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太子殿下,有所詭異

婦人這麽說,我心裏就安了一些。

也的确,我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顧忌不到,還怎麽去找司空?

再說,司空那麽多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兒的吧?

我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同意婦人的提議,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婦人家裏養傷。

明明身上并無傷口,可總是感覺自己渾身都不對勁兒。

婦人讓我叫她楊姨,楊姨對我很好,噓寒問暖,我很感激她。

第三天的時候,我終于能下地了。

我出去,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找到楊姨,倒是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楊姨家,似乎與普通人家不同。

家裏供奉着很多,類似于菩薩佛像之類的,可又是一些我并沒有看見過的。

就像是此刻,我身前的神臺上,有一個長相奇怪,手腳并用的雕像。

這上面還放了一塊兒布,灰塵積累的感覺可以在上面撒種子。

我還以為,是楊姨一個人,忙不過來,以至于忽略了這裏的清潔。

見楊姨不在,幹脆就伸手想要幫她清理一下。

哪知,我剛剛伸出手,背後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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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姨一陣風兒似得跑進來,一把推開我,神情虔誠的對着那神臺拜了拜。

我瞧得邪門兒,也跟着拜了拜。

她轉過身來看着我,神色有些不悅。

我心裏一跳,忙就對她說:“楊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去碰它的,我是見它上面太髒了,想幫你清理一下。”

聽我這麽說,楊姨神色和緩了一些。

她走過來,拉住我的手道:“好孩子,你不用解釋,楊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剛剛是我太緊張了,對不起你啊,有沒有吓着你呀?”

她如此和煦,讓我忍不住想起我媽來,抿着唇笑了笑,搖頭道:“楊姨放心,我沒事兒的。”

我又問她:“您剛剛去哪兒了?”

聽我這麽一說,她像是想起什麽似得:“你不是在找你朋友嗎?”

我心頭一怔,忙有些歡喜道:“楊姨,難道……”

她笑着颔首:“不錯,今兒我去村東頭,村頭家鐵匠鋪裏,今兒去山裏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朋友。”

“真的嗎?”我驚喜的拉住楊姨的手,急切道:“楊姨,在哪裏?麻煩您快些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楊姨見狀,低頭看了看我的手,再擡頭,意味深長道:“你呀,別那麽着急嘛!”

“這麽着急,是不是男朋友啊?”她打趣了我一下。

我臉頰有些紅,搖頭:“不是的,只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雖然司空在我爸媽前裝作男朋友,可我們到底只是朋友關系而已。

說實話,我倒是想要有司空那麽帥的一個男朋友就好了。

楊姨見我囧樣,哈哈大笑:“行了,先在家裏等一會兒吧,他們今天白天有些事情,等我們晚上再去。”

我一聽,就按捺住激動的心點頭:“那好,晚上再去。”

一直懷着激動的心,到了晚上,楊姨便帶着我往村東鐵匠家裏去。

楊姨說:“他們家最近遇見一些不好的事情,過會兒要是瞧見什麽,千萬別聲張,免得讓他們不喜。”

我心裏疑惑着,面上連連點頭。

這一去,也不遠,約莫也就二十來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鐵匠家應該挺有錢的,在村裏還蓋得平房屋,遠遠的看過去,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

加上夜色漸深,他們那水泥平房屋在這山野中看着,竟然有些陰森。

越靠近,我就越能感覺到那種恐怖。

不過為了打探到司空的消息,我只能忍住心裏的感覺。

鐵匠的老婆來接的我和楊姨,将我們帶進屋裏,倒了茶。

鐵匠看起來神色有些滄桑,他老婆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麽事情,頭發白了好多。

我在楊姨的介紹下給兩人打招呼。

鐵匠老婆姓張,我就叫張姨,一見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幾遍。

我總覺得,那目光,有一種像是在打量貨物的感覺。

她看出我的不安,便緩緩一笑,問我:“你就是那個找你朋友的姑娘吧?”

她這出聲,我也忙點頭:“對,張姨,聽說你們看見過我朋友,是不是真的?”

