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翁之意

金茂88層的宴會廳，賓客悉數到位，衣香鬓影。沈延修拉着蘇葉推門進場的時候，徐浩軒正在上面作嘉賓致辭，沈延修對她說：“你的老板如果今天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被驚豔到？”

蘇葉反問他：“如果到時候他提出交換舞伴你會應承嗎？”

沈延修想了想然後說：“大概不會拒絕，畢竟炫耀舞伴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徐浩軒致辭完畢走下臺，然後蘇葉看到了前幾天娛樂版頭條的風雲人物，黑色長裙脖頸上戴着一條Bulgari白金項鏈，鑲嵌着藍色拓帕石，周邊綴以密釘鑲鑽，徐浩軒輕輕一個眼神，女人便笑意嫣然地挽上徐浩軒的手臂。

沈延修低聲問道“你們BOSS的MOPBedwith？”

蘇葉低笑“五十步笑百步嗎？”

“男人有時候需要捧場做戲！”

蘇葉癟癟嘴，一副不以為然“你們男人在這個問題上總是立場一致，戲碼裏總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不過我倒是很像知道我到底是你的哪一出？不會是末場之後的續集吧？”

沈延修拿起一塊草莓蛋糕遞到蘇葉嘴邊“Youaremyrib”

“Gravedoubts？”蘇葉咬下上面的草莓，沈延修貼心地伸手擦掉她嘴角粘到的些許鮮奶

“那你拭目以待吧！”沈延修吸允了一下手指尖的鮮奶，答道。

蘇葉沉默幾秒，然後對他說“我不想重蹈覆轍，有些事一次就夠了……”

沈延修斟酌，剛想問她是不是以前發生過什麽令她心有餘悸的事情，徐浩軒牽着名媛過來，他們對視的目光被打斷。

徐浩軒說“沈先生，你好，上次在新加坡商貿論壇上和令尊令堂有過一面之交，不知兩位前輩最近可好？”

兩人笑着握手，沈延修回他“托福，家父家母安好！”

徐浩軒聲旁的名媛開口“沈先生能否賞個薄面，這首曲子我很喜歡呢！”

沈延修然點頭，說美人邀舞豈有拒絕的道理，将餐盤放在侍者手上，然後拍了拍蘇葉的腰間，拉着名媛走到舞區。

看到他們走開，徐浩軒才問蘇葉“你拒絕我的邀約原來就是為了他？”

蘇葉喝了口香槟，點點頭“如你所見，當個花瓶。”

徐浩軒把她拉近身，四目對視“你寧願當他的花瓶也不願當我的？”

蘇葉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擦擦手“當他的花瓶是私事，當你的花瓶是公事，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公事私事混為一談。”

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沈德平的媳婦，非富即貴，或者名門之後，你已經出局了。”

蘇葉愣了一下，随後釋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入這個局，而且，這個結果，幾年前我已經知道了。”

徐浩軒說“那你還飛蛾撲火？”

蘇葉目光看向舞池中的沈延修：“剛才沈延修告訴我，我是他的肋骨，我享受這種感覺，況且飛蛾撲火也可以換來瞬間的絢麗，我何樂不為？”

沈延修手搭在女人腰間，目光從蘇葉的身上收回，他輕聲問道：“被徐浩軒推到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的感覺如何？”

女子輕笑，媚态盡顯：“你和他，伯仲之間，我并不吃虧。”

沈延修說：“但你還是比較喜歡他的吧！”

女人一愣，笑容淺了幾分，沈延修說：“明知道是火坑還會往下跳，勇氣可嘉，剛才那些說辭也是徐浩軒教你的吧？”

女人點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徐浩軒和蘇葉，表情有些失落：“也許，那位小姐比我有魅力。”

沈延修搖頭：“想做他身邊的女人，你要學的很有很多！”

女人看了看沈延修，眼神再次往徐浩軒身上飄過去，她看到徐浩軒拉着蘇葉離開，面帶微笑，步伐穩重，沒有猶豫。她湊到沈延修耳旁“他是你的女伴，如今她跟着別的男人跑了，你不介意”

沈延修猶豫了一會，接着說“介意，為什麽不說是嫉妒呢？看來有些東西真的需要重新确認”比如，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方儀對着蘇葉晃了晃手中的票子“周末有空嗎？”

蘇葉看了一眼票子然後說“怎麽不學術了，改為藝術嗎？”

“漪瀾畫展，機會難得，一票難求啊？”

“你答非所問。”

“我報MBA純屬消遣，而不是自我虐待。”

蘇葉笑了“我就知道，一時之興，你向來如此，而且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六，晴天，不過九點，方儀就出現在蘇葉小區門口，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按着喇叭，落下車窗，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向上張望，聲音拔尖“蘇葉，你給我快點。”

蘇葉踢踢踏踏地下來，上了淡妝，還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樣，聲音慵懶“大小姐，一大早你就星火燎燃，你還讓不讓我安生過個周末了。”

方儀反駁“九點了，你睡哪門子覺，要換平時，你早就坐在辦公室裏看簡報了。”

“我最近睡眠質量差，不是說好了下午的嗎？”

方儀湊近，細細端詳了蘇葉一番“雙目無神，黑眼嚴重，你最近縱欲過度嗎？”

蘇葉伸手推了她一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是勞碌過度，最近項目部的一個大Project，BOSS很重視，所以作為秘書的我只好跟着加班加點，哪像你們清水衙門。”

“徐BOSS舍得讓手下的美女秘書傷筋動骨？”

蘇葉笑“這話別扭，聽着怎麽像我水性楊花勾引老板？”

方儀聳肩，手搭回方向盤，車子開出小區。畫展在外灘華爾道夫舉行，兩人到達的時候，畫廊裏稀稀落落地站着人，方儀拖着蘇葉入內，開始一幅幅地看起來，表情專注認真，蘇葉意外，方儀什麽時候對畫也那麽有研究了？

方儀指着一副中國風景油畫問道“你覺得這幅怎樣？”

蘇葉擡頭，看了一眼，除了色彩分明，她實在看不出什麽亮點，索性胡謅“內容充實，主題鮮明，引人入勝……”

方儀白了她一眼“敷衍！”

蘇葉跳腳，今天自己犧牲了周末時間來陪她還不領情？“美女，你要真想裝文藝女青年，好歹我們也先易裝一下啊，穿得走場似的，這不是賣弄風騷嗎？”

方儀看都不看她，一雙目光緊緊盯着某方向“那是你，我今天挺文藝的，別動，微笑，前方十米有軍情。”蘇葉順着她的方向看去，可不，一優雅熟男步履健碩地向她們走來

“Winni來看畫展嗎？”對方微笑開口，叫的還是方儀的英文名，可見交情匪淺啊！

方儀說“我來介紹，我朋友蘇葉，MBA的同學Alan丁。”

蘇葉和Alan見禮，然後重重地捏方儀的腰“原來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Alan似乎沒聽懂她們的意思，然後看到助手過來叫他，他很抱歉地看着面前的兩人“I’MSORRY，我今天有點忙，招待不周。”

方儀了然，微笑擺了擺手“那你先忙，我們随便逛一下”

Alan點頭“那你們先別走，結束之後，我請你們吃晚飯。”

方儀自然是笑着應許，蘇葉問方儀“不是讀MBA嗎？怎麽會有個藝術分子同班？陶冶金融情操嗎？”

“如今的年代學理工都可以去搞演說，為什麽學金融的不能搞藝術？”

蘇葉說：“言之有理，如果對方搞的是行為藝術，那看點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