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喪屍末世(二十九)
駱驚白帶的小隊在距離基地幾十公裏的小鎮上發現了一個二級精神系喪屍,它剛升到二級,對周圍普通喪屍的控制還不怎麽熟練,最多同時控制五個喪屍發動襲擊。
駱驚白為了服衆,自己單獨對上那只精神系喪屍,花了兩分鐘不到就把它制伏,然後捆得結結實實的塞進後備箱。
露完這一手,底下的隊員們确實對空降的駱驚白刮目相看,原本幾個暗中不服或者不滿的成員話裏話外也都客氣了很多。
所以在駱驚白提出在外面多停留一天殺喪屍做訓練時,大家全票通過。
駱驚白依然是把喪屍控制住或者把它砍得半死,再讓蕭蘇雁補刀,争取把她的喪屍擊殺數提上去。
蕭蘇雁所有的擊殺數全部是這樣被駱驚白幫她堆起來的,進入末日游戲将近三個月,她被他幾乎寵成了小公主。
什麽苦都不舍得讓她吃,髒活累活駱驚白也是搶着幹,即使她想吃一二百積分一個的小蛋糕,駱驚白咬着牙也會給她買。
蕭蘇雁身邊沒有哪個人不羨慕她,羨慕她有駱驚白這樣溫柔體貼又強大的男朋友,羨慕她吃喝不愁、衣食無憂。
基地裏個別有點姿色的女人甚至故意找機會勾引駱驚白,想從他手裏撈點好處,蕭蘇雁知道後,鼻子直接氣歪了。
她是不愛駱驚白,一直把他當成保護她在末日游戲活下去的保镖工具人,在她眼裏,駱驚白就是她的所有物,絕不允許其她人觊觎。
每每遇到不長眼的女人故意往前湊,惹得蕭蘇雁生氣後,駱驚白又是送禮物又是好言好語地哄上大半天,她才能勉強平息怒火,不過還是會連續好幾天不給他好臉色。
在蕭蘇雁的暗示下,駱驚白為了讓她早日消氣,會雇些基地裏的混混去找那幾個女人的麻煩,給她出出氣。
至于那些混混用的是什麽手段,有沒有把人弄殘或者弄死,駱驚白一律不在乎,他只在乎蕭蘇雁能不能解氣,開心不開心。
蕭蘇雁連續殺了50個喪屍就嫌累不願意再動手了,駱驚白無奈,帶着小隊的人又殺了會兒喪屍才開車回基地。
這只精神系喪屍一路上都在試圖控制周邊的喪屍,不過由于車速太快,往往它剛把精神力紮進其它喪屍幹癟得像黑核桃似的大腦,過不了幾秒的工夫就回因為距離太遠而斷掉精神鏈接。
後來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大,精神系喪屍索性不再作妖,躺平了暗中蓄積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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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驚白他們被精神系喪屍的嘶吼聲吵得腦殼疼,好不容易等它消停下來,不禁齊齊松了一口氣,也沒人庡檢查它的情況,而是将油門踩到底,想早點回去交任務。
小隊在中午時分趕回基地,沒想到在門口時居然碰到了一個令駱驚白和蕭蘇雁萬分意外的人。
駱驚白驚訝之餘眼底又閃過一絲厭惡:“溫楚桃,你竟然還沒死?”
他現在已經和蕭蘇雁确立了關系,依溫楚桃的性格,肯定不會對他死心,以後還有得糾纏呢。
啧,煩死了。
想到以前溫楚桃為了追求他做出的那些蠢事,他明确拒絕過她無數次,而她每次都是厚着臉皮倒貼,一點不懂得自尊自愛,駱驚白心裏的厭憎更甚。
聽到男人莫名其妙的話,葉予安直接炸毛,打開窗戶朝男人豎了個中指:“你誰啊,竟然敢這麽說我師父。放心,你死一百次我師父也不會死的!”
蕭蘇雁看到溫楚桃還活着,并且有人維護時狠狠皺了下眉頭,很快,她把那張表情十分難看的臉藏進駱驚白的身後,試圖調整下微表情。
她怎麽沒死,是被誰救了?
