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面這個倔強的孩子。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不安。我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從小奶奶和你都寵着我,現在奶奶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可我這個樣子總歸是讓人讨厭的,我怕有一天你也不再願意理我了。”

“我怎麽會不理你?從你三歲就跟着我,十幾年來我什麽時候抛棄過你?至于你媽媽,那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她和我媽一樣,都是可憐人,他們的痛苦都是爸爸給的。這裏面都與你與我都無關,你不要多想了,現在你只需要好好念書,好好生活,這就足夠了。”

睿文輕輕的撫摸這睿桐腫起來的左臉,可能是因為疼痛,睿桐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身子。

“在你來之前,我也被爸爸打過。他脾氣大,不會克制。他傳統古板,對于你的事情爸爸找我談過很多次。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勉強你,我會幫你和爸爸去溝通,但是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知道了嗎?”

睿桐點點頭,看着睿文眼角細細的皺紋,想着他們從小到大的一幕幕。

睿文已經二十八歲,因為擔負起一大半撫養睿桐的責任,至今還是單身一人,他總說自己還年輕,正是打拼的好時候,可睿桐知道,哥哥肯定想有一個在身邊知冷知熱的貼心人,而不是自己這樣一個拖後腿的弟弟,想到這裏,睿桐有些自私了,若沒有了哥哥,還能依靠誰?

矛盾(下)

溫升曾經非常非常寵愛過睿桐。五十再得子,雖然他的生母是一個在溫家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

溫家老太太總願意能有個孫女,可惜睿文媽媽因為知道溫升和睿桐媽的私情後郁結而終,但睿桐的到來也讓溫老太太有了一點慰藉。溫老太太把睿桐當孫女寵,大家也不覺得哪裏不當。睿桐從小喜歡和男孩子親近,也喜歡天天粘着睿文,睿桐小時候乖巧伶俐,十分讨溫老太太的喜歡,

直到睿桐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一個同校的學長。

他沖動的去表白,學長因為追求刺激而答應了他,或者可以說:玩弄。他們雖然有過肌膚之親,他自己也明白,他被下了藥。當時還天真的以為那是他和學長之間的情趣。

真是傻到徹底。

或許從知道那次的真相之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叛逆了起來吧。

溫升因此打過他,罵過他,貶低那個自己早已厭煩的睿桐媽。開始懷疑睿桐不是溫家的孩子,他不相信也不允許溫家會出睿桐這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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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沒有按時返校,看着對面空空的床鋪,不禁有些想念每晚能偷偷看着他入睡的日子。

想起那一次夏瑞半夜起來對自己的關心,想起那一次自己的躁動,夏瑞才是他真真正正第一個愛上的人。

周一早晨的英語課上,東豪半趴在桌子上打盹,西啓看着卷子發呆,睿桐寫着有的沒的筆記,他知道晚自習西啓會定時來找他要筆記來抄。

教室裏的學生都昏昏沉沉的,只有英語老師的高音一波一波的沖擊這他們的耳膜,不過也是無濟于事。

教室門被推開了,夏瑞向老師行了禮走向座位,睿桐從一開始就注視着夏瑞,他們有一次短暫的交彙,而夏瑞匆匆的轉移了眼神。

課間,英語組長安銘神秘兮兮的跟西啓在後排咬耳朵。

“哎,托你問的事怎麽着了?”

西啓沒有說話,向安銘雙手一攤,表示她跟夏瑞沒戲。

安銘有些懊惱,但似乎不肯放手。

“瑞哥說不想談戀愛。人家要好好複習參加高考。”

“這個木頭,像我這樣的送上門都不要。切。”

“喲,你哪樣啊?”

安銘作勢要打西啓。

西啓連忙躲開,又湊到安銘的耳朵邊上。

“瑞哥好像從小就不怎麽接近女生,他會不會……”

“啊?!”

中午,睿桐和西啓東豪他們一并買了複返會宿舍,夏瑞在屋裏收拾從家裏帶來的行李。

“瑞哥,來吃飯吧,專門給你買了你不愛吃的茄子蓋飯。”西啓樂颠颠的把飯遞給夏瑞,裏面分明是夏瑞最喜歡的炸醬面。

睿桐坐在桌邊,一手握着勺子,一手翻着書,興許是看入迷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飯盒還是滿滿的。

東豪一把扯過書,“什麽書讓你看的這麽丢魂?莫非?”東豪奸笑着翻開書的封面,“《作曲教程》?看這幹嘛?”

“我要考南林音樂學院。”睿桐扒拉了一口飯,覺得飯有些涼了,他索性不吃了,擦擦嘴,翻開抽屜就要拿藥。

“音樂學院?是不是寒假要去參加藝考?”

