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宛如瘋狗的盛之榆

第97章 宛如瘋狗的盛之榆

昏睡了兩天,時晚才徹底醒來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歡喜,反倒是覺得失望,是造化弄人也好是命該如此也罷,自己想要的總是事與願違,甚至連死亡都沒辦法得到。

而終于見他醒來的盛之榆倒是很開心,一直陪着他但時晚始終眼神黯淡,仿佛心死了一般對他格外冷淡。

醫生說,如果說自殺對于時晚是情緒的最高巅峰,那現在他的思緒回落,不願與人交流都是正常的,所以這個時候身為alpha一定要好好的陪伴他,切不可再讓他做傻事,要耐心細致的好好照顧溫暖他。

這話不用叮囑盛之榆也會好好對待時晚的,在Omega昏睡的兩天裏盛之榆不吃不喝不睡,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件,就這麽一直守在病房裏,袁卿跟程延以及助理崔進都勸他回去休息,自己幫忙看着,但盛之榆依舊不願,就這麽守在時晚的病床邊寸步不離。

放了合作商的鴿子,最後還是林煜動用不少關系再次打點好,又聽說盛之榆現在對什麽都不在意,生氣的林煜沖到了醫院想要将他胖揍一頓。

可是在他看見魂不守舍的alpha坐在床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回想自己當初也是這麽守着程筠的,便拍了拍盛之榆的肩膀安慰道:“你……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盛之榆的眼神沒有病床上的人移開,依舊看着時晚輕聲說:“沒什麽想法,就想帶他離開這裏。”

“那我們的計劃你打算放棄了?”林煜問。

盛之榆沒說話似乎是在默認,林煜見他也不招呼自己,便自己搬了根椅子坐着,然後說:“你這樣是不行的,盛家你不要了?還是說你以為帶着他遠走高飛你那個損爹損媽就同意你們了?”

“他這個樣子我哪還有心思想別的,要是我那天沒有離開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盛之榆自責道。

林煜覺得他是被時晚給吓傻了,“這也不是辦法啊,我覺得你還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他不就是沒安全感嗎?你只要讓他知道你這輩子除了他就不會對別的Omega感興趣,而且能正大光明跟他結婚,并且不說讓盛家的人認可但至少他們默許不會再攪和你倆就行了啊。”

盛之榆依舊沒開口,林煜卻突然像個老媽子一般喋喋不休,“要我說趕緊搞定你那一家子操閑心的人,不就是個繼承人嗎?就算他……就算他不能生,我看你也不在乎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個計劃我知道,不會半路扔了不管,也不會讓你虧錢損失的。”

“雖然我現在要養媳婦兒養孩子,為了給我們家小九賺零花錢還有給兒子的奶粉錢,但我只是見不得你現在這麽一副行屍走肉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才安慰你鼓勵你好嗎?”林煜說的義憤填膺如同宣誓一般嚴肅。

盛之榆卻不太想搭理他,就在這時病房門卻打開了,是程延跟袁卿過來看時晚來了。

他倆一出現讓原本跟個大爺一般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鄙夷盛之榆的玩世不恭臉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換上了有些谄媚的笑容将椅子讓了出來然後說:“大哥大嫂你們怎麽來了,來來來,大嫂快坐。”

程家跟林家雖然是親家但因為以前林煜做的一些破事讓程延至今都不待見他,畢竟家裏唯一的一個Omega被這小子拐走了不說,還沒被他好生對待,換做是誰估計也難得給他一個好臉。

于是程延只用鼻子哼了聲算做回應,而身為Omega的袁卿果然性子好回應道:“過來看看小晚。”

“聽說你腳也劃傷了,不礙事吧,來來來,你快坐下。”林煜狗腿的說着,生怕得罪了他倆然後自家Omega生氣,然後鬧着要分房睡。

袁卿便坐下了,然後問盛之榆:“他怎麽樣了?醫生有說什麽時候醒過來嗎?”

