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哪位
吻痕……?
他在想屁吃!
初原一把拍開摁在頸後的手,仰着下巴直視傅凜玦。不知是不是在身高上被壓了一頭,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想不到啊,你醋勁還挺大!”
他在車上調侃的話被原封不動還回去,傅凜玦垂眸看她,睫根水潤,根根分明,一臉的傲嬌。
收回手,他往後退了一步,“我也不至于連蚊子的醋都吃。”
合着這狗男人知道。
哼了一聲,初原推開傅凜玦,三步并作兩步地回了屋。
一夜無夢。
次日是勞動節,國家法定節假日。
不過傅凜玦這資本家明顯是沒有放假休息的打算。吃早飯時,初原打着呵欠到餐桌旁坐下,就聽傅凜玦說:“後天傍晚之後的時間你記得空出來。”
初原環顧一下四周,除了在廚房裏做家務的張姨,周圍也沒其他人了。
“有事?”
“嗯,西城的開工儀式。”
初原眉頭微皺,“必須要去嗎?”
“你說呢?”
這種理所當然反問的語氣,完全可以翻譯成——肯定去,必須去,你不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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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偏偏定在三號呢,我那天沒時間。”
傅凜玦瞥了她一眼,放下手裏的碗和勺,沒說話。
初原又繼續叨叨:“我以前也給你說的呀,有事別定在三號,每個月的那天我都有事。”
“什麽事?”
“反正一些私事,和你無關啦。”她壓根就沒有要給他解釋是有什麽重要事情。
自傅凜玦失憶來,初原一直強調兩人曾經關系很好,就倆平時也會裝模作樣地在他身邊撒嬌,營造出“恩愛”的氛圍。
今天還是第一次,态度和言語都這般冷淡。
傅凜玦直覺,這才是以前他們的相處模式。
他把面前的空碗往前一推,端起旁邊的咖啡呷了口,“我現在并不知道,你每個月三號有急事。”
初原意識到他現在情況的确不比以前,“那怎麽辦,或者你找個其他女伴吧。”
“你覺得可能嗎?”
出席酒會晚宴,肯定是要帶女伴前往的,問題是傅凜玦現在已婚,決計沒有帶其他人的道理,而且這次的儀式是嘉恒地産主辦,初原作為女主人,是怎麽都要出場的。
“時間和地點已經确定,邀請函也都發出去了,絕對不可能更改,”傅凜玦用着沒有商量餘地的口氣說,“你只能盡力調整。”
初小公主不高興了。
向來都是別人遷就她的份,哪有她順着別人,“憑什麽是我調整啊,你沒有和我确認是你的失誤,幹嘛要我來承擔?”
“這是你分內的事。”
……個屁!
她這個妻子做得,權利沒享受到,義務倒全部盡了。
初原氣得不想和他說話,還以為失憶後人沒那麽讨厭了呢!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願進行。
随便喝了兩口粥,初原把勺一扔,從位置上“唰”一下起身離開。
傅凜玦提醒:“別忘了。”
“知道啦!”
張姨一出來,就聽到初原不耐煩的回答。
一看餐桌,勺子搭在一邊,粥也沒喝完,顯然氣得東西都沒吃完就走了。
而傅凜玦,慢條斯理地坐在原位,喝咖啡的同時,還不忘看手機上的財經新聞。
張姨有些忐忑地問:“先生,您和小七,又吵架了嗎?”
一個“又”字,非常真實。
傅凜玦:“沒有。”
只是初小公主單方面生氣。
說着,他眼神一頓,把咖啡被放在杯碟上,看向張姨,“每個月三號……初原有什麽事?”
“咦,您忘……”張姨猛地意識不妥,立馬改口,“小七每個月三號都要去兒童福利院,這都兩年多了,一直和小朋友們都約定的這個時間。”
“不能改?”
“說是和小朋友們約定好了的,不想讓大家希望落空,所以一直定在三號。”
初原年幼失去雙親,是由大伯初羽尚一家撫養長大。她又是初家這輩唯一的女兒,伯父伯母寵着,就成了現在這個驕縱的性子。
不過驕縱歸驕縱,她對小孩子,尤其是福利院裏的小孩極有耐心。
這種答應了孩子們什麽時候去就不輕易改時間的做法,多半也是因為她的遭遇。
傅凜玦眼眸半阖,纖長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緒,他用紙巾擦了擦唇角,站起身說:“她沒吃東西,你一會送點東西上去。”
“诶好……”
看着傅凜玦邁腿離開,張姨忽然想起一件事,“先生。”
傅凜玦停步。
“有件事,最近家裏收到不少空快遞,小七說她沒讓人寄空的快遞,是不是您這邊……”
男人神色微微一凜,“空的?”