“嗯。”

“那你不是應該上個專業的輔導課啥的嗎?我看文科班有幾個女生好幾個禮拜才來一次學校,說是去上培訓課什麽的了。”西啓也湊了過來。

“輔導班去年我都上過了,東西都還記得,要不是去年我爸不讓我去藝考,可能今年我就考上了。”

“你爸去年不讓你去,今年能讓你去嗎?”

“去年我哥在國外,沒人替我求情。我哥說今年會幫我,希望有轉機吧。”

“要我說,有你哥在你這輩子可享福了。”東豪咂咂嘴,放下了空飯盒。

“可不是啊!”西啓接過話茬,“那天咱們喝多了,你哥專門開車過來接你,而我就被田東豪這個呆子扔家門口就沒人管了。”西啓用筷子戳着東豪的肩頭。

夏瑞聽到這裏,不禁回憶起那晚的境況,一時耳根泛紅,趁他們不注意就拎着水壺拐下樓。

睿桐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情,想起了脖子上的痕跡,難道會是哥哥?不!這不可能!

“那個,西啓,那晚只有我哥接我回去的嗎?”

“對啊。”

“不是,還有夏瑞。你哥說要幫忙,夏瑞就跟着把你送回去了。”東豪糾正着。

聽完這話,睿桐發覺雙頰若灼,但身上卻陣陣發涼,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徑自躺到了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裏。

“睿桐,你這還吃不吃了?要不我吃了吧?別浪費啊!”東豪舉着睿桐的飯盒問道。

睿桐只是擺擺手,算是應了。

深秋的晚上天涼了許多,擁擠的教室裏勉強還有點溫熱的氣息。

夏瑞的眼神越過前桌的西啓,落在了睿桐的身上。豆綠色的毛衫套在淺灰色襯衣外面,米白色的短風衣搭在椅背上,睿桐喜歡穿襯衣,櫃子裏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一年四季的襯衣,都是淺色的,穿在身上顯得睿桐很是白淨文氣,東豪老是調侃他像少女漫畫裏面的男主角。

睿桐右手支着腦袋,左手持筆一刻不停的寫着,望着睿桐的背影,夏瑞入了神,好像這也不是頭一次了。

“夏瑞,跟我出來一下吧。”

沿着米白色的衣角。夏瑞對上了睿桐的眼神。

花廊上的紫藤早已只剩下幹枯的枝蔓松松垮垮的繞在廊柱上,然而兩人的之間卻不如這枝蔓一般随意,兩人只在燈下的花廊上坐着,暖黃的燈光映的睿桐的側臉,顯得更加蒼白,那副黑色細框眼鏡這次也規規整整的躺在鼻梁上。

睿桐盯着對面長椅上一片落葉,先開了口。

“我喝醉那晚你幫我哥把我送回家,真是謝謝你了。”

夏瑞忽然感覺神經要緊繃起來,一陣風吹過,肩膀不聽話的一抖。

“哦,沒,沒什麽。睿文哥說他得開車,沒法照顧你,所以我就……”

又是一陣沉默,只聽得見風聲和落葉簌簌掉落的聲音,它們在地上随着秋風旋轉,飛向更遠的地方去。

睿桐擡起手,把襯衣扣子一顆顆的解開,當解到第三顆的時候,夏瑞趕忙拽住他的手。

“你要幹嘛?這麽冷的天,幹嘛解扣子。”

睿桐轉過身,面對着夏瑞,向外扯了扯襯衣領子,脖子上變淡變暗的斑痕在燈光下卻也隐隐可見。

“不怕你笑話,這個,我不記得是怎麽出現的了,是誰弄得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

那些斑痕從未像現在這樣刺眼過,夏瑞不敢去看,眼神往他處瞥着,雙手扯回他的領子,要幫他把扣子系回去。

睿桐握住那雙在自己領前的雙手,低下了頭。

“是你,對吧?”

夏瑞不說話,任睿桐握着他的手腕,緩緩的系好扣子,整了整衣領,把毛衫領子拉了拉,抓起風衣的領子,替他緊了緊。

“是你,對吧?”

睿桐重複着。

“天越來越冷了,你還是多穿點兒吧。”夏瑞留給睿桐一個側臉。

睿桐猛地擡起頭。

“你為什麽不承認?那晚除了你還能有誰?陳姨?我哥?他們可能嗎?”

“別胡鬧了,也說不定是落秋的蟲子叮上去的。”

“徐夏瑞!”

“睿桐……”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這種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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