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諸伏空亮一覺睡醒之後，他的感受就像是上次感冒，被楠雄一個回溯回到前一天的輕松。

相當自覺的社畜先生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時間已經跳轉到了中午12點了，現在去上班早就遲到了。

“……你有幫我請假嗎？”諸伏空亮頂着一頭亂發坐在床上，對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門邊的金發弟弟如此問道。

“當然。”齊木空助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語調輕松而愉快：“哥哥睡得怎麽樣？”

“還不錯。”這時候，諸伏空亮注意到了床頭櫃上放着的一個像是加濕器一樣釋放着水霧的貓咪形态的機器：“這是什麽？”

齊木空助：“普通的加濕器而已，只是我在裏面添加了一些助眠的對人體無害的東西。”

諸伏空亮打了個哈欠，無意義地應了一聲。反正在家裏人面前，諸伏空亮從來都不需要繃着什麽人設形象——當然，不管再怎麽邋遢，肯定要比爸爸好很多就是了。

看着自己的哥哥迷蒙着一雙藍眼睛往着衛生間走去，齊木空助也轉過頭，去了客廳。

等諸伏空亮打理完畢，完全清醒了之後，他就從客廳的位置看到廚房裏自家弟弟不知道搗鼓着什麽。

從小到大，空助的動手能力就非常強，只要他想，基本上什麽都做得到。他的大腦裏總是充斥着無數的奇思妙想。

只是他的構想，往往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都太早了，空助是個跨時代的天才。諸伏空亮覺得，只要自家弟弟想，時空機器都能在短時間內造出來。

如果諸伏空亮有看《齊災》的漫畫，就會發現，自家弟弟甚至因此直接導致了世界級別的災難。

可惜諸伏空亮對于隔壁的漫畫沒有直接的關注，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一點。

諸伏空亮對于廚房沒有興趣，等齊木空助出來之後，沒有在自家弟弟的手裏看到食物，過程中也沒有聞到什麽香味，諸伏空亮基本就知道弟弟在這個過程中到底幹了什麽。

果不其然，齊木空助開口說道：“我幫哥哥改造了一下廚房，現在所有工具都是全自動了，哥哥只需要準備好食材就行了。”

大概是諸伏空亮在他眼中廚房小白的屬性太過明确，齊木空助思考了一下，眼睛微眯：“幹脆以後的食材，也由我空運過來好了？”

“……不，買菜這種事我還是能做到的。”說完這句話，諸伏空亮頓了頓，像是才發現一樣，眼睛稍稍睜大，驚訝道：“空助你長高了啊。”

“哥哥轉移話題的能力還是那麽糟糕呢。”齊木空助爽朗地說道：“明明昨天晚上就注意到了吧。更何況我們已經四年沒見了，我可不是楠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高的。”

“明明四年前你才到我這裏。”諸伏空亮比劃了一下高度，語氣感嘆極了：“現在已經和我差不多了吧？”

“要比哥哥還要高一厘米哦！”齊木空助說這句話的語氣可開心了。

警校畢業時候的體檢，諸伏空亮的身高是178cm，男性在成年後的身高不太會改變，也就是說，齊木空助距離突破180大關只剩下一厘米了，介于齊木空助現在才18歲，之後是否還會長高還不能确定。

“嗯嗯~好棒好棒。”諸伏空亮真情實感地鼓了鼓掌。

兩兄弟該交流的東西，昨天晚上就已經說完了，又不是什麽送弟弟去幼兒園上學的關鍵時刻，對于弟弟改造完房子就走人這種事，諸伏空亮也非常溫和地揮了揮手說了再見。

然後在齊木空助離開十分鐘之後，突然見到了瞬移過來拿着飯盒的齊木楠雄，諸伏空亮才恍然為什麽空助這麽急着走了。

畢竟空助說有要和楠雄比賽的計劃，如果在見到楠雄後被全部通過心聲暴露了遍的話，計劃又要重新進行了。

——諸伏空亮暫時還不清楚自己弟弟制作了心靈感應屏蔽器，更何況見諸伏空亮的時候，齊木空助也沒有佩戴這個屏蔽器就是了。

‘昨天那家夥來你這了？’聽到了心聲的齊木楠雄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他又想做什麽。’

“幫我改造了一下廚房，這樣以後媽媽就不用擔心了吧。”諸伏空亮笑着回答，“楠雄呢？怎麽突然又過來了。”

‘媽媽說她夢見你餓肚子了。’齊木楠雄回答。

諸伏空亮：“……我們家有預知能力的應該只有你一個人吧？”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

“好吧，我的确有點餓了，麻煩你了，楠雄。”諸伏空亮聳了下肩，也不去思考到底是自己和媽媽有着心靈感應，還是空助提醒媽媽的。

總之都是來自家人的關心，他接受就足夠了。

齊木楠雄還要上課，現在還穿着校服，顯然是趁着午休的過程順便來的，在瞬間移動的CD時間到達之後，就直接走人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有事可以直接聯系我。’

