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姜雲芯見姜雲妨這般問道自己,現下也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倒在下,聲淚俱下道:“妹妹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姐姐,定是這賊人血口噴人,毀了妹妹的清譽,還望大伯母和姐姐明察,不要中了奸人的挑撥之計啊。”說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用餘光看了一眼還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的姜雲柔,一顆心将她恨到了極點。

姜雲在心裏輕笑,慢慢的走向趙達,沉聲問道:“可真是她指使你的嗎?”

趙達心中惶恐,點頭如搗蒜一般。

姜雲妨站直了身子,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四妹妹進宮時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羅裙,然後她告訴你穿正紅色石榴裙的那個是我,所以,那就對我下手了是嗎?”

趙達跪在這一衆小姐面前,早就慌亂了手腳,見姜雲妨說話,便忙不疊的答應着道:“四小姐告訴我穿正紅色石榴裙的那個是大小姐,所以我才打昏了婢女,劫走了小姐,還望小姐恕罪啊。”

姜雲妨瞅了一眼姜雲柔,聲音輕柔,帶着一萬分的蠱惑,慢慢的開口問道:“你确定那天進宮時四妹妹穿的是月白色的羅裙?”

“确定确定。”趙達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他只是一介武夫,才不管女人穿什麽衣服呢,只要那個穿正紅色石榴裙的女人是自己要下手的目标就好了,只是,這姜雲妨幹嘛口口聲聲要問自己穿什麽衣服呢?

還沒思索出其中的關鍵,姜雲妨已然出聲道:“二妹妹,這件事你能給我一個說法嗎?”從趙達的口中,姜雲妨已經可以推斷出這件事三房沒有參與,都是二房搞的鬼,所以,趙達說到姜雲芯的時候,姜雲芯才會那麽的惶恐,還會在哭求之後看一眼姜雲柔,那神色無非是在責怪姜雲柔又擅自主張辦了壞事,還把三房拖下了水。

随後,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趙達道:“四妹妹進宮那日穿的不是月白色的羅裙,真正穿月白色羅裙的是二小姐,趙達,你不會連這個也沒搞清楚吧。”

趙達心口一緊,倏的轉身看向姜雲柔,聲聲哀求道:“二小姐,您說句話啊。”

姜雲柔恨恨的瞪了一眼趙達,從椅子上緩慢起身道:“姐姐,妹妹雖然不及姐姐萬分之一,但也想不出要謀害姐姐性命這般歹毒的事情啊,還望姐姐明察。”

趙達見姜雲柔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心裏更加的慌亂了起來,這件差事他一沒賺到錢,二還被人抓住,實在是有口難言。

“二小姐,你,你,話可能不這樣說。”趙達語無倫次了起來,連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

姜雲柔白了一眼趙達,語氣輕蔑的說道:“姐姐可還記得上次野游被襲之事,這件事到現在想起來還讓妹妹心有餘悸,所以,妹妹鬥膽在外面請了個人暗中保護姐姐,哪料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他還算寬厚老實,就讓他一路跟着姐姐去了皇宮,這人定是見姐姐衣着富貴,起了歹意,不過幸好姐姐沒事,要是姐姐真是出了什麽事,妹妹真是萬死難恕其罪啊。”

姜雲妨和王氏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畢竟只是一人之言,也沒有什麽确鑿的證據,根本就沒有辦法定姜雲柔的罪。

“二妹妹為姐姐做了這樣周全的打算,也該提前告知姐姐一聲,不能讓姐姐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此次的事情二妹妹雖然做法欠妥,但也是出于一番好心,母親,你看?”姜雲妨将話頭扔給了王氏,王氏愛子,就算沒出什麽意外,也會好好的懲罰一番姜雲柔,所以,姜雲妨等着看她們的好戲。

王氏清了清喉嚨,掃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趙達,心中的不滿集聚,謀害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她絕對不能姑息這種現象。

“趙達心腸歹毒,意圖謀害姜家大小姐,立即拖出去亂棍打死,姜家二小姐,遇人不淑,不辨是非,罰跪祠堂三日,不許人給她送飯,一經發現,按同罪處理,姜家三小姐莽莽撞撞,有失體統,回自己房裏好生待着去吧,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省得丢人現眼。”