可惡,是誰這麽多管閑事,沒事救那個賤女人幹嘛!她就應該被喪屍咬死吃掉或者變成那種醜陋的怪物。
蕭蘇雁胸口的怨氣差點凝成實質。
溫楚桃神情疏淡,與駱驚白和蕭蘇雁相遇後只勾起唇角輕哼了一聲,眼底鋪滿嘲弄和輕蔑,仿佛他們兩個就是入不了她眼的蝼蟻。
“小安,跟垃圾沒有對話的必要,因為你們根本不在同一層面,不要自降身價。”她的聲音淡淡的,是一種接近平鋪直敘的語調,像是在做什麽客觀評述,可是句子中的內容卻字字紮心。
葉予安從善如流:“是,師父,我記住了。”将一個聽話小徒弟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溫楚桃摸摸他的頭:“乖。”
她今天穿了一件冷棕色的外套,內裏搭了件米白色毛衣,煙粉色的圍巾松松的在纖細的脖頸上纏了一圈,配上墨發澄眸,宛如春芽破土,一支嬌妍的花苞靜悄悄地吐露芳菲。
溫楚桃輕歪着頭靠在車窗上,松散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肩頭,長長的眼睫在眼下落染一片小小的陰影,遠遠看上去就像溫柔的仕女畫。
可是極度疏懶又冷漠的氣質在這幅仕女畫上顯得格格不入,尤其是當她掀起眼簾,幾無機質的琉璃眼珠下一秒直擊他人,恍若利劍穿透要害。
駱驚白被溫楚桃的視線吓得一個哆嗦,方向盤沒控制好,車子差點裝上檢查崗亭。躲在他身後的蕭蘇雁重重磕到前擋風玻璃,額角瞬間紅腫滴血。
“你怎麽回事!”蕭蘇雁疼得眼淚汪汪,捂着傷口抱怨。
駱驚白仍沉浸在對溫楚桃巨大變化的震驚中,并沒有注意到蕭蘇雁受傷,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出聲安慰。
眼見溫楚桃要開車進門接受檢查,駱驚白連忙跳下車,半炫耀似的提起控魂彎刀攔住她的車子。
駱驚白的視線繞着她們車頂上那只躺屍的喪屍上下打量了兩圈,極盡嘲諷地“哈”了一聲。
“你們兩個F級的垃圾還好意思說我是垃圾,別以為抓個普通喪屍就能去騙研究院的人拿好處,這個基地可不歡迎弄虛作假的垃圾。”第一和第三個“垃圾”被駱驚白刻意加重語調,出了剛剛那口被溫楚桃貶低的惡氣。
沒有收到安慰的扆崋蕭蘇雁跟着下了車,走到駱驚白身邊,幾步路的工夫,臉上的不滿和扭曲已經深深埋進心底,面上不露分毫。
她沒再抱怨駱驚白,而是用一種楚楚可憐的關切眼神注視着溫楚桃,“楚桃,驚白他刀子嘴豆腐心,他是擔心你因為騙研究院被趕出S市基地。畢竟你的實力那麽弱,外面又那麽危險,要是被趕出基地的話還怎麽活下去啊。”
“其實那天和你吵完架之後,我跟驚白就一直在後悔,雖然我和他是兩情相悅,但畢竟你追求了他好久,我們不應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在一起的。”
“後來我們去那間屋子裏找過你,可是你已經不見了,為了這件事,我們還擔心難過了好一陣子,嗚嗚嗚~”蕭蘇雁用手背輕輕擦拭莫須有的眼淚,擠出一抹柔弱的笑容,“現在發現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周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都被蕭蘇雁精湛的演技給騙過去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憐愛。
