒子起個什麽名字好?”

起名字啊,蘇瀛也覺得很頭疼。

“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不如就叫花逐流如何?”花蓮珞很快就想到一個自認為不錯的名字。

花逐流?蘇瀛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不過還沒等他反對,已經被花萬重一錘定音:“花睿,我已經翻遍一本詞典了,我孫兒的名字就叫花睿!”

花蓮珞和蘇瀛半響作聲不得,他們連反對都不能,好在花睿這個名字也不錯,只要花萬重高興,也只好随他了。

小小的花睿軟綿綿的,花蓮琣每次回家就想主動抱他,但是花蓮珞十分護犢,就怕他一不小心摔着小家夥,所以碰都不讓他碰,讓花蓮琣十分郁悶,經常在蘇瀛面前抱怨:“嫂子,我大哥的父愛滿滿的,這樣真的好麽?”

那樣就沒有更多時間陪你了。蘇瀛聽出他的畫外音,他沒有告訴花蓮琣,除了花蓮珞的護犢,還有花萬重更加珍愛他這個長孫,如果花萬重知道花蓮琣要抱他的長孫,一定會給他一個眼刀子——小兒子也不能和長孫比。

就算有時蘇瀛想抱抱他的兒子,都還要先看看是不是花萬重在含饴弄孫,他們的兒子,宛然成了花萬重晚年最大的樂趣了。

要說和他們一樣郁悶的,還有叫小飛的那只喵星人,沒有花睿之前,花萬重可以天天都抱着它的,它跟着花萬重已經脾氣見長了,而今,它的主人是要抛棄它了麽?

40、結局

生下了花睿,蘇瀛在家裏足足休養了一個月,才算緩過神來,恢複到原來的狀态。而他的小包子,也很少跟在他身邊,而是跟着花萬重和花蓮珞的時間更多,倒像和他不太親近。

小包子滿月那天,花萬重在別墅大宴親朋,雖然自從搬出朝花夕拾以後,花家就沒多少親朋,但他的長孫滿月,怎麽也要慶祝的,能請的人都請來了,着實熱鬧了一回,粉嫩嫩漂亮可愛的小包子得到了衆口一致的稱贊,對着誰都是一張笑臉,令花萬重十分長臉。

不過,小包子和蘇瀛不親近這個認識令蘇瀛很有些郁卒,明明是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的一塊肉,為什麽就不親他不粘他呢?這沒有道理啊。

于是蘇瀛決定要對他的小包子實行親子行動,只要小包子醒來,不是睡着的,他就第一個搶過去——必須用搶的,除了花蓮珞不會和他搶以外,還有花萬重,花蓮琣,海叔,紅姨,個個都在旁邊盯着呢,小包子現在宛然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甚至花蓮琛看着他,神情都會變得格外柔和。

這樣一個小包子,誰不寶貝着呵護着。

可小包子好像沒有這個意識,蘇瀛是搶到他了,小包子黑溜溜的眼珠子只看了他幾眼,然後不論蘇瀛想怎麽逗他玩怎麽逗趣他,小包子一點笑容都沒有,若是把他惹急了,他癟着小嘴就敢哭給你看。

可是只要花萬重抱抱他,哭得起勁的小包子立即偃旗息鼓,有時還會沖着他笑,小家夥笑起來特別甜蜜,特別漂亮,眼珠子像明珠一樣明亮,小身子軟綿綿的,別提多惹人愛了。

蘇瀛在旁邊嫉妒得要發狂,小包子是他的血肉啊,必須和他親近的,于是蘇瀛決定再接再厲,只要花萬重不在,小包子就是他的,如果小家夥哭了,使命的哄,拼命的哄,給他喂奶,換尿布,還學着給小家夥洗澡。

別以為給小包子洗澡是很輕松的事,這可是藝術,這是蘇瀛後來總結出來的,因為小包子柔若無骨,像一團小面團子,全身柔軟,給他洗澡必須十二萬分的小心,若是小包子打個噴嚏,那可是全家的焦點,別說花蓮珞不做聲,花萬重就一定不依不饒。

所以,蘇瀛每次給小包子洗澡,都是萬分的小心,就怕他一個不小心扭到脖子什麽的,他就是罪人了,洗完,他絕對全身都在冒汗,給小包子洗個澡容易麽?!