“對,地址寫的都是你們的,保安那邊說,都和其他快遞一起送過來,但就是裏面是空的。”
聯想到什麽,傅凜玦臉色微沉,往日藏于神情中的那種溫潤頓時消失不見,“張姨,以後快遞确認好後在收,遇到沒有寫明物品的不要收,交給成剛。”
張姨本以為這只是個小事,沒想到傅凜玦會這麽嚴肅,愣着點了兩下頭。
張姨提了快遞的事,到了公司,傅凜玦又得到一些消息。
距離車禍過去一段日子,該搜查到的證據都有了眉目。
林總助把整理好的文件和證據交上來,問:“傅總,現在已經能夠确定是誰動的手,您要直接把證據提交給警方嗎?”
傅凜玦搖頭,“暫且別動,他現在的動作不止這些,你這段時間注意一下他經手的項目,有可疑的地方務必特別關注。還有,初原那邊,派兩個保镖暗中保護她,盡力杜絕任何危險事發生。”
商場上的事是他們的擅長領域,依靠人脈盯着項目、資金動向,這倒簡單。
可安全的事情,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車禍的例子擺在那,林總助也不免擔心,“傅總……我們現在也猜不到對方想要做什麽,以防萬一,還是不要等了?”
傅凜玦從文件裏擡起頭,“放心,我爸生日快到了,他一向是個好兒子,重心不會放到我這邊。”
林總助颔首,聽着這話心裏都覺得不是滋味。
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不好,一定要這麽算計來算計去的嘛。
感慨完,他又彙報了開工儀式場地有問題的事。
原本這事已經全部策劃好了,哪知道借用的場地方出了問題,不能用,重新彙報上來的方案換了幾個地點,需要傅凜玦做決定。
換地點也不是什麽太嚴重的事,盡快通知到位就行。
不過傅凜玦在聽了後,沉吟片刻,給了他這樣的回複:“推遲一天吧。”
初原發洩情緒的方式很簡單。
就是購物。
反正她也不缺錢,收獲漂亮的衣服首飾能很大程度上緩解她的壞心情。
所以在拎着不少包回家後,她今早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回去後,又收到H家配貨送到的新款包,初原徹底不生氣了。
衣帽間中還有最近各大品牌送來的新貨,想着自己很久沒有發vlog,于是打算做一期春裝穿搭。
調好攝影設備,初原把衣服都拿出來搭配了一遍。
還挑了近期她喜歡的小禮服一起試穿。
獨自沉浸在衣帽間中,配完衣服,初原又把中間首飾櫃的寶石拿出來做裝飾,完全沒有聽到卧室的敲門聲。
傅凜玦在外敲了許久,一直沒見人來開門。
打了初原的電話也無人接聽,生怕初原出事,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卧室中不見人影,倒是旁邊的衣帽間裏傳來歡快地哼唱聲。
傅凜玦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就看到穿了一身西裝闊腿褲的初原正拎着包照鏡子,然後她放下包,對着前方的攝像機,做了幾個可愛的鬼臉。
鬼臉做完,戲才剛開始,投入地對着鏡中的自己感慨:“卧槽!我這種仙女,世界上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
說着,她雙手一攤,無奈地搖着頭,“這種人,大概是瞎了吧。說你呢,傅凜玦!”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傅凜玦心頭一跳,還以為她已經看到自己了。
結果初仙女只是抓了個典型點名,然後又在鏡子面前邊哼歌邊換着包看哪個适合搭配。
傅凜玦倚在門邊,伸出手往門上輕輕扣了兩下。初原才要作出轉身的動作,頭發都還沒飄起來,霎時頓在原地。
轉過頭看來,傅凜玦雙手抱胸,閑散着倚在那兒,唇角挂了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俊顏上還殘留着一種“觀猴”的戲谑。
初原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在那看多久了?”
傅凜玦淡淡道:“哦,我瞎,什麽都沒看見。”
“……”
“傅、凜、玦!”
初小公主一字一字道,剛才才自行消的氣,又被他給點上了。
前一秒還拽得全世界老子最美,現在秒變小火藥筒,就連傅凜玦也忍不住笑。
沒想到,逗小公主是這麽好玩的事。
他主動認輸:“好好好,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但這根本哄不好初原,走上來把手裏的包砸他懷裏,初原氣呼呼道:“你以為我會信你嗎!誰準你進我房間裏來的!”
“我敲了門,也打了你的電話,不信自己去看手機。”
手機放她手包裏了,在床上呢,怪不得初原沒聽見。
不過她才懶得去确認,惡狠狠地瞪了傅凜玦一眼,又回衣帽間裏,把脖子和耳垂上的飾品拿下來。
傅凜玦來找初原是有正事的。
玩笑開完,肯定要進入主題,幫她把包放好,傅凜玦擡起頭,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初原。”
然而,對方根本不想聽他講話,“你哪位?我認識你嗎?”
傅凜玦:“儀式臨時改到了四號,那個有名的妝造師諾曼那天就在江城,你要是有需要,就讓林立幫你提前預約。”
“嗷,這不是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英俊潇灑才高八鬥人見人愛的老公嗎~”