包括離她不遠的駱驚白。
溫楚桃卻差點被這段蓮言蓮語惡心到吐,她和葉予安對視一眼,看到了葉予安比了個“哕”的動作,“撲哧”一樂。
她眉毛輕擡,難得施舍給蕭蘇雁一個正眼,“你喜歡撿垃圾,我可沒有這癖好。讓開,否則別怪我翻臉。”
S市基地內禁制私鬥,一經發現會被永久驅逐,很多有私怨的異能者只能趁外出做任務的時候再打上幾場洩憤。
這也是異能者不滿軍部統治的一個原因。
至于上次果斷對平頭男出手,也是溫楚桃觀察過周圍,确定附近沒有軍部的人執勤才動的手。
溫楚桃跟軍方高層還有不少合作等着洽談,自然不可能在關鍵時刻犯了忌諱。可是她打算暫時繞過這對渣男賤女一命,奈何人家主動上門找死。
她要是不給他們點教訓,都對不起他們這份上趕着作死的心。
駱驚白把彎刀一把戳到地上立穩,雙手輕輕環抱住蕭蘇雁:“蘇雁,那件事錯不在咱們。是溫楚桃一直對我死纏爛打,後來知道咱倆互相喜歡後又發瘋得大吵大鬧,我實在受不了才帶着你離開的。”
他認定剛剛溫楚桃那番話是在欲擒故縱,換個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
可惜,被他一眼看穿了。
“溫楚桃,無論你耍什麽手段,我自始至終愛的只有蘇雁,你趁早死了那份心。”
駱驚白對溫楚桃的厭惡表現得十分明顯,一些吃瓜群衆議論紛紛,有的說溫楚桃不應該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感情,有的說她戀愛腦,為了個男人連自尊都不要,有的說讓溫楚桃不要欺負蕭蘇雁等等。
不過,有些眼睛雪亮的鑒茶鑒渣達人反過來安慰溫楚桃。
“小姑娘,你長得那麽漂亮,以後想要個什麽樣的男朋友沒有啊,何必吊死在那顆歪脖樹上。”
“就是,你沒聽過那句話嘛,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當初我閨蜜和我男朋友也是像他們倆這樣攪在一起的。後來他們被喪屍襲擊想拉我墊背,我一怒之下把他們送到喪屍嘴裏,讓他們做一對永久的喪屍情侶了。”
“你可比那個茶裏茶氣、蓮言蓮語的女人好看多了,相信自己,你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值得你付出的人而已。”
駱驚白和蕭蘇雁越聽她們的勸導溫楚桃的話臉色越黑,恨不得掐死那幫人讓她們直接閉嘴。
溫楚桃對心存善意的人們微微一笑,如同春風吹拂過料峭的冰湖,化作一汪澄澈幹淨的春溪:“放心,我以前是有點眼瞎,不過現在已經看穿了他們兩個虛僞惡心的本質,同樣的錯不會再犯了。”
“垃圾和垃圾桶永遠是最般配的,祝福你們天長地久,永遠鎖死。”
溫楚桃朝駱驚白和蕭蘇雁故意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天長地久”四個字仿佛正印證了上面“婊.子配狗”的經麗嘉典搭配。
蕭蘇雁氣結:“你!”