不過,蘇瀛這樣的親子行動很快得到小包子的認可,至少,他抱着小家夥的時候,他高興時還會笑笑,伸出小爪子在他身上撓撓,有時還去抓他頭發,抓他的臉,十分不安分。

小包子的這些小動作特別招蘇瀛愛,不論小爪子小巴掌怎麽抓怎麽鬧,他就是歡喜,高興了就給他親親,給小包子灌輸:“我是麻麻,那個是爸爸,那個是爺爺,那個是二叔,最小那個是小叔叔……”

這些家譜關系必須從小讓小包子知道的,不然,怎麽能讓他和麻麻不親這樣的事再發生呢?

而這段時間,內心最是不耐的人是花蓮珞,蘇瀛生小包子前後這三個月,他聽從醫生的話,動都不敢動蘇瀛,生怕讓他難受,或者落下病根什麽的,這時蘇瀛已經坐滿一個月月子,他內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晚上,蘇瀛給柔軟的小包子洗了澡,又喂他喝了奶,才哄他睡覺,小家夥很快就入睡了,特別恬靜。蘇瀛在他白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奶香呢,才起身回卧室去。

蘇瀛剛推開卧室門,就被花蓮珞抱個滿懷,用臉蹭着他的臉頰:“老婆……”

蘇瀛被他蹭得癢癢,忙說:“別鬧,剛給小家夥洗了澡,身上還有汗。”

“那我們一起洗澡。”花蓮珞特別理所當然,已經把他打橫抱起,走進浴室。

“你……”蘇瀛一看他這樣的架勢,就想到他可能要幹什麽,已經有三個月了吧,花蓮珞都沒有“碰”過他,就算他坐月子的那一個月,他都是貼身照顧,該他幹的不該他幹的他都做了,有時在給蘇瀛擦洗下身的時候,他就算有些想法,也會顧忌蘇瀛的身體,很快就把不該有的念頭壓下去。

這時候蘇瀛已經過完月子,身體也恢複到以前的狀态,難道他想……

花蓮珞親了下他的唇,笑道:“正如你想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那什麽……嗯?”

蘇瀛聽明白他意思了,勾唇一笑,手臂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室內一片旖旎……

小包子花睿開始粘蘇瀛了,他好像覺得只有麻麻才不計較他身上有多髒,也不計較他的小手怎麽揪怎麽撓怎麽抓,麻麻都不會生氣,只會給他換上漂亮的新衣服,哄他笑,幫他洗白白,他把麻麻潑得全身都濕了,麻麻都舍不得呵斥他,只會親親他的小臉……嗯,他也喜歡親麻麻的臉,雖然有時候粑粑好像會不高興。

可是這時候,蘇瀛卻開始要離開他去甜品店幫忙了,他還記得他早已想好的,要制作出類似哈根達斯的冰激淩,冰激淩在這個季節推出,一定風靡世界,老少通殺。

這天晚上,激情過後,蘇瀛趴在花蓮珞的胸膛,說:“明天我去甜品店上班。”

花蓮珞半響才“嗯”一聲,算是答應。

蘇瀛有些疑惑,花蓮珞很少這樣“猶豫”這麽久才回答他,何況他只是去上班,他身體已經恢複過來了,這需要考慮這麽久?

蘇瀛擡頭去看他,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沒有,你想去也好,不要太辛苦就好。”花蓮珞撫了下他的頭。

不過蘇瀛到甜品店上班以後,很快就知道為什麽花蓮珞會有這些遲疑——他自己在甜品店上班就像打醬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由得跟什麽似的,就算他是大Boss,也不要讓所有店員都看到他的玩忽職守啊。

花蓮珞上班就是這裏看看那裏走走,蘇瀛過來上班後,他才正襟危坐的坐在辦公室,但也能看出,心思都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蘇瀛看見他這個樣子很想暴跳起來,他都在幹什麽呀,上班也這樣心思神游,怎麽就不想想如何搞好甜品店?

蘇瀛壓抑着心情啊,一天都沒有好臉色給花蓮珞,花蓮珞可不會有愧意,還腆着臉說:“老婆來了,我覺得甜品店都是活的了。”

“……”難道他沒來時是死的?

晚上下班回到家,蘇瀛逗弄了一會軟軟的小包子,聽着軟軟的“咿呀”童音,心裏的不痛快也被軟化了一點。

看見花蓮珞施施然走進來,蘇瀛瞪他一眼,氣又不打一處來,放下花睿的小爪子,說:“小寶貝乖乖睡覺覺哦,等你醒來,爸爸就喂你喝奶。”

花蓮珞看見蘇瀛瞪自己的眼神,和看着小包子的溫柔,變臉太大,心裏可不是什麽滋味。

蘇瀛把幹淨的奶嘴塞進花睿嘴裏,小包子有個習慣,嘴裏一定要有個什麽東西,才肯乖乖睡覺,果然他很快就閉上眼睛睡了。

花蓮珞從後面抱住蘇瀛,耳鬓厮磨,親他的脖子,小包子睡了,現在蘇瀛就是他的了。

蘇瀛推搡着他出去,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心軟。

回到他們的卧室,蘇瀛一個反手把他壓在門上,問:“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搞什麽?”

