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稞生了火,把兔肉分了辟邪一半,兩人坐在院子裏大老遠的就看見了江洛和蔣夢來一同走來。

青稞想都沒想就伸出手蓋住辟邪的眼睛:“完了完了,阿來又開始光屁股了……你別偷看啊!”

辟邪羞紅了臉,她坐着沒敢動,偷偷隔着青稞的指縫打量着蔣夢來。

江洛拿着自己的衣服給蔣夢來穿上,他看着對方卷起袖子湊在鼻端聞了又聞沒說什麽,倒是青稞比較壞心眼兒,故意找茬道:“你倆剛去幹嘛了,搞這麽狼狽都脫光了。”

江洛淡淡道:“打了一架。”

青稞:“喲,那誰贏了啊。”

江洛想了想:“自然是我。”

蔣夢來猛地擡頭,江洛看着他理所當然道:“因為我騎在上面。”

青稞一個勁兒的啧啧啧,罵了句死不要臉,他看了蔣夢來一會兒,突然道:“阿來都能穿衣服了嘛……他有記起什麽麽?”

江洛撕着兔腿的手頓了頓,慢條斯理道:“沒,就是小狼崽子長大了,知道自己是個人。”他笑着問蔣夢來:“我說的對不?”

蔣夢來嗷嗚叫了聲,咬過江洛手裏的兔肉狼吞虎咽的吃進嘴裏。

江洛又說:“今兒開始得教他識字了,之前師尊留下的書還在不,乘天好的得拿出來曬曬。”

蔣夢來嘴裏的肉“啪!”的掉到了地上,江洛笑着看向他:“以後要說人話,要不然不讓上床。”

青稞理出了一間屋子給辟邪住着,本以為江洛會送她回去,不想人家卻另有打算。

“好歹送出了根千年人參給鳳仙兒,這麽好的東西可不能白送。”江洛探過辟邪脈門,毫不避諱的摸了遍小姑娘的腰身筋骨,思量道:“底子不錯,倒是可以跟着學點功夫。”

辟邪大喜,雙目盈淚便要跪下,被江洛穩穩扶住了肩膀:“你年紀已大,至多跟着我學些粗淺皮毛,算不得拜師,不用行此等大禮。”

辟邪拭了淚,她想了想,仍是喚了江洛聲師父,青稞聽到後笑道:“你叫江洛師父那要叫我什麽?恩……師叔?”

辟邪抿着唇笑起來,竟是乖乖喊了青稞一聲師叔。

青稞大笑,指着蔣夢來又哄她:“來,叫一聲師母聽聽?”

被叫師母的蔣夢來倒是坦坦蕩蕩的站在一邊,辟邪卻很是不好意思,江洛踹了青稞一腳,肅了容道:“就知道沒個正經,讓你每天練一遍劍法你練麽?”

青稞一向能不練功就不練功,可惜現在多了個小姑娘,面上自然不能夠丢了份子,只得乖乖拿起了木劍舞的虎虎生威。

江洛盯着青稞和辟邪練了一會兒,便帶着蔣夢來去搬師尊留下的書,江洛累了一上午有些懶得動,于是搬了張榻子到院裏,差使着蔣夢來把書一摞摞的拿出來曬太陽底下。

他随手拿了本詩集,紙都是用線縫的,破破爛爛連封頁都沒有,他翻開來随便看了幾首,眼角餘光瞄到蔣夢來蹲在地上在書堆裏翻翻撿撿。

“你在看什麽?”江洛懶懶的問,他低下頭去看那些書名:“你看得懂麽?”

蔣夢來的回答是對着江洛皺了皺鼻子。

江洛重新躺會榻上,蔣夢來圍着他腳邊轉了會兒,最後仍是忍不住将江洛的腳抱進懷裏,跟着橫在榻尾。

“我念什麽你就念什麽,好好學。”江洛眯着眼,他光着腳,腳趾頭抵着蔣夢來的胸口輕輕按了按。

不等蔣夢來回答,江洛朗聲便來了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蔣夢來張了張嘴,江洛踢了踢他:“念啊。”

蔣夢來結結巴巴的念了一遍。

江洛:“我願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蔣夢來跟着讀。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念到這一句時蔣夢來閉了嘴,不肯再念,江洛好脾氣的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不喜歡?那我們換一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蔣夢來仍是不肯念,江洛無奈的嘆了口氣,嘀咕道:“本來還有一句……不過算了……”他突然點着腳尖沿着蔣夢來的胸口往下,沉聲道:“凝神,沉氣,引氣海至巨闕,吐息。”蔣夢來下意識的閉眼照做,江洛的腳底心貼在他的丹田附近,如一盅小火爐,緩緩将內力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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