她第一次知道溫楚桃還有牙尖嘴利的一面,一時間被她堵到說不出話來,憋到差點內傷。
駱驚白同樣氣到臉色黑如鍋底,他暗暗瞪了溫楚桃一眼,認為她是被他拒絕後惱羞成怒,成心像個瘋狗一樣胡亂攀咬。
誰知溫楚桃根本沒再多看他一眼,而是把目光落在控魂彎刀上,眼睛一眨不眨。
她的臉頰帶了些白玉和雪糅雜的質感,正午的陽光打下來,把她的皮膚照射得愈發通透瑩潤,光影錯落間,秾麗異常。
眼角眉梢的冷漠疏離卻将這抹秾麗淡化,增添了幾分讓人望塵莫及的神性。
駱驚白呼吸一滞,第一次發覺原來溫楚桃長得這麽漂亮,超脫凡俗的漂亮。
喉結滾了滾,駱驚白猛然驚覺自己居然看溫楚桃看得有些入了迷,他心虛地瞧了蕭蘇雁一眼,見她沒注意到他異常的表現後略微松了一口氣。
下一刻,卻又不自覺地将兩人放在一起做對比。
不得不說,單論容貌,溫楚桃确實略勝一籌……好吧,是勝過億籌。可是她的性格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實力又弱的可憐,相比之下,還是溫柔可人的蕭蘇雁更适合做隊友。
駱驚白見溫楚桃一直盯着控魂彎刀在看,不禁得意地把右手輕搭在刀柄上:“既然你認定了我是垃圾,以後可不要再回來哭着求我接受你。末世這麽危險,你還是把心态放正,好好提升實力吧。別像以前一樣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總是做些讓我讨厭的事。”
他猜溫楚桃肯定是看出這把刀的不同尋常,說不定心裏正後悔剛剛把撇清關系的話說的太早太滿,準備随時反悔呢。
哎,他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溫楚桃直接從儲物袋掏出一塊火鉗金甲蟲,輕輕往控魂彎刀上一彈,然後冷豔睨着它一寸一寸地啃食刀身,不到十秒鐘,火紅色的刀身已經崩出數道裂痕。
這裂痕極細極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只有在将來使用的時候,刀身“嘭”地炸碎一地駱驚白才會發現。
等火候差不多,溫楚桃輕掐指決将火鉗金甲蟲召回,重新放進儲物袋,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就連她旁邊的葉予安也沒有察覺。
火鉗金甲蟲是專以極品金屬或金礦為食的昆蟲,它對金屬和武器的破壞力極強,即使是中上品的靈劍不小心被它啃上幾口都有可能報廢。
但它的唾液同時又是極品煉器材料,這只火鉗金甲蟲是溫楚桃廢了老大力氣才找到并且捕捉飼養的。
因為它,煉器宗的二長老嫉妒她嫉妒得要命,有事沒事就讓她幫忙帶煉器宗的弟子,順便免費把它展示給弟子們看。
最後溫楚桃不耐煩,定下每個人十塊中品靈石才能看一眼的規矩,二長老立刻消停不少。
至于為什麽她要毀掉那把控魂彎刀,原因很簡單。
溫楚桃看過《無限末日游戲》這本小說,自然清楚駱驚白就是靠着這把刀發家的。它的屬性驚人,別說普通喪屍和二級喪屍,就是未來的三級四級喪屍對付起來也不在話下。
駱驚白依靠它超高的屬性,殺喪屍攢積分,慢慢又把自身屬性堆上去,最後成了玩家中異軍突起的大大佬,享受萬人敬仰。
毫不誇張地說,駱驚白在游戲前期沒把四維屬性茍起來之前,失去控魂彎刀,他屁都不是。
既然天堂有路他不走,溫楚桃不介意親自送他一程。
蕭蘇雁前期就是依附駱驚白而活的菟絲花,以她趨炎附勢的性格,駱驚白在失去強大的武器淪為普通玩家後,怎麽可能繼續乖乖待在他身邊,不給他戴幾頂綠帽子才怪。
想到将來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畫面,溫楚桃不禁勾唇冷笑了一下。
把散落在頰側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溫楚桃聲音漫不經心:“我跟蕭蘇雁不一樣,沒有回收垃圾的喜好。”
“還有,”溫楚桃一臉嫌棄地斜了駱驚白一眼,繼續補刀,“自戀是種病,得治,可不能諱疾忌醫。到時候病入膏肓,萬一看只母蟑螂、母蒼蠅什麽的都以為人家喜歡你怎麽辦?”