“什麽?”花蓮珞有些愕然,不過他喜歡和蘇瀛這樣的親密搡挪,一點也不氣惱,反而順勢把他扣在懷裏。

蘇瀛拍了下他的手掌,示意他老實點,說:“你最近在搞什麽?我早就看出你不妥了,只是因為小睿要出生,我沒有精力過問,現在告訴我,你在幹什麽?甜品店不好好上班,整天神游天外,你在想什麽?我們現在只有甜品店了,為什麽也不能好好上班?”

花蓮珞可沒有像他那樣的緊迫感,手掌愛撫着他的背,笑道:“怎麽說的我好像罪人呢,我沒做錯什麽吧,哪有幹什麽?”

蘇瀛摁住他的手掌,給他一個白眼,說:“你正經一點,你今晚要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理你,以後也不會理你。”

蘇瀛說不理他,不是一般不理會他不和他說話,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花蓮珞神情一凜,他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想辯駁一下:“我真沒有……”

“花蓮珞!”蘇瀛瞪視着他,這一眼可真真帶了氣惱的,如果花蓮珞依然不肯對他說實話,他是真的會不理他的。

花蓮珞再怎樣,可也不敢賭蘇瀛是不是真的不理他,把他惹生氣了,對自己可沒半點好處,只好正色道:“好,我都告訴你,我真沒有要幹什麽,是芝麻教的人就快沒好日子過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現在只要看好我們的朝花夕拾,不要讓鐘一群作威作福,比什麽都重要。”

“你說芝麻教快沒好日子過了?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蘇瀛十分詫異,充滿神秘而變态的芝麻教,有那麽好對付?

“這個說來話長。”花蓮珞牽着他的手坐下,一邊倒了杯水喝,說:“這是極其機密的事,少一個人知道對這件事只有益處,而且,你的心思都放在小寶貝身上,我就沒對你說讓你分心。”

“那到底怎麽回事?”蘇瀛見他肅然起來,也意識到事态有些嚴重。

說起芝麻教,花蓮珞眼角就有些不屑,說:“芝麻教仗着各行各業都有傑出人才,他們把這些人調動到每個行業,已經形成了毒瘤反應,勢力愈來愈大,教衆也随之增多,人一多起來,就漸漸忘記或者疏忽‘低調’的宗旨,猖獗起來,這樣一來,他們已經引起了更多的關注,盡管他們依然非常神秘,但是一旦引起中央的重視,他們很快就會樹倒猢狲散。”

“你是說……中央已經在追究他們?”蘇瀛多少有些意外,芝麻教的人該有多興風作浪,才會引起中央的重視?

花蓮珞篤定的說:“當然,他們已經做下太多破壞行規的事情,也犯下太多彌天罪行,甚至破壞人體結構,這已經大大破壞了既定的平衡,我想,他們甚至可能破壞了某些政權人士的權利和利益,上面才會這麽快下達調查和逮捕的機密消息,還記得鐘一群帶着那兩個不知何方妖孽的人做你父母麽,他們居然能夠通過在醫學上滴水不漏的血緣鑒定,原本沒什麽關系的兩個人,也可以成為‘母子’,你不覺得這十分恐怖麽,如果讓他們這樣下去,整個人類的體系都要被破壞。”

蘇瀛早就把那兩個僵屍妖孽恨得牙癢癢了,說:“就是,就該把這麽變态的人鞭屍晾幹一百遍!不過,這些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幫他們做過什麽嗎?”