張姨一聽,笑着點頭稱是:“我們村裏外人極少,所以,一有陌生人出現,我們都是能察覺的。”

她繼續道:“正好今天我和他爸一起去山裏有些事情,就看見好像有一個男人,個子高高的,長得還有些好看在山上走過去,當時我們也沒注意這些,也不知道你在找人,所以就沒有注意,這回來了才聽見楊姐說起。”

我一聽,原來錯過了啊……

我有些失望,還是笑着跟他們道謝,不管怎麽說,能有些消息就是好的。

見我這個模樣,楊姨眼眸一轉,突然道:“不如這樣吧,楚姑娘,你也別想太多,這裏他不熟悉,所以,你那朋友肯定還在山裏頭什麽地方,說不定還在找你。”

我微微一愣,也的确是有這個可能,我急了:“那怎麽辦?”

楊姨說:“這個急也急不來,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們就在張嬸子這裏歇下來,等明天一早,我們麻煩張嬸子夫妻兩個一下,把我們帶過去到今兒那個地重新找找怎麽樣?”

我覺得有些打擾人家,正想說這樣不好,哪知道張姨一下子就應下來,說:“那敢情好,反正我們明天也沒什麽事情,你們就在這裏歇下來吧。”

他們一陣勸說,我無法,只得答應了下來。

張姨又說:“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

剛想拒絕,結果肚子不争氣的叫了起來,張姨笑呵呵的揶揄我:“楚姑娘都等不及了。”

楊姨就站起來:“我去幫你。”

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關系很好。

我和鐵匠坐一起,互相都沒有說話,鐵匠像是有心事,一直都沒有看我。

我和他打了兩聲招呼,他就看了我一眼,繼續低下頭去,像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有些尴尬,我摸摸鼻子,幹脆站起來,在屋裏轉了轉。

突然看見屋中央的桌子上,擺着一個黑白的大頭照片。

裏面的人,是一個笑的很好看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

可這個照片,不是應該是死人……

猛地想起楊姨說他們家最近遇見了一些事情,會不會就是……

我有些惋惜的看了那個照片一眼,真是可惜,這麽年輕就去了。

也難怪鐵匠那麽悶着不開心,想想張姨,我想她應該也是強顏歡笑吧?

一時間,我心裏有些愧疚,他們都這麽難過了,我還要他們去幫自己找人。

我趕緊對着照片拜了拜,轉身離開想去找張姨他們說說。

經過一個屋子的時候,我不由掃了一眼,頓時愣住。

門開了一條小縫兒,從這裏看進去,能看見裏面竟然擺放了兩口未曾關上的棺材。

其中一口,裏面躺着一個唇紅齒白的年輕人。

對方應該是化了死人妝的,可我還是一眼就瞧出來,是剛剛桌子上那個照片上的人。

我心裏一跳,這……居然還沒有埋?放家裏做什麽?

我轉眼看向另一口棺材,居然是空的。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難道是這裏的風俗?

我滿腦子疑惑,本想再瞧瞧,可猛地,身前站了一個人。

我擡頭一看,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鐵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前擋住了門。

我尴尬的朝他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只是……”

鐵匠臉色不是很好,陰沉的掃了我一眼:“走。”

走?我一愣,反應過來,知道是說的自己,再三的道歉,我忙往廚房而去。

路上,我心有餘悸的回頭,剛剛的鐵匠,真的是有些陰森恐怖。

很快到了廚房,門關着,我正準備敲門,卻聽見裏面傳來交談聲,恰好聽見好像提起了我。

“怎麽樣,這個楚姑娘不錯吧?”這是楊姨的聲音,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頓了頓,準備進去,卻聽見張姨說:“不錯是不錯,不過楊老姐,你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從山裏撿來的野丫頭,怎麽要一萬塊這麽貴?”

楊姨嘁了一聲:“一萬塊怎麽了?我給你說,一萬塊我還虧了呢!人家老馬子家裏給我兩萬塊,說要把這丫頭弄過去給他兒子做冥妻,我不是想着你和我這麽多年的姐妹情誼,我會把她帶過給你兒子?”

張姨一聽,氣焰立即就弱了許多,不過有些遲疑的問:“這個丫頭,來路不明,到時候,會不會惹麻煩啊?”

楊姨不屑道:“惹什麽麻煩,都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再說了,等你那棺材板一蓋上,跟你兒子埋到地下去,不出一天就一命嗚呼了,就算有人找過來了,誰還去把你家兒子的墳給挖出來不成?你就別想那麽多了,人我都給你帶過來了,別磨磨蹭蹭,一手交錢,今天晚上等她睡着了我就給你動手,替你兒子,把這個姑娘給娶過去,你說你兒子也是可憐,二十歲連個女人都沒有就這麽去了,你花個一萬塊錢讓他在下面也有個念想怎麽不成了……” 我瞪大眼,慌張的往後退。

楊姨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麽,而我的耳邊卻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他們,根本不是想要幫我,而是想讓我嫁個張姨那個死去的兒子!