諸伏空亮撐着下巴，看着自家性格別扭的弟弟消失的位置，那雙宛如天空一般的藍色眼瞳之中滿是笑意。

“——好吧，接下去還要去做筆錄。”諸伏空亮吃完午餐之後，端着手裏的飯盒，往着廚房走去，看到了齊木空助留在桌面上的說明書。

除了炒菜做飯之外，齊木空助竟然連洗碗機都沒有落下。按照說明書裏的方式，把飯盒放進去之後，諸伏空亮就以這種狀态走出了大門。

所以就算今天請假了，結果還是要去警局啊……那還有什麽請假的必要，還浪費了一天的休假日期。

話是這麽說，諸伏空亮也不可能去責怪自家弟弟，只能抱着無奈的心情，走在去警局的路上。

唯一值得開心的就是，他是去做筆錄，而不是要作工作報告，只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

很多報告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但是卻要羅裏吧嗦加一堆根本無意義的話語，表明自己是多麽努力積極完成這份報告。看報告的人還得從幾百字幾千字的報告裏提取不過幾十個字的信息。

真的，他們就不嫌麻煩嗎？

抱着這種無意義的想法，諸伏空亮打電話提前做了個預約，确定對面的時間。

雖然同屬于一個警視廳，不過因為不是一個部門，平時其實也不會怎麽見到。

做筆錄算是一個麻煩的過程，諸伏空亮保持着溫和的笑容，讓做記錄的警察都有些不好意思拖太久。

前前後後花了半個小時左右，諸伏空亮才松了口氣，從房間裏退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有人喊住了他的名字：“諸伏、請問是諸伏空亮警官嗎？”

是以前聽過一次的聲音，諸伏空亮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穿着西裝的瘦高青年。

諸伏空亮稍微辨認了一下，直接就認出了眼前的人的身份，而這位青年也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你好，我是廳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的高木涉。”

“是的、我是諸伏空亮……請問有什麽事嗎？”諸伏空亮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應該和這位警官沒有什麽交流才是。

在确定眼前的黑發青年的身份之後，高木涉明顯松了口氣：“是這樣的，諸伏警官，我們這邊在整理物品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寄給長野的諸伏先生的包裹，想請問一下，額、你是否知道相關的信息？”

不同部門的人沒見過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就和學校來了個非常優秀的轉校生，長得好看還經常被班上的女同學提起之後——這就和是否同班沒有關系了，提得多了，也就多少都會對這個“轉校生”有點印象。

諸伏這個姓氏本就比較特殊。因為包裹放置了一年，上面的信息變得模糊起來，只能辨認出上面“諸伏”的姓氏，因此，在确認諸伏空亮警官老家是在長野之後，又聽說他剛來了警視廳還沒走，高木涉自然而然就追上來了。

諸伏空亮眨了眨眼睛，“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看看包裹是什麽嗎？”

高木涉點頭：“當然！”

就像是對着柯南沒辦法控制住洩露信息的情況一樣，在諸伏空亮的套話下，高木涉也将所有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年前有位警官車禍去世了，但是屬于他的櫃子一直沒有人整理，近期整理的時候，從這位警官的櫃子之中發現了一個包裹，而包裹裏有個信封。

因為時間太久，信封上的信息已經很難分辨了。

……是說的伊達航啊。從高木涉的口中分析出答案的諸伏空亮，在心裏感嘆了一聲。

當年景光哥的同窗他多少都有關注，萩原是他第一個嘗試救濟的，只不過失敗之後就輪到了景光哥，救一個也是救，兩個也是，想着哥哥“複活”之後會為同窗的死亡難過，反正論壇系統空間挺大，諸伏空亮也就不介意順手拉一把了。

不過不同于因為炸彈本該“死無全屍”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哥哥和伊達航的“屍體”都應該是完整的。

所以救濟起來相對也麻煩很多。

總之，楠雄，永遠的神！就算不能直接幫忙，但是這種不偏移劇情的幫助，基本都成功了。

不過，寄給長野的諸伏警官，是指高明哥吧？一年前的包裹的話，他還沒有換回諸伏的姓氏，他也不在長野，根本不可能代指他。

寄給高明哥的東西，會是什麽？諸伏空亮不得不承認，自己産生了一定的好奇心。

等高木涉将他帶到了取信的房間，裏面還有一位短發顯得利落的女警。

短發女警自我介紹道：“我是佐藤美和子，抱歉，剛才我的部下失禮了。”

佐藤美和子将包裹遞到諸伏空亮的面前：“麻煩你辨認一下，是否是寄給你的。”

諸伏空亮看了一會兒，确定道：“是給長野的諸伏高明——應該是給我哥哥的。”

對于找到了收件人，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都松了口氣。

諸伏空亮擡起頭，問道：“那我就帶回去了？”

“當然可以，之後就麻煩你轉交給你的兄長了。”佐藤美和子給予了回應:“如果找到寄件人，我會聯系你的。”

“麻煩了。”

諸伏空亮抱着這個信封離開了警局，在回去的路上意外偶遇了出門采購的安室透，穿着便服的警官先生溫和地打了個招呼：“下午好，安室先生。”

“下午好，空亮先生。”安室透臉上也帶着波洛侍應生的溫和，然後他的目光就被諸伏空亮單手抱着的東西吸引了視線：“這是……？”

“是寄給我哥哥的信，落在了警視廳那邊。”諸伏空亮宛如不設防地笑着回答，然後略顯苦惱道：“也不知道送信人是誰，只在信封上寫了個‘0’。”

等說完這些，黑發的警官先生就看到了眼前的金發侍應生明顯怔住的神情，臉上不由地帶上一些疑惑，問道：“安室先生？你怎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空亮小知識

空亮老師:有時候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