話音剛落,訓練有素的姜家家丁就把趙達拖了出去,任憑他怎麽哀求,也是無濟于事,姜雲柔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把姜雲妨和王氏罵了幾百遍,姜雲芯還是老樣子,在婢女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起來,看都沒看姜雲柔一眼,哼了一聲就走了,她無辜被罰都是拜着姜雲柔所賜,用不着給她什麽好臉看。

王氏見事情已經有了定論,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無波的姜雲妨,溫聲道:“妨兒,你跟母親來。”

姜雲妨點了點,跟着王氏去了姜家的後花園,這花園還是母親剛嫁到姜家來時,父親見母親喜歡種植花卉,就改建院子,弄了這麽一個花園,花園裏除了種植一些稀有的花卉之外,還培植了一些藥草,藥草的香氣和花卉的香氣相互交織,清清淡淡的,十分好聞。

“每次母親心神不定的時候,都會來這裏走走看看,紅紅綠綠的,着實十分喜人。”王氏依舊高貴淡雅,頗有大家之風範,只是眉宇間摻雜着一絲憂愁,讓人不禁動容,她也是一個愛護兒女的平凡母親啊。

姜雲妨心中微動,感覺此次皇宮遇險之事沒有告訴母親,着實愧疚不已。

王氏見姜雲妨低頭沉思的樣子,也知道姜雲妨在擔心些什麽,拍了拍姜雲妨的手,緩緩的說道:“母親知道你不告訴母親,是為了不讓母親擔憂,但你不告訴母親,母親會更加的擔憂,這次是趙達還好,一介武夫沒有什麽花花腸子,被你一說就說出來,可下次要是來了一個狡猾的像狐貍一樣的人,那你不就吃虧了嗎?”

姜雲妨輕嘆了一口氣,好似有些疲累的說道:“母親,女兒知錯,還望母親見諒,下次,女兒一定會和母親說的,母親不要擔心就好。”

王氏慈愛的摸了摸姜雲妨的發髻,像這天底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溫和而又寧靜。

“此次你脫險多虧了楚王殿下,我們姜家是大家族,自然是不能虧待了恩人,況且楚王殿下還未娶妻,你看......”

王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姜雲妨冷冷的打斷:“母親,女兒就算是嫁鄉野之間的販夫走卒,也不會嫁給楚王殿下的,這點,母親就不要再為女兒籌劃了。”

王氏見自家女兒這般的冷漠決絕,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惶惶然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讓你這般的不待見楚王殿下,母親倒覺得楚王殿下是這洛陽城一定一的好男兒,不僅年少多才,還是皇上的兄弟,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看不上。”

“母親,女兒和楚王殿下無緣,以後,這樣的話,母親可千萬不要再提了,母親要是再提的話,女兒就再也不理母親了。”姜雲妨故作生氣的說道,但身子還是朝王氏身邊靠了靠。

不是女兒和楚王殿下無緣,而是有緣無分,今生若是能避開與他的緣分,那麽我們姜家也不會遭受滅頂之災了。

情愛二字,終歸是太過于缥缈而又遙遠。

此方花香果香正濃,而蘅蕪閣裏卻是一片狼藉,孫氏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最後實在是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砸了,才憤憤的跌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道:“她的女兒是女兒,我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罰跪祠堂三日,還不讓人送去飯食,這不是成心要餓死我的女兒嗎。”

孫氏聲音粗大,婢女們顫顫巍巍的,無一人敢上前去收拾,只得讪讪的站在那裏,等待着這位夫人什麽時候能夠氣消,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李姨娘。”不知婢女中誰說了一句話,将整個蘅蕪閣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了去。

孫氏看了一眼滿地的碎裂的瓷片,心想這個時候收拾也來不及了,眼珠子轉了轉,朝婢女們使了個眼色,婢女們才大着膽子走上前去收拾,孫氏則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前去院中接客,只是,孫氏心中也有疑慮,這李姨娘是大房的人,今日這好好的,怎會踏足自己的蘅蕪閣呢。

李姨娘身着橙色羅裙,發飾簡單,身形單薄,整個人站在風裏,好似時刻就能把人吹跑一般,身後只跟着一個婢女,想來也不願讓人知道自己來了蘅蕪閣,多添了幾分麻煩。

“今兒吹什麽大風,竟把您吹來了,外頭太陽大,您也別在外面站着了,快進來快進來。”孫氏笑呵呵的招呼道,和剛才那個歇斯底裏的夫人判若兩人。

李姨娘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後的婢女,小聲道:“我們進去吧。”

說完,便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進了屋子,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孫氏道:“我不請自來,還望夫人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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