我渾身發抖,想要逃跑,卻慌亂之中,不小心将一旁什麽東西給碰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下,便驚動了他們。

我聽見楊姨大喝一喝:“誰!”

我趕緊就跑,聽見後面楊姨和張姨的聲音:“快點把她捉到!”

我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卻又不知道方向在哪裏。

猛地,撞到一堵肉牆,我擡頭一看,不由滿是絕望。

“不要,不要過來……”

我滿眼祈求的看着鐵匠,希望他能夠放過我。

身後楊姨和張姨跑了上來,兩個人氣喘籲籲。

楊姨上前就一把推開我,将我推到地上,冷冷的喝罵:“跑啊你個小賤人!”

我淚眼朦胧的看着她,不明白的問她:“楊姨,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明明那麽相信你啊!”

可沒想到,她卻只不過把我當做一個買賣的商品。

楊姨一聽,對着我臉就呸了一聲,唾沫星子濺我滿臉。

她雙手插着腰罵道:“我看你是嬌生慣養,沒見過什麽世面吧!誰會好心把你這麽個姑娘家家的帶回家還一點歪腦子都不動的?要不是看在你還長得有幾分姿色的面子上,我看都懶得看你。”

張姨在一旁拉了拉楊姨,對我說:“小楚啊,你也別怕,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也看見我兒子了吧?我兒子長得一表人才,你嫁給他,也不會吃虧的。你放心吧,等你們夫妻到了陰間,我一定會給你們多燒些紙錢,讓你們在陰間也過好日子啊。”

“不!”我忙就搖頭,站起來就要跑:“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爸媽,我有家,還有喜歡的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眼見我要跑,張姨和楊姨直接将我攔住,楊姨看着身後的鐵匠瞪眼:“老鐵匠,你還杵那兒做什麽啊!等着你兒媳婦自個兒走到棺材裏去啊,還不快來幫忙!”

“不要!”我拼命的掙紮,眼睜睜的看着老鐵匠陰沉沉一張臉走到我的背後。

猛地,一陣劇痛從脖頸傳來,我兩眼一花,渾身便沒了力氣,陷入黑暗之中。

“思梵……你在哪裏?”黑暗中,有個熟悉的男人在呼喚着我。

“思梵……”

“思梵……快醒過來。”那聲音,越來越急切,飽含真情。

我忍不住睜開眼,想要看清楚他是誰。

可等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渾身被綁住,動彈不得。

而兩旁的空間極其狹小,看頭頂的光亮,我像是在……

腦子裏猛地閃過我看見的那兩幅棺材和楊姨他們的談話,我拼命的掙紮起來。

沒有人說話,我慢慢的掙紮着從棺材裏做了起來。

擡眼一瞧,險些将我吓了個半死。

我的手和一旁棺材裏,鐵匠兒子的手上,都拴住了一根紅線。

而此刻,這個房間內,也布置成了喜堂的模樣,在我們的棺材下,還各有一只公雞。

我害怕的忍不住渾身打顫,可想要逃跑的心讓我拼命的往外奔。

無可奈何,我完全掙紮不了,本來還坐了起來,可一掙紮,我又滾到棺材裏躺着了。

正在我想繼續掙紮的時候,外面傳來聲音。

接近着,腳步聲和交談聲慢慢的靠近。

我聽見楊姨笑呵呵的聲音,道:“放心好了,錢交給我了,剩下的事情,那就我來辦了。”

“那我可就拜托你了啊黑婆子。”張姨道:“你可一定要給我兒子好好結下這門親。”

“放心放心。”楊姨像是在保證:“我算好了,這姑娘啊,旺夫,等他們姻親一結成,兩人就算去了下面你兒子也不會受苦,還會轉世投個好胎,而且,還會保佑你們生意紅火,再生貴子。”

楊姨滔滔不絕的說着,全是關于冥婚之後我會如何如何旺他們。

曾經讓我覺得溫暖的聲音,此刻聽來,猶如惡鬼催命一般令人感到可怕。

而張姨聽完,瞬時就高興起來了。

我正聽着,哪知張姨和楊姨的臉就猛地在棺材上面出現。

見我瞪着眼看他們,楊姨喲的一聲:“這麽快就醒了。”

我呸了她一臉:“不要臉!草菅人命!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楊姨唇角一掀,滿是諷刺:“在這山陰村兒裏,我黑婆子就是王法!”