“說是他身心受創大概會睡兩天才能醒來。”盛之榆回答。

“心病還須心藥醫,等他醒來以後你們好好聊聊,解開心結別讓這種事情以後再發生了。”

盛之榆很認真的跟袁卿道了謝,畢竟沒有他可能時晚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醫生說的果然沒錯,這天半夜時晚終于醒來了。

盛之榆沒合眼,在Omega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湊過去柔聲道:“寶貝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裏難受?手疼不疼?想喝水嗎?餓不餓?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alpha因為不吃不喝嗓子沙啞的厲害,眼底的黑眼圈很重,下巴也長了許多青色的胡渣,身上還穿着染血的白襯衫,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時晚覺得他的眼眶亮晶晶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小聲的說:“我不想在這,我想回家。”

“好好好,我讓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沒有問題我們就回家。”盛之榆按了下牆壁上的呼叫按鈕,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給時晚檢查了一番以後說沒什麽太大問題,病人的情緒看起來也較為穩定,但建議還是多住院兩天。

盛之榆聽完将目光移到時晚身上征求他的意見,但Omega卻依舊小聲的說:“我想回去。”

alpha便轉頭對着醫生說,“沒太大問題明天就給我們辦出院手續吧,家裏會請私人醫生。”

醫生點點頭,心說有錢真好,便離開病房了。

盛之榆将他抱起來喂他喝了點水,見他終于醒過來終于将懸着的心落下了,看着他包裹着的手輕聲說:“手不疼嗎?”

時晚沒有開口,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

盛之榆繼續問:“你不是向來最怕疼的嗎?平時不小心嗑了碰了都要撒嬌喊疼的,怎麽就……怎麽就能自己劃了動脈?”

時晚依舊沉默,怎麽就有勇氣呢?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覺得太痛苦了想要将心上的疼痛轉移到肉體上?亦或者說想要将泥潭中的自己徹底解脫?

盛之榆坐在病床上将他抱進懷裏,兩人突然一起沉默了。

突然,Omega發現有滾燙的水珠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他驚慌的擡頭只見盛之榆竟然在哭。

盛之榆……哭了……他這樣的人怎麽會落淚?

“你……你這是怎麽了?”

盛之榆啞着聲低頭将腦袋擱在時晚的肩膀上,眼淚就就這樣落在了時晚的脖子以及腺體上,alpha沙啞着嗓子顫着聲說:“我很害怕,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害怕你就這樣離開我。”

盛之榆……也會害怕?時晚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第一次見盛之榆露出這樣的神情,也是第一次見他落淚,十分不自然的安慰他,“你……你怎麽哭了?你……你別這個樣子……”

“你知道你躺在手術室裏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盛之榆依舊埋在他的肩膀裏,悶悶的問。

“什……什麽?”時晚有些心慌。

“我在想你要是醒不過來了,我就陪你一起去。”

“你瘋了?你怎麽能這麽想?”時晚聽完就開始掙紮。

盛之榆這時也擡起了頭,很認真的說:“我怎麽不能這樣想?你不是總說讓我不要離開你嗎?我當然要聽你的。”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舍得扔下我?”盛之榆問到。

深夜,高級病房裏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便安靜的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不知過了多久時晚才帶着哭腔紅着眼眶輕聲開口道:“你會很好的,你會過得很好……沒有我也會很好……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盛家也好,還是盛家的人也罷……你還會擁有別的Omega,他們會給你一個健康的繼承人,或許不止一個,只要你想要可以擁有很多很多,沒有我這個累贅你會過得很好……他們說的對我不該耽誤你的,我們或許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強湊到一起這麽多年過去了,折磨跟痛苦的時間總是比快樂的時間多得多,我就想……就想着給彼此一個解脫……”

“你怎麽能擅自幫我決定?你當真不知道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嗎?”盛之榆有些生氣了,盡管心裏一直告訴自己他的Omega生着病而且剛剛醒來不應該對他發脾氣,但他實在忍不了,若是現在不糾正他的想法那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

“時晚,最後一次警告你,除了你沒有別的Omega,從前、現在、以後都不會有,去他媽的繼承人,我已經決定了盛世集團我也不要了,愛誰當家誰當家吧,要是你以後再敢做出這次的事,行啊,你劃自己兩刀那我就劃四刀,你想死,我陪着你。”

盛之榆說完這話就去摸來桌子上的水果刀,想也沒想都就劃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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