“噗——”
葉予安沒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來:“我師父說得對,有病就得及時就醫,要不然等你病入膏肓就晚了。到時候你恐怕天天都會發愁晚上要去臨幸哪只雌性動物,那邊那個大姐還得跟母蟑螂、母蒼蠅們一起玩宮鬥,啧啧,好慘啊。”
被溫楚桃和葉予安雙重夾擊,駱驚白和蕭蘇雁的臉色由黑轉綠,尤其是蕭蘇雁,前一晚還跟駱驚白上過床,現在聽她們把他說的那樣不堪,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她平時最讨厭的就是蟑螂和蒼蠅,想起來就一身的雞皮疙瘩。
悄悄挪動腳步,離駱驚白遠了一點。
周圍有不少人發出哄笑聲,笑聲對于駱驚白來說實在太過刺耳,他皺起眉峰怒斥道:“笑什麽笑,都給我閉嘴!我們是羽鷹小隊的人,誰再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他們是大名鼎鼎的羽鷹小隊的人,圍觀的群衆連忙閉緊嘴巴,懊惱不已。
羽鷹小隊是S市基地排名第一的異能者小隊,軍方高層目前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了。
群衆們瓜也不敢吃了,紛紛扭過頭“一心一意”排隊等待檢查隔離,耳朵卻依然偷偷豎着探聽後續,準備進入基地後把這第一手熱乎的瓜跟親朋好友分享分享。
溫楚桃:……
駱驚白體會到“仗勢欺人”的快感,把視線移回溫楚桃和葉予安身上,等着看她們兩個露出同款畏懼的模樣。
結果他又失望了。
溫楚桃的神色依舊疏冷,她敲了敲車窗,聲線比今天空氣的溫度還要涼上兩分:“麻煩讓讓,好狗不擋路的道理難道你也不懂嗎?我們還等着交任務呢。”
言語間似是有什麽暗示。
駱驚白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翻湧的情緒:她是在欲擒故縱,不要被她影響!
可是踏馬的,這“縱”的也太離譜了吧,難道真的不怕他再也不回頭!?
駱驚白依然不肯相信追了他好幾年的溫楚桃能夠說放下就放下,曾經她也因為他毫不留情的拒絕而說過不少狠話,不過轉天就會繼續沒皮沒臉地纏上來,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在心裏冷哼一聲,駱驚白的眼神更加不屑,“交任務?拿一個普通喪屍去騙研究院?我以前只以為你是沒腦子,沒想到人品還這麽差。”
蕭蘇雁似乎也想到了攻讦溫楚桃的把柄:“楚桃,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沒必要拿普通喪屍去騙人,研究院的人又不是傻子……”
兩人一唱一和,瞬間給溫楚桃扣了頂“騙子”的帽子,同時眼底寫滿了詫異和恨鐵不成鋼,仿佛溫楚桃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惡事。
葉予安:“你們眼睛有病吧,它明明是一只三……”
三級變異精神系喪屍幾個字沒說完,葉予安猛地停了下來:這只喪屍被師父封印了精神系異能,似乎好像也許看上去和普通喪屍并沒有什麽區別……
眼見葉予安陷入詭異的沉默,以為他做賊心虛的駱驚白和蕭蘇雁舞得更歡。
“怎麽不往下說了?你不會想說它是一只三級喪屍吧?啧,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就憑你們兩個弱雞,連對付普通喪屍都費勁,還抓三級喪屍,啧啧啧。”駱驚白哈哈大笑,一部分牙床無法被上嘴唇完全包被,不小心露了出來。
蕭蘇雁語氣還是柔柔的:“楚桃,你這樣騙人是會被趕出基地的,千萬不要做什麽傻事啊。”
溫楚桃見兩人上套,輕輕擡起右手壓了壓葉予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管。