原來,她真正的稱呼,叫黑婆子!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名字!

我忍不住道:“難道,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報應嗎!”

張姨縮了縮,看着我說:“姑娘啊,你也別怪,黑婆子算了,你和我家兒子八字合得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下輩子,你投個好胎吧。”

她說完,腦袋就縮了回去。

黑婆子冷冷一笑:“我黑婆子做冥婚這一行做了四十幾年了,真要有報應,也早就該來了。”

她呵呵一笑:“小楚啊,這些都怪不了別人,誰叫你倒黴。不過,看在你跟着我住了這幾日的情分上,我不會讓你太難受的。”

她離開了棺材,沒一會兒,我就聽見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進來了很多人,黑婆子念念有詞的念叨着我聽不懂的咒語。

而我,居然在她這咒語之中,慢慢的閉上眼,控制不住的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渾身一個冷顫,猛地醒了過來。

而此刻,我周身一片黑暗。

我微微一愣,雙手在四周摸了摸,四四方方。

更可怕的是,我旁邊有什麽冰冷僵硬的東西,仔細一摸,可不就是個人。

我吓得大叫一聲,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他們将我和鐵匠兒子放在了一口棺材裏面。

而此刻,想必應該是在埋葬的路上。

棺材裏沒有絲毫光線,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

我拼命的敲着棺材板,大聲呼救:“救命!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求你們了!”

不知道我掙紮求救了多久,外面除了最開始的慌張之外,最後被黑婆子一聲厲喝給穩住了。

我還以為是他們良心發現,要放我出去。

哪裏知道,棺材打開,一陣亮光襲來,我下意識擋住眼睛,再睜開,迎面就被一巴掌甩的頭昏眼花。

黑婆子狠狠的踢了我幾腳:“再吵鬧,就把你直接給殺了。”

我的腦袋正好被她踢到,一陣眩暈下,有什麽熱流從我腦袋滑落。

而我再一次陷入昏暗。

再一次醒過來,四周靜谧,我還是在棺材裏,和鐵匠兒子躺在一起。

鐵匠兒子的屍體太僵太冰冷了,我拼命側着,不想和他有一點接觸。

許是恐懼到了盡頭,又或許是求生欲望太強烈,以至于此刻我出奇的冷靜。

但凡是四周有一點動靜,我就拼命的敲打着棺材求救。

可沒有一點用處,直到我有一次精疲力盡的昏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轟隆的聲響給吵醒。

睜開眼,在黑暗中細細的聆聽,我不由的驚喜起來。

“有人嗎?有人嗎?請救救我!救救我!”我再一次敲打着棺材板求救。

許是老天看我太可憐,這一次,終于給了我希望。

外面轟隆的聲音沒了,取而代之是一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你等一會兒,我再挖挖,就可以救你出來了。”

我也來不及去辨認這個人到底是誰,應了一聲好,就對他千恩萬謝。

我安靜下來,懷着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等着對方将我從這個可怕的地方救出去。

時間走得極慢,又好似一瞬間,我便聽見有東西在使勁兒的撬着棺材。

聽見外面的人低聲怒喝聲,我也在棺材裏手腳并用的往上推棺材蓋。

像是要抽幹我全身力氣,終于“砰”的一下,猶如天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昏暗的光從頭頂照射而來,月光清冷灑在我的臉上,有泥土的芬芳鑽入我的鼻孔。

緊接着,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對我伸出手:“姑娘,快出來吧。”

我看過去,不由的愣了:“你怎麽……”

來的人,居然是鐵匠。

來不及多說,他将我從棺材裏面拉了起來,看着我抱歉道:“姑娘,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把你這樣的,實在是因為我家婆娘太傷心,又聽信了黑婆子的話,所以……”

他搖搖頭,神情疲憊道:“姑娘,你快走吧,估計他們也快發現了,如果等他們趕過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心裏有些感動于鐵匠的舉動,雖然他之前幫着黑婆子他們将我弄到棺材裏結了冥婚。

可終究,他還是救了我。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有些遲疑:“我走了,那你兒子和你老婆……”

“這些你都不用管。”鐵匠說:“黑婆子本來就是村裏的巫術,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別人我管不了,我自家,我肯定不能看着我婆娘幫着她行兇再次害人的。”

他說着,山下卻慢慢的出現了呼喊聲喝罵聲,我看過去,便見得有火光慢慢往山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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