蘇瀛很難得說一次狠話,花蓮珞也不由被逗笑了,說:“鐘一群霸占我們的朝花夕拾,霸占得那麽理所當然,我能咽下這口氣麽?我能不做點什麽嗎?不過你別擔心,我做的事沒有危險,我只是幫忙給一下證詞和口供而已。”

“嗯?”蘇瀛心裏滿是疑惑。

花蓮珞拉過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這才說起這大半年的事情。

原來自從無奈中的無奈,把朝花夕拾送到鐘一群手上,花蓮珞心裏就十分不甘,總想着有機會一定要奪回來。而甜品店分店開張那幾天,有朝花夕拾的股東前來道賀,對他說了不少鐘一群危害朝花夕拾的事情,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而能幫他奪回朝花夕拾的幫手,武笑侯自是算一個,他人脈非常廣,而且,花蓮珞手中的“證詞”,多數都是來自他的調查,自然是少不了他幫忙的。

正巧武笑侯就認識一個警方的朋友,有一次喝酒的時候,警方的朋友喝多了透露中央的特種部隊正在調查芝麻教的事,他的大哥就是中央特種部隊的。

武笑侯很快将這事告知花蓮珞,于是花蓮珞想方設法聯系到那個特種部隊兵,确定這事屬實以後,由這個特種部隊兵的引薦,他們見到中央派遣下來調查的官方人員,經過一番“認識”和取證,知道他們确實正在調查芝麻教的事,中央特別重視這次的事件,限他在一年以內調查清楚芝麻教的來龍去脈并将之清除。

思量再三,花蓮珞決定相信他,他相信由這些官方的人出手,更容易徹查出芝麻教是哪只猴孫出世,于是把他們知道的,能給的資料和供詞,都上交給了他。

而官方那邊的人也沒有讓他失望,調查大半年,已經抓住芝麻教不少的把柄,也暗中将他們打壓得沒有翻身的機會。

“所以,老婆不必擔心,我能做的只是給他們能給的證詞,只要我的證詞屬實,他們調查出來結果以後,朝花夕拾很快将回到我們手中,而鐘一群,他很快就要完蛋,死得不能再死了。”花蓮珞露出得意的笑,好像他已經看見鐘一群死得非常狼狽非常難看。

蘇瀛還有些擔心,說:“真是這樣嗎,這樣真的可靠,不會有危險?”

花蓮珞親了下他的臉頰,安撫道:“不要擔心,是中央的人在前方調查,而我們只是幫一把手而已,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蘇瀛到分店去上班,看見李蔚然臉上整一朵花似的,蘇瀛以為他們好事近了,誰知李蔚然卻說:“你覺得我們有這麽快麽,殷敬初和大少比,一個是腳踏車一個是火箭,能比麽?”

蘇瀛看着門外,殷敬初站在門口黯然無語,一張俊臉黑得像要吃人的模樣。

李蔚然回頭看見他,摸摸鼻子,他好像沒有說錯什麽吧。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殷敬初抓住,把他拉到懷裏來,不由分說就是一個強吻,懲罰性的強吻,令蘇瀛和看見這一幕的店員都大跌眼鏡,殷敬初終于在李蔚然面前強勢一回了,大快人心啊。

然後殷敬初若無其事的回到辦公室做他的事情,仿佛剛才的事只是他們的幻覺。

李蔚然被他這樣當衆強吻了,也沒有特別生氣,反而勾着唇壞笑。

後來蘇瀛問花蓮珞,花蓮珞才告訴他:“李蔚然之所以心情好,不是殷敬初求婚了,而是他知道将要回到朝花夕拾上班,才心情特別舒暢。不過我警告過他,這事不許向第三人說半個字,不然他死定了。”

蘇瀛這才恍然大悟,想想也是,花蓮珞有些資料都是交給李蔚然打理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事。

而這事在一個月後就有了苗頭,網絡上已經有了關于芝麻教的一些報道,報道特別隐晦,只提到這是一個“嚴重破壞人類文明進展”的組織,必須嚴懲拿辦。

有了第一個苗頭,就會有接下來的第二個第三個,網絡上漸漸有了一些八卦消息,說芝麻教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都各自有着非凡成就,然而,個個都是異常“變态”的人,有着各種變态的行徑或者愛好……網上讨論的帖子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花蓮珞知道有人在利用網絡的傳播速度,将芝麻教廣而告之,這對他們只有好處,等到芝麻教敗露之時,不會讓人感到太突然,而且因為芝麻教的“非凡”,沒有點名道姓,一般人都不會對自己身邊的人對號入座,也就不會産生太大的恐懼。

這樣又過了兩個月,蘇瀛的冰激淩已經制作成功并且推出市場,這種有着哈根達斯獨特風味的冰激淩,賣相讨好,包裝精美,很快得到大衆的喜愛,再次卷起冰激淩潮,令甜品店又火爆了一把,花蓮琣都有些驚訝:“嫂子,你的大腦是怎麽想的,怎麽能想到這些絕妙的主意?”

蘇瀛也無語,他能說他是穿越過來的麽?

某一天,花蓮珞忽而從外面沖進甜品店的後廚,把正在搓面粉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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