葉予安從她沉靜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默默看了眼即将倒黴的駱驚白和蕭蘇雁,搖了搖頭。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師父,要不然你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基地是不允許異能者之間私鬥,可是這又不是沒有空子鑽,只要溫楚桃面上沒有親自動手就好了。
“誰說我們逮的這只是普通喪屍,你們有什麽證據?”溫楚桃好看的眉眼沐浴在暖白色的陽光中,長睫微垂,遮住那雙漫不進半絲光源的漠然瞳孔。
駱驚白提起彎刀,走到三級喪屍身邊,“我殺過好幾千只喪屍,普通喪屍和有異能的進化喪屍還是能分清的。就你們車上這只,我一刀能解決不下三四只。”
駱驚白的聲音非常篤定,導致豎着耳朵吃瓜的人們往溫楚桃車頂的方向多看了好幾眼,發現它跟他們平時遇到的普通喪屍确實沒什麽區別,對于他的話不由得相信了七七八八。
“哦?是嗎?”溫楚桃吹吹指甲,說話不疾不徐,“那你可以試試看,看看能不能一刀宰了它。”
說完,溫楚桃打開車門,握着一截長鞭下車。
原本正在躺屍的三級喪屍像是聽懂了兩人的對話,不敢對溫楚桃怎麽樣,但是對待駱驚白卻毫不客氣。
它張開腐敗到生出蛆蟲的嘴巴狠狠地朝駱驚白嘶吼着,一副恨不得立馬把他吃進肚子裏的模樣,惡心又可怖。
駱驚白離它很近,直接被腐爛糜臭的氣味噴了一臉,熏到幾欲窒息,他翻着白眼嘔了兩口,把早上的飯菜和胃裏的酸水全部吐了出來還給大地。
蕭蘇雁捂住口鼻,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被溫楚桃輕視的态度和喪屍害得他丢臉的舉動徹底惹怒,駱驚白想也沒想,彎刀一揮,徑直砍向喪屍的腦袋,打算殺了它給自己挽尊。
捆綁着喪屍的鎖鏈不知怎麽竟被猛烈的刀氣劃斷,束縛着它異能的精神封鎖也出現幾道裂口,三級喪屍抓住破綻,發動隐身異能瞬間逃了出去。
此時彎刀已至,不過因為驟然失去宰殺的對象,在空中滞留了兩秒,駱驚白臉色難看:“那只喪屍會隐身,大家小心!”
基地外排隊的衆人聞言,四下哄逃,邊跑邊咒罵駱驚白:“誰讓你放出那只喪屍的!人家小姑娘綁的好好的,要不是你非要砍它,它怎麽可能從鐵索裏逃出來!”
“你腦子是不是被喪屍給吃了!這麽多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大家七嘴八舌,把駱驚白罵了個狗血噴頭。
駱驚白此刻也無暇反駁,那只隐身喪屍正利用優勢時不時地偷襲他,擾的他不勝其煩。
他邊戰邊退,護到蕭蘇雁身前,“蘇雁,你快躲進車裏,把門窗鎖死,省得被那只喪屍偷襲。”
溫楚桃環抱雙臂,鞭身在身前拖曳出一道長長的曲線,她能感知到隐身喪屍的位置,并不打算上去幫忙。
只有隐身喪屍想要對付其他人或者逃跑時,她才會出手。
利爪劃破空氣,帶來陣陣細微的氣流,正是奔着背對着駱驚白正在開車門的蕭蘇雁而去的。
駱驚白目眦欲裂,拼命揮砍向透明的空氣,終于在它抓到蕭蘇雁之前砍到了它的身體。
以為會如願殺死隐身喪屍的駱驚白,臉上的表情倏地定格在剛剛揚起一半的笑容上,很快被驚恐和難以置信取代:“這是怎麽回事,不,不可能!”
他手中的紫色品階武器——控魂彎刀在接觸到隐身喪屍的身體後,不僅沒有砍傷它,反而出現蛛網似的不斷擴大的裂痕,緊接着剝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廢鐵,再也拼湊不起來。
“不可能!這一定是在做夢,控魂彎刀可是永久武器,它怎麽可能壞掉!?”駱驚白神情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發,連原本要保護的蕭蘇雁都被他抛到腦後。
蕭蘇雁躲閃不及,“啊”的一聲慘叫過後,臉頰被隐身喪屍撓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鮮血如注。
人群中慌亂更甚:“那個女人被喪屍抓傷了,她是不是也要變喪屍了?”
“救命啊,誰能把那只隐身喪屍抓起來!”
“以後那對搗亂的男女千萬不要再進基地了,不然哪天又得鬧出什麽幺蛾子。要不是他們兩個不依不饒的胡鬧,怎麽會發生現在這種事,被撓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