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捉蟲)“甜、甜淑!”一……

那小子跑的飛快,轉過身就不見了人影。三癞子一邊追,一邊提褲子,也沒有看腳下,直接跨過門檻,剎那間,他發出凄厲的慘叫。

提着褲子手松了,褲子掉了下去,露出半個屁.股。

他死死抱着腳直蹦跶,他的腳上夾着一個老鼠夾。

“兔崽子!給老子等着,老子搞死你!”三癞子痛的直吸氣,也不顧露出的半個屁.股,直接坐到雪地上掰老鼠夾。

他要“搞死”的兔崽子”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雙手抱着一塊大石頭,眼神狠厲,直直朝他後腦勺砸去!

秦晝到底力氣小些,三癞子雖然被砸的頭暈眼花,但還沒有到直接暈過去的程度。

他再度發出一聲嚎叫,極快地轉過頭,也顧不上腳上的老鼠夾,出手掐住秦晝的脖子。

三癞子稍稍用力,秦晝便被他推倒在雪地裏,他面目猙獰:“村裏沒人敢教訓你,老子就替□□道,殺了你這個野種!”

盛怒之下,三癞子化作理智盡失的惡魔,下手毫不留情,他要将秦晝置于死地!

三癞子四十來歲,不算胖,但總的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堪堪全壓在秦晝身上,哪是一個6歲小男孩能夠承受的了的?才沒一會兒,秦晝就上不來氣了,臉憋得青紫。

他抓起一把雪,猛地朝三癞子臉上扔去。

碎雪雖然對眼睛沒有什麽刺激性,但異物突然襲來,三癞子下意識的躲了下。秦晝抓住這個空隙,手裏頭削的尖尖的木棍直直朝三癞子臉上戳去,好巧不巧,正好戳到眼球。

“啊啊啊啊啊啊——”

無論三癞子忍耐性再怎麽強大,這回也抗不住了,雙手捂着那只受傷的眼睛,跪坐在雪地裏哭嚎,血水順着指縫潺潺流了出來,滴落到雪地裏,暈染出一朵朵綻開的血花。

秦晝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氣,一個打滾爬了起來,抱起最初砸三癞子的大石頭,繞到三癞子身後,再度砸了下去。

三癞子的腦袋先前已經受到一次重創,這回又來一次,腦袋一陣劇烈疼痛,眼前就像冒金星一樣,雖然沒有立即暈過去,但也被砸倒在地。他困難地翻身,想爬起來。秦晝比他快一步,石頭再度砸下來,這次砸到他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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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老、老子殺了你……”

嘴上這麽說,身體卻沒了還手能力,任由秦晝一下又一下砸着。

血流了一地,像盛開在白色雪地裏的花,可怕卻又帶着罪惡的美感。

吳小雅完全吓蒙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哭聲。

蔣甜淑也跑出來了,三癞子已經昏了過去,像具死屍一樣躺在地上,秦晝還在不停砸着,像是入魔一樣,全身上下都是血。

再砸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三癞子該死,但也不應該秦晝來處決他,三癞子如果死了,秦晝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蔣甜淑“啪嗒啪嗒”跑到身邊,跑的太急,被雪絆倒,摔了個狗啃泥,但她管不了那麽多,連滾帶爬到秦晝身邊,一把抱住他,“秦晝!停手停手!他要死了!”

小奶音顫顫的,把幾乎陷入瘋魔的秦晝拽了出來。

秦晝停下手,眼裏還殘留殺戮帶來的狂熱與興奮。

他低頭看向死死抱着自己的小團子。小團子瓷白的臉上也濺上了血,一雙大眼像葡萄一樣,又圓又黑,濕漉漉的。

秦晝眼裏的那抹狂熱逐漸散去,伸手把小團子臉頰上的血擦掉,但他手上全是血,這樣一擦,小團子臉上的血反而更多了。

——把她弄髒了。

秦晝皺了皺眉,心裏莫名的湧起煩躁的情緒,把手縮進短了一截的袖子裏,用袖子幫她擦。

蔣甜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給自己擦臉,但見秦晝沒有繼續攻擊的意向,心略略放下些。

她抓住秦晝給她擦臉的手,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可即便這樣,奶音還是顫顫的:“秦晝,咱們回家好不好?”

秦晝心一震,就是隔着薄薄的布料,他都能感覺到那只小手上傳來的溫度。

自他有記憶起,從來沒有人主動拉過他的手。

他們都嫌他髒。

“甜、甜淑!”一個幾近崩潰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的老天爺啊……”

像是觸電一般,秦晝把她的手甩開,又是一推,火紅的團子立即倒在雪地裏。

吳小雅像看見救星一般帶着哭腔的聲音跟着響起:“嗚嗚嗚嗚!姨姨!嗚嗚我怕!”小短腿跑的飛快,撲到驚呆了的吳芬那兒,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秦晝……”蔣甜淑不明白為什麽秦晝要把她推開,趴在地上一雙大眼疑惑地看着他。

又看向不遠處驚呆了的一行人,讷讷叫道:“爸爸媽媽……”

緊跟在吳芬身後的蔣大明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把地上的蔣甜淑抱走。待離秦晝有段距離時,才停下腳步,警惕又防備地看着他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在場的除了吳芬夫妻倆,還有好幾個人,都是村裏頭和牛老太家比較相好的村民。

雖然還沒有過完十五,但好些人家裏面已經開始忙起來了,吳芬去拜年的四姐姐家就是這樣,吳芬怕給耽誤她,就和丈夫送完拜年東西就回去了。

沒想回到家,不僅沒有看到蔣甜淑,甚至連吳小雅都沒有看到。

問牛老太,牛老太一直在裏面喂豬,不曉得兩個娃兒哪兒去了。

又問在雪地裏玩耍的小孩,也沒有人看到。

這時,秦家人推開門指着空氣大罵娘,原來這幾天秦晝一直被關在家裏,今天從窗戶逃出去了。

有人想到吳芬家不知道跑哪去的娃娃,不由聯想到那個小魔頭身上去,正巧也看到了他去的方向,便給吳芬指了路,帶着她去那邊試試運氣。

那條路極少有人走,腳步也少的可憐,也是如此,一個大人的腳步和兩個略大略小的腳步就特別明顯。幾人順着腳印找,最後來到被冰凍的大塘邊,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面。

男人躺在雪地裏,褲子褪了一半,露出醜陋的生/殖/器,全身都是血。小男孩跨坐在他的胸口,手裏還抱着大石頭,一個小女娃撲在他身上,另一個小女娃張着嘴嚎啕大哭。

一行大人登時被震在了原地,竟是靠近都不敢。

蔣甜淑被抱走之後,秦晝略略擡臉,冷淡地掃了衆人一眼。把依舊插在三癞子眼睛裏的木棍拔出,霎時,帶出少鮮血,他把木棍在衣服上擦了擦,起身,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淡定的邁着步子往村子的方向走。

蔣甜淑掙紮着想從她爸身上下去:“爸爸,秦……”

話還沒有說完,蔣大明就捂住了她的嘴,她眼睜睜看着秦晝走遠。

除了蔣甜淑,在場人沒有一個敢吭聲。

秦晝哪是一個孩子?

他